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極樂游戲 未知 6173 字 2021-01-03

麥卡爾平的家,真令人難以置信。難道費爾波特正在迅速地向世人昭示它是一個現代的罪惡城,或者說它是「哥摩羅」?

(譯注:哥序羅是西方傳說中的一個罪惡城市的名字)日復一日,他的朋友們正暴露在骯臟的交易中。10天前,他可能還會嘲笑這些謠言,但是現在不行了。

他問道:「消息可靠嗎?」

貝利和法羅交換了一下眼神,貝利平靜地說:「非常可靠。」

「立即派警察進行監視。派一輛不引人注目的車在前面,另一輛在後面。每班8小時,分三班。每個班都要改換車輛和標志。格斯,你要制定出執行任務的方案。我們在尋找什么?」

紅發偵探法羅先說道:「一批烈性毒品,不是運進就是送出。」

鄧普西用目光掃了他倆一眼,問道:「沒別的了吧?」

他倆一了點頭。

鄧普西嘆了一口氣說:「你們忘了一件事。我們追捕的這個家伙自以為他是羅賓漢。如果你的情報認為麥卡爾平的家是一個毒品運輸中心的活,其人可能也會知道。如果這樣,他可能會殺死麥卡爾平。」

想到這里,鄧普西的整個身體似乎變得活躍起來,他充滿熱情地說:「這可能是一個大的突破口,毒品倒是次要的。這可能是我們的機會。你們那班人馬去檢查任何異常的東西……

什么東西也別漏過。但是,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搜索其人。「

兩位偵探正欲離開辦公室肘,鄧普西在他們後面喊道:

「啊,對了,小伙子,我希望你們謝謝那塊海綿。」

鄧普西注視著他們僵硬的後背。

回到辦公室,貝利說:「告訴他關於麥卡爾平的情況真是他媽的好事。他到處都提防著呢。他知道我們是在撒謊。」

法羅把手搭在貝利肩膀上說:「別緊張,我們沒有說假話,只不過把事實略為加工了一下。」

在試驗室,保羅·賴斯又一次審聽了其人上星期六晚上的電話錄音。他從錄音帶上聽出了那家伙的得意之態,甚至每一聲吞咽都能聽見。

他已經把羅科的一段講話錄在另一盤磁帶上,現在他弄到了每個人的55秒鍾的講話錄音。

見鬼,那一定是托尼·羅科的講話,但他知道不應該是這樣。因為當時羅科是一具僵屍,停放在警察總部的前面。他們都曾設想是奧頓模仿羅科,但是現在他們知道這個模仿者就是其人。他們錄下了這家伙的聲音,55秒鍾的優質錄音。

賴斯全神貫注於正在進行的工作。昨天下午後晌;他從斯坦福德音響公司訂購了一台聲音攝譜議。這台機器已經運到,就在20分鍾以前安裝完畢。賴斯感到緊張,因為他沒有得到批准就訂購了這台機器。他不知道這機器要花多少錢,也不想知道,費爾波特買不起它。警察局的財政預算已經超支了。該死的預算!他訂了這台機器,有1o天的試用期。音響公司保證,如果賴斯不喜歡它,他們還可以拿回去。作為個人的捐獻,他已經付了20美元安裝費。他只有10天光y,沒有時間可供浪費了。

他又一次放了羅科的錄音帶,但這次將聲音輸入聲音攝譜儀。這台機器把講話變成所謂「聲譜」或「聲波紋」的電子圖片。很快,機器就顯示出了聲譜,它既簡單又先進。現在,他獲得了其人的聲波紋!他能以一個又一個的借口打電話給可能的嫌疑分子,把他們的聲音錄下來,然後變成聲波紋。這樣他就能找到和其人的聲波紋相吻合的人,並把他捉拿歸案。他把剛才顯示出來的聲譜塞進一個大信封,標上「其人的聲音」,然後放在辦公桌的抽屜里。

科學文獻表明,聲波紋象指紋那樣精確,賴斯對此尚不敢肯定。他知道這種聲波紋證據不能被康涅狄格州法院所接受,道路還長著呢。在讓他試一試之前,他們必須進行鑒定並逮捕其人。這聲波紋是用得著的,至少它可以告訴我們去追捕誰。

警長應該知道攝譜儀的事,但是……他應該鼓足勇氣。

賴斯環顧一下四周,拿了兩只打字機的大蓋蓋在攝譜儀上。

也許,僅僅是也許沒有人會發現它的,時近中午,其人走向他辦公室的窗口,注視著下面那輛藍色的格林納達。他看到偵探正坐在司機的座位上,一只眼看著早報,另一只眼盯著他的車。其人笑了笑,點燃一支蒂帕里洛。

聯邦調查局的詭計。他們派一個業余偵探盯他的梢,讓另一個跟蹤他的汽車,再也沒有別的了。這個聯邦調查局的偵探正在臨時照看他的車子。今天可能容易擺脫他……只要跟他的同事借一輛車就行了。他的同事到城外去了一個星期,他的車就停在這棟房子的對面。好極了。

