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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從學校出來,沒有鄭馥恩的陪伴,更沒有太子一行人的同行,多久沒有自己一個人回家了,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從前她習慣一個人,對於周圍靠近的人即期待又惶恐,現在是習慣了身邊有人陪伴嗎她竟然對於冷清的狀態有些不適應。
繞過出事的小道,安然特意選了一條人多的路走,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些不安,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每個人神色如常,她實在找不出這份不安的原因,是自己太敏感了嗎安然撫上悶悶的胸口,蹙眉沉思。
突然,安然眼睛睜大,發不出任何聲音,手還沒伸出,就被拖入一個昏暗偏僻的巷子。
頸脖肌膚上傳來的冰涼寒氣,口鼻被死死掩住,重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這么近,而她卻毫無辦法
不要怕,我沒有惡意。鉗制住安然的人,壓低了聲音在耳邊說到。
聲音傳來,安然的心落下了一半,不管有沒有惡意,最起碼她還有機會。
見挾持過來的人,平靜下來,刀收了起來,手也漸漸松開,我有些事要拜托你,安然。
當一切桎梏解除的時候,安然已經在心里計劃著怎么逃離,可是當擄劫她的人叫出她的名字時,她知道這人是沖她來的。
就在安然還在疑惑的時候,後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面前,當安然看到劫持自己的人時,驚訝和不解同時涌上心頭,怎么會是她,文靜的媽媽,文姨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還記得我。文姨盡量讓自己的氣息放柔和,即使安然心智比其他同齡人要成熟,可是畢竟是孩子,遇到這樣的事,難免會害怕,不過,她到現在都沒有尖叫或者立刻逃跑,這點她很欣賞。
即使是認識的人,安然也沒有放松警惕,文靜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而文姨也絕對不低於文靜,你找我有什么事
只是一會兒,從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的平靜,情緒調節的很快,想這樣的豪門千金,是很少會遇見今天這樣的事情,慌亂也是難免的,可是能這么快就冷靜下來,她或許確實自己能托付的人。
我希望你能照顧小靜。文姨語氣沉重,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天,最讓她放心不下的,也只有小靜了。
安然一點也不覺得事情就想話的表面那么簡單,我想文姨是不是該把話說全呢,我也想知道,這句話,有沒有賦予我拒絕的權利。
文姨笑了笑,有誰會相信這是孩子說的話,這種情況不是該不問原因立馬就答應來保住自己的小命嗎
我是一個殺手,有了小靜以後,我不想再過以前舔血的生活,所以我逃離了組織,可是組織的燦巨就是,除非死,否則這輩子都不能離開,我躲了這么多年, 最近卻越來越不安,我殺了那么多的人,這條命早就不在乎,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小靜,所以我才來拜托你,當然,你也有拒絕的權利。一個不是真心對待小靜的 人,即使現在開口保證了,將來總有一天會違背,就像她加入組織,後來逃離一樣。
安然絲毫也不懷疑文姨說的話,不單是她們的身手,還有身上的氣息,第一次見到文姨時,她就有一種遠離的本能。
我想我沒有答應的理由。一個連逃離多年的人都不放過的組織,惹上只是一個麻煩,她還沒有為了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人,去惹一個大麻煩的熱心腸。
早就知道會被拒絕,可是文姨還是因為安然的回答而皺起了眉,小靜那么喜歡她,甚至連最喜歡的蝴蝶禁詞刀都送給她了。
那交換怎么樣,我教你自保的能力,你替我照顧小靜。她能想到的交換條伴也只有和這個殺人的功夫,對於一個什么都有的豪門千金,用錢之類的,完全沒用。
安然卻笑了,文姨不覺得,我要是想學怎么自保,我可以找其他人嗎至少我用錢就能交換的。
事情棘手就棘手在,她不是一般的豪門,錢對於她們來說可以擺平很多事情,文姨身上的氣息一轉,嗜血冰冷。
我想沒有人會比煞,的第一殺手更適合。多久她沒有提起這個名字,即使她手上沾染了不少鮮血,但是想到這個名字時,她還是止不住的會顫抖,因為恐懼而顫抖。
安然對於黑色地帶的認知是完全空白,但是,聽文姨的語氣,應該是一個不簡單的組織,這個要求完全超出了她的負荷能力。
文姨,我想你該給我一個更值得吸引我的理由。她現在的處境,單為了這些,她確實沒有必要牽扯到復雜的事情里面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文姨准備好的說辭也都已經說完,可是仍舊沒有打動這個十多歲的孩子,一想到小靜,文姨心生悲涼,要是她不在了,小靜該怎么辦。
是我為難你了,我只是太著急,你應該能諒解一個母親的心情見文姨失笑,小靜對於她來說,是她活著世上唯一的理由,所以才會找到一個孩子說這些。
當一個冷血殺手,說出這句話,露出這樣的表情時,造成的心里沖擊是多大,一個母親的心情,是怎樣的心情呢,只要照顧她就可以了嗎
