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部分(1 / 2)

下九流系列 未知 5855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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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瀏覽器」 功能 和 」加入書簽」 功能!嘖,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做了虧本買賣。白雉想起自己又是針灸,又是費力幫面前這位祛毒,累得半死,還虧了珍貴的葯物與技術……好吧,還有體力,怎么看怎么不劃算。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韓陵明顯就是在下逐客令。

嘖,這家伙還真是涼薄,這是對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嘖,做了就沒什么好後悔的。如果不繼續下去,我虧的豈不是更多?

白雉打定主意就是和他拗到底了。

更何況,我還沒等著你心甘情願和我滾床單呢!怎能讓你就這么掛了?

不提這點也就算了,這一提更是惹起兩人之前的新仇舊恨。

韓陵也清楚現在自己情勢不如人,索性閉目打坐,好快點恢復常態。

白雉也想著趕緊恢復體力,好順利占韓陵的便宜,他咬了兩口干糧,喉嚨咕嚕地滾動了一下,三兩口將干糧塞到嘴巴里,又調息片刻,身體前傾,再度向著韓陵湊過去。

韓陵閉著眼也能察覺的他的動作,直接一伸手,在空中舒展流動的衣袖剛好打在白雉湊過來的臉上,構成綿綿雲紋的絲線刮過肌膚,一陣輕微地刺痛,也讓白雉更加郁悶。

韓大門主,你也太小氣了,看在我方才那般費力幫忙的分兒上,讓我親一下又怎樣?又不是沒親過。

白雉眼見著那人又閉上雙眼、屏息打坐,真的很想翻白眼。

他也算見過不少世面,各種各樣的人也接觸過不少,但像是韓陵這樣的,還真沒見識過幾個……或者該說,對韓陵這種性格的家伙起不軌意圖的,這還是第一次……

嘖,剛才療傷的時候真應該做點手腳的!

白雉望著那人散發出來的拒絕氣息,不由郁悶地從褡褳里翻出瓜子,繼續猛嗑。

不過現在在趕路,而且在這么個破敗地方,太掃興了……

方才幫忙療傷的時候,馬車都被心急的鐵衛撞垮了車門,只剩下車簾擋在原處,小風一吹,透心的涼啊……里面干啥看得一清二楚。

而且那么多鐵衛、還有那批恐怖的追隨者都眼放綠光,就等著抓住他的把柄,隨後剁成r泥,他可不想搞到一半就死無全屍。

正這么想著,就聽到暗器破空的聲音在耳邊嘶鳴!

白雉直接向前一撲,將韓陵壓在身下。

幾枚梭鏢擦著他的頭皮狠狠釘入車壁!

啊啊啊!

呀呀呀!

鐵衛們沉厚的男嗓和姑娘們尖利的女嗓一起爆發,形成雙重合音,叫喚的卻是同一內容。

y賊,放開門主大人(韓大哥)!

第九章愛恨

y賊,放開門主大人(韓大哥)!

隨著這句齊聲叫嚷,暗器如雨傾泄而下,鐵衛共姑娘們咬牙切齒、張牙舞爪而來,直沖著那個膽敢褻瀆他們心中神明的家伙襲來。

白雉那一撲,倒楣地壓到了受傷的左手,痛得險些飆淚,這時候暗器再來添亂,就算不成馬蜂窩,只怕也討不了好處。

就這么愣了愣,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襟,猛地一甩,白雉眼前一片發花,整個人已經被拋出馬車!

門主!

小心!

原本沖著白雉的暗器這下子全沖著韓陵去了,在眾人驚叫聲中,白雉猛地一擰腰,身體借著將他拋飛的力量在空中翻了個身,向下落的時候就見到韓陵紫袖舒展,一轉之間就將那些暗器甩到一邊。暗器叮叮當當落了一地,白雉也順利一腳踩在某個倒楣蛋的臉上,安全著陸。

韓大門主,沒想到你這么擔心我。這種感覺就像是白眼狼突然養熟了,既驚喜又充滿了滿足感。

韓陵理也沒理他,倒是周遭眾人聽到他這么說,立刻齊刷刷地對他怒目而視。

可惡,該死的y郎中……

你究竟對門主大人做了什么?

門主大人為什么這么袒護你?可惡!你一定對門主大人動了什么手腳!

喂喂,怎么過錯全在他身上?

白雉對這些眼放綠光、嫉妒之情都快匯集成浪潮將他吞沒的仰慕者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無良郎中正想著丟把葯讓吃了不少虧的笨蛋們再長個教訓,卻不料耳邊飄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音。

啊?

