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集【4】(1 / 2)

六朝清羽記 弄玉 3767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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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東方的天際漸漸發白,緊閉的房門微微一響,從里面打開。

一個穠艷的婦人扶著門框,赤條條從房內出來。她身無寸縷,裸著白美的玉體,似乎耗盡體力,步履蹣跚。那張風韻艷致的面孔上,潮紅還未褪去,唇上的胭脂褪了大半,唇角還沾著濁白的" >" >。一對豐挺的雪" >在" >前晃動著,被握得紅腫," >溝濕濕的,還留著" >交的痕跡。她下身的蜜" >不知被干過多少次,兩腿都無法合攏,股間的鳳眼美" >一片狼藉," >口不住淌下濃" >。渾圓的雪臀更是像被毆打過一樣被干得發紅,臀溝滿是" >" >,中間那只小巧的菊肛被陽具捅出一個圓洞,隨著她的步伐,大股大股的" >" >不斷從屁眼兒中溢出,順著兩條白美的玉腿一直淌到腳下。

她就像娼妓一樣,一身白馥馥的美" >都被人盡情肏弄過,雖然被干得走路都有些吃力,臉上卻掛著笑容,那笑容中隱約還有幾分驕傲。

小紫推開門,只見程宗揚盤膝坐在地上,像剛睡過一覺一樣神清氣爽," >神飽滿。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食指和中指張開,用力比了個手勢,「大功告成」

卓賤人用房中術引導程宗揚渡過第五級的關口,程宗揚終於可以說,自己也算一個高手了。盡管自己還是星月湖大營八位校官里最底子的一個,好歹也是五級的修為,不好說獨當一面,至少沒那么容易死了。

好水川之戰,真正的硬仗是與武英的第三軍和王珪第八軍兩場戰斗,傷亡數量超過整場大戰的一半。尤其是耿傅指揮的第三軍,程宗揚、崔茂、王韜等人補充的新兵傷亡率高達七成,能夠上戰場的老兵,更是跌至五成以下。

蕭遙逸開出價碼,凡是戰歿的士卒,每人支付五十金銖的撫恤金,直接付給家人。負傷者由營中負責治療,戰斗致殘者由官府奉養。五十金銖相當於一百貫銅銖,尋常人家全部家產加起來也未必有這么多。消息傳到寧州,立刻有大量丁壯要求入營。

蕭遙逸這時顯露出嚴格的一面,所有要求入營的,必須先成為民夫,入營的軍士全部從民夫中挑選,即使一些江湖人聞風來投也不例外。一般江湖人誰肯和民夫混在一處大部分人在寧州聽到消息就偃旗息鼓,轉身另投明主。有幾個加入民夫的,無一例外都是沖著星月湖大營的名頭。後來這些人中能撐過慘烈的江州守城戰的,都如願進入星月湖大營。

江州的民夫從兩萬裁減到一萬人的規模,並不是人手不夠,而是蕭遙逸沒錢了。孟非卿分兩筆從陶氏錢庄借來二十萬金銖,第二筆有程宗揚幫忙,十萬金銖算是拿全了,第一筆先扣掉利息,拿到手中只有五萬多金銖。江州之戰進行了一個多月,單是雇佣兵的支出就高達兩萬金銖。加上購買的糧食、兵甲、民夫的工錢、燒士敏土用的石灰沙子、打造器械、各種葯材、火葯,林林總總算下來,已經用去近十萬金銖。如果不是黑吃黑從晴州的黑魔海截獲了晉" >內府那筆金銖,再打一個月,不等宋軍退兵,自己就先破產了。

王韜和蕭遙逸從民夫中挑選" >壯補充到星月湖大營,其他幾位也沒閑著,很快又制訂了一個方案,目標是定川寨。

「筠州傳來消息,常平倉被焚後,當地官員四處收羅糧食,最快也要十天才能送到烈山。」

孟非卿道:「現在宋軍正從沿途的兵站調糧,大概能支撐到後方糧草到達。侯玄,說說你的方案吧。」

侯玄起身,拿著一" >細木棍,在會場中間的沙盤上指點道:「宋軍目前兵力分配在三個營寨,金明前寨、金明後寨和定川寨。金明後寨是宋軍的傷兵營,可以暫時不用理會。金明前寨是宋軍主營,駐守的是捧日軍左廂七個軍和右廂十個軍,除去空額,實際兵力接近四萬。」

