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1 / 2)

花千骨. 未知 6300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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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不斷有人被流放來,卻從未有人出去,所以眾人倒也安心在這片蠻荒之地開疆辟土,繁衍生息。哪怕當初是如何馳騁六界的風雲人物,到也不得為活下去而忍辱負重,不折手段,辛苦打拼。

中部的森林占地面積廣大,氣候比較適宜人生存,食物也較多,但是卻基本上沒人敢隨便進去。那里是些妖獸和變異植物的天下,更加危險恐怖,任憑這些人當初如何厲害,沒了法力,就是在小小株食人花面前也抬不起頭來。在這里自然才是最強大最讓人敬畏,可以玩弄一切的力量。

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沒,也不能太深入密林,她藏身在較邊緣的一個樹d之中,卻不知道怎么被發現捉了出來。

雖然經脈在逐漸愈合,可是依舊沒辦法正常的直立行走。如今落到些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在哪找著她的?……是人吧?」

聽見一個人的聲音,顯然是被丑陋可怖的臉給嚇到。

「本來是追野兔,沒想到抓到只大的。」粗聲粗氣的聲音道。

「男的女的?」另一個人問。

一只大手伸來,三下五除二扒光她身上的衣服,她無力反抗,只能咬著牙,默默忍受屈辱。

「居然是個女的。」那個聲音聽上去興奮莫名,「老規矩么?上了之後烤熟分掉?」

「可惜是個毛丫頭,干巴巴又瘦又小,沒幾兩r,還整成鬼德行。玩起來不爽,吃起來也沒胃口,呸!」那人朝她身上啐口唾沫。

又是一腳,踢得她翻了個身。

「死的活的?怎么連吭都不會吭?」

「好像是個啞巴。」

「以前沒見過,怕是被流放來沒多久吧?年紀這么小,不知道犯什么罪,是仙還是妖?」

「仙吧,看渾身筋脈都被挑斷過,身上到處是傷疤和口子,又瞎又啞,身上還有消魂釘留下的印記。」

「消魂釘?幻廂,你說的是長留山的消魂釘?這丫頭是長留山流放來的人?」那女子蹲下來仔細打量。

「或許吧,我猜的。搜搜她身上有沒有什么東西。」

眾人七手八腳的在身上翻遍,無所獲,最後還是發現她緊緊握在手中的宮鈴。

叫幻廂的人使勁掰開她的手,很稀奇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她終於有絲反抗,雖然微弱卻是已拼盡全身的力氣,卻還是敵不過的被搶去。

「宮鈴?不過就長留山的一個小弟子而已。不知犯的什么過,竟施這么重的刑。可惜已經是個啞巴,不然問問如今外面的狀況也好。」

「哼,還關心外面做什么,你以為還有機會回得去么?」

「廢話,你不想回去么?」

「你們倆干嗎總吵。」女人修長冰冷的手在她胸前按了按,「不管你們怎么處置,胸脯上最嫩的那塊r留給我。」

花千骨打了個寒戰,用力拽住身邊那人的腿,鈴鐺,還我的鈴鐺!

幻廂不耐煩的將她踢到邊,端詳著手中之物:「你們有沒有見過誰的宮鈴是種顏色的?」

「什么顏色?我的宮石一向都是綠色的。」旁邊人開口道,花千骨驚了驚,竟有一個地位竟如此之高的仙人么?

「可她的為什么是透明的,閃著七色的光?」

「透明?七色?你眼花了吧?」那人走過來看看,然後似乎也被難住。

「管他什么狗p顏色,老子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你們要是嫌娃丑,沒人想上,就趕快吃得,這么多廢話做什么。」

「我要內臟,心和肝誰都不許跟我搶。」旁邊妖魔朝花千骨走過來,指甲長得跟利劍樣,甲縫里全是血垢。

花千骨慢慢向幻廂的方向蠕動,手扯著他的袍子,喉嚨里發出低聲的嗚咽和哀求,只想把師父贈的宮鈴要回來,她什么也沒有,斷念也沒有了,那個宮鈴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後的東西。

身子被再次推倒,踩在誰的腳下,細長銳利的尖甲瞬間從左肩上穿透。幾乎已經感覺不到痛,苟延殘喘著,早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請把她的宮鈴還給她!

