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神龍降世(1 / 2)

呂雉站在珠簾正前方,擋住了眾人的視線,退在旁邊的秦檜卻看得清楚。

雖然呂雉一番話穩住群臣,將天子登基的典儀順順當當辦下來,但簾內的局面已然失控,全靠著禁音符隔絕聲音,才沒有泄漏內幕。若是群臣看到簾內的景象,呂雉方才那番大義凜然的言辭就徹底成了笑話,自家主公和新晉的趙太後也將成為天下之恥,不但身敗名裂,還他媽的要遺臭萬年。

秦檜眼珠亂轉,不時瞟往梁上,猶豫要不要使出壓箱底的最後手段。

簾內一片狼藉,程宗揚雙目赤紅地坐起身,猶如一頭嗜血的惡魔,將尚在少艾的趙太後摟在懷里,野獸一樣瘋狂挺弄。小紫雙手貼在他後心,精致的紅唇緊緊抿著,額角的發絲被汗水洇濕,看上去多了幾許狼狽。

在程宗揚如狼似虎的侵伐下,趙飛燕幾乎昏厥過去。她蜜穴被干得翻開,巨大的陽具在柔嫩的肉洞內搗弄著,像在榨汁一樣瘋狂擠榨著她的淫液。趙飛燕陰精狂泄,原本深藏在幽徑盡頭的花心被龜頭頂住,像是要擠進宮頸一樣。可即使如此,趙飛燕仍然咬牙承受,極力撫慰著他噴火般的欲望。

被禁音符籠罩的空間內,程宗揚牛吼般的喘息聲,趙飛燕痛楚的低叫聲,鳴鸞的「嘰嚀」聲,肉體撞擊的「啪啪」聲,江映秋牙關撞擊的「格格」聲……響成一片,似乎連禁音符也不堪重負,微微閃爍起來。

徐璜手都在發抖,他作為宣禮官,所站的位置離御座最近,方才無意間往呂雉身後一看,險些當場心肌梗塞,昏死過去。

殿內陷入一片詭異的靜默中,眾臣都等著拜賀太後,太皇太後卻遲遲沒有讓開,簾內更是毫無聲息,仿佛空無一人。

各種詭秘的念頭紛至沓來,每個人都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程宗揚狂吼一聲,緊緊摟住懷中嬌柔的麗人,久蓄的陽精狂噴而出,深深注入她的子宮內。與此同時,他胸腹連串亮起光球,周身真氣狂涌。

禁音符泛起震盪的波紋,只支撐了短短一瞬間,便轟然破碎。混雜成一團的巨響沖碎禁音符的屏障,席卷整個大殿。

呂雉愕然回首,只見珠簾仿佛狂風撕碎,無數珍珠飛濺而出。

拜倒的群臣愕然抬首,看著太皇太後踉蹌退開,現出簾內趙太後的身形,不由得一個個目瞪口呆。

趙太後頭戴鳳冠,正襟危坐,身後依稀幻化出一個怒發飛舞,狀如魔神的影子,正雙手摟著她的腰身,揚天狂吼。

程宗揚眼看著珠簾紛飛迸碎,呂處女踉蹌退開,一百多名大臣目光齊刷刷望來,但已經無暇顧及。在他丹田內,仿佛一層無形的屏障轟然破碎,經脈間游走的真氣猶如百川歸海,重新匯入氣海。

程宗揚心念電轉,把在場的一百多名大臣全數滅口,自己也不是做不到,可是殺光這些大臣,漢國也就可以散攤子了。州郡割據,群雄並起……直接就可以上演黃巾之亂的劇本了。

要不等自己一會兒神功大成,卷起趙飛燕就跑吧。什么輔政大臣、舞陽侯,還有臉面、名聲啥的,自己統統不要了。反正撈到一個趙飛燕,這波也不算虧,就當是拿江山換美人得了……

正胡思亂想,眼角忽然瞥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程宗揚略一錯愕,隨即大怒。

死老頭!

那老東西在梁上蹲著,臉拉得跟驢那么長,一副不忍卒讀的表情。

天子登基這么大的事,老東西不來那才怪了。問題是那老東西來是來了,可就光看著──我差點兒都死了好不好!

還有,你那副表情作給誰看呢?我又沒抱你閨女,你臉拉那么長干嘛?你爬到梁上看了這么久的春宮,你還有理了?

