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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心小婦 未知 5906 字 2021-01-03

「算了,今天我就不勉強你了,等回了京,我會讓你明了我的心意。」他忽而哂笑,懶洋洋地凝住她怔忡的小臉。

「我……」蘭沁欲言又止。

「別說了,我也該走了。」朔傲書站起身,往門外走去。

「等……」她困難地吞下唾y,「剛剛和你在一塊玩樂的女人呢?」

「她們太吵了,我已經趕她們走了。」他輕輕一笑,戲謔地問:「怎么,這樣的回答你還滿意嗎?」

「呃——」

她的小臉乍紅,隨即低下頭躲開他灼熱的注視。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不在了。

蘭沁立即和衣躺在床上,但只要一閉上眼,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發生的事,臉兒不禁又轉為酡紅。

「爺,我們該回京了。」翌日一早,於開立即向朔傲書請示。

昨天,他無意中瞧見王爺從蘭沁姑娘的房里走出來,而且還笑得滿面春風,他擔心他們早已經……

蘭沁答應過他要與王爺保持距離,為何還讓王爺進入她的房里?可見她的話一點也不可信賴!想想他也真傻,怎么會去相信一個行為不檢點的寡婦所做的保證呢?

惟今之計,只有趕快回京,才能讓那女人主動消失。

「是該回京了,你去通知其他人,咱們立即動身。」朔傲書雖然也同意回府,但目的可與於開不同。他是想到一回到府邸,他便有空與蘭沁磨下去了。

「是。」

於開領命正要離開,突然又被朔傲書喊住,「由杭州回京路途遙遠,你派人去給蘭姑娘添購些衣物。」

「爺,這樣好嗎?」他猶豫著該不該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

「為何不好?」朔傲書揚眉看他。

「這么做會不會對蘭姑娘太好了?」他還是說了。

「對她好有什么不對嗎?於開,你想太多了。」朔傲書不以為意地說,冷淡的語氣中帶著固執。

於開跟在他身邊多年,他怎么會不清楚這家伙是什么樣的個性,雖說是為了保護他,但他那老媽子心性也未免太杞人憂天了。

「不是屬下多慮,而是……」

「夠了,好或壞都由我一個人承擔,你以為我真會被她給克死嗎?」朔傲書眼中的笑意倏地沒去,灼灼黑眸直對住於開那張膽戰心驚的臉龐。

「爺可以處治屬下,但有些話我卻不能不說。」於開拱手道:「您位高權重,凡事都得小心,不能不防啊!」

「我明白你的忠心,但不賭賭看,又怎知是真是假?那對蘭沁也太不公平了。」他閉上眼,優雅地斜靠在長椅背上,明白表示他已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於開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他該說的全說了,王爺不采信他也沒轍,看來他只好跟緊王爺,免得他出事啊!

「沒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是。」

於開無奈地看了朔傲書一眼,只好搖搖頭轉身離去,正當他開啟門扉,卻驚見蘭沁就站在門外。

「你來做什么——」他沉聲問道。

「我……」

「於開,是誰站在外面?」朔傲書的聲音由屋內傳出。

「啟稟爺,是蘭姑娘。」他轉身恭謹回答。

「哦?讓她進來!你先下去吧!」

於開雙眉一攏,卻只能遵命,「是的,爺。」

待他離開後,蘭沁才進屋。

見她肩上背了一個包袱,知道她打算離開,朔傲書道:「別告訴我你想做什么,我只問你,為什么要走?」朔傲書眯起眼,眸光冷沉。

「我……我考慮了一夜,決定還是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所以打算一個人離開杭州。」

她半斂著眼,不敢面對他那熾熱的眼神。

「你要靠自己?那我問你,你會什么?拿什么謀生?」他的眸光倏地放柔,以慵懶的語調問。

「我——」蘭沁一愣,他這句話的確是問倒她了,昨晚她也對這個問題想了許久,自己能靠什么維生?而她會的東西還真是少得可憐。

「出門在外絕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尤其是你一個姑娘家更是危險。」

朔傲書拍桌而起,俊容蒙上冷霜,已完全不同於方才那優雅帶笑的模樣!