這聲音是……

笛音忽高忽低,由模糊變得清晰,歡快婉轉的調子激起一片飛鳥,撲簌簌的展開翅膀,從枝繁葉茂中掙扎而出,將分割成無數細縫的殘陽余輝沖得更碎,化成了金粉,撲簌簌地散落在觸目所及的地方。

這笛音,還真耳熟!

白雉啊地悶叫了一聲,既是欣喜又是興奮,心想著左等右盼,這找麻煩的正主子總算來了!但他剛想蹭過去,那邊靜立不動的韓陵身形忽然一陣模糊,再出現時就已經站在他身邊,伸出手直接捏住他的後頸。

別亂動。

低沉嗓音震動胸腔,他的脖子險些被韓大門主捏斷。

韓大門主,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別借題發揮,將我掐死啊?

若是就這樣死去,未免也太憋屈了!

白雉心有不甘,右手手臂彎曲,一指點向韓陵丹田,他要自救!

韓陵也不跟他廢話,直接伸手將他的x位點住,讓他立在原地當木頭人。

看住他,別讓他亂動。

是,門主!眾鐵衛應承。

喂喂,你不能這樣!你知道我盼那人過來找麻煩期盼了多久嗎?不光借題發揮想活活將他掐死,還要搶他的娛樂,韓陵你也太超過了!

白雉話音還沒落,就見到韓大門主已經飄到了三丈外的地上。

留下四名鐵衛看著被點x的白雉,其余鐵衛們跟著呼啦啦地擺陣,將自家主子團團包圍在中間。

鐵衛們嚴陣以待,仰慕團眼見情勢不妙,也跟著亮出兵刃,提防著即將來襲的敵人。

笛音越發清晰,只是位置卻是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緊接著笛聲轉急,原本山間溪水淙淙,一下子變成了暴雨打殘荷,令人心煩氣躁。

小心!那人來了!鐵衛首領冷聲喝斥,眾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嘶嘶嘶……就像是水燒開的聲音從樹林深處冒出,潮水般向著場中涌來。

哇啊啊!

蛇!

哪里跑出來這么多蛇!

討厭!別靠過來,滾開!

原本還義憤填膺、要為韓大門主討個公道回來的仰慕者們立刻失了方才的狠勁,面對著從草叢里突然竄出來的蛇群們,沒有一名姑娘能保持冷靜,都面如土色,看著這些在一片翠碧中涌動的彩色浪潮,身子都徹底僵硬了。

那些俠少們還多少好點,但面對這么多的毒蟲,只要是個正常人,沒有不懼怕的,這些俠少們握緊兵刃,面色慘白,緊盯著波濤洶涌的毒潮,不敢輕舉妄動。

哦哦,真壯觀!

白雉也從來不曾見過這么多的蛇,就連上次在山間遭襲,也不曾比得上眼前這種陣仗。

隨著苗笛笛音越發歡快,那匹由毒物編織而成的錦緞就起伏得越發厲害,不僅如此,就連頭頂上舒展的枝葉中都傅來嗡嗡嗡的聲音,一昂頭,就見到五顏六色的彩點向車隊這邊集中而來。

從地面到天空,他們的退路已經被完全封死,可見來襲者手段毒辣酷烈,對重門……或者該說是韓大門主的痛恨有多強烈。

毒物群中比較醒目的長蟲都是色彩斑斕、頭呈三角,可見毒性猛烈。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奇形怪狀的毒蟲混在其中,這些玩意兒,光是看到就令人心驚膽顫,如若被蟄上一口,就算不死也要掉層皮。

但這其中最要命的,還是天空中飛翔的各種毒蟲,它們速度快,往往一整片覆蓋下來,被襲擊的對象保證有死無生。

常見的,還有些前所未見的,匯集在一起,就連那片讓人膽寒的嘶嘶聲,都像是潮水一般,此起彼伏,讓人渾身j皮疙瘩直豎。

啊啊……姑娘們驚叫著,卻避無可避,只能握緊手中的兵刃,對抗著沖過來的毒潮。

列陣!鐵衛首領猛地呼喝一聲,原本有些s動的鐵衛們立刻鎮定下來,以馬車為中心,團團圍了一圈,俠少們跟著有樣學樣,也跟著圍成一圈,順便也將驚慌失措的姑娘們保護起來。

至於韓陵,則是被包圍在最中間。

布葯!鐵衛們一探腰間革囊,手中一把葯粉騰空撒去,原本飛速爬來的毒蟲頓時停了動作,嘶嘶叫著,卻並沒後退。

白雉鼻子動了動,已經辨認出了這葯粉的作用。

看來重門還真是和那個毒王打交道打久了啊,連驅毒物的葯粉也使得不差。

可就算是這一蓬蓬一簇簇的葯粉也無法讓毒物大軍退卻,前方毒蟲停滯不前,但架不住笛音的催促,向前前進的結果就是死在當場,但後面的毒蟲仿佛不知道害怕似地,繼續向前爬近,竟然壓著前者的屍體向前爬。