這個偵探決不會放過他的。現在,他從民用頻道中可以聽見他說話。「是的,長官。他還在辦公室,車還在停車場。

我正盯著他呢。是的,長官,他決不會從我手上逃脫的。「

該死的業余偵探,浪費公民的錢。但是為了提防這個尾巴管閑事,他指示他的秘書截下所有的電話。他正在出席一個重要的會議,任何人都不得干擾。

「啊哼,」聲音是柔和的,試探性的。

鄧普西從自已的辦公桌抬起頭來,瑪麗·波特拿著一個文件夾站在面前。

「警長,能不能打擾你一會兒。女士們和我設想出一個『假如……將會怎么樣』的計劃。」

當鄧普西示意她坐下時,他的臉上掠過一團疑雲。瑪麗坐下後單刀直入地問他:「假如其人不是你們委員會的人,將會怎樣呢?」

鄧普西點了點頭,平靜地說:「讓我們琢磨琢磨吧。」

瑪麗向前彎了彎身體說:「我們是帶著疑問開始的。有沒有辦法對城里的每一個人都列出一個綜合的、易於處理的、合乎邏輯的嫌疑分子名單?」

鄧普西揚起了眉稍。

「我們做了一些假設。首先,其人住在費爾波特;其次,他在35到40歲之間;第三,他身6英尺或多一點;第四,也就是最後一點,他行動靈活,駕著一輛汽車。」

鄧普西微笑著說:「我對你的假設感興趣,再往下說。」

瑪麗交給他一份打印的圖表。

費爾波特1970年人口統計資料男人數量

白種男人:

35一39歲584

4o—44w957

35—44歲全部人數1541

假定(從1970年以來)人口增長1o%

現在整個35—44歲的白種男性1695

白種為人在35一44歲,身高6英尺或高於6英尺(按照衛生、教育和福利部的研究表明占15%)254白種男人年齡在35一44,身高超過6英尺,重量在190—200磅(根據我們估計占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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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普西坐著仔細地研究這張圖表。瑪麗兩手緊張地摩挲著。

「這僅僅是一個粗略的估計,但是它確實表明要弄出一個易於處理的名單是可行的。」

「但是怎樣弄呢?」鄧普西的眼光在她身上掃了一下,皺起了眉頭。

瑪麗充滿希望地笑著說:「機動車輛管理部,司機的執照。他們把司機的住址、姓名、年齡和身高都儲存在電子計算機里了。」

鄧普西的臉色亮了起來。「天哪,瑪麗,這個辦法可能行得通,是一個非常妙的主意,讓他們照此辦理吧。」他站起身兒乎要擁抱她。

瑪麗站起來,心里充滿了歡樂。「我以你的名義打電話給威瑟菲爾德,讓他們大吃一驚。到明天晚上,我們就要弄出一個大約250人的名單,他們的年齡在35—44歲之間,身高6英尺或更高一點。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必須設法縮小范圍。」

鄧普西在她的背上拍了一下:「瑪麗,我們甚至必須設置一個體重測量站,認真追查大約100名嫌疑分子。讓我們徹底審查每一個人吧。」

當她向門口走去時,鄧普西說:「瑪麗,替我謝謝你們各位女士。」

瑪麗點了點頭。她們還不知道呢,她最好把自已的「假如……將會怎樣」的計劃告訴她們。

朱迪·羅傑斯從費爾波特儲蓄銀行走出來,她站在陽光下,吃力地眨著眼睛,看看手表。現在是上午11點7分,該死,赴約的時間已經晚了。從這里到內德·尼科爾斯的辦公室只隔著三條馬路,她願意花點時間走過去。

她整個早晨都在查對帳目。由於蒂爾頓早上出去了,她可以自由地翻閱內莉·阿巴克爾的文件夾。她被帳目深深地吸引住,以致忘了時間。她的腦子里象個萬花筒,一片模糊的染色碎片在另一頭飄動著,正在開始形成一個圖案。

她可能會看到薩姆·蒂爾頓亂蓬蓬的白發下那張呲笑著的臉。他長著幾只大門牙,滿腮的連鬢胡子,活象一只蓄財的大耗子,但這天下午,她發現他的頭發倒不怎么蓬亂。

天氣挺熱,朱迫走動時,滿身汗水直淌。當她走到寫著「尼科爾斯小店」的青銅匾額面前時,她已經象在水里浸泡過一樣了。她想,這律師商行的名字多棒呀!

