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出離憤怒,外交突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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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 ss="k"></dv><dv ss="d250f"><sr>ds_d_x();</sr></dv>

<dv ss="k2"></dv><dv ss="d250r"><sr>ds_d2_x();</sr></dv>陳文強搖了搖頭,對此表示不贊同,說道「或許如此,但你應該了解我們的民族感情,留一個滿人繼續著皇冠,這是大多數人所無法接受的。 而且,你談到了中國國情,我在這里就必須說明一下我的看法。所謂『中國國情』是個怪圈,越是去適應它,它就會越頑固,頑固得排斥一切改變,所以太拘泥於現實反而注定會失敗。」

停頓了一下,陳文強繼續說道「所以,與其被動地去適應國情,倒不如勇敢而積極地去改造它,使它成為適合民主共和成長的土壤。外間嘲笑臨時政府所搞的民主是精英政治,有錢、有知識的人玩的游戲,這一我不想否認。但他們也應該看到,臨時政府正在向真正的民主政治所做出的努力。比如英國,當初訂立大憲章時,何嘗不也是貴族政治?如美國,選民的范圍在這些年里也正在不斷擴大。什么事情都有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關鍵是要堅實而固執地向前走。」

「很有趣的論斷,不是嗎?」莫理循臉上露出真誠的贊賞,說道「我現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廣州會給我帶來怎樣的驚訝?」

「這個我不敢保證。」陳文強調侃道「如果你能看到廣東已經開始進行的村長試選舉,興許會嚇你一大跳。」

「臨時政府確實做出了很多令人吃驚的舉動,特別是大膽而巧妙的外交折沖,很令人矚目。」莫理循自內心地贊揚道「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對一個弱國來說,現在看來是值得的。」

「弱國的無奈之舉,只能去盡量不損害國家主權和利權。」陳文強苦笑著說道「請問,如果換作袁世凱,他能做得更好嗎?」

「恐怕不能。」莫理循很誠實地答道「他的目光沒有你遠大,這些年他花的錢不少,卻只為賄賂滿人親貴,厚贈故舊屬下。不同於你們。布局深遠。但是,北洋軍到底是中國的強軍,如果能收歸臨時政府,不也對增強國力很有益處嗎?」

「北洋軍實際上不過是一支私軍。根本沒有為國為民而戰的思想和死戰到底的意志。其強也只在表面,如果沒有精良的武器和充足的糧餉,其部不戰必亂。從此來看,他們在為某人,為錢財而戰斗。這樣的軍隊不過稍勝山賊土匪而已。」陳文強略帶輕篾地說道「當然,如果他們肯反正投誠,接受改造,臨時政府是歡迎的。 但如果他們想倚兵自重,恐怕是錯打了算盤。」

「這有可能拖延你們控制全國的時間,是不是應該寬容一些,盡快地統一全國。」莫理循建議道。

「或許如此,但這是個辯證的問題。」陳文強解釋道「妥協和讓步是必要的,但也不是無限度、無原則的,我們要盡量不給日後留下危險的火葯桶。使得國家的穩定能夠長久。這是個說不太清楚的問題,哪種效果更好,也只能用時間來證明了。」

「能告訴我,臨時政府的底線是什么嗎?」莫理循執著地問道「換句話說,需要北洋軍做到何種程度,才可能被接納。」

「很簡單。」陳文強伸出一個手指,說道「明白作為一個真正的國家軍人,他的義務和職責是什么?最基本的,他們應該知道該為什么而戰,是為個人利益、小集團利益、金錢。還是為了保家衛國的信念。」

「我明白了。」莫理循了頭,北洋軍作為袁世凱的私軍,這是臨時政府頗為忌憚的一件事。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臨時政府空著大總統的位置。但對日後袁世凱是否會利用武力實行****,或對革命黨人進行打擊,是頗為憂慮的。為此,臨時政府必須提前做很多工作,必須要讓袁世凱做出很大的讓步。

「那么,對於最近媒體上攻擊朱爾典先生的言論。臨時政府是如何看待的?」莫理循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很多人都認為,這些言論是臨時政府起的,臨時政府對朱爾典先生極為不滿。」

「朱爾典先生作為駐華公使,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英帝國的政策和意圖,正因為如此,他應該對自己的行為持謹慎態度。」陳文強低沉地說道「可自從革命以來,復興會及至臨時政府沒有感到朱爾典先生所表示出的絲毫友好,而只感到冷森森的寒意。在此,我希望通過莫理循先生轉告朱爾典先生,不要把臨時政府與滿清政府同樣看待,這是極端錯誤的。」

莫理循對中國的感情是非常復雜的一方面,作為英帝國主義殖民者,他本能地會站在帝國主義的立場上思考和行動;另一方面,作為一個未喪失良知的記者,他也努力想幫助中國政府擺脫政治和經濟危機。所以,當聽到陳文強的說明後,急忙搖頭替朱爾典辯解道「我想是有所誤會,朱爾典先生絕沒有這種想法。」

「很遺憾,朱爾典先生的所作所為恰恰給了臨時政府這種極為不好的印象和判斷。」陳文強鄭重地說道「我們奮起革命的目的和要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推翻腐朽、****、殘暴、賣國的滿清政府,建設一個獨立的、和平的、富強的國家。而朱爾典先生呢,他無視所有中國人民的純真心願,依然把用於滿清政府的手段強加於臨時政府身上,這不得不引起全中國革命者的憤怒。難道我們拋頭顱、灑熱血,不惜任何犧牲所建立的新政府,會是與滿清政府一樣的軟弱無能,一樣的喪權辱國,一樣的賣國無恥嗎?」說到最後,陳文強似乎已經出離憤怒了。

莫理循很震撼,同時也感到欽佩。革命黨人,真的有為了理想而視死如歸、殞身不恤的精神。而且隨著革命大潮的不斷深入,具有這種精神的人民會越來越多,從最近的對荷交涉便可看出這種巨大的力量。

與其說荷蘭作出巨大讓步是因為想在油田上分一杯羹,倒不如說是懾於中國人民激烈的情緒和荷蘭企業在中國要面臨被逐出和停產的困境。臨時政府找了個很好的軟杮子,向別的國家做出了很切實際的警告。

而先來先得,過期不候的經濟政策,對於急於進行資本輸出的各個國家來說,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然而。這項政策又很巧妙地將日、俄這兩個自身財政都很困難,無力對華大規模投資,而又是中國最凶惡的敵人排除在外,變相地削弱了他們在中國的影響力。

當然。莫理循沒有看得這么深,但他依然為臨時政府的外交突圍手段的巧妙而拍案叫絕。面對著美德兩國在中國的影響擴大,英、法肯定會被迫做出政策調整。

而日本也會認識到,對中國實行公開的軍事干涉,不但受自身財政困難等條件的限制。也會為其他列強所不容。特別是英日第二次同盟條約即將到期,日本不能不慎重考慮英國的對華態度。那么,現在中國的敵人只剩下俄國可堪考慮,壓力已經大力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