「我會女紅、刺綉、琴藝,憑這些,我應該能賺到足夠的銀兩養活自己吧?」蘭沁心忖。

她從未一個人在外謀生,而這些也全是她胡思亂想下想出來的主意,根本不知道可不可行?

「你瘋了啊?會花錢請人的就是那些有錢人,而你會的不就是那些有錢人家小姐所會的嗎?她們既然都懂,還請你做什么,你少異想天開了。」

他的眸光緊鎖住她那雙惶恐的眼,他絕非有意恫嚇她,而是現實環境本來就是如此,她若以為光是這樣就能夠達到目的,實在是太單純可笑了。

「那……那我……」

朔傲書的這些話仿若在蘭沁的心中丟下一顆巨石,讓她原本的雄心壯志也變得支離破碎。

「好了,別再自作聰明了,你就乖乖的給我留下……該不會是因為我昨天那么對你,你才有了離開的念頭吧?」朔傲書慢慢走近她,勾起她的下顎,輕撫她微顫的唇瓣,柔聲輕哄。

「別——」她急退一步,心跳猛然加速。

「你喔!看你那種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只飢渴的大野狼,一碰上你就只想玩親親似的。」

朔傲書俊目熠熠,眉間笑意乍現,那溫暖的笑容哄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朔王爺的意思是……以後不會這么對……對我了?」蘭沁偷偷抬起頭,小小聲地問。

「嗯——對。」他沉吟了一會兒道。

蘭沁這才松了一口氣,卻沒注意到他眼底泛生的狡黠之色,「那好,我不走了,希望朔王爺不會忘了承諾我的話。」

「沒問題。」他嘴角的笑紋加深。

「我先回房了。」她羞赧地低下頭,趕緊逃離他的房間。房里屬於他的男性味道太濃烈,總是讓她心神不定,怎么也說不好話。

她一走,朔傲書唇畔的笑意更深了——

對她,他勢在必得!

第四章

到了京城,蘭沁這才發現杭州的熱鬧景觀與這兒可說是完全不同。

杭州的富庶彷似以金銀珠寶堆砌起來,滿街蓄滿了銅臭味,就拿建築物來說,同樣以浮華為主,只為了表現自己的財力。

京城的建物雖也是富麗堂皇,卻多了一份高雅與貴氣,隱約散發的不僅是財富表征,更有一種濃濃的書卷氣質。

蘭沁初來乍到,便對京城的一切看傻了,坐在馬車內的她,不時從圓窗的縫隙往外瞧,那好奇的目光吸引了朔傲書的注意。

「看樣子,你挺喜歡這里的?」他帶笑問道。

「嗯!覺得很新鮮。」

她索性將窗簾撩起,整個腦袋湊近窗子,露出天真的笑容說道。

其實她也不過才十七歲,若非家中遭逢變故,她仍是稚氣得很,在她爹娘的呵護下,她根本不知人間疾苦。

而此時此刻,她就像已拋掉之前所有的束縛與壓力,重返她最真實的面貌,那副爛漫又天真的模樣,教朔傲書不禁看得失了神!

「呵……那是什么,小孩子玩得真開心?」

她忘我的看著街角處一群跨下夾著竹g,竹g尾部還綁上彩繩,手拿細竹相互較勁的孩子們。

朔傲書趨上前看了一眼,「哦!那是騎馬打仗。」

「您孩提時也這么玩嗎?」

蘭沁沒有兄弟姐妹,她爹娘又不准她在外頭拋頭露面,因此她從不知小孩子也有那么好玩的游戲。

「當然了。」

「真好。」她一臉羨慕的神情。

「想不想試試?」他望著她那張可愛的小臉說道。

「啊!我?」她嘴角一揚,因興奮而胸口發熱。但旋即一想,自己是個女孩子,怎能做那種動作?

他看出她的顧慮,霍然大笑,「我們這里的姑娘都可以穿褲裝,你當然也行。我還可以帶你去騎馬呢!」

「真的?」她興奮的眼睛一亮,可她想起於開的提醒,雙肩猛然垮下,黯然道:「我……我不行……」

「又怎么了?」他俊眉一蹙。

「沒什么。」她從窗邊回到座位上坐好,好一會兒才又說:「我……我不和您回王府,只想在附近租間小屋子。」

「什么?」朔傲書薄唇一抿,眉間怒意乍現,「你還是打算一個人住?你不是答應過我不走的?」

「我不是跟您一塊兒回京城了?」她低下頭說。

「這與離開又有什么不同?」他冷冷地近她,體內火氣上升,每個字都令她打從心底發出冷顫!

