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歸途雜想,不可避免的革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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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 ss="k"></dv><dv ss="d250f"><sr>ds_d_x();</sr></dv>

<dv ss="k2"></dv><dv ss="d250r"><sr>ds_d2_x();</sr></dv>暴烈時傾盆而下,雨如鐵豆;停歇時又象怨婦,在無盡的時間中歇斯底里,欲罷不能。☆→☆→,這就是西南的雨季,亞熱帶的雨季。

螞蝗、蚊蟲以及千奇百怪的小巴蟲到處皆是;破傷風、瘧疾、回歸熱及其他傳染病也大為流行;旱季作為交通道路的河溝小渠皆洪水洶涌,既不能徒涉,也無法架橋擺渡。對外地人來說,這就是殘酷的雨季,比槍彈更防不勝防。

盡管英國生物學家羅斯發現按蚊體內瘧原蟲的合子,並闡明了人體內與蚊體內瘧原蟲的發育史以及瘧疾的傳播方式,並因此獲得一九零二年的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但對於當時缺乏科學知識的國人來說,瘴氣依然是無孔不入,無可躲避。特別是西南一帶,有民謠稱「十人到勐臘,九人難回家;要到車佛南,先買棺材板;要到菩薩壩,先把老婆嫁。」則非常生動地描述了人們對瘴氣的恐懼。

瘧疾作為一種頑疾,即便在後世出現了很多抗瘧葯物後,也每年要殺死幾十萬人。無他,瘧疾也分很多種,不是某種特效葯便能根治的。而且,抗葯性、副作用等問題也一直是難以克服的困難。

所以,在西南地區作戰,特別是在雨季,即便是號稱中國最為精銳的北洋新軍前來,革命軍也有一戰之力。所謂天時、地利、人和,戰爭中這三項要素,革命軍恐怕能占其中兩個。

只要能堅持下去,對整個國內的革命形勢便是巨大的促進,號召並鼓舞起更多革命者投身其中。

至於清廷開始大規模編練新軍,陳文強覺得威脅不大,反倒有很多可資利用的好處。

人員滲透就不用說了,復興會所做的工作更細致、隱秘,定時炸彈正越來越多、越來越廣地分置於清廷的官府、軍隊。

最主要的還是清廷的財政,根本就難以負擔新軍的巨額花費。編練一鎮新軍需二百萬兩銀子,每年維持費用在百萬左右。按照清廷剛剛頒發的《全國陸軍三十六鎮按省分配限年編成方案》。每個省都有編練新軍的任務,而能拿出這巨額費用的省份又能有幾個?

建立一支強大而持久的軍隊,勢必要有相應的工業基礎,而軍隊的裝備、規模及戰斗力。很大程度上又取決於供養他們的後勤保障。換句話說,主要由該國的經濟能力來決定。按照各省編練新軍的指標,僅編練及維持新軍一項就要占到各省支出的四成以上,長此以往,地方上的實業、教育等新政將無法推進。軍隊也成為無本之源。

而新軍的編練,對於巡防營、巡防隊等舊式軍隊來說,則是一個噩耗。他們的命運最終將是被裁撤,這樣結局已定的情況下,他們還會賣力作戰嗎?

有利的條件不少,面臨的困難也很多,總之是喜憂摻半啊!

面對著茫茫的大海,陳文強用力張開雙臂,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這就是人生,解決不完的問題啊!

身後輕輕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用回頭看,陳文強已經分辨出是阿萱那熟悉的腳步聲。

對著陳文強轉頭的笑臉,阿萱抿嘴笑著,把手里的風衣給陳文強披上,被陳文強輕輕一拉,姑娘順從地依偎在男人的肩膀。

無須太多的語言,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大海,情緒也不由得平靜下來。或許還有種大海茫茫、何處是岸的期盼。

生活就是自己去探險屬於自己的世界 ,有的人因為無所畏懼,擁有了很大的世界。心胸也隨之開闊;有的人因為怯懦,永遠也無法開拓出更多的空間。這個理論或思路,對於陳文強和阿萱來說,同樣地適合。

愛一個人。或者被一個人愛,感覺真好。阿萱仿佛一艘迷失在人生海洋中的船,終於見到了燈塔的光,她有了希望,有了目標,有了憧憬。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愛的港灣。雖然她還在飄盪,但她相信這時間不會長,她就會再與那個占據她心靈的男人成為永遠。女人最後都是需要扶持和安慰的,需要一個鐵錨把她碇泊在安全的港灣。

男人的肩膀是堅實而溫暖的,阿萱的熱情也正慢慢涌遍全身,她輕輕咬著嘴唇,微笑著。盡管覺得還有些小小的缺陷,但被愛浸透全身的姑娘已經不在乎,她要象一只撲火的燈蛾一樣,向那光輝四射的愛力沖去,即便被燒成灰燼。愛情會使一個女人失去理智,或者將她變成弱智寶寶,這並不是誇張之語。

而對陳文強來說,緊貼自己的女孩應該覺得依靠很牢靠,而茫茫大海的另一邊的目的地,還有更多的人在期盼著他的支持。他已經改變了歷史,是驕傲,還是迷惘,他也不是確切地知道,但更多地是重新譜寫歷史的振奮和刺激吧?

歷史,究竟是憑借什么東西,才能真實的、完整的保留下來,而傳之久遠?你讀到的歷史又是怎樣的呢?

可能是口頭的傳說,那自然是可靠的碑碣。然而,事過境遷,添添去去,叫它完全保留當時當地和當事者的心情,也會有些困難吧?

可能是很久之後那些真正的大手筆,苦心孤詣的網羅舊聞,在別人雕成的本來朴質的石像上,進行不必要的打扮和堆砌,給它戴上大帽,穿上漂亮的衣服,登上高底靴子,使人們看來,再也不認識那座雕像;還是身臨其境,聽到的就是一支小曲兒,一支用笛子吹奏的小曲,而不是之後動員整體的樂隊,經過改編而復雜化了的交響樂?

在陳文強看來,他正在締造和見證的歷史可能只是由一個一個的小曲兒構成的,或許沒有煽情的妙筆生花,或許也沒有慷慨激昂的「高大全」,歷史可能只是一個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在默默地奉獻著自己的能量,維系著整個中華民族振興的聖火在熊熊燃燒。

在遠方,有多少人為著自己的理想和信仰,抱著最熱切的國家強盛、民族崛起的信念,不惜拋頭顱、灑熱血,或者已經把自己的生命和熱血獻給了心目中神聖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