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部分(2 / 2)

下九流系列 未知 5992 字 2021-01-03

一想到那些歹毒無比的葯粉,就想當然的聯想起葯師白雉,雖說這廝是為了脫身才撒的那些粉末,但這明顯不是亂上加亂嗎?而且這該死的小子居然還趁著這個機會,和自家門主大人沖到了一起,就憑借著這小子的卑鄙猥瑣勁兒,絕對、絕對是將韓陵吃干抹凈,連渣滓都沒剩下!

一想到這里,鐵衛們就是一陣椎心刺骨的痛!

門主,是我們對不起你!居然讓你和這個y賊獨處一谷,釀成大錯……現在就算是將這y郎中活剮了,也無濟於事啊……嗚嗚……

那只y郎中呢?

該死的,居然膽敢欺負我們家的門主大人……

鐵衛們開始四下尋找,就聽到一道平板聲音招呼道:喂,我還沒死呢……

順著聲音向下一看,就見到白雉白郎中脊背靠著樹干,癱軟在花樹下,距離他們不過幾步距離。

而找人的某名鐵衛再走一步就踩到這人放在地上的手背了!

……這人也太沒有存在感了吧?

鐵衛們郁悶的在心中淚流滿面。

這樣下去,就算是將這y郎中堵截在重門內,也會因為找不到目標砍不死人報不了仇……更何況,他們說不定還找不到人堵截,那就更加讓人郁悶了。

這么一想,眾人的目光就忍不住再度爆發出熊熊怒焰,外帶郁悶哀怨,種種復雜目光一起集中到無恥y盪沒品的y郎中身上,這一看,眾人就禁不住愣了愣。

有韓陵在場的時候,眾鐵衛們的目光絕對不會離開自家門主半步!這是長久以來養成的良好習慣,因為打自家門主主意的登徒子實在是多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不警醒著點,門主大人隨時有可能被人猥褻!

看吧看吧,這次不就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跟在門主身邊,結果門主就被人禍害了……打住!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也因此,鐵衛們這才在與自家門主歡聚之後第一次認真打量白雉。

呃,雖說之前這廝被韓大門主背著的時候就已經沐浴了一遍目光形成的刀光劍雨,但眾人忙著幻想將這無恥郎中煎炸烹煮呢,哪有工夫看他的情況?結果這一細細看過去,就算白郎中再怎么面癱,再怎么讓人無法准確感應心中所想,也覺出不對勁兒來了。

雖說白雉這人沒什么優點,性情也是糟糕得一場糊塗,種種行為挑戰人類忍耐底線,讓人頗想將他剁碎喂狗,但不得不說,此人平時呈現在外的表象,卻是相當不錯的。

走路時脊背挺得筆直,目不斜視,就算是端坐,後脊背也是挺立如竹,若不是太過於沒有存在感,光是憑借這行走坐卧的模樣,倒也令人心生好感。

只是現在的白郎中,卻不是這么一回事,肩膀耷拉了下來,脖頸向前略微彎曲,頭顱側靠在花樹樹干上,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極度放松、甚至可從說是毫無精神的怠懶模樣,倒是十分少見。

也許是重傷未愈?所以才變成這副德行?

鐵衛們一想到此處就禁不住心花怒放!

老天爺你終於看不慣妖孽橫行,這是要收人了吧?太好了,不用給我們面子,你盡管努力大膽的收拾這禍害,省得這妖孽繼續殘害我們家的門主大人!

在眾鐵衛們的衷心祈禱中,韓陵開口道:稍作休整,一個時辰後出發。

是!眾人精神飽滿的應了一聲,整理的整理,收拾的收拾,打獵的打獵,不過片刻工夫,就已經點火燒水,燒烤獵物了。

韓陵盤膝打坐,一如既往的苦修來恢復闖陣時消耗的功力。

白雉依然蔫頭蔫腦的癱坐在花樹下,活像被霜打了的茄子,頗有一種可憐巴巴的感覺。

門主,請用。

鐵衛首領將烤得酥脆流油的兔腿遞到韓陵面前,韓陵睜開眼,收了指訣,將兔腿接過,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韓大門主起身來到不遠處的花樹下,一撩衣擺,便在裝死的白雉身旁坐下。

要知道這兩位爺歷來的相處模式就是,y郎中四處追著韓陵跑,韓大門主要不是直接走開,要不就是一掌打飛,再接著白郎中不顧重傷繼續再接再厲s擾韓陵,如此周而復始。

可以說,如果能夠選擇的話,韓陵絕對不會任憑這么個貨色待在身邊,免得污了他的眼,所以說,如今白郎中不知道出於啥原因偃旗息鼓,門主大人卻出人意料的上前靠近,這這這……

還沒等震驚的鐵衛們想出確切的比喻詞來,更令人驚悚的事情緊接著發生了!