小手依舊緊緊抓住旁邊人的袍子。幻廂喜歡那透明的鈴鐺打緊,怎么會還給個馬上就死的人,抽出刀來眼睛都不眨下的往手上砍去。反正都是要分屍的,烤人手他倒也挺喜歡吃。

突然刮起巨風,遠處昏暗的空中卷起滾滾沙塵,然後便響起野獸奔跑和咆哮的聲音。

「糟了!」幻廂往後退幾步。

「什么東西?」

「哼唧獸,小心被它吃掉,大家往山d那邊撤。」

眾人慌亂逃竄,蠻荒之中上古的神物和妖獸多不勝數,哼唧獸便是其中最凶殘之一。

花千骨面上露出喜色,卻被誰扛在肩上飛速奔跑起來。

轉眼間,那個約三人高的巨大怪獸出現在眾人面前,渾身白色的毛因為發怒直立如鋼針,耳尖嘴長眼細,跟身體樣巨大的尾巴,四只腳上和尾巴尖上是紅色的,像踏著火焰,頸上也有紅色的花紋,像圍著漂亮的毛領。長得有些像妖狐,眼中卻更多絲凶殘和王者的威嚴。

毫不留情的撲倒幾個妖魔,輕易的便撕成兩半。

幻廂回頭一劍砍在它身上,卻絲毫無傷。哼唧獸腳踩踏上去,頓時人便成r泥。

眾人嚇得更是四散而逃,花千骨被扔在地上。哼唧獸停止追趕,走到她身邊,低下頭在她身上嗅嗅,鼻子在臉上輕輕磨蹭。

花千骨只覺得頭痛欲裂,伸出手抓住它頸上的鬃毛吃力的咧嘴笑。

還好你趕來的及時。

哼唧獸大大的舌頭舔舔她的臉,又濕又熱。清醒些,在地上艱難的爬著,手四處摸索。

宮鈴,我的宮鈴。

哼唧獸從幻廂那里用嘴叼過來放在手中。花千骨顫抖的緊緊貼在頰邊,就仿佛白子畫還在她身邊。

哼唧,你又殺人是不是?嚇跑他們就好,下回不要再傷人命。他們也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雖然不能話,可是哼唧獸和她心靈相通,大部分都能聽得懂。

從被逐到蠻荒,一次次的陷入險境,要不是有哼唧獸直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千次。

並不怨那些總是想要害她吃她的人。這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世界遺棄的,她也是。沒有誰比誰可憐。

哼唧,你回去找不到我一定嚇壞了吧,找到吃的了么?我們回去吧?

哼唧獸一反高貴優雅的姿態,恭敬的匍匐在腳邊。花千骨什么也看不見,看不見它長什么樣,也看不見它眼中的臣服。

來到蠻荒泡在一個爛水窪里,稀里糊塗燒許多,可是居然都沒死掉。不知道哼唧獸是什么時候尋到她陪在她身邊的,也不明白它為什么要救她照顧她。只是若沒有它在,她早就死。

費力的翻身,抓住它雪白的鬃毛爬到它的身上。它在她的印象和觸摸下,就是平時是一只長得圓滾滾的什么東西都吃的小豬。發怒的時候會變成只長著長長的毛毛的大狐狸。

劇烈的咳嗽起來,拉緊破布樣的衣服依舊覺得很冷,緊緊的抱住哼唧獸汲取著它的體溫。

哼唧獸開始劇烈的奔馳起來,暈暈沉沉中,花千骨仿佛又夢見自己御著劍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只是,不明白到底現在自己所經歷的是一場夢,還過去發生的所有一切是一場夢。不能行走,不論到哪里都需要哼唧馱著,保護,為她覓食。不能看不能說,廢人一個罷,身處地獄,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經樣,還樣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是為什么。

從來都不敢回憶誅仙柱上師父手持斷念劍的那一刻,更是從來都不敢去想師父既然已下如此痛手,為何還將她驅逐到這個地方來,既然不想見她,直接殺了她豈不是更簡單?還是,自己犯下的錯,就算死都無法抵償,只能受這樣的苦去還?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她會努力撐著活下去的,努力去償還欠下的那幾條命和犯下的錯。

腦中始終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哼唧獸帶著她走了多久。

還沒到么?

胸口上依舊血流不止,把哼唧獸的白毛都染成紅色的了。

哼唧獸往密林深處奔去,想為找止血的葯草。可是花千骨再也撐不住,手松身子從它身上翻滾掉下去,剛好掉在林中個小木屋的門前。

哼唧獸停下步子,鼻子拱拱她,她卻昏迷不醒。

感覺到有人要出來,哼唧獸立馬朝向門口,渾身毛都豎起來,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木屋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是疤的人看著門前的人獸,眼睛微微眯起,向後退步,然後又再次把門關上。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84竹林盡染)

看花千骨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哼唧獸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鼻子噴著氣,繞著花千骨的身子圈圈走著,似乎是在想辦法。

花千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到處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又是淤青又是破皮,肩上被刺穿,身體的自復原能力越來越跟不上,鮮血還未止住。