生米已經成了熟飯,程宗揚索性破罐破摔,眾目睽睽之下,將趙飛燕摟得更緊。反正也掩不住了,抱上美人兒跑吧。

正當程宗揚准備放棄的時候,意料之外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趙太後身上泛起一片耀眼的金芒,金色的光芒如有實質般流動著,然後凝成一只金色的龍爪。

那龍爪按在趙太後腰側,五趾張開,猶如鋒利的鷹爪。接著出現的是虯曲有力的龍身,最後一只巨大的龍首出現在趙太後頭頂,目如紅燭,須髯怒張。

看到這一幕,正待出手的朱老頭險些一頭栽下來。

一條五爪金龍盤繞在趙飛燕身上,龍角蒼勁崢嶸,金黃色的鱗甲光彩奪目,映出滿殿金光。接著巨大的龍身浮動起來,圍繞著趙飛燕纖弱的嬌軀盤旋而上,爪牙箕張,須髯飛舞。那龍軀體極長,龍首一路升至殿頂,龍身仍盤繞在趙飛燕身上。

程宗揚雙目已經恢復清明,丹田內的氣旋仍在疾轉,但氣海已然擴張數倍,重塑成形。體內雜氣尚在,不過隨著氣海的擴大,原本岌岌可危的氣旋已然穩成磐石,再沒有爆體之憂,剩下的雜氣已經不足為患,慢慢煉化便是。

危險盡去,程宗揚整個人都仿佛煥然一新,身體輕盈得像要飛起來,耳目變得敏銳無比,甚至能看到朱老頭的扁桃體──讓他嘴巴張這么大!扁桃體都快蹦出來了。

程宗揚朝老東西比了一根中指,然後看著身邊浮動的金龍,臉上露出古怪的表情。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知道這東西是從什么地方冒出來的,但他知道,這玩意兒絕不是實體的──巨大的龍身就從自己身上穿過,它要是實體,自己身上還不得穿出一個大洞?

難道是武帝秘境那道龍影……

目光從金光閃閃的龍鱗,一直看到盤在地上的龍身,最後是小紫手中那只銀白色的攝像機……

要不是趙飛燕還在自己腿上坐著,程宗揚幾乎要一拍大腿。

「死丫頭!干得漂亮!」程宗揚又驚又喜,「你什么時候錄的?放得真是時候!」

小紫嫣紅的小嘴微微翹起,搖了搖攝像機,「大笨瓜,我還沒開始放呢。」

「呃……」程宗揚回頭看著那條栩栩如生的金龍,突然覺得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程宗揚好歹見過龍影,至於殿內其他人,眼前那條金龍帶來的何止是震驚。

大臣們嘴巴一個個張得老大,直勾勾望著那條盤繞在趙太後身上的五爪金龍,連霍子孟也瞠目結舌,全無威儀。

神龍金色的巨爪按在趙太後腹上,龍軀盤繞升起,巨大的龍首低垂在殿宇下方,用冷漠的目光睨視著眾人。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壓席卷而出,接著龍口張開,發出一聲龍吟。

龍吟低沉而悠長,大殿的窗欞門戶都被震得嗡嗡作響,還在發呆的眾人一個個站立不穩,跌倒在地。接著龍軀一掙,龐大的殿頂像蓋子一樣被整個掀開,只留下光禿禿的柱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程宗揚幾乎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那條巨龍不是一丈兩丈,也不是十丈二十丈,而是長得不可思議,龍首已經破殿橫空,龍尾仍看不到蹤影。更讓他無法理解的是,本來是虛影的龍軀,怎么突然變成實體,連殿頂都能掀開。

駭人的龍威如有實質般覆壓下來,在場的眾人盡數被壓倒在地。

等巨龍破空而出,這會兒總算有人清醒過來,徐璜扯著嗓子,用變調的聲音尖叫道:「神……神龍降世!」

諸王、眾臣也淡定不能,「金鱗五爪……」

「武皇!是武皇的龍威……」

傳說中武皇帝這位真龍天子不止一次顯露過真龍之跡,比如先太後夢到真龍從天而降,入於懷中,隨後有了武皇帝。

武皇帝降生時,紅光滿室,異香撲鼻,有神龍覆於殿上。

武皇帝入睡時,有宮人無意間掀開幃帳,看到一條巨龍盤榻酣睡……這些傳說中多次提到,武皇帝的真身就是一條五爪金龍。

滿殿文武盡皆拜倒。那條巨龍騰身一躍,飛到洛都上空,接著探出龍爪,朝天際奮力揮去。厚厚的雲層像被刀劈一樣破開,陽光從縫隙灑下,將金燦燦的龍身映得熠熠生輝。

這一下不止長秋宮,連整個洛都全都目睹了神龍降世的一幕。無數人涌上街頭,焚香祭拜,祈求龍神的庇佑。市井間的少年,店鋪中的商賈,鶴發的老人,蓬頭的稚子,春風得意的官員,寒酸落魄的文士,城頭披甲執戈的軍卒,為主人奔走的僮仆……全都如痴如狂。

