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側過頭看著蔣羽珊，「我也是。」

「你好像又有點兒不自然了。」

蔣羽珊舒了口氣，「覺得我很奇怪？」

「沒錯。」

陳斌點頭承認，「我想我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這種角色轉換。」

「適應什么？」

蔣羽珊揚起眉毛，「男歡女愛這種事還需要適應？」

「不是。」

陳斌搖著頭，「說直白些，我現在正在考慮今後怎么面對你。」

「跟先前一樣。」

蔣羽珊望著陳斌，「還是朋友，同事，你別想太多，我也不想你想太多。」

「你一直都是這樣？」

陳斌忽然問了一句。

「也不啊。」

蔣羽珊還是在望著陳斌，「身體有需求的時候找個還不錯的男人做愛，我不覺得這是什么問題。」

「也許是我第一次碰到你這樣的女人吧。」

陳斌笑著搖了搖頭，「我還需要調整一下心態。」

「哈。」

蔣羽珊又呼了口氣，「我可沒說下次還會找你啊。」

「我知道。」

陳斌終於回復了以往的正常神色，「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你也一樣。」

蔣羽珊抿著嘴，「你也是個奇怪的男人，別的男人都巴不得女人不要他們負責呢！」

「也是。」

陳斌望著車窗外的草地，「也許吧。」

又聊了一會兒天，眼看著天色已經有些發暗，陳斌和蔣羽珊這才駕車返回了酒店，走進大堂的時候剛好看見鄭建、依然和方琳站在電梯前，陳斌走上前對鄭建道：「別人呢？」

「他們唱歌呢。」

鄭建回了一會兒，「我們也正要過去。」

「那正好。」

陳斌點了點頭，「一起」電梯到來的時候眾人先後走了進去，上樓找到鄭強幾個人所在的包廂，推開門鄭建便有些傻眼，房間的一邊蘇婷和顧晚晴正在小聲說著什么，另一邊沙發上，韓鋒、鄭強和曹揚面前擺著四十多個啤酒瓶子，每個瓶子里面都是空空如也。

「這幾個家伙瘋了吧？這些啤酒不要錢的？」

依然坐到顧晚晴身邊看著那三個滿身酒氣的家伙。

「我們來的時候他們就這樣了。」

顧晚晴嘆了口氣，「去拿點兒自助餐來吃吧，你們也餓了吧？」

陳斌和鄭建端著餐盤把自助餐拿到包廂來吃的時候，韓鋒、曹揚和鄭強還在不停地說著話，可惜三個人的舌頭早就大了，別人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到了後來韓鋒和曹揚還有聲音，鄭強干脆靠在沙發靠背上完全沒有了反應。

胡亂吃了點兒東西，鄭建起身背著鄭強上了樓，安頓好自己的哥哥又返回了包廂，再玩兒了一會兒之後，除了休息了一下午的蘇婷和顧晚晴兩個，其他人都累得連話都懶得說，商量著回房休息，可是韓鋒和曹揚居然又開始聊了起來，令人很是詫異他們是否真的知道自己和對方都在說些什么。

看著依然等人哈欠連天，顧晚晴推了推依然的肩膀：「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別在這里耗著了。」

