小朱,怎樣了?你有沒有怎麽樣?柔軟嗓音滿是急切,朱熙睜開眼,因為逆光的緣故,兄長的表情都隱沒在y影里,只是那一雙眼眸晶亮的很,里面滿滿的都是焦急。
這一眼讓朱熙的腦袋有點呆愣,朱弦見他這幅傻呆呆的模樣,渾似當年彼此年少時,那個總是仰望著他的孩童,不由笑了笑,將他抱著的手臂又緊了緊。
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被他們欺負的。
雅公子輕聲低喃著,打橫抱著他站起身來,目光中已經褪盡溫柔,森冷y寒的視線如鋼刀利刃,剮的對面三人劇痛難耐。
呵,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明搶我的人?
喂喂,哪個是你的人!?朱弦你這廝別胡亂說話!朱熙被針毒麻痹的口不能言,就連怒瞪自家兄長的眼神都是軟綿綿的,全然沒有昔日的力度。
蜜蜂眼望著這冤家死對頭,站直了身子,抬頭挺胸,絲毫沒有半分通緝犯的覺悟,嬌笑道:雅公子,別來無恙?我只是想找小師弟聊天而已,你不至於這般緊張吧?
哦?聊天?聊天需要這樣大費周章麽?只要蜜蜂姑娘說一聲,在下自當大開方便之門。
呵呵……只怕雅公子大開的,是天牢的大門吧?
蜜蜂眸光一寒,嬌叱道:朱熙既然已經入了我們下九流門,自當按著下九流門的規矩辦事,朱弦你管的未免太多!
朱弦冷笑道:什麽時候鎮平王府的小王爺也會被這種不入流的江湖門派欺負了?蜜蜂姑娘,做人不要太狂妄,托大的話,可是要吃苦頭的。
雙方都在氣頭上,冷嘲熱諷了沒幾句,就徹底撕破臉了。
蜜蜂直接雙手一劃,只聞鏘鏘兩聲脆響,從袖中取了兩把小巧彎刀,橫在胸前。
雅公子,無論如何,朱熙今天非跟我回春宵書坊不可!
朱弦冷笑一聲,也不將弟弟放下,呵,在下說過,若是一味托大,只怕是會吃虧的。
蜜蜂嬌叱一聲,雙手兩柄彎刀交錯,身形如電,向著朱弦飛掠而來。
朱熙只見到那兩柄寒氣森森的彎刀向著自己的腰腹部劃來,無聲慘叫。
啊啊啊!冤有頭債有主,撩撥你的是朱弦,你有什麽不對的沖著他來,關老子p事啊啊!
朱弦哼了一聲,步伐微移,身形平平移動半尺,堪堪躲過蜜蜂那一擊,同時抬左腿,向著姑娘腰腹部就是一腿橫掃。
朱弦天生神力驚人,這一腿風聲呼呼,光聽就知道有多凌厲,蜜蜂自然不敢硬接,當下腰肢微折,如紙鳶般輕飄飄的向上飄起,纖足探出,落在朱弦踢過來的那條腿上,與此同時,雙刀交錯而出,直取雅公子項上人頭!
朱弦身形向後一彎,柔若無骨的拿了個板橋,那彎刀極其驚險的掠過他懷中所抱小王爺的鼻尖,嚇的朱熙出了一身白毛汗。
啊啊啊你要打架先把老子放下來啊啊!
但是正在打的水深火熱的二人誰也沒有理會他的心聲,繼續繞著他就是一陣猛攻猛守,打了個熱火朝天。
朱熙則是被夾在這兩個移動凶器的正中間,欲哭無淚。
正打的激烈的當口,忽然聽到連聲暗器破空聲,蜜蜂雙刀回旋,將s過來的暗器擋了大半,叮叮當當如珠玉墜盤,動聽至極。
至於朱弦,直接用腿法盪起風來,暗器力道已盡,還沒等s到他面前,便落了一地。
偷襲者早就料到這招無效,七八名身著黑衣的老相好直撲而來,鋼刀利劍宛若疾風暴雨,向著二人兜頭而來!
絕殺!
啊啊,這時候這幫死殺手冒出來算什麽事啊?
朱熙瞪圓了眼,望著這些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只覺得今天的驚嚇還真是一波接一波,高c不斷,讓人都高c的麻木了。
別礙事!蜜蜂雙刀揮舞,殺招盡出。
y魂不散!雅公子冷哼出聲,將弟弟往旁邊一放,轉過頭叮囑道:小朱,別離開我身側,便回頭忙著招呼敵人去了。
這時皇蜂針的葯性已經過去不少,朱熙腿軟腳軟,勉強站直,就看見落後許久的眾侍衛們終於追上,一部分和那幫黑衣殺手們打在一起,一部分卻不懷好意的向自己這邊跑來。
尤其是之前被他c過鼻孔的絡腮胡子,更是目露凶光,興奮地直舔嘴唇,直讓朱熙渾身一哆嗦,當下再無遲疑,轉身就跑。
小朱!唔……朱弦轉頭叫他一聲,正打算去追,卻被七八個黑衣殺手同時纏上,脫身不能!而此刻,朱熙已經溜的不見蹤影了。
追!