誰都沒有想到,安然會說出這句話來,包括她自己。
黯然的眸子瞬間亮起,小靜和這件事無關,我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長大,不要再和這些黑暗的事有任何瓜葛。
因為身處過黑暗,所以希望文靜遠離黑暗,這就是一個母親的心情嗎我不保證任何事,照顧她是我們交換的條件,將來的路,是她的抉擇,我不會做出任何阻攔。
能答應,已經是她承受范圍,過多的,她也保證不了。
文姨也不做過多的要求,謝謝你,安然,我沒看錯人,小靜交給你,我很放心。
那文靜知道這些嗎雖然理智告訴她這樣做完全是給自己找麻煩,可是她都已經開了。,再反悔拒絕也沒有了意義。
不知道,我沒有和她說起過這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會讓她來找你。文姨搖了搖頭,如果可能她寧願一輩子都不提及過去。
安然悶聲應下,文姨先劫持她,告訴她有些事,是現在的她掌控不了的,讓她心神慌亂,然後再拋出接下來的條件,幾率就會大很多,只是這些都不是讓她有任何動心的條仵,可是她竟然為了一句母親的心情,這樣毫無意義的東西答應了。
為什么是我即使她身後有安家,也絕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因為你是小靜第一個親近的人,我想就算以後,我不在了,她還是會聽你的話。她懂安然話里的意思,就算家族勢力再大,可是她的權利又有多少,如果單是看重安家的勢力,她又何必找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孩子。
不管文姨以前是干什么的,她對文靜的那份母愛,確是真實無私的,安然覺得已經沒有再問些什么的必要了,她要保證的不是棘手的文姨,而是文靜。
最近我有一場考試要准備,沒有時間學其他的,等有了時間,我會去找你的。安然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角,對著小巷里的另一個人說到。
好,要是我教不了的話,也可以讓小靜教你,我把我所有會的都教給了她。母親總會把自己的一切給孩子,而她除了殺人的技巧之外,再沒有其他,即使她不想小靜像她一樣雙手沾滿鮮血,但是也應該有絕對自保的能力。
安然一點也不懷疑文姨的話,因為她是親眼見識過文靜的功夫,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身後沒有傳來其他聲音,安然走出小巷,在丙被制住的那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雖然說豪門里被綁架要挾贖金的事,常常發生,可是她卻從來沒有遇見過,即 使那次救文靜的時候,身後是一群小混混在追,可是那些人和文姨相差不是一星半點,如果這么不是文姨,而是其他人呢,什么樣的結局已經不用再說。
本來以為不會再有什么事能讓她有波動,可是沒有想到面對死亡,她不能再像前世那么坦然,重生一次她有了不少的眷戀。
文姨來找她的事,也讓她第一次接觸到黑色地帶。
回到家後,安然也沒有心思再去看書,想著文姨說的煞不知道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想著想著,競然躺在床上,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不是被鬧鍾叫醒,而是肚子發出的聲音,摸在發出響聲的肚子,安然才想起,昨天晚上她還沒有吃飯就直接睡著了。
等她先到大廳的時候,樓下還沒有一個人,今天她下來的比較早吧。
小姐,早。孫伯看到走下來的人叫到,這些天他一直都跟在君少爺身邊,和小姐的接觸就更少了。
早,孫伯。安然回了一聲。
小姐有其他需要嗎這句話,是在履行他自己的義務,他已經認了小姐為主,總不能什么都不做,那他的認主還有什么意義。
安然自然聽出了孫伯的言外之意,這些天確實和孫伯的聯絡有些少,但是新天那,她有可以和宋設直接聯絡,而且經過那么幾次,新天那邊也不在出差錯。
孫伯,你知道煞,嗎對於這個新鮮字眼,多知道一點都算是全部了。
名字一出,就讓孫伯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小姐會說出這個名字,就表示和煞,有過接觸,一個游走黑暗地帶的神秘組織,處理掉一些不想再見到的人,安家也是常客。
安然只是隨口的一問,沒有想到的是,安家競然也是常客,世界不只有黑白兩種顏色,灰色其實要受的規矩更多,行走起來卻更艱難。
孫伯看著那張沒有表露出任何波瀾的臉,一個大家族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靠一些非常手段怎么能行,小姐,和煞,只需要有交易就行,其他的最好不要有任何牽連。
如果已經有了呢安然沒有說這句話,總之現在還沒有和煞,有牽扯,以後就保證不了了。
君少爺,早。就在安然還在心里腹誹著的時候,孫伯朝著身後來人叫到。
嗯。安君宴只是冷冷應了一聲,不見得有多少的熱情。
孫伯對於安君宴的態度已經是見怪不怪,在安家本家的時候,在家宴上看見這個孩子的時候,多少眼中還是帶著一些年齡稚嫩的青澀和怯懦,可是漸漸的,消磨個干凈,那雙眼中,只剩下陰鶩和難測的暗芒,如果不是先認了小姐為主,君少爺無疑是他最好的選擇。
安然轉頭看向身後的人,她今天起的很早了,沒有想到第一個碰見的是安君宴。
早。安君宴看到前面站的人時,喏喏的說了一聲。
早。安然說完,就走向自己平時坐的位子,只是這次不同,桌上還沒有任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