接待員為她作了通報,內德·尼科爾斯急忙從辦公室出來,眨巴眨巴眼睛,微笑著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他的一只手緊握著她的一只胳膊,然後關上了房門。當他關門時,她把手伸進皮包里去取煙,同時打開了她的袖珍錄音機。

「難怪你是布倫達的妹妹,真象。」尼科爾斯的舌頭在嘴唇里邊舔了一下。她年輕,有魅力,身上飄著談談的芳香,皮膚象絲綢一樣……還有她那藍便褲……她象姐姐一樣有著同樣美妙的p股。它一定是這家族的遺傳。

「真抱歉,我來遲了。」朱迪說著,隔著桌子坐在尼科爾斯的對面。

「別說抱歉,朱迪,什么時候也不要說抱歉。這是軟弱的標志。」

朱迪被尼科爾斯直率和強有力的聲音鎮住了。

「那么,你支持邦德一邦德公司,你是一個被人雇佣的槍手吧?」這位律師咧嘴笑著說。

「只有我們的大腦受雇佣,尼科爾斯先生。」朱迪笑著回答說。

「我喜歡挑戰,」他說著,暗自發笑。邦德一邦德公司犯了個錯誤,竟然派一個女孩子來和他會談。

他們談起了海蒂·斯達爾、法官沃勒和內莉·阿巴克爾。

只要朱迪問到象他們的財產這樣的問題,這位律師就含糊其辭。

「這是特殊信息,親愛的朱迪。我認為什么也不能說,我經常這樣認為。如果你想得到這種問題的答復……嗯,那就是法院要干的事情了。」他又咧嘴一笑,整個地放松了。

他本來可以贏得這場沉默的戰斗,可是,朱迪改變了戰術,她提到了鄧普西。尼科爾斯的雙眼閃動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

「他是個天才的廢物,一個實足的小鎮警察。讓小人物的頭腦沒個閑的時候也是一項工作。他有頭腦,有本事,有精力,但是他干過什么?追捕搶劫犯,他的成就與他的閉能不相稱。坦率地說,布里格斯也是一樣。」

朱迪向後倚靠著,仔細地傾聽著。接著,她向前伸了伸腰問道:「你是怎樣衡量成功的?」

聽到尼科爾斯毫不猶豫的回答,朱迪感到吃驚。

「錢。成功與否完全取決於銀行帳目的大小,你說是不是?一個人沒有錢……他就什么也不是,是個廢物。」

朱迪坐在那里默不作聲。尼科爾斯平靜地、慢條斯理地說:「生活就是一場游戲,你得分的方式與錢分不開,」他瞅了她一眼,「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對嗎?沒有人明白,這就是為什么我會成功,而他們卻不會成功的原因。」

朱迪點點頭,心里盤算著他的話是何等的荒謬。理解他是如此容易,他是另一個蓄財的大耗子。

尼科爾斯伸手拿起桌上那只赤褐色的雪茄煙盒,取出一支細小的雪茄遞給她。

「你陪我來一支好嗎?」他笑著問道,「我總是想給女士敬一支。」

朱迪搖搖頭。「不,謝謝。」她從自已的煙盒里敲出一支。

他繞過辦公桌,為她點上火。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實意圖,迅速地離開他。

尼科爾斯坐回原地。「鄧普西和布里格斯……遇到了真正的難題。我沒有跟他們一塊活動,做生意是我的游戲。」他把頭往後一仰,噴出滿口煙霧。

「很明顯,鄧普西自討苦吃。他在拚命掙扎……真是可憐。」尼科爾斯用手拍了拍他那青灰色的頭發,「他的橡皮圈拉得很緊,如果不小心,會綳斷的。」

朱迪張開嘴正欲反對,尼科爾斯背後桌子上的電話響了。他的眼光掃了一下關著的門,又掃了一眼朱迪,猶豫了一下,然後轉身去接電話。

「好吧,我會去的,大概一點鍾。」他掛斷電話生回椅子上。朱迪心想,可能是一條私人電話線路。他在桌子上安裝了一套復雜的內部電話通信設備。

當他轉過身來時,她說:「公平地說,吉姆壓力很丸」「朱迪,壓力是內部產生的,不是外部施加的。你要學會如何對付壓力,那是你內部力量的真正反映。」

他等著自已的話音消失,等著她答茬。見她沒有言語,他又說:「吉姆和斯派克都生活在一伙吹吹拍拍的人之中,他們也信以為真。他倆老得很快,真讓人覺得好笑。」他險惡地咽著網在嘴上的那支雪茄的塑料煙蒂。

朱迪皺了一下眉頭,問道:「你自己又怎么樣呢?」

尼科爾斯挺了挺胸說:「朱迪,由於我找到了修身養性的方法,我生命的時鍾倒著走了。我每天都覺得越來越年輕。」

壁爐上架子里的鍾敲響12點半,尼科爾斯站起身來。

「我樂意請你共進午餐,但我已經和一個特別……代理人有約在先。咱們共進晚餐怎么樣?」

朱迪對這一問題毫無准備,但是,她迅速回答說:「那好吧。我希望見到你的妻子。」

尼科爾斯的臉色微變。「我的意思是就我們倆去,我們可以喝上幾杯,談談更令人高興的事情。」

朱迪看著他,一半吃驚,一半受辱的樣子。「我看別這樣。不過,還得謝謝你。我還有些報表要填寫,也許下一次。」

他把手搭在她的胳膊上,溫柔地說:「不知我能否給你一些忠告?」

朱迪憤怒地盯著他,眼里充滿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