《山海傳》不能落在別人手上!
黑衣殺手們分出一部分跟著追殺過去的侍衛們,以及小王爺。
嘖,該死的!又跑出一截的朱熙感覺到內力急速流失,氣息都跟著不穩,眼前景物開始出現虛影,額上的汗珠沿著鼻尖向下滴落。
不、不行!如果現在倒下去,那就什麽都完了……堅持……嗚……
可惜的是,朱熙現在完全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剛才的逃命幾乎將他所剩不多的內力壓榨干凈了。
嗚哇!他的腳步剛慢下來,後面就是一把鋼刀斬頭!朱熙狼狽至極的向前一跌,這才險險避過!
只是避過一柄鋼刀,卻避不開另外一柄,眼看著明晃晃的刀鋒向著他的要害砍來,朱熙腦中一片空白!
不、不是吧?就這樣死在這里?開什麽玩笑!
可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又是一片光亮,鏘鏘鏘金屬撞擊之聲不絕於耳!
一抬頭,就見到奪命鋼刀被另外一柄架住,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另外一隊黑衣人和原本追殺他、裝扮成絕殺殺手的黑衣侍衛們打成一團,而且那招式身法說不出的眼熟。
絕、絕殺!
啊?
朱熙望著處處維護自己、和侍衛們打成一團的黑衣殺手,腦門中一團霧水。
這算什麽?大水沖了龍王廟?啊呀不對,朱弦那廝和黑衣殺手不是一夥的……真貨堵截上西貝貨,嘖嘖,難得一次叛亂,這幫人的運氣還真差。
朱熙看他們打的熱鬧滾滾,刀光劍影危險萬分,這時候不跑是白痴!勉強提起一口氣,就算不能跑,也要避開這該死的陣仗才行,萬一被追殺的時候沒掛,反而在這時候被人誤砍那才叫冤枉!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啊呀!他乃乃的,死殺手別阻爺爺的事!!
別讓他溜了……
上!殺光他們!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身後侍衛們見他兩三下跑的飛快,當下急的嚷嚷起來。
只是再如何焦急,卻也突破不了黑衣殺手的刀陣!
奇怪了,這些絕殺的殺手為什麽會救我的性命……啊呀,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那幫殺手也不是善茬,還是快點跑路比較好!
方才緩了一緩,朱熙勉強還能跑幾步。
他一抬頭,被汗弄得一片朦朧的雙眼看到了前方王府飛翹起的屋檐,原來不知不覺間橫沖直撞歪打正著,居然闖到了鎮平王府的地界,朱熙當下心中大喜,原本已經力竭的腳步也多了幾分氣力。
哈哈哈!老子逃出生天……嗯?哎哎?
正慶祝自己終於逃跑成功,保住了一條小命,可就在此刻,朱熙只覺得腦袋一陣暈眩,眼前景物也開始模糊起來。
怎麽……回事?嗯……
啊……有暗算……
唔……
耳邊傳來身後追兵連續不斷的喊聲,緊跟著就是一連串撲通、咚咚的聲響,似乎有什麽重物相繼落地。
朱熙四肢發軟,再也控制不了的摔倒在地上,已經開始模糊的雙眼滿是不甘的硬撐著睜開。
啊……可惡……
耳朵突然一痛,這也讓他稍微恢復點神智,眼角余光瞥到了覆蓋在他正上方的一片y影。
小豬,好久不見。
平淡而毫無起伏,聽起來就冒著一股死氣的冷漠語聲在耳邊響起,一身灰衣、斜背褡褳的青年郎中面無表情的望著他,活像白日里憑空冒出來的幽靈。
……啊……白雉……
白雉既然在這里,那麽其他下九流門的人想必也……
朱熙很想爬起來逃命,但是渾身上下軟趴趴的沒有一點力氣,更糟糕的是,就連意識都開始跟著模糊。
唔……
不能睡!絕對不能睡!如果睡著了,醒來之後感不情會在怎樣的y曹地府里!
絕對、絕對不能把自己放置在這種人為刀俎我為魚r的恐怖境地啊啊啊……
可惜的是,就算再怎麽堅持,他還是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紅紫亂朱【十六】
父王,父王!我終於練會奔雲槍的第三招了!