「不同啊,我們還是可以見面,何況您是我的恩人,我不會避而不見的。」她急急的解釋。

其實經過這些天的相處,蘭沁又怎么會對他無動於衷?只是於開的話言猶在耳,那「掃帚星」的名號又始終跟隨著她,甩都甩不掉,久而久之連她自己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命中帶克?

他不但是她的恩人,而她又暗戀著他,怎么能害了他?

「哼!你倒說得冠冕堂皇的。租屋?你哪來的銀兩?」朔傲書不得不提出最現實的問題打擊她。

「您……肯借我嗎?」她抬起頭,面帶愧色地問。

「什么?」他這一驚可不小。

「我會想辦法還您的。」她又道。

「瞧你那模樣,像是已打定主意要離開我?」他眯緊眸子探究她的神情。

蘭沁不語,僅是點點頭。

「好,我借你。」他突然說,回復到一貫的瀟灑自若。

「真的?您願意借我?」蘭沁忍不住笑開了,原以為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沒想到他竟然這么輕易的點頭。

看來,他並非這么不通人情的。

「嗯!」

朔傲書搓了搓下巴,「不過,我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這是什么意思?」她憨憨地問。

「你得和我訂個契約,何時還銀子啊!」一絲詭魅的神色浮現他眼中。

「這……您說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存夠銀兩還他?

「就三個月吧!」他若有所思地笑說。

「三個月?」蘭沁柳眉微蹙,暗忖這時間未免太緊湊了,她對自己實在沒什么信心,「如果我付不出來呢?」「那么就任我索取了。」他訕笑了一聲,一步步的用計將她引到陷阱里,到時候她就非得對他獻身不可了。

「既然我身上沒錢,你又能索取什么?」她單純地問。

朔傲書這時不得不懷疑,她究竟有沒有成過親、為人妻的經驗,怎么所有的問話都像個不解人事的小女孩。

突地,他居然嫉妒起她那死去的丈夫!該死!他竟會為一個死人吃干醋?

「反正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口氣不佳地說:「今天你還是隨我回府吧!租屋的事明天再說。」

「不,那我暫住客棧。」

就怕她這一進府,於開便會說她給朔王府惹了晦氣。

「你——」他大大地喘了一口氣,「你還真固執!」

「要是您不答應,那我去向於開借,他一定會借我的。」蘭沁噘起紅唇,使出殺手鐧。

「你說什么?」

朔傲書猛地站起,腦袋撞上轎頂,使得馬車搖晃了一下。「說!你什么時候和於開攪和在一塊兒的?」

他齜牙咧嘴地說,一邊揉著頭頂,火氣頓時往上飆竄!

「王爺,您沒事吧?」蘭沁關心的問。

「你別故意岔開話題,回答我!」朔傲書森冷的嗓音十分迫人。

「我跟於護衛沒有任何關系,您別亂猜,只是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她囁嚅道。

「呵!你知不知道他對你有偏見?」他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對呀!就因為他不想讓我住進府邸,所以一定會借我銀子。」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頗為認真地說道。

他臉色一整,拿她沒轍,「唉!我還真是服了你。」

蘭沁暗自吐吐舌頭,露出久違的俏皮笑容。

蘭沁果真是過府不入,朔傲書終於領教了她的固執。

其中最得意、也最放心的就是於開了。

當他得知她打算在外租屋時,馬上義不容辭地主動說要為她物色住處,而且在兩個時辰內打點好一切,效率之高著實令蘭沁與朔傲書咋舌!

那是一棟精致的木造小屋,位於京城東方的三公里處,與朔王府相隔不遠,卻也隔了一個「小扇湖」。

也就是說,以後無論是朔傲書要來見蘭沁,或是蘭沁要到京畿,都必須渡過小扇湖,因此海上的交通工具已是不可或缺。

為此,朔傲書不得不花費巨資添購一艘精美的畫舫。

蘭沁得知後既訝異又感動。聽於開說,以往朔傲書的私生活可說是荒唐y盪,但自從認識了她之後,他竟一改博愛本色,只鍾情她一人。

於開因而經常感嘆,真是一物克一物喔!