於是,蟲屍蛇體越堆越高,而後面的毒物大軍依然毫不畏懼地向前爬,這種情況著實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用暗器!鐵衛首領臉色有些發青,葯粉數量有限,若是不能使這些毒物退卻,那他們死在此處只是時間問題。

至於擒賊先擒王,去暗殺那個暗地里c縱毒物的人,只要聽聽這飄忽不定的笛音就知道困難有多大了。

眾人無法,只得用各種暗器招呼著地上越來越靠近的毒物,毒蛇毒蟲的屍體留下不少,堆成了厚厚的一層,但後面的那些毒物依然毫不遲疑地向前涌,在爬過同類屍身的時候,甚至將那些被暗器釘死的屍體都咬得殘缺不全。

空氣中飄起濃重的腥臭和血味,再加上前仆後繼、怎么看怎么可怕的毒潮,這種情形,真讓人心瞻俱寒。

嗚嗚……嘔……有些姑娘早就被這駭人的一幕驚嚇到了,身子一彎,開始干嘔。

忽然間,一道清音打斷了苗笛的節奏,如一把利劍,將原本連綿不絕的樂聲一劈兩斷!

白雉看著韓陵將手指湊在唇邊,口哨聲雖然聲脆尖銳,調子卻是規規矩矩,頗有大家之風,在內力的催動下,將苗笛笛音壓至在最低處。

苗笛笛音再變,由原來的歡快流暢變成詭譎難辨,韓陵的哨音卻越發地中正平和,頗有古韻,與苗笛所奏樂聲完全就是南轅北轍的兩種風格。

這兩股樂音糾纏在一起,相互追逐、壓制,完全不合,也使得地上的毒物折騰來翻滾去,完全亂了陣腳。

可倒楣的不光是這些毒物,在斗法的兩人夾雜著內力的樂音交互折騰下,人們看樣子也很想在地上打滾,就算捂住雙耳,但那兩種笛音卻還是刁鑽的鑽入耳中,令人心肺一陣熱血翻涌,終於有些功力低的姑娘忍耐不住,一張口,哇地一聲噴出血來。

自雉也覺得胸口一陣躁意,他擅長的是葯術與輕功,武功一般般,內力更加一般般,哪里敵得過這種高層次的內力斗法?

之前毒物折騰的時候他還無所謂,但這種純武功比拼,就不得不想法子自保了。

早在韓陵伸手的時候,白雉躲閃不及之間,只能勉強讓x道偏離,這是下九流門每人必習的脫逃之術,他是門中有名的門徒,加上仇家也多,這種脫逃術自然練得爐火純青。

他x道偏移,卻依然抵不住韓陵雄厚內力,身體也確實不能動,不過,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

白雉長出一口氣,猛地運足內力往右肩x道沖去,兩股力量相互撞擊下,他眼前一黑,肩膀一陣劇痛,不過總算是能動了!

右手剛一解放,他就立刻從褡褳里摸出顆補葯吞下去,又運足內力揉捏其他被點x的部位,這才能活動身體。

你!身邊鐵衛直到此時才發現他的動作,白雉直接一把葯撒過去,那幾位就跑到一邊抽搐去了。

白雉望向被包圍在中心的那抹深紫身影,耳邊兩種樂聲拉鋸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為了防止那兩位繼續作惡,折騰他們這些武功低微內力不濟的小蝦米,白雉不得已抖了抖手,手指間的葯味散播開來,讓原本已經s亂開來的毒物越發暴動。

他食指輕點了一下,一道紅煙從他的袖口中散出,那些原本被笛音斗法折騰得煩躁不安的毒物們立刻就和打了j血一樣,昂奮地轉頭就咬向自己的那些同伴!

紅煙到處,毒物倒戈,只不過片刻工夫,毒物們互相咬噬就死了大牛,屍體累得更高,但那些被紅煙折騰的毒物們還沒算完,咬死了不合作的同件,便轉過頭柬向著來時方向殺去。

這、這是怎么回事!?