驚呼聲從四面八方響起,如同海嘯一樣傳入宮內。宮中的內侍、宮人競相跪地,膜拜不已。

巨龍鱗爪飛揚,在洛都上空盤旋飛舞,將陰霾的烏雲滌盪一空,陽光普照,有如神跡。甚至有眼尖的,還看到龍首上似乎立著一個人影。

盤旋一刻鍾後,龍神一擺龍尾,消失在天際。

滿殿文武這時才回過神來,再看向趙太後的目光已經截然不同,充滿了敬畏和恭謹。

眾人目睹之下,神龍降世,附於太後之身。這一切意味著趙太後已經被賦予至高無上的榮耀,沒有任何人能夠挑戰。無論劉姓宗室,還是呂氏後族,都沒有這樣的資格。

趙太後雙目低垂,雙手放在龍爪方才所按的位置,似乎正在與某些神秘而未知的力量交流著什么。

群臣鴉雀無聲,都在等著太後開口。

一名戴著金冠的年輕人不知從哪兒鑽出來,他容光煥發,步履輕快地走到霍子孟、金蜜鏑和呂閎等人面前,就跟沒事人一樣,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珊珊來遲。

剛一站定,他就用特八卦的口吻迫不及待地說道:「哎,剛才好像有條龍,你們瞧見沒有?」

此言一出,霍子孟腦門就是突突兩聲。

能沒瞧見嗎?霍大將軍年紀是大了一點,眼神可還好使著呢。不僅看到了那條神龍,甚至還看出方才趙太後身後那個魔神般的身影──就長著這廝的嘴臉!

干出這種下流勾當,你就不能低調一點,還當面問眾人看到龍沒有──你是來顯擺來了?知道你是真龍就行了,難道還要吵吵得滿世界都知道?

厚顏無恥!喪心病狂!

霍子孟都想拿刀把這八個字刻在這廝的腦門上。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同時打定主意,要把這事爛在肚子里。至於皇後肚子里是誰的種──武皇金龍都降世了,還用問嗎?

龍種!武皇帝的嫡脈!天命的龍種!

「程侯總算到了。」霍子孟覺得自己跟這個不要臉的真龍嫡脈,沒有什么好說的,木著臉干巴巴道:「還好沒耽誤,一起拜賀太後吧。」

金蜜鏑看著程宗揚的眼神也是分外復雜。雖然說龍性本淫,可也得分分場合吧?鬧將出來,朝廷的體面還要不要了?

倒是呂閎讀聖賢書出身,視力差了些,沒有看出其中的蹊蹺。他往旁邊讓了讓,示意程宗揚站好。

「您請。」程宗揚客氣地將三位讓到前面,然後當仁不讓地站了第四位。

徐璜剛才目睹神龍降世,嗓子都叫破了,這會兒由單超作為宣禮官,他沙啞著喉嚨道:「太後千秋萬壽!拜!」

「太後千秋萬壽!」群臣齊齊拜倒。

趙飛燕雙手交握,疊放在腹部,她垂目低首,感受著腹內那團異樣而充實的溫暖,仿佛全部身心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群臣的山呼拜賀無動於衷。

忽然,她唇角綻出一絲甜美的笑意,幸福而又滿足。

侯府深處,小橋流水,殘荷枯木。

程宗揚躺在一張搖椅上,手邊一只紅泥小火爐正烹著茶,銅壺的壺嘴正嗚嗚吐著熱氣。

「霍老頭真瘋了,呂閎也是。」程宗揚沒好氣地說道:「殿頂都給掀沒了,竟然還不修,非說是神龍降世的真跡,要留下來供人瞻仰。開玩笑!沒屋頂的扇子還能留得住嗎?下兩場雨就沒了。」