吃吧。韓陵伸手將外焦里嫩的兔腿遞到白雉嘴邊,這個動作也讓眾鐵衛們跟著一起外焦里嫩了。

門門門門門主!

不會吧?那位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絕對是冷酷殘忍的門主大人居然這么柔情,還給那個無恥下流的猥瑣犯塞兔腿?幻覺!他們集體出現幻覺了!嗷嗷,就知道那只y郎中的葯不是什么好東西,幻覺居然能延續到這時候!

白雉懨懨的抬起頭,空d無神的眼看著那只烤得金黃流油、聞起來噴香撲鼻的兔腿,又慢吞吞的轉過頭來看了看韓陵的那張俊臉,隨後讓所有鐵衛眼珠子滾落一地的,慢悠悠的繼續垂下頭來,不知道是發呆還是裝死。

這種無言的拒絕讓韓陵抿緊了唇線,他看著難得如此頹喪的白雉,問道:白郎中,你可是覺得為難?

為難?為難什么?!

哦哦哦臭小子你居然覺得我家門主大人親自喂你兔腿讓你為難了?

被這一連串變故震撼得神魂離體的眾鐵衛們集體了!

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小子!門主大人已經如此紆尊降貴的體貼你了,你居然還膽敢挑三撿四?!活得不耐煩了?!想要全江湖的人布下天羅地網追殺你是吧?

眾鐵衛們誓殺此獠的怨念匯集成滾滾雷雲,在頭頂上眾集,只不過白郎中一向把他們當路人甲當習慣了,此刻也毫無例外的把人家當作背景,不是很熱衷的道:為難?不會啊……

那為何如此沮喪?韓陵望著他的鳳眼清澈如水,無波無浪:在聽了韓某提出的交易之後,你便情緒低落,若不是為難……可否告訴我原因?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提不起勁兒來……白雉也覺得奇怪,按理說這樁交易讓他一償夙願,韓陵主動和他翻滾,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他明明就肖想了那么多遍,甚至於不顧生死的多次捻虎須,但現在對方好不容易松口了,為什么他反而渾身懶洋洋的,也不像以往那么有干勁兒,真是奇怪。

是不願和韓某做此交易嗎?

也不是啦,只是……怎么說?呃,算了……我自己也搞不清楚……白雉非常難得的嘆口氣,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下子像是小兒女般開始對月傷心對花流淚了,他明明就缺那根弦兒,一切以實際利益出發,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怎么會搞成這樣?

韓陵點點頭,也不去深究白郎中突然的抽風,道:你身上傷勢未愈,那處傷口要想長好,少說也要三、四日……等到你身體妥當了,我們再來簽訂契約,可好?

他說得坦盪盪,一向神經大條的白雉倒是覺得說不出的別扭:我說韓大門主,你之前不是極度痛恨這種事,現在居然變得這么主動……你確定你腦袋現在真的正常?

該不會是那只蠱最終還是荼毒了韓陵的腦袋,果然是只不滿足於只擁有身體的貪心蟲,非要把人家原本那么聰明的腦袋弄成痴呆,這也太過分了吧!

y郎中!怎么說話的?!

你居然膽敢這么對待門主!

韓陵還沒發飆,旁邊圍觀的鐵衛們集體飆了!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齜牙咧嘴,摩拳擦掌,抽刀拔劍,就等著自家門主稍微透露出一點動手的意思,就將那只白目郎中剁成r泥!

喝!你們居然還在這里?!

那幫不解風情,最喜歡妨礙他人翻滾之路的家伙們還真是沒眼色,這樣光明正大的偷聽他人隱私,也不怕他家門主大人惱羞成怒,進而殺人滅口!

只是韓陵卻轉頭吩咐道:韓某與白郎中有事相商,你們暫且退去一邊。

盡管再怎么不甘願,鐵衛們也還是會按照韓陵的囑咐辦事,當下不甘不願的行了個禮,頹喪的縮到一邊蹲下數螞蟻去了。

韓陵伸手撫摸著面頰,之前蠱毒發作時,臉上那種焚燒般的痛楚似乎依然殘留,之後毒性解除,所有蔓延而出的花紋也縮回到額心處。

那道天生下來就有的懸針破印,似乎已經成了蠱蟲的巢x,這樣想著,手指慢慢撫摸到那處紅痕處,昔日簡單的垂印已經蔓延成古朴繁復的花紋,如今已越過眉骨,在眼梢處扎根。

不用照鏡子就能大致揣摩出模樣,他現在這副樣子,怎么看都是毒入膏盲了吧?

