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虎在到底的那一瞬，腦袋磕到地上，發出「哐當」一聲響。馮曉幽忽然從林琳的手中掙脫，直接撲到馬小虎的身上。她雙手扶著馬小虎的腦袋，忽閃的睫毛早已被淚水打濕，她抽泣著說，「小虎哥，小虎哥，別打了，你說你服了……」

說著眼淚如串珠般落下。肖凱的女友徐迪清也走到場里，對著馮曉幽說，「你是干什么的，你給我松開他，馬上滾開……」

說著就要動手去拽馮曉幽。林琳擔心馮曉幽吃苦，在一旁指著徐迪清大聲說，「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手指，我保證讓你在職高生不如死……」

徐迪清一下楞了。她剛轉來不久，雖然不知道林琳具體的背景。但她見哥哥韓宇對她都禮讓三分，也就沒敢說話。

馬小虎感覺自己嘴里有些咸咸的，中間還夾雜著一股腥味兒。他知道這是血。他感覺整個身子好像不屬於自己，麻木到好像已經散架。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如洋娃娃一般的馮曉幽，一牽嘴角，硬硬的擠出一絲微笑，說了三個字，「我沒事！」

他兩手硬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甩開馮曉幽拉著他的手，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大智的面前。每走一步都如同千斤重。

馬小虎身體左右搖晃，像一個酒鬼一樣。他盡量讓自己站穩，別再倒下。

楊達壯一直自詡硬漢，可看到馬小虎這樣，眼淚還是一下涌了出來。他希望馬小虎快點倒下，別再起來。哪怕是說了句「服了」也行。

可馬小虎卻還在那兒站著，盡管身體不停搖晃，可他還是不倒。他看著大智，眼神飄忽不定，他在牙縫硬生生的擠出一個字，「來！」

大智看著馬小虎，心里一時五味陳雜。他指著馬小虎，低沉的說，「馬小虎，你別再起來了……」

馬小虎忽然兩手朝大智抓去，與其說是抓，倒不如說他伸出雙手向大智倒去，大智只輕輕一推，馬小虎就像一顆鋸倒的大樹，直線轟然倒下。嘴角一動，一股鮮血就從嘴角溢出……

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呼，楊達壯更是要沖進空地，卻被周子安死死拽住。楊達壯大聲喊著，「小虎，小虎，你他媽別起來了，我求求你別起來了……」

林琳緊抱著馮曉幽的肩膀，馮曉幽早已泣不成聲。林琳盡量高抬著頭，不想自己的眼淚流出。但眼淚還是從眼角涌出，劃過她粉嫩的臉龐……

馬小虎的身子動了動，慢慢的兩手拄著地，想要爬起，卻又無力的趴下。但他還是沒放棄，又一次將兩手支在地上，想要再次努力……

大智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馬小虎，兩眼發直，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忽然緊緊握著雙拳，舉過自己頭頂，抬起頭大喊，「啊！馬小虎，我操你媽，我服了，我大智服了……」

說著沖到旁邊的一顆樹旁，對著樹干就是咣咣幾拳，拳頭立刻出了血。

他回頭看著肖凱，「操，這他媽打的什么jb架！」說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馬小虎微微睜開眼睛，眼前都是熟悉的影子。他微微笑了，說了句，「媽！」然後就再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