哼唧獸躊躇片刻還是埋頭在傷口上舔舔,雖然它的唾y有些止血的功效。但是它對自己的克制能力沒多大信心,每次聞到她身上的血香都會狂躁不安,怕終有自己獸性大發吞噬她的血r,以換自己從妖獸飛升為真正的神獸。

想了半天,低頭將她銜在口里,往林間走幾步,可是又突然停住,猶豫很久,還是再次回到木屋前,爪便將屋門拍開。

那個人頭也不抬的在桌邊喝茶,哪怕身處蠻荒,身上儒雅的氣息仍未泯滅。襲青布舊衣洗得微微發白,頭發隨意披散開來,但是一絲不亂。面上、脖子上、手上,只要漏在外面的皮膚皆可見薄薄的青色的一層疤,雖不像花千骨臉上燒得么嚴重,看上去也十分可怖。但是最讓哼唧獸覺得不舒服的是他眉宇間透出的一股邪氣。

哼唧獸對著他咆哮聲,熱風吹得他的長發和袍子都飛起來,可是他依舊頭都不抬一下。

仿佛威脅樣,微微抬爪,將他面前的桌子瞬間擊成粉碎。男人不慌不忙的接住鐵質的茶杯,冷哼一聲:「有這樣求一個人辦事的么?」

哼唧獸才不管那么多,一爪把他從房里抓出來,按在地上,微微用力。

男人看著它,皺起眉頭,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人獸久久對視著,終於哼唧獸移開爪子,退了兩步。

匕首是上古神物,上面沾過許多神獸的血,不知道他從哪里尋得的,難怪他敢個一人住在林子里。

男子從地上爬起來,轉身去修理他小木屋的門,對於躺在一旁奄奄一息的花千骨仍舊看也不看一眼,然後便進屋里去了。

哼唧獸在附近尋些葯草,嚼爛敷在花千骨傷口上。可是畢竟能力有限,那個人似乎有些本事,如果他肯幫忙,花千骨定能快好起來。

硬的不行,只能來軟的。

哼唧獸用巨大的尾巴為花千骨做張毛茸茸的床,p股蹲坐在他家門口賴著不走。這人似乎懂得奇門陣法,一般野獸和妖魔靠近不了這里,卻不知道它當初是怎么誤打誤撞碰對路,闖了進來的。

雖然它堂堂哼唧獸居然要棲居於他人屋檐之下,靠一個人類的庇護,實在是有失尊嚴。但是為花千骨也只能暫時如此,她身子虛弱成樣,再經不住顛簸。不管那人是好是壞,呆在這里總比它每天帶著花千骨躲躲藏藏,東奔西走,跟無數妖魔還有貪婪血r的妖獸打得昏地暗,死去活來要強。

於是哼唧獸便自作主張的在木屋外住下。

花千骨大多數時間都昏昏沉沉的處於半睡半醒狀態,不過就算醒著也不能動不能看不能,跟死沒多大區別。可是從來都不覺得現在的處境讓痛苦到哪里去,最痛苦的是醒著的時候回憶過去,睡著的時候夢到過去。

師父的笑,師父的發,師父的白衣飄飄;師父的話,師父的吻,師父提著斷念的手……

過去像烈焰一樣,溫暖又狠狠灼傷她。她無力解釋無力辯白,更無力忘懷無力逃開,只能在對他的思念中苟延殘喘。

那人不管他們,也不趕他們走,一副完全無視的模樣。哼唧獸開始不放心,每次到周圍覓食都會把花千骨帶上,後來慢慢卸下防備,便鋪好干草將她放到檐下,自己獨自出去。

有一次它出去的遠又碰上剛好大雨,花千骨泡在雨中整整淋了一個時辰。男人依舊坐在屋內不管不問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

哼唧獸趕回來時,花千骨又開始發高燒,神智更不清,好不容易開始愈合的多處傷口又開始發炎。哼唧獸焦急的團團轉,拍開木屋的門,將花千骨放在地上想求男人救她,他卻冷冷的從她身體上跨過去出門。

房子太小,哼唧獸進不去,可是外面又y冷又潮濕,屋內有火總會好。這些日子,花千骨跟著它,吃的不是野果就是帶血的生r。哼唧獸總是嚼爛喂到嘴里,她麻木的努力吞咽著,不管是什么。

以前能燒手好菜的她現在連鍋鏟都舉不動,以前最最貪吃的舌頭喉嚨全燒壞,不能說話,沒有味覺。吃什么對她而言都無所謂,只要能活下去就好。

男人回來,見哼唧獸依舊睡在門口,木屋不大,它站起來幾乎和木屋差不多。而花千骨被它放在屋內他的床上。他走進去,不悅的冷哼聲,抬手便將她掀下床去,然後自己躺下睡。

哼唧獸怒視著他,身上的毛又豎立成鋼針,冷靜下來,還是把尾巴伸進木屋內,把花千骨卷好蓋住,身體擋在門口堵風,然後趴下睡。

第二天男人醒來,看看花千骨又看看門口的哼唧獸,心頭無端的郁悶煩躁起來。走到桌前喝口茶,拿出懷中的匕首小心的擦拭著。突然撩開袖子,露出一臂疤痕上的又一道道疤痕,仿佛不知道痛般,慢慢再割下刀。血的刺目的紅色讓他有片刻的失神,是的,他還活著的。

活著,就不能放棄希望。

驟然間,他青面獸樣滿是疤痕的臉上就有表情。不似往常的麻木和死沉,而是一種介於溫柔和詭異間的笑容。

走到花千骨身邊,細細打量著她。

從第一眼,便知道這是長留山流放來的。因為那臉和他一樣因為三生池水而留下的疤痕。

看上去這么小,原來,還是個情種

他輕蔑的揚起嘴角,試圖從她手里取出宮鈴,去沒想到連昏睡中,她都抓得么牢。

好不容易拿到手里,他細細打量,眉頭越皺越深。

級別不高的一個小仙,犯下什么樣的大錯,才會讓長留釘消魂釘,廢仙身仍不夠,還要驅逐到蠻荒的呢?

而小小一個宮鈴級別的丫頭,如何竟將幾大法系融會貫通到種程度,沒有絲毫偏頗,將宮鈴煉化至純凈透明,沒有雜色?博大而精深,汲取仙界百家之長,如果是有意為之,背後那所教導之人該是如何厲害,宏大而有計劃的都有像一個y謀。

五行本就相生相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弱點,修仙之人講究相輔相成,一方面越強另一方面就越弱。就像一掌擊出,身後一定會留下空當,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四面同時擊出。受力越小力越大,四散開來威力就小。可是教導之人卻分明是顛覆所有的修仙練武之道,也半沒遵循常理,想要讓她成為一個完全沒有破綻沒有弱甚至沒有短處的人。

長留山,是誰,會有種氣魄和本事?

更值得深究的是,明明只要十余劍就足夠讓她徹底成為個廢人,卻挨了整整上百劍,大小x道和筋脈幾乎沒有一處放過。

是大仇不共戴天?還是怎樣的心腹大患?才會決絕狠毒到如此不留余地?

是他離開的太久?還是外面世界變化太快?一貫守舊的長留山,何時出了這種修行的小弟子?而又是犯怎樣的錯,竟然比自己受的刑還要重那么多倍?

有趣,實在是有趣極……

男人眼睛眯起,越來越有精神。他這些天其實有留意過,開始以為,就是長留山流放來的個小弟子,反正都已經是將死的廢人個,留著也沒多大用,死了就算了,他才沒那個閑心去救人。別說他已經被逐出師門,就算還是長留弟子又怎么樣,干他何事?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以如今區區凡人之軀,都傷成樣還沒死掉,雖然緩慢,但是傷口和筋脈都有自動復原的跡象,生命力之頑強簡直叫人不可想象。

這丫頭,看來有名堂。

哼唧獸陡然驚醒,見人將花千骨從自己尾巴上抱走放到床上。防范的緊張注視著他的動作,若有任何圖謀不軌,立刻撲上去咬死他。

男人將她一身又臟又潮的衣物換下,簡單的替她擦了下身子,然後把發炎和潰爛的地方敷上草葯,又煮東西喂她喝下。

哼唧獸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又願意救人,不放心的在門口來回踱著步子,寸步不離的守著。

花千骨依舊半昏半睡,但是傷勢復原的明顯比以前快。知道有個人救了自己,但是因為看不見,對方也不說話,對自己處境和周遭狀況並不十分解。只是直覺的知道那個人是人,說不上有多溫柔,但是照顧得很細心。

又是一個月後她的外傷差不多都痊愈,筋脈各處也在逐漸復原,手甚至已經可以自己用勺子吃飯,只是顯得十分笨拙。

對自己的狀況顯得十分困惑,沒聽過誰斷的筋脈可以自己又長連上的。不知道是神體和妖神力量的作用,只是心存感激的認為是那個人用什么稀世珍葯為自己接骨連筋,療傷續命。

「你會寫字么?」有日那人問。他的聲音好聽,就是太過冰冷。仿佛一個人太久,忘記語言般一個字一個字的僵硬吐出。

花千骨點頭。

「名字?」

花千骨在被子上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寫:花千骨。

男人沉默的片刻,在記憶里搜尋一遍,的確沒聽過這名字。

「長留山的?」

花千骨點頭,眼前這人,過去應該也是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