蠱毒現在並未發作,只是下次發作……想必白郎中會比韓某更加清楚……

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意識蒙朦朧朧的實在記不清楚,但做到一半,蠱毒泄了大半之後所發生的事,他也是記憶猶新,那之後雖說已經清醒,但在那種情況下,怎么可能停下來?盡管白雉被他折磨得凄慘無比,卻也只能繼續下去,頂多只能勉強自己稍微溫柔……

一提到那只蟲,白雉就禁不住又愛又恨,愛的是它每次發作都折騰得韓大門主不得不和自己滾床單,恨的是這東西每次暴走,到頭來受苦的還是自己。

白雉伸出手來探向韓陵手腕,韓陵十分配合的抬高左手,任由對方掐住自己的脈搏,沉默了一會兒,白雉縮回手,這下連他都跟著郁悶了。

你體內的那條蟲現在完全不受控制啊,絕殺的頭頭給你的葯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是把它抑制住了,但實際上是將它催化,之前情欲一直憋著不發作,你又用大補的葯折騰它,結果它開始成長了。

嗯?韓陵禁不住雙眉緊蹙,就算對蠱再怎么不了解,但也知道成長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么糟糕的意思。

也就是說,本來你體內的那絛蟲還是條小毛蟲…按照正常途徑既有情欲又有食欲,起碼等個二、三十年就養成了,但那個家伙給你的葯太猛,用非常不正常的法子強行將蟲催熟,結果熟是熱了,只不過可能會有十分麻煩的後果……

什么後果?

嗯,我也說不太准,不過不外乎就是什么意識恍惚啦、性情變得暴虐啦、記憶混淆啦,等等這些。哦,不過也有好處就是了,比如說功力會大幅度上升……不過和走火入魔差不多,不分敵我的狂揍一頓,這是非常正常的情況。

還有,就是情欲會更厲害,而且還不會精盡人亡,而是吸他人的精氣以補己身,簡直就像是采y補陽……哦錯了,不論y陽它都采,只要是好東西就行……嘖,這條蟲真是吝嗇,就想著占便宜……不過吝嗇好哇,最怕就是不吝嗇,不知道小舅子那里還能不能再搞一條出來……

有這條蟲在,別說腎虧了,只怕還會大大的補充精氣!簡直就像是沒有任何後遺症的采補功夫,以精氣化功力,還不用擔心不同種類的內力反撲,內力納入轉換的過程就是雲雨翻滾,這簡直就是懶惰者的福音!

若是體內有這條蟲,再不停與人交h,就內力而言,倒是非常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成就一位天下第一!

白雉心下琢磨著,這種異種說什么也要搞到一條,好用來剖開細細研究,如果能大批量培養,那就再好不過。

韓陵卻是盯著手腕沉默,雖說平時行事狠戾,但實際上還是遵從世間大多數行為規范的正常人,自然是不願意有這么個東西寄生在身上。

再加上那條蟲如此y邪……一想到它發作時的情形,韓陵雙眉不由蹙得更緊。

不過現在考慮那么多也沒什么用。

而且,照著他自己的想法,就算是日後那條蟲鬧騰得再厲害,也和他沒什么關系……他終於可以死了,這條蟲寄在他身上,想必也要跟著死,自己死了還能順便除了這條y邪之蟲,倒也不虧。

想到此處,韓陵將衣袖拉攏,淡淡道:功力提升也是好事……

白雉心領神會:放心吧,這條蟲雖說y邪好色,但刺激得你發狂了之後,那武力絕對在江湖上算這個!他翹起大拇指,畢竟發狂的韓陵他可見識過,雖說只是冰山一角卻也能夠揣測出大概的情況了:絕對能將你的仇人打趴下!