身著錦衣、粉雕玉琢的孩童向特地辟出來的練武場跑去,不過是七八歲的孩童,卻倒提著一根遠長於他身高的銀槍,一路上奔跑的可愛模樣,讓周遭下人們禁不住露出微笑。
還未到練武場,遠遠的就聽到一連串的叫好聲,孩童向前奔跑的腳步變慢了一點,他已經看到父王手下的王叔叔、許叔叔,還有其他很多叔叔們圍成一圈,揮舞著拳頭,大聲叫好。
現場的熱鬧氣氛怎麽看怎麽眼熟,孩童的腳步終於停下來,他看了看手中小兒手臂粗、對他而言其實非常重的銀槍,再看看被彪形大漢們圍成的那一個圓圈,終於還是咬咬牙,拖著槍向前跑去。
從大人粗壯身體的縫隙中,他瞥見了練武場中那一團舞動的杏黃身影,迅如風聲如雷,槍似蛟龍出水,靈動異常,正是家傳奔雲槍的招數。
只不過與他磕磕巴巴、好不容易練成的第三招相比,場中舞動的身影形如流水勢如奔雷,雖說不如父王使出的那般威猛,卻多了父王使不出來的瀟灑靈動。
好!好一招奔流雲濤!
在少年腰桿轉動,銀槍向後舞出,直接戳入身後石鎖之後,眾人歡聲雷動,鼓掌聲震的孩童的耳朵都有些發麻。
英雄出少年啊!!
這才幾日功夫,居然能練到這種地步!
呵呵,小弦果然是天縱奇才,王爺能得此義子,當真是如虎添翼……
場中少年隨手將c入石鎖中的銀槍收回,堅硬的青石對他而言居然像是豆腐般不堪一擊,一甩手,銀槍向後飛出,鏘的一聲穩穩當當的c入兵器架中。
十一二歲的少年抱著拳,沖著周圍贊不絕口的長輩們鞠了個躬,笑盈盈道:承蒙眾家叔伯不棄,弦獻丑了。
獻丑?獻什麽丑?這般武藝若放在沙場上,絕對又是一名勇猛虎將!
哈哈,沒錯沒錯,殺的敵人片甲不留!
那是,你們也不看看這是誰兒子!粗壯勇猛的大漢爽朗一笑,大如蒲扇的手掌直接拍打在少年孱弱的肩膀上,那般力道卻不能讓少年身軀動上分毫,就連面上笑意都不曾減去分毫。
好!眾人看到少年不動聲色,不由叫了一聲好。
鎮平王爺的鐵砂掌,那可是出了名的響亮,再加上與生俱來的怪力,就連他們這些皮糙r厚的大老爺們都能被這隨意的一巴掌拍一個踉蹌,可這看起來文秀的少年,卻動也不動,當真是了不起。
老朱你真莽撞,把人家孩子拍壞了怎麽辦?說這話的大漢沖著鎮平王爺一瞪眼,孩童認出那是父王的至交好友,官拜大將軍的孟伯伯,此刻這大漢完全沒有昔日嚴肅,訓斥完鎮平王爺,揉搓雙手,腆著笑臉對少年道:小弦啊,不如別跟著這莽夫,過來給孟伯做養子好不好?
老孟!你居然當著我的面挖我牆角,存心找打是不是!?鎮平王爺一瞪眼,征戰沙場練出來的凌厲殺氣頓時壓過來。
怎麽著,我這是不讓明珠暗投!誰不知道你這老貨那個德行,小弦跟著你真是糟蹋了!孟伯伯直接挽袖子,跟著也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來就來,難道老子還怕你不成!?
老朱,老孟,別盡顧著你們爽快了,老子我也想要小弦當義子!來來來,哥兒們幾個練練手!周圍老漢們也跟著s動。
沒錯沒錯,誰贏了,小弦就是誰的!!
各位叔叔伯伯,你們……少年為難的勸說立刻就被淹沒在隨即而來的大風暴中,那幾個為老不尊的長輩們不知道第幾次的大打出手,為的就是爭奪這個聰慧過人的天才少年當養子。
孩童望了一眼正打得熱鬧的人群,小手松開,對他而言過重的銀槍鏘的一聲落在地上,不過沒有任何人察覺。
孩童默默轉過身,大步向著練武場外跑去。
真的很不想看到叔叔伯伯們圍著哥哥轉……
啊啊,不行,不能有這種想法!
孩童縮在繁花翠葉中,捂住雙耳死命搖頭,想要將這種很要不得的想法甩出去。
怎麽能這樣說哥哥呢……哥哥也是不想的,說到底還是我不好,如果我再出色一點,那麽……
可是,哥哥實在好強。
小小的手握成了拳,孩童沮喪的將垮下來的臉埋在雙膝之間。
他真的能做的比哥哥更好麽?
……小朱,小朱……
遠遠的,傳來呼喚他的聲音,微風中飄來和周遭花香不同的雅淡茶香,也讓孩童的身子向著繁花叢中縮了一縮。
是哥哥!