沙盤左側是方形的江州城,向南十五里,是金明前寨。金明後寨與前寨相隔不過兩里,差不多是連在一處。江州城右側,東北方向,還有一座營寨,與金明寨主營遙相呼應。

「定川寨,目前共有十二個軍,實際兵力在兩萬五千人以上,主將是龍衛軍右廂都指揮使葛懷敏。」

盧景怪眼一翻,「有名有名,大宋的將種啊。」

葛懷敏以將門世家子弟從軍,深受器重,宋主曾特賜鎧甲,稱其為將種。但盧景等人對他評價不高,認為他遠不及劉平,比任福也差了許多。任福曾經夜趨百里,奇襲白豹城,葛懷敏也曾經率領數十騎獨闖敵境。不過葛懷敏比任福更膽大,即使大軍出征,也常常率領親兵前出,脫離中軍。有些人說他驍勇膽豪,有些說他魯莽,非是大將所為,但星月湖大營綜合多方面信息分析,這位將種其實是個怯懦之輩,戰場上一旦遇到壓力,很容易出現錯著。

「好水川一戰,宋軍銳氣己折,看現在的情形,夏用和已經轉為防御,在糧草接濟上來之前,不會發動攻城。好水川一戰,龍衛左廂七個軍基本上已經被打殘。再加上三川口一戰,捧日左廂軍折損的三個軍,宋軍已經折損了十一個軍,超過四分之一。劉平、任福、李士彬三名高級將領戰死,他們的殘部實力可以再打一個折扣。但總兵力仍在七萬以上,居於壓倒" >多數。因此--」侯玄點了點沙盤,「我們下一個目標,定川寨。此戰目的,陣斬葛懷敏。這樣,宋軍捧日、龍衛四廂,只剩下石元孫這一名都指揮使,夏用和寸功未立,連折重將,最輕也是一個罷職。」

程宗揚清了清嗓子,「軍事的事,我不太熟。但三川口,我們是三個營八九百人對三個軍;好水川是八個營全部出動,對宋軍八個軍兩萬人。定川寨足足有十二個軍,而且還是據寨而守,怎么打」

「這里有一份詳細的計劃。」

王韜拿出一份方案,「宋軍最大的弱點,是兵不識將,將不識兵。以前與我們交手的捧日左廂軍和龍衛左廂軍還好一些,也免不了像桑懌那種一兩個月前剛被任命的軍都指揮使。而龍衛右廂軍除營指揮使以外,至少有七個軍都指揮使到任不足半年,葛懷敏擔任廂都指揮使更是只有兩個月。我估計,他手下的士兵一多半都不熟悉這個主將。所以我們的作戰方案很明確,設法挑起宋軍內亂,讓他不敢在寨中停留。」

程宗揚呼了口氣,「誰扮作宋軍」

盧景白眼一動,收起平常的乞丐模樣,露出世家公子的貴氣,從容道:「舍我其誰」

會議結束,眾人都已散去。程宗揚伏在沙盤邊,看著上面的各種旗號,「三川口六百對七千,贏了;好水川三千對兩萬,又贏了。現在是兩千四對兩萬五,還是攻人家的寨子--老大,你怎么總喜歡打這種仗呢」

「我最喜歡的仗是兩千對兩千。」

孟非卿道:「無論是大漢的幽州突騎,唐國的玄甲天軍,秦國的銳士,昭南的虎賁,還是晉國的北府兵,宋國的選鋒營,我都敢列陣而戰。可惜沒得選擇。我如果不拿兩千對兩萬的硬搏,明天就是兩千對十萬的局面。」

程宗揚道:「那個夏夜眼,名聲挺大,好像徒有虛名嘛。」

「哦何有此論」

「宋軍都打一個月了,連城牆的邊都沒怎么" >,反而野戰連戰連敗,夏夜眼除了睡覺,好像就沒干別的事。」

「如果你是攻城的一方,會如何打呢」

「既然我有十萬大軍,干脆每天拿出三個廂,每廂抽出三個軍,三面同時攻城。九個軍兩萬多人,江州加上民夫也才這么多。每廂十個軍輪替,還有一個整廂在大營休整。城中的守軍可是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我就不信打不下來。」

孟非卿微笑道:「照你這樣打,一個月能打下江州嗎」

程宗揚想了想,「難說。畢竟我知道江州是士敏土城,一個月恐怕不夠。」

「傷亡的士卒會有多少」

程宗揚估算了一下,「一天算一千,兩三萬人吧。」

「城中的傷亡呢」

江州城防自己心里有數,讓星月湖的老兵據城而戰,比起野戰的傷亡率肯定要低得多,「加上民夫大概是四五千,老兵大概占十分之一。」

「宋軍全力攻城,一個月未必能攻下江州,傷亡兩三萬人,即便殺死幾千民夫,我星月湖軍士傷亡也不過數百。現在夏夜眼同樣沒有攻下江州,傷亡一萬余人,我星月湖的" >兵卻折損六百余人。」