韓陵沒作聲,他繼續說道:更何況這條蟲還能吞毒食葯,碧幽谷的那些東西都變成大補品,好讓你發狂。吸取他們的東西,轉過來對付他們,嘖,這條蟲還真是夠吝嗇,這么算起來還真是合算啊……

說到半截,白雉忽然怔怔發起呆來,想了一會兒,忽然間雙眼猛地睜大,拳頭也禁不住握緊。

雖說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癱瘓狀,空d無神的眼里也泄露不出什么情緒,但韓陵還是敏銳的感覺到這位想法總是不知道歪到哪邊去的白郎中突然振奮了起來,方才一直縈繞身邊不去的懶洋洋氣氛盪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里熟悉的興奮……哦,不太對,比平日里看好戲的興奮還要更上一層樓,這種興奮里摻雜著一股躍躍欲試的沖動……

韓陵眼角禁不住抽動了一下。

平日里這位爺看熱鬧就夠讓人j飛狗跳的了,要是想親身參與進去,那將會是多么天翻地覆、j飛狗跳的情形啊……

韓大門主!白雉猛地轉過頭來,一把抓住他的左手,一向體溫較低的肌膚不知道是因為傷勢未愈所引起的熱度,還是興奮得手腳發熱,此刻熱烘烘的熨貼著韓陵的手心手背,配合上對方無神卻有一種異樣期待感的感覺,就像是身邊突然鮮花盛放,滿是充滿渴求的粉紅色光芒,就算是見識過無數大場面的韓陵,都禁不住頭皮一陣發麻。

似乎是沒察覺到對方的異樣,白雉往下問道:你想要對付的那個仇人很強是吧?是武功比較厲害,還是擅長用毒?

韓陵還沒回答,那邊就已經興奮地繼續開口道:哦哦,身為碧幽谷的大人物,光是用毒厲害那怎么行呢?如果只是用毒厲害,按照你的性格,就算是中毒中得全身癱瘓,也會在那之前把那家伙干掉!而且你剛才聽到體內那條蟲能讓你武功大進就禁不住心情好,可想而知,你的死對頭那身武力也是驚人得很!哦哦,武功高強,毒術高明,真是人才!

雖說語聲還是平板無奇,但是明顯過快的語速卻更加駭人。韓陵聽著這人由一連串的連珠炮發問,變成了自問自答自我陶醉,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非常熟悉的危機感。

這種情形,以前絕對見過!

韓陵不動聲色的問道:白郎中莫非想要將那人煉制成毒人?

白雉猛地一拍他的手背,興奮道:韓大門主真是難得!你居然開竅了啊啊!連你都沒什么把握干掉的家伙,那會是多么美妙的好材料!再加上絕殺的那只頭頭,我就可以湊一對護衛了!雖說兩只煉成後都是渾身毒,沒有葯人,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畢竟這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誰知道我日後會不會遇到什么好胚子,煉出兩具葯人來配對呢?哦哦哦,光是想想就覺得興奮,尋常人若是擁有這么一只毒人就已經是奢望,我卻有可能擁有兩只,太幸運了!實在是太幸運了!呃……

白雉說得熱血,說到此處,才後知後覺的覺得臉上一陣針刺般的疼痛,身遭的氣溫一下子降到冰天雪地的程度,雖說現在艷陽高照,他卻也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尤其是緊緊抓住韓陵左手的右手,手心處更是一股股的銳意直刺骨血,沿著血脈向心口急沖,刺得心臟一陣陣收縮,險些麻痹。

他聽到韓陵遠比平常溫柔的聲音問道:白郎中,你是想保住我仇人的性命么?

呃呃呃……就算再怎么沉浸在即將得到寶物的興奮里,白雉此刻也清醒過來了:呃,韓陵,煉成葯人之後,那就是一具沒有魂魄的傀儡啊!沒有意識,沒有想法,只能憑著主人的命令行動,完全就是行屍走r……我們要做到廢物利用嘛……

行屍走r……算是死了嗎?韓陵用更加柔和的聲音詢問,白雉感覺到手心的刺痛感更強了,他想著把手收回來,但稍微一動,對方的手就壓了過來,他的右手立刻變成了夾心餡餅,稍有不慎就會被擠成r泥。

喂喂!我的左手已經被你廢了大半,你還想著將我的右手也弄殘廢了?太過分了,你這樣還要我以後怎么施展醫術,怎么煉葯啊!

回答我!手指加了一分力氣,骨頭都要被擠扁的力道令白雉慘叫出聲:十指連心啊!疼死了!

說!

手指骨節發出細微的卡卡聲,白雉疼得眼前一片發花:精神死了,r體活著!你這不是找別扭嗎?我們摧殘死他的精神,再虐待他的r體,讓他為你打架,為你鋪床疊被,甚至可以自薦枕席,這才是真正的報仇啊!你不覺得那種高高在上的家伙一下子變成奴仆很爽嗎?

韓陵的手指松了力道,他凝視著白雉的目光說不出的認真:或許你說的法子是對的,但我要的只是那個人的死。他犯下的錯,只有用血和命才能洗清。

低沉平穩的語聲述說的是不可動搖的決心,拋棄了利益,只剩下情感的選擇,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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