哥哥來找他了。
不行,不能讓哥哥找到……
小朱,原來你在這里。
正想轉身跑走,胳膊卻在下一刻被抓住,孩童轉過頭來,就見到兄長文秀雅致的臉對著他綻放出溫柔微笑。
怎麽了?怎麽躲在這里?兄長伸出空閑的右手摸了摸他的頭。
兄長的手指修長白皙,完全看不出能將家傳的槍法耍的那麽好。別的不說,光說第三式就難到讓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所需要的力量大的很,孩童親身體會了好幾天,怎麽可能不知道?可就是這樣溫柔的哥哥,用這樣纖細的手指卻能使出那樣霸道的槍法……
想到這里,孩童紅了眼圈。
小朱,怎麽了?誰欺負你了?兄長望著孩童粉嫩嫩的臉上浮現出的委屈,蹲下身子,扶住他的肩膀,告訴哥哥,不管有什麽事,哥哥都幫你!
啊,自己真是個討人厭的孩子……籠罩了一層水霧的雙眼望著對面兄長關心的表情,孩童心中愧疚,他怎麽能討厭哥哥呢?哥哥對他這麽的好……
我、我沒事……孩童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卻被哥哥心疼的握住了小小的手,孩童感覺到自己面頰都在發燒,就是風……風吹迷了眼睛,真的沒事!你別管我!
唔……少年點點頭,手指卻摩挲著手掌中那小小的、r呼呼的小手,翻開來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看看,還說沒事,你的手掌都磨破了,也不上葯,不疼麽?
只有少年手掌一半大小的小手手指根部已經磨掉了皮,紅嫩新r光看就很痛。
嘶……孩童倒抽一口氣,剛才心情昂奮沒發覺,這時候一看到,那種早已丟到腦後的痛楚讓他痛的淚花都在眼眶里打轉。
少年心疼的望了他一眼,低下頭,輕輕用嘴唇吻上了那處傷口。
柔軟溫和的觸感讓人安心,雖然這樣做,讓手心的傷口更痛了一點,但是孩童卻著迷的望著兄長垂下來的長長睫羽,為那毫不經意間便能展現出來的美麗心生動搖。
那樣美麗的景致,就算是圍繞在二人身邊、爭芳奪艷的絢麗花海都失去了光彩,遺留在記憶深處的唯有那剎那間的溫柔,暖徹心扉。
小朱,不要這樣勉強自己,有什麽事,哥哥都會為你做到的。少年捏了捏他的手,另外一只手撫摸著他的面頰,笑容溫柔的令尚且年幼的他都在心痛。
我也想像哥哥那樣強。不,我要比哥哥還要強,這樣你就可以依靠我了!小小孩童用力點頭,惹得兄長一雙狹長眼眸微微眯起,里面波光粼粼,盪漾的弟弟心頭就是一陣狂跳。
會的,你會比哥哥還要強,一定會。
真的嗎?
一定……
大騙子!
朱熙吃力的張開眼,一片模糊的色塊慢吞吞的匯集成他能辨明的物體,仰望著晃動的淡青紗幔,鎮平世子從尚未清醒的怔忪一下子變成了怒火沖天。
該死的……該死的朱弦!
就連做夢也要折騰他,有沒有搞錯!那家夥就不能讓人稍微清凈一點嗎?可惡!!
一想到小時候居然傻傻的相信朱弦那家夥的諾言,沒有發現那廝的真面目,當真是愚不可及,蠢到極點,光是想起來就很想讓人懸梁自盡的憤怒啊啊啊!
就是練槍那檔子破事,還是小鬼的他為了哥哥那時候的安慰心情大好,後來更加努力練功,但是他有了一點進步,朱弦的進步就更加大,兩個人之間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拉的更大了。
那時候年紀小,看不出其中的貓膩,但是等到稍微長了一點年歲,想看不出來那廝的險惡用心也很難吧?
就拿習武來說,他每天能練上四個時辰,朱弦那廝就硬要練上四個半時辰,就多了那麽小半個時辰,耍出來的功夫就是比他彪悍,這讓他怎能不氣的吐血?
如此類推,在詩詞書畫、為人處事各方面,朱弦就是要比他付出的時間多一點點,隨後比他厲害好多倍。
就算他增加了練習時間,那廝就會跟著增加時間,非要比他多出半個時辰不可。
這不是誠心耍弄他、誠心使壞嗎?
就算是個傻子白痴,在被隱性欺負了五六年後,也該開竅了吧?
更不用說在這五六年內,那廝更是耍盡手段讓他孤立無援,只能依靠那廝一個人……可惡,他乃乃的!
嗚哇,真是討厭的回憶!
朱熙郁悶的翻身坐起,右手按壓在不停抽痛的額上,竭盡全力要將這段讓人郁悶的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