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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魂記 木石64 2011 字 2021-01-03

到了大廳,我吃了一驚,沒想到里面滿滿當當,昨天在的人,今天幾乎又都在這里集中。面對利益,誰都不會輕易放棄啊。

大家看我到了,而且是和白痴母親牽著手走進大廳,亂哄哄的場面瞬間肅靜,雖然昨天大家已經非常吃驚,但此刻的情形又明顯不同於昨日。我想一定有不少人猜想,白痴母子一定相認了。

這是他們不敢想象的,可眼前的情景又不得不讓他們這樣猜想,我想,如果剛才有人心存二心,還有跟著石混蛋造反的念頭,現在看到這一幕,大概也打消了念頭吧。畢竟,要是白痴母親認了白痴這個兒子,那就意味著全力以赴的支持,不會有顧忌了。

我本想把我們的決定,由李叔來宣布,可面對現在的場面,覺得還是我自己說為好,就直接了當進入主題,說,「關於大家最關心的如何平分,我們商討的結果,還是萬家所有人平分為好,畢竟擁有公司的人,多年來操心更多,多得一點也應該。這個方案最吃虧的是李叔,多年來,萬家操心最多的其實是他,可他卻勸我人人均分。--他才是真正為萬家著想!」

我緩慢而又堅決地說完,掃視著大家,看看有什么反應,毫無疑問,從臉上失望或滿意的表情,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否擁有公司,但卻沒人出聲反對,畢竟誰也不想先流露出反對的意思來,他們都是弱者,更不敢得罪我了。突然我靈機一動,說,「我決定,讓李叔作為萬家成員,單獨分得一份。」我想,這既討好了李叔玥姑,又可以看看我到底有多少威信,我說的話到底有多少人敢反對?

地下靜默無聲,無人反對。世畢竟李叔也該得,可李叔剛要說話,我舉手制止了他。我接著說,「如果大家對總體方案,即三三制的方案,沒有什么異議,不妨把大合同先簽完,具體方案和細節,有李叔全權負責,我就不再一一過問,我畢竟還年輕,學習才是我第一要務。關於瑤姑一家,你們不妨傳過話去,如果他們願意悔改,把以前吞進的利潤如數吐出,我可以既往不咎,畢竟家族之內,以和為貴。如果以為我們拿她沒辦法,那就騎驢看唱本,咱們走著瞧!」

瑤姑現在吞下的,已經不是我的錢,而是大家的錢,她的孤立可想而知。

大家終於開始議論紛紛,我也不打招呼,就和白痴母親玥姑琳姑一起退出,留下李叔和他們去商量細節,我知道,因為白痴母親的緣故,因為我這一番話的緣故,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已經得到穩固,估計絕大多數,甚至全部都會把大合同簽了,至於他們下面會搞什么鬼,比如在資產核算上動點手腳,我都懶得去管,我相信,李叔會比我更盡心照看萬家資產。

走在路上,瑛姑氣喘吁吁趕上來,也不管有白痴母親在邊上,就非常氣憤地責問我,「石混蛋一家,同意妥協,你就真地答應不追究啦?你對得起死去的萌萌嗎?」

我很尷尬,我想此時白痴母親問起來,一定會知道我和萌姐的關系,也許她剛剛興起的母愛之心,又會冷落下去,但此時此刻,也不容我有閃躲,我心里很生氣,也知道,瑛姑畢竟不是個成大事者,容易沖動,竟然看不出我只是為了安撫大家,才說此話。我說,「瑛姑,你放心,這完全是兩回事,我不會放過他的!」

「真的?」她還有點疑惑地看著我。

我非常肯定地點頭,她才松了口氣,才想到她的話可能對白痴母親產生的影響,就解釋說,「琬妹,萌萌死得很冤,痴兒曾經答應為我主持公道,我怕他為了萬家大業,忘了承諾,所以盯問一聲,痴兒現在可真是了不起啊。」

「死得很冤?還要報仇?不是車禍嗎?怎么和瑤姐家有關?還像深仇大恨一般?這是怎么回事?」白痴母親當然覺得很疑惑,忍不住要問了,這問題自然很難回答,瑛姑覺得自己魯莽了,趕緊開溜,說,「說起來傷心,我先走了。」把爛攤子扔給了我。

白痴母親果然轉向我,問道,「怎么回事?」

我長嘆一聲,說,「這事從頭到尾,玥姑琳姑都知道,你問她們吧。」我又把燙手山芋扔給了她們,隨她們怎么說去吧。我自己就想開溜,回自己的房間。可琳故又追上來,疑惑地問我,「你怎么回事?和琬姑說話,你啊你的,怎么一點沒有禮貌?」我知道琳姑不是在責備我,而是實在好奇,她不知道我和白痴母親之間發生了什么,我竟然敢牽著她的手,她竟然不拒絕,我說話竟然這種口吻,她太想知道答案了。

我輕輕說,「琳姑,你先去,看看玥姑怎么解釋萌姐的事,馬上通知我,晚上我再告訴你這個。」而玥姑也在那邊催琳姑,我想她是不願意獨自面對白痴母親吧。

晚上,她們打電話叫我過去,說琬姑要走了,要和我告別。我忐忑不安地過去,不知道她們怎么說的,要是白痴母親當場要我再說一遍,以驗證一下,那就慘了。但我知道,她不會,就算她仍然懷疑我和萌姐有事,她也會給玥姑琳姑面子,暫時不再追究了。

果然,到了那兒,白痴母親什么話也沒問,只是把我摟在懷里,讓我靜靜靠著她的胸,我心里竟然很感動,有要流淚的感覺,我不知道是我要流淚還是白痴要流淚,但我克制自己,不說話,因為我感覺到,似乎內心有個強烈的願望,要叫她「媽媽」,我知道,這願望不是來自於我,而是來自於白痴,難道血真的如此之濃,能夠沖破白痴的深重昏昧,表現出理性來?而我,一個占用了白痴軀體的中年人,此刻靠在天下絕色的胸口,一點沒有色意,而只有感動,由白痴傳遞給我的感動,竟然如此強烈,我熱淚盈眶,因為克制著自己不說話,而變得哽哽咽咽,白痴母親也非常動情了,她輕輕吻我的臉,小聲說,「乖,好孩子,聽話,聽你玥姑琳姑的話,我在北京會想著你,有事就找我。」

她們終於走了,筠妹猶如第一次那樣,吊在我脖子上,親我,還問我,「你什么時候來北京玩?」我就逗她,「我很想去啊,可你家住中南海,門口有人站崗,我進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