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1 / 2)

圖書館工程搓圓仔湯二次大會換人發號施令了,爛肚大仔雖說是首次主持這種大場面,但憑他過去多年主持查某間的紀錄倒還差強人意,反正不過就是分贓嘛!

誰該分多少,「鼎王」底下的專家們早幫他計算好了,不消多費心,他只要全心注意他表弟阿忠的反應就是。

阿忠吃癟了,他手下人馬多有不服,會後頻頻吵嚷著要跟爛肚大仔的人拚一拚爭回主導權、還有大哥的顏面等等。

阿忠的臉色的確極難看,整個開會期間均寒著一張臉且沉默不語,這意味著他對分配結果並無異議,最難堪的正是這點。在外人看來代表「巨人」的他已經向代表「鼎王」的爛肚大仔臣服了,雙方勢力的消長由此可以觀察出來,那么爾後誰還會聽從他的呢?他是否該退隱了呢?

其次,他的手下見老大如此窩囊分的羹也少了許多,為了利益難道不會變節嗎?現今的江湖道義簡直可以論斤賣,還能要求他們死守一個「寒窯」嗎?

看樣子解決這內外交煎的問題,只有火並一場了。

但阿忠仍不答應。

他隱隱然覺得「拼」他會死得更慘。他說不出理由來,只是多年的江湖經驗教他預想到這下場,於是他在搓完圓仔湯後立即打電話約了他的老同學刁侯。

在他這間偌大的辦公室內,俟刁侯一進來,他便鎖起了門,足見他的慎重。

在他背椅後頭的整片落地窗外夕陽如血;他的心亦如被刀割裂般淌著血。

「老同學緊救我!」他快掉出眼淚來。

刁侯畢竟是個調查老手,焉有看不出他的窘境?他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時代來臨了,便好整以暇地問道:「莫急,忠大的,有啥米代志?」

「阮的江山不保了。」阿忠近乎哭腔的聲調,有些滑稽:「今仔日搓圓仔湯,攏是爛肚大仔在那發號施令。你叫我「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擱觀下去我就輸了了了。」

「的確,你的處境我料得到。」刁侯望著夕陽思考了一會:「老的這一招真是厲害,逼你走絕路還殺人不用刀,明知是陷阱又不能不往下跳,可就難了。」

「趕緊替阮找一條路,莫擱講這。」阿忠急於抓一根浮木,再聽不下別的了。

刁侯不得不掏出煙來吸了,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映染了一身金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