「好吧，咱們上去。」

依然點了點頭，「羽珊姐，蟲蟲，你們呢？」

「我也上去。」

蔣羽珊起身，另一邊的方琳也同時站了起來，陳斌看了一眼鄭建道：「咱們先把這兩個家伙弄上去？」

「不去！」

沒等鄭建說話，曹揚忽然提高了聲音，「聊天呢，別搗亂！」

「喝死你們！」

依然瞪了曹揚一眼，「讓他們聊。」

「你們先上去吧。」

鄭建對依然擺了擺手，等依然她們出了門這才扭頭對陳斌道，「陳哥，你上去看看我哥吧，他們兩個我負責弄回去。」

「行！」

陳斌起身時忽然皺了皺眉，「你咋不去？」

「我去了晚上你跟方琳睡？」鄭建反詰道。

「你要不反對我也不介意。」

陳斌說著笑著走了出去。

看著曹揚和韓鋒還在喋喋不休的胡言亂語，鄭建看了看顧晚晴和蘇婷：「他們咋辦？」

「弄上去吧。」

蘇婷此刻正惡狠狠地看著韓鋒，「我現在真想揍他一頓！」

「那也要等他清醒了再揍啊。」

鄭建站起來，「要不他都不知道為啥挨揍……我背他們，先送哪個？」

「你背曹揚吧。」

蘇婷咬著牙，「我和晚晴扶姓韓的……」

硬生生拽著韓鋒和曹揚走出門，等電梯的時候曹揚竟然直接趴在鄭建身上打起了呼嚕，韓鋒雖然也醉得不行，可這會兒居然又似乎沒有剛才那么糊塗，由著顧晚晴和蘇婷架著他上了樓，一邊走還一邊叨叨咕咕，唯一讓人能聽清的只有一句所有醉鬼最喜歡說的「我還沒醉呢！」

「不能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

走到韓鋒和曹揚的房門前蘇婷停下腳步，「必須留人照顧。」

「我照顧曹哥。」

鄭建點頭應承，「韓哥你們看著辦吧。」

「我照顧他。」

蘇婷嘆了口氣，「回頭讓晚晴去方琳那邊睡。」

「也好……」

打開門，鄭建把曹揚放在床上，出來去到方琳那邊打了個招呼，這時蘇婷和顧晚晴已經把韓鋒弄進了房間，鄭建過來看了一眼對顧晚晴道，「我跟方琳說了，她想早點兒睡，這是那間的房卡，晚晴姐你直接過去就行。」

「知道了，你也歇著吧。」

顧晚晴接過房卡，看鄭建回了曹揚的房間，扭頭地蘇婷說道，「那你伺候他？我過去了？」

「開什么玩笑啊？」

蘇婷指著床上死狗一樣的韓鋒，「這一身的酒氣不是要熏死我？你先幫我給他洗個澡再走，我自己怎么弄得動他？」

「啊？」

看著蘇婷開始解韓鋒衣服上的扣子，顧晚晴愣了一下，瞪著蘇婷道，「不是說你伺候他？」

「我力氣不夠啊。」

蘇婷費了吃奶的勁兒才脫掉了韓鋒的上衣，去拉褲子拉鏈的時候發覺顧晚晴還是沒過來幫忙，繼續催促道，「你還真不管啊？怎么說這家伙也有一半兒是你的……」

「我那一半你都弄好了。」

顧晚晴看著光著上身的韓鋒，走到床邊拽起韓鋒的褲腿，和蘇婷一起用力把韓鋒的褲子脫了下來。

扒掉韓鋒內褲的時候，蘇婷看了看顧晚晴，顧晚晴也看了看蘇婷，兩個人誰也沒好意思去碰韓鋒的下身。

架起韓鋒的胳膊，蘇婷和顧晚晴一左一右攙扶起韓鋒如同秤砣般沉重的身子，拖著韓鋒走進衛生間讓他坐到馬桶上，蘇婷這會兒才長吁了一口氣，抹著頭上的汗走出衛生間，一邊脫衣服一邊對顧晚晴道：「你收拾一下床，我去給他洗澡。」

「當著我的面洗鴛鴦浴？」

顧晚晴撿起床上散亂的衣服。

「我難道穿著衣裳給他洗澡？」

蘇婷皺著眉道，「不然咱們換，好像我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一絲不掛地再次來到衛生間，蘇婷發現韓鋒正靠在馬桶蓋上輕輕地打著鼾，在他身上用力擰了一把也是全無反應，蘇婷這才擰開水龍頭，用熱水把毛巾沾濕，開始輕輕在韓鋒的身上輕輕擦拭起來。