快看!

這些毒物開始自相殘殺了!

眾人瞠目結舌地望著那層令人頭皮發麻、渾身汗毛倒豎的錦緞倒捲而去,去得比來時更加凶猛、更加快速,隨後集體轉過頭來望著始作俑者的白雉,那目光和見鬼沒什么區別。

韓陵也跟著回頭,看他那一眼絕對帶著肅殺之氣,不過也僅此而已,大敵當前,韓大門主自然不會和他這個小蝦米一般計較。

苗笛笛音戛然而止,隨後就是一陣燒開水的嘶嘶聲作響,似乎還夾雜著什么東西的吼叫聲,攪和得人心口發悶,惡心欲嘔。

但就在下一刻,這令人心煩氣躁的噪音戛然而止,林中再度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或者該說,是死寂一片。

這種安靜非但沒有帶給眾人安全感,反而更加深了人們的恐懼,在那蒼翠深處似乎隱藏著什么可怕的毒獸,隨時都可能撲出來將他們所有人都吞下去。

這一下子從極動到極靜,當真是令人胸悶不已。

可還沒安分多久,嘶嘶的開水聲再度由遠及近,消失不見的錦緞再度涌動而來,覆蓋在腐臭的同類屍體上,將他們再度包圍。

山風吹過,頓時將毒物特有的腥臭味混雜著血腥味散到各處,而這股讓人心口煩悶的腥臭中卻夾帶著濃郁花香,讓人更加難受。

叮鈴叮鈴,悅耳動聽的鈴聲從林子深處傳來,隨著這陣清脆鈴聲,那些毒物向前涌動的動作忽然停止了。毒蛇們高高昂起脖頸,口中毒信不斷吞吐,毒蟲們匍匐在地,儼然就是臣服強者的姿態。

眾人的目光隨著這異狀向遠處延伸而去,就聽到鈴聲虛無縹緲,卻是越來越近。一點蒙蒙身影從深幽碧處脫出,隨著走得近了,眾人這才看清那人模樣。

異於中原人士的打扮,包裹在來人高挑身軀上,繁復鮮艷的各色花紋,勾勒出屬於異域人士的特殊魅力,那人皮膚白如細瓷,長發上結了不少五顏六色的珞子,纏著細小珠玉,叮叮當當地一直垂落腰間,隨著向前走的動作來回擺動,炫目至極。

他一步步向前走,赤l足上的銀鈴也隨之一晃一晃,發出悅耳至極的清脆響聲。

這樣讓人心驚膽顫的異族男子肩膀上,趴著一條色彩斑斕的巨大毒物,形如壁虎,頭上卻長了個黑角,嘶嘶的吐著信子,一雙無感情的冰冷碧眼盯著周遭的活人,讓人心底生寒。

這樣恐怖的毒物,與那男子的俊美容顏形成了鮮明對比,丑者更丑,美者更美。

那些毒蟲毒蛇讓開一條道,用膜拜王者的姿態迎接著他的到來。

人們禁不住連連後退,這怎么看怎么不祥的妖異男人卻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直接凝視著被人重重保護著的韓陵,不知道是因為交疊樹葉中漏泄出來的金光,還是韓陵本身讓人不敢視的光芒,男人微迷起了眼。

我來見你了。

夾帶著讓人膽顫的毒素、就像是被毒蛇爬過身體的黏膩聲音這樣說著。

姐夫。

姐夫!?

所有人都被這個詞震撼到了,無法置信的目光齊刷刷地直s向馬車前眉目不動的重門門主大人。

白雉也險些驚掉了下巴。

啊呦呦,這可是之前完全不知道的大八卦!

白雉開始盤算將這個消息賣給秘聞錄可以撈多少白花花的銀兩。

明月,好久不見。韓陵淡漠的聲音如平常一般回應著,你還是這般不思進取、四處為惡。

怎么?現在管起我來了?你憑什么管我?異族男子原本略帶著嘲諷的聲音猛地拔了個一尖兒,怒叱道:你這種爛人,放在我眼前都嫌污了我的眼睛!

這般口氣,和方才鎮定自若、還帶著耀武揚威感覺的語氣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哦哦,怎么有種氣急敗壞的味道?白雉心中的八卦之火更加熊熊。

面對這樣的排斥,韓陵身形微微一晃,便已經飛到最前方,左手伸展,袖中劍芒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