此刻小扇湖波光粼粼、月白江清,畫舫占據湖面的一隅,船上燈火輝煌,映得湖面一片亮燦。

「朔王爺,時間不早,您回去休息吧!」

蘭沁從窗子探出頭,望著夜幕中的美景,回頭說道。

「不,我今晚不回去。」朔傲書坐在椅子上,一雙別有所圖的眸子泛著幽光,凝住她姣好的容貌。

「朔王爺!」她看見他眼底狂燒的熾焰,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著。

「今夜我要你服侍我。」他撇嘴低笑,口氣輕狎。

「呃!不……你答應過不再對我做……做那種事了!」她難堪的支吾著。

「是嗎?我有指明哪件事嗎?」朔傲書精鑠的雙瞳閃著詭魅的神采。

「您……您耍詐。」蘭沁小臉猛地漲紅。

「對,我就是喜歡現在的你。猶記得在賀冷山上那個勇敢尋死又對我怒罵不休的小女人,既潑辣又凶悍。」他訕聲大笑,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王爺——」她拉長尾音,不依的噘起唇。

「嗯!等不及叫我愛你了?」他體內燃起熊熊欲火,嗓音顯得喑瘂。

「別啊!王爺,您……您今天才剛回京,還沒進王府呢!這樣不太好吧?」蘭沁深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說。

「無妨,明天一早我就回去。」他眉眼一開,綻放出一朵詭異的笑花。

「呃,不好!」她猛搖螓首。

「我倒覺得挺好的。」他朝她欺近一步,「來,讓我親親。」

朔傲書一把揪她過來,輕咬住她的檀口,溫潤的舌尖有意無意地舔舐著她美麗的唇線。

「爺……」她心一慌,輕抵著他壯碩的胸膛。

「來,我幫你把衣裳給褪了。」他在她柔軟的耳墜子上呢喃,動手剝除她的上衣。

「不可以,爺——」

這時,敲門聲突然響起,傳來孩子的叫嚷聲——

「有人在嗎?我娘快生了,有人在嗎?」

「是誰?」蘭沁推著他,想去開門。

「別管他。」

朔傲書立刻將她拉回懷里,將頭埋在她的頸窩里,汲取她芳郁的滋味。「既然不認識,就別理他。」

「怎么可以這樣?」蘭沁聽著門外急促的敲門聲,可是身子卻被他禁錮著,真是急壞了她。

他無視於她的慌亂,依然故我地舔舐著她柔軟的耳墜子。

「請您先放手,讓我去看個究竟好嗎?」她沒轍,只好再次與他玩起拖延戰術了。

朔傲書即使百般不願意,但瞧她那副不專心的模樣,也不好再堅持,況且,敲門聲愈來愈大,若真要他聽若未聞,簡直是不可能。

「好吧!我過去瞧瞧究竟是什么人這么掃興。」

說完,他便走過去將木門猛力拉開,蘭沁隨後跟上,赫然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外。

小男孩滿臉淚痕地對著他們哭嚷道:「我娘快生了,求求這位大姐姐幫幫忙。」

「你娘在哪?」蘭沁蹲下身子,對那孩子露出安撫的笑容。

「就在那艘畫舫旁邊。」他往後指了指。

「畫舫旁邊?」朔傲書立刻出門一探究竟。

遠遠地,他看見一艘客船停在畫舫附近。

「她就在那艘綠色的船上面,大姐姐,你快陪我去看看啊!」

「等等,既然要生了,又為何會在船上?」朔傲書連忙喊住他,不解地問。

「爹說娘是早產,本來娘為了生產,心情一直不好,爹才說要帶娘出來游湖,哪知道娘突然喊著要生了!」

小男孩急切地說完後,又抓住蘭沁的手直往前奔。

朔傲書眼看小男孩握住蘭沁的手,銳眸泛出幾許略帶酸味的冷峭幽光,立即追上。

到了那艘船上,他立刻被蘭沁阻隔在門外。「您一個大男人,別進去。」

最後,朔傲書被迫一個人站在甲板上,忍受著船艙內女人尖銳的嘶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