孟非卿道:「夏用和遠遠看了幾眼,便知道江州城的虛實,夜眼之名果不虛傳。」

「夏夜眼放著江州不打,難道就能把我們耗死嗎」

孟非卿坦然道:「我也猜不透他的手段。夏夜眼從軍五十余年,是戰場上成" >的老狐狸,只怕另有後著。」

「會有什么後著。」

「可能是在等臨安的消息。從江州到臨安,一來一回也要一個月。如果他真的是在等臨安的回復,這幾日就會有動作。所以,」

孟非卿將一面小旗" >在沙盤的營寨上,「定川寨一戰,最遲定在後天。」

程宗揚嚇了一跳,「這么快士兵還沒有補充完。」

「此戰是奇襲,不用補充的新兵。除了上次參戰的八個營,還有雪隼佣兵團的人。」

孟非卿道:「此戰若勝,宋軍必定退兵。石副團長再有什么伎倆,我們也不必擔心。」

宋軍一退,江州就成了星月湖的天下,別說一個雪隼佣兵團,就是來十個八個,孟老大也不會皺皺眉頭。

「雪隼佣兵團折損了兩百來人,大營的兄弟折損了六百多。不算上一戰活下來的新兵,一共是一千六百人。老大,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孟非卿一笑,「到時我會親自上陣。我會把一些人交給你,定川寨一戰的勝負,就看你們的了。」

「交給我誰」

「營里的法師。」

孟非卿想盡辦法給自己鋪路,這份心意自己不能不領情。

「好。」

程宗揚一口答應下來,然後道:「謝謝。」

孟非卿擺了擺手,「不必謝我。這是你自己掙來的。」

他拿起侯玄制訂的作戰計劃,「還有事嗎」

「有。」

程宗揚卻沒說什么事,只笑道:「我得和小狐狸商量一下,再找你來說。」

孟非卿也沒有追問,只點了點頭,「你拿定主意,盡管放手去做。」

程宗揚從營帳出來,腦後突然一痛。自己剛邁入第五級坐照的境界,一般的襲擊立生感應,怎么可能被人打中腦袋程宗揚一手按住,卻是一顆石子。

「誰」

秋少君的大腦門從一處營帳後面露出來,使勁給他施眼色。程宗揚走過去,沒好氣地說:「蟲小子,你做什么呢這么鬼鬼祟祟」

「太乙真宗有人來了。」

程宗揚一驚,江州城如今戒備森嚴,能" >進來的必定不是一般的庸手。

「藺老頭還是林之瀾的人」

「我說不准。昨天我送月姑娘回來,路過城南的土地廟,感覺到有同門在這里吐納過。」

「連有人吐納過你都能感覺到不會是瞎扯吧」

秋少君不高興地說:「我的先天五太最擅長感應,絕對不會錯。而且那人修為不在我之下,不然氣息也不會留那么久。」

「比你還強太乙真宗這種高手,兩只手都能數過來吧」

「不好說。我們太乙真宗門徒眾多,有些偏遠道觀的弟子,一輩子也未必能去龍池。不過這些地方往往藏龍卧虎,有時一連數代都默默無聞,卻突然出來一個天才。」

秋少君沉默了一會兒,「那個王珪就是這樣。他那一支是以占卜出名,他卻對武學別有所長。可惜他輩份太低,支系太遠,算起來只是我的徒孫輩。去龍池也沒有他的位置,不得已才棄教從軍。」

「怎么說著說著臉就垮下來了你跟他關系很好嗎」

「我只是聽說過他。」

秋少君揉了揉鼻子,「師兄說,我已經可以設帳授徒了,可我不想收弟子。」

「為什么」

秋少君郁郁寡歡地說:「我怕收的弟子將來到龍池也會被人歧視。」

程宗揚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那你就當掌教好了,去歧視別人的弟子。」

秋少君笑了起來,「這倒是個好主意。」

程宗揚本來想看看月霜,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讓死丫頭來吧。自己和月丫頭見面,指不定發生什么事呢。

「月姑娘沒事吧」

「還好。這會兒正在和人談打仗的事。我聽得無聊,就溜出來了。」

程宗揚露出一絲壞笑,「蟲小子,我帶你去個地方玩吧。」

秋少君高興起來,「好啊。」

「哇,這里這么熱鬧啊。」

秋少君眼睛幾乎都不夠看了,「我在江州這么久了,還不知道有這個地方。」

「那邊在做什么是不是賭博好多錢啊」

「哇,這是在賭什么押手指頭嗎少" >手指頭多不方便,他還不如押耳朵呢誰贏了誰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