蘇婷雖然擦得很認真，可惜韓鋒的這個姿勢還是讓她覺得十分吃力，尤其是後背和下身根本沒有辦法弄干凈。

「這也不行啊……」

蘇婷嘟囔起來的時候，顧晚晴已經掛好衣服來到了衛生間門口，她先是伸進頭來看了看，然後才慢慢走到韓鋒的身邊，扶過韓鋒的上身，示意蘇婷給韓鋒擦背。

蘇婷把毛巾落在韓鋒的背上正要繼續給韓鋒清潔，側頭看到顧晚晴身上只穿著內褲和胸罩，不禁一下子笑了出來：「你怎么穿成這樣？」

「那我怎么辦？」

顧晚晴沒好氣地答道，「難道跟你們一樣光溜溜的？羞死了。」

「你早上被他抱著的時候不也沒穿什么？」

蘇婷轉過頭繼續給韓鋒擦著背，「現在又裝什么正經？他都這樣了，還能怎么的？我看你弄濕了可怎么辦？」

「這……洗唄。」

顧晚晴看了看蘇婷，又看了看韓鋒，離開衛生間出去片刻又轉了回來，這會兒身上已經連一片布也沒有。

「這樣不行，太費勁。」

蘇婷起身拿起浴巾，看著浴缸搖了搖頭，「不能用這個，會淹死他……」

打開蓮蓬頭在浴室的地上沖刷了半天，確認已經十分干凈，這才把浴巾扔在地上，對顧晚晴喊道，「咱們把他弄過來。」

重新扶起韓鋒，兩個裸體的女人把同樣赤裸的韓鋒攙到蓮蓬頭下坐在浴巾上，蘇婷又重新打開噴頭，看著水珠落在韓鋒的身上，呼了口氣說道：「方便多了。」

「嗯。」

顧晚晴蹲在韓鋒的身後用身體抵住韓鋒的後背，伸手遮住韓鋒的口鼻，「小心點兒，別嗆了他。」

「我知道。」

蘇婷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說這人怎么這么好運氣？」

「嗯？」

顧晚晴似乎沒有聽清楚蘇婷說了什么。

「我說……」

蘇婷一邊給韓鋒洗澡一邊繼續說道，「你說他運氣怎么這么好？哪個男人有這種福氣讓兩個女人這么伺候著……」

「少說兩句吧。」

顧晚晴垂下頭，臉色有些發紅，不知道是因為浴室太熱還是有些害羞，「趕緊給他洗完大家好睡覺。」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豐滿的乳房剛好貼在韓鋒的背上，心里驀然涌起一股說不清楚的欲望，若不是蘇婷也在場，顧晚晴很懷疑自己會不會馬上就坐到韓鋒的身上去。

陰道里面有些癢癢的感覺，顧晚晴蹲著夾了夾雙腿。

「好吧。」

蘇婷這邊沒有看到顧晚晴的小動作，她只是點著頭，借著流水繼續清洗著韓鋒的身體。

一頓忙活之後，蘇婷和顧晚晴終於給韓鋒洗完了澡，扶起他來胡亂擦干了韓鋒身上的水珠，又把韓鋒架回到卧室的床邊，眼看著韓鋒「撲通」一聲躺倒在床上，蘇婷終於連續呼了幾口氣：「真夠累的，咱們也去洗澡吧。」

