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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這一刻，變得非常緩慢，更像是徹底停止了。

那手掌，也仿若停滯在了虛空，不再前行。

明皇大帝，堂堂帝聖超級大能，此刻卻宛如陷入了幻想之中。

「你到底是誰！！！」

生死危機在心頭彌漫，揮之不去，陶傾榮竭嘶底里的嘶吼。

「數千萬年前，慶明閣滅掉影宗，你可還記得？」蘇寒道。

陶傾榮瞪大眼睛，神色凝滯，身體巨震！

他豈能忘記？

他當然記得！！！

「你乃影宗天驕之一，資質極高，被慶明閣視為禍害，不容放虎歸山，從而追殺了你接近十日！」

「第十日，你修為之力耗空，一切資源用盡，於天豐崖之處，欲要拼死一戰。」

「你不想死，也不想你的親人因你而死，但他們就站在你的身邊，你甚至能看到，他們肉體崩潰，元神死亡的一幕！」

「你放聲大笑，看起來氣魄沖天。」

「你仰頭怒罵，看起來膽量驚人。」

「你金血凝出，看起來欲要自爆。」

「你淚水彌漫，看起來凄然慘淡！」

一句句的話語，傳入耳中，令陶傾榮腦海轟鳴，喉嚨宛如被什么東西給堵住，完全說不出話。

「我自天豐崖上空經過，見你心志堅毅，滿臉不屈，動了惻隱之心，欲要將你救下。」

「慶明閣不從，屠神閣出動，將其鎮壓！」

「這本只是順手之舉，應該再無瓜葛，但你卻在之後，出現在屠神閣宗門駐地，且長跪三天三夜，仰天宣誓，願加入屠神閣，永不背叛，生是屠神閣的人，死是屠神閣的鬼！」

「這些，你可都記得？！」

一個個字眼，落入陶傾榮耳中，就宛如是巴掌一般，不斷扇在他的臉上！

他不可思議的望著蘇寒，腳步踉蹌後退，整個人都充滿了無力。

「你，你……」

陶傾榮想要開口，但就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當時的屠神閣，並未站在巔峰，我賞識你的堅毅，終究還是讓你加入了屠神閣。」

「並且，因為你資質出眾，特意交代，對你著重培養。」

「後來，屠神閣逐漸變強，加入的天驕與強者也越來越多，我沒有再過問你的事情，但從未將你忘卻！」

「你拿著屠神閣的資源，一步步走向強者之路。」

「這些，你又可曾記得？！」

蘇寒再次開口，字字誅心！

「噗！！！」

陶傾榮眼前一片漆黑，那所剩不多的鮮血，也噴了出來。

「吃著屠神閣的肉，喝著屠神閣的血！」

「口口聲聲不會叛變，願與屠神閣同舟共濟，生死共存！」

「到頭來，我蘇寒隕落，屠神閣崩塌，你轉瞬便加入了星空聯盟，然後再如曾經那般，誓死效忠！」

「帝聖又如何？道統又如何？聖宮執掌者，又能如何？」

「在我蘇寒面前，你有什么資格，自稱『本帝』？！」

轟！！！

『蘇寒』兩個字說出的剎那，陶傾榮，徹底崩潰！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曾經站在最巔峰的男人，在萬年之後，又回來了！

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自己的丑惡言行，都在對方的注視之中！

他做夢也想不到……

那個曾經將自己培養出來的男人，最終，還要將自己給毀滅！

「砰！」

雙膝彎曲，一代帝君，無力的跪在了虛空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