雲如瑤持壺斟茶,一邊道:「霍大將軍也說了,在殿頂加個棚子,好遮風擋雨。」

「這不是扯淡嗎?殿頂好端端的,就扔在殿前的空地上,連片瓦都沒碎。抬回去裝上多好,非要在原處弄個棚子,還要給殿頂再弄個棚子。神經病啊!」

雲丹琉道:「那你再來一回真龍降世,讓霍大將軍把殿頂搬回去好了。」

「得了吧。我要能弄出來真龍就好了。」程宗揚摸著下巴道:「我倒現在都沒明白那龍是哪兒鑽出來的?這不科學啊……」

雲丹琉翻了個白眼,「夫君大人是天命之人,真龍庇護──專門給夫君大人擦屁股來了。天子登基,我們連眼都不敢眨,夫君大人倒好,要不是真龍降世,都該夷三族,把我和姑姑都砍了。」

「吭,吭!咳咳!」程宗揚連聲咳嗽,「咱們談科學,先不提這個。」

「龍之變化,能大能小,能升能隱。」雲如瑤曼聲吟道:「大則吞雲吐霧,小則隱芥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濤之內……」

能大能小嗎?程宗揚琢磨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來,「哎!老東西呢?那龍把殿頂掀開的時候,我瞧著老頭兒掛在龍角上一塊兒飛了。回來了嗎?」

「沒有呢。」雲如瑤道:「神龍有靈,想必不會難為八八爺。」

「這可難說。我要是他祖宗,我都想抽他。」

「八八爺必是無礙,倒是聽說太後為了安胎,深居宮闈,禁絕外臣探視。是不是啊,侯爺?」

程宗揚臉上露出一抹朱砂色,趙飛燕杜門謝客是真的,但並非為了安胎,而是被自己折騰得太狠了,傷了元氣。

「都怪呂雉那賤人!」程宗揚拍著扶手道:「把她叫來!我要給她開苞!」

「開就開吧。」雲丹琉哂道:「免得你光折騰我們幾個。」

「大小姐,你不會這么弱吧?」

雲丹琉啐了他一口,「你就對我們使厲害吧。小心你哪天又走火入魔。」

程宗揚拍了拍額頭,心有余悸地說道:「這回真是太險了,差點兒就沒挺過來。幸虧孟舍人是個侏儒,頂多算半個人,他要個子再大點兒,我還真不一定能扛得住。唉?中行說那該死的家伙呢?」

雲如瑤笑道:「紫妹妹讓義姁熬了一劑落胎的湯葯,給期夫人隨時備著。中行說就安分了,每日拿著掃帚打掃庭院。」

「這個混賬,竟然敢給天子投毒!膽子沒邊了!真要讓他毒死天子……」

雲丹琉搶白道:「就該你跟燕太後的龍子登基了。」

「咳咳……不說這個了。」

雲如瑤小聲笑道:「侯爺也太禽獸了。蛇奴回來說,那位娘娘讓你弄得到現在都下不了榻。」

「意外,都是意外。」程宗揚拉住她的纖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現在可是六級通幽境了。」

雲如瑤笑道:「恭喜夫君。」

「悄悄跟你們說啊,一進入通幽境,我這身體的敏銳度提升十倍不止,而且稍一運功就氣血如沸……」

雲丹琉皺眉道:「會不會有危險?」

程宗揚笑眯眯道:「我們來感受一下唄。保你欲仙欲死……」

雲丹琉這才明白過來,啐了他一口。

「別跑啊。」程宗揚一手一個,將兩女攬在懷里。

三人正自笑鬧,身後一聲低咳。

曹季興老臉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侯爺吉祥。小的給侯爺請安。」

程宗揚趕緊起身,笑道:「還沒來得及多謝你。要不是有您老人家幫忙照看宅子,我也不敢把人都調往宮中。」

「侯爺這是說得哪里話?為侯爺效力,是小的本分。」曹季興一邊說,一邊招呼身後一個少年,「吉利,過來,給侯爺磕頭。」

那少年五短身材,相貌稱不上俊美,但頗有英氣。聞言趴在地上,給程宗揚磕了個頭。

曹季興道:「這是奴才的孫兒……」

程宗揚愕然道:「你還有孫子?」

「瞧侯爺說的,這可是我們曹家的寶貝孫兒──他爹是我的養子。」

「哦。」程宗揚明白過來。太監無後,從親戚家過繼養子倒是常見。

曹季興道:「咱們侯府不是建牙開府了嗎?奴才想著,讓他也到府里歷練歷練。」

「他才多大?」

「十二了。過完年就十三。」

「這也太小了吧?」

「哎呦,奴才八歲就入宮干活了。」

「……你這工齡夠早的。行啊,你要舍得就留下來吧。」程宗揚倒了杯水,「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