「好吧，我洗了澡就回那邊。」

顧晚晴說著跟蘇婷再次走進衛生間。

「你一會兒真的還要過去？」

蘇婷打開噴頭，讓溫熱的水淋在滿是香汗的身上，揉搓著自己的肩膀對顧晚晴道。

「廢話。」

顧晚晴擠到蓮蓬頭下，「難道還留下來跟你共事一夫？你往那邊點兒，給我點兒地方。」

「別說得那么難聽。」

蘇婷在流水下沖洗著長發，「把洗發水給我……他都醉成那樣了，你以為我們還能做什么啊？」

「酒後亂性唄。」

顧晚晴攤開手，擠出一大把洗發水，一半抹在蘇婷頭上，另一半梳理在自己的長發上，閉著眼睛回答道，「萬一有點兒什么，多丟人。」

「還好意思說丟人……」

蘇婷揉搓頭發開始沖水，待上面的泡沫被水沖干凈，拿起毛巾擦了擦眼睛才繼續道，「你也不想想，咱倆輪班和一起有什么根本的區別？」

「你怎么這么黃啊？」

顧晚晴說著在蘇婷豐滿的乳房上捏了一把，「都是跟他學的吧？」

「你比我好多少？」

蘇婷也不甘示弱地把手伸向顧晚晴的下身，「我就不信你跟他上床的時候還跟淑女一樣，你說，你叫沒叫過床？」

「我才不像你呢！」

顧晚晴護住自己的下體，沒想蘇婷的手一轉已經摸到了她的屁股上，連忙叫道，「干嘛？」

「讓我摸摸怕什么？」

蘇婷把手撫在顧晚晴的臀肉上，「許他摸不許我摸啊？重色輕友！」

「那我也要摸。」

顧晚晴說著也摸到了蘇婷柔軟的屁股上，「我看你是不是重色輕友。」

「那就來唄！」

蘇婷嬌笑起來，忽然一把將顧晚晴的身子拉了過來，兩個女人赤裸的身體一下子便撞在了一起。

「你變態啊！」

顧晚晴想要推開蘇婷的擁抱，沒想到蘇婷居然死死抱住了她，大笑著說道，「真有意思！」

「嗯？」

顧晚晴愣了一下，低頭看見她們的乳房擠在一起，皺起眉頭道，「你不是同性戀吧？」

「你說呢？」

蘇婷終於放開手，「高興吧你，我才不是呢。」

「精神病！」

顧晚晴哼了一聲，又在蘇婷的身上打了一巴掌，「趕緊洗吧，沒個正經的。」

兩個女人一邊說笑一邊洗了澡，擦干凈身子正要離開衛生間的時候，衛生間的門忽然「砰」地一響，韓鋒便在兩個女人一驚的瞬間破門闖了進來。

「你……」

顧晚晴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韓鋒根本連看都沒看她們，光著身子走到馬桶前，對著馬桶尿了起來。

「這個不要臉的！」

蘇婷看著韓鋒對顧晚晴道。

「嗯。」

顧晚晴點了點頭，「不過他好像沒看到咱們？」

「好像……」

蘇婷還是在瞪著韓鋒，只見韓鋒「嘩啦嘩啦」尿了很長的一泡尿，然後用力甩了甩陰莖，接著抬起頭向她們這邊望來。

「看什么？」

蘇婷對韓鋒問了一句。

韓鋒沒有回答蘇婷的問話，他雖然望向這邊，但好像什么都沒看到一樣，似乎面前兩個赤身裸體的美貌女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頭一次見他醉成這樣。」

蘇婷也發現了韓鋒的異樣，「你說他現在會想什么？」

「誰知道？」

顧晚晴蹙起眉頭，放開遮掩著身子的雙手，「我覺得我說得沒錯，他好像真的看不到咱們……」

顧晚晴的這句話剛說出口，韓鋒忽然對她和蘇婷笑了起來，然後一步一步晃晃悠悠地向前走了一小段距離，點著頭嘟囔道：「好馬，好馬！」

「他說什么？」

顧晚晴問著蘇婷。

「八成是做夢呢。」

蘇婷搖著頭，「還在想著騎馬呢？」

蘇婷說話之間，韓鋒已經來到了她們兩個面前，伸出手在蘇婷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大聲道：「這馬不錯啊！」

「噗！」

蘇婷的臉立刻變得跟死人一樣，顧晚晴在旁卻是直接笑出聲來。

「還有一匹？」

韓鋒繼續嘟囔了一句，又揮手拍向顧晚晴的大腿，隨著清脆的一聲「啪」韓鋒連連點起頭來，「這匹也好……」

「我……」

顧晚晴發愣的時候，另一邊的蘇婷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開心的神情，繼而「咯咯」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