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部分(1 / 2)

花千骨. 未知 6311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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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看當務之急還是盡量恢復丑丫頭的妖力才是上上之策。」斗闌干輕嘆一聲,戰神斷腿就如飛鳥折翼,又如何再能馳騁。

竹染微笑頭:「恢復妖神之力的事,就全倚仗前輩。」

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斗闌干的封印術舉世難出其右,過去最擅長的便是將收服的妖魔封印,蠻荒上的人之所以對他又恨又怕,就是因為許多都是因為落到他手里,然後才被流放來的。

如果世上有誰能解白子畫的血印的話,除他就不會有別人。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90蠻荒一統)

「封印是白子畫下的?」

斗闌干不可置信的看著花千骨腋下的那個印記。花千骨睡夢中被竹染x道,睡得依舊香沉。

「對,就是這個封印封住妖神之力。若能破除,別是出蠻荒,就算是毀整個蠻荒也如彈指揮。」

「為何不讓丑丫頭知道封印的事,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

「前輩誤會在下,在下也是為千骨著想。前輩可知她心里愛慕極深以致遭受絕情池水酷刑的那個人是誰么?」

「我怎么會知道。」他都離開蠻荒一百年,丫頭才多大。

「就是白子畫。」

「什么?」斗闌干陡然高個音調,「他們不是師徒么?」

「是師徒,其間發生的事太過復雜,或許我們只有出去才能知道。但是尊上行事一向穩重,這次又將妖神之力封印,又將自己徒兒廢掉流放,但是卻一直瞞住花千骨,我也不太想的明白。花千骨開始甚至連自己身體里有妖神之力的事情都並不知情,我還是後來試出來的。」

斗闌干皺起眉頭,白子畫這么做是什么意思?

「花千骨還要趕出去救一個叫南無月的孩子,白子畫誤以為那個孩子才是妖神,再過幾個月七星耀日之時就要將他處死。可是妖神之力是白子畫親手封印的,他又怎么會分不清誰是妖神呢?」

「你的意思是白子畫跟她有染,有心包庇?找人替自己徒兒挨刀?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斗闌干連連搖頭,誰都有可能會做出種事來,但是他敢以人頭擔保,白子畫絕對不會。

竹染面上絲嘲諷,卻依舊頭道:「以晚輩在長留山那么多年對尊上的解,自然也是相信他不會,何況那樣的話尊上也用不著瞞著,還下狠手將她發配到蠻荒來。我們離開六界太久,這件事太復雜,可能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內情。但是既然尊上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為不影響他的聲名,暫時還是不要將此事公布於眾。而且他既然連花千骨也不說,我們也最好暫時先別讓她知道。」

斗闌干冷冷笑:「你如此恨你師父,對這個師叔倒還挺想得周到。」

「哪里哪里,尊上為人整個仙界誰不仰慕贊賞。當年他對我也算愛護有加,若不是他,我早被師父處死。尊上大慈大悲,就是戰神前輩當年受審之時,不是也幾度力保。」

「哼,那些陳年舊事,你倒是一清二楚。」斗闌干和白子畫僅僅只是點頭之交,倒是和摩嚴比較相熟。不過想來也是,整個仙界就沒有誰是和白子畫交情深的,他那淡遠的性子,就是想熱乎都熱乎不起來。

「我現在絲毫沒有法力,解不了他下的封印。」

「沒關系,能解開點是點,之前遇到危險之時,妖神之力有勉強沖破使出來過一回,救她一命。可見妖神之力在蠻荒並不受束縛,若能恢復一小部分,我們回去的希望就更大。」

「我試試。」斗闌干點頭。

於是接下去幾天里,盡管漫天風雪,天寒地凍,可憐的花千骨還是被坐在雪人肩上的斗闌干驅趕到外面接受暴風雪的洗禮,美其名鍛煉身體,強健體魄,實則不是在冰林里采蘑菇,就是在地里挖冰蕊。覓了食來,卻不許吃。

其他人還有哼唧獸他們吃得幾多歡快,她只能在旁流著口水看著。不准哼唧獸給偷偷送吃的,夜里還不客氣的一腳把她踢到d門口睡。肚子空空第二日還要跑到老遠山頭上挖玄冰背回來,用手將冰剁碎,練習凝氣。

如此餓到極限,冷到極限,累到極限,再加上每天斗闌干為她x扎針,借此想要沖破束縛的封印。斗闌干性格一向是外冷內熱,比不上竹染未達目的不折手段不計犧牲,看到花千骨一次又一次的虛脫暈倒終究還是會微微心軟。

半個月過去,他們又多留半個月。斗闌干特意挑些有利於疏導和行氣的劍法教她,見花千骨再苦再累也始終咬牙堅持一聲不吭,又聰明伶俐。不由得心中越發喜歡,開始對自己生平未收徒之事遺憾不已。勸花千骨轉投自己門下,花千骨見他神色認真,連連搖頭。雖然師父討厭她,但是還沒有不認她。

一次又一次置之死地而後生,花千骨發現自己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靈敏。最重要的是,可以使用一部分法力,還能御劍在低空慢慢的飛。

斗闌干滿意的頭:「差不多夠應付,明日我們出發去海邊。」

見到冥梵仙並且說服他,比花千骨預想中的容易簡單千倍百倍。

一個長發如雪的人站在竹林中,面似新月,卻眼若死水。眉間一枚殷紅欲滴的墮印記,一般的墮仙並不會有那樣的印記,除非做什么天地難容之事。花千骨只在紫薰淺夏和他的額上見過。

在腦中細細搜尋一遍,竹染說他以前是上仙之尊,為何竟從未聽過人的名字,連六界全書上都從未提及。

「他流放蠻荒至少也有五百年,那時候清虛道長都還沒出生呢。他是仙界的恥辱,流放後有關他的一切都被筆抹殺,自然不會有什么記載留下。如果不是因為他來蠻荒時日太早,許多人紛紛跟隨,勢力根深,以他不管不顧,毫無作為的性格,又怎么能和到處征伐、招兵買馬的腐木鬼相匹敵。」

他什么都不管么?

「基本上不管,事務都交由四個跟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部下處理。他那四個部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他若允了,那也就沒問題。」

他是犯的什么罪被逐到這來的啊?

竹染緊皺眉頭,語調愴然:「他愛上了一個男子。」

花千骨傻了。

愛上一個男子便是如此罪大惡極之事么,竟要流放到蠻荒?

「那時的仙界不比此時,仙規更加嚴厲苛刻,仙人是不准動情的……更何況他愛上的還是自己的親哥哥。」

花千骨眼睛瞪得更大。

竹染苦笑搖頭:「傳說他兄長修為雖沒有他高,只是一介小仙,卻一心向道,不肯愛他,他便惱羞成怒,將他殺了來吃,咬碎,連根頭發都不留。」

花千骨身子晃晃,有悲傷欲嘔的感覺。

「所以將他流放蠻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那枚墮仙的印記,便是他有違道,背德l倫的恥辱的刻印,就像三生池水在人身上留下無法磨滅的疤痕,既是懲戒又是警示。如同現在,時刻見證著我的野心貪婪,還有你的痴心妄想,哈哈哈哈。」

竹染仰天大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冥梵仙,笑花千骨,還是在笑他自己。

有違天道,背德l倫。

八個字狠狠的敲擊著花千骨的耳膜,伸手摸摸自己從來幾乎碰都不敢碰下她的臉,心痛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恥辱的印記,便是對自己師父不尊的懲戒。

斗闌干狠狠瞪竹染眼,拄著柺杖,拉過花千骨覆在臉上的手就走往竹林里走去。

將一起聯合出蠻荒的事對冥梵仙說了,他始終眼神飄忽,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伸手碰一下花千骨的臉:「你就是妖神?」

花千骨倉促的退了一步,望著他超凡脫俗卻始終籠罩哀傷的臉,想起剛剛竹染的,心頭既有同情,又有幾分害怕。

「妖神出世,天地薨,蠻荒陷,六界崩。終於到時候了么……」他低下頭喃喃自語著。

斗闌干心頭一驚,千年前的預言難道會成真?

花千骨懵懵懂懂的看著冥梵仙的眼睛,心也沉浸在一片悲苦中不能自拔,怎樣的他,才能經得住萬古的哀傷和寂寞,才會有那樣黯淡絕望的孤寂眼神。

「你們慢慢想辦法吧,水銀間的人任憑你們調遣就是,若有誰不服,再來跟我說。」

他腳步輕悠的離開,揚手撥開壓低的翠綠竹枝。

冥梵仙既已首肯,天平失衡,腐木鬼勢單力薄,要再說服就不是什么難事。但是他性格狡詐,和竹染談了許久的條件。但是因為有斗闌干和冥梵仙都奉妖神為尊,而看到面目丑陋的花千骨居然萬獸臣服,在蠻荒還能夠御劍,心里摸不著底,不敢冒然相爭,只能暫時屈就,心想著如果真能出去,其他事以後說就好了。

一個盛大的妖神登基儀式之後,終於蠻荒人心一統。花千骨騎著睚眥獸上台,御劍繞場三周,受著台下萬千人的歡呼雀躍的跪拜,卻也知道其實各個都是心懷鬼胎。她不過就是一個幌子一個工具一個傀儡罷了。不過只要能夠出去,離開這個地方,她不在乎,跪在身下的人也不在乎。

看著站在一旁的竹染滿懷信心笑,一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知道他已對出蠻荒有非常大的把握。雖還不知道竹染骨子里賣的什么葯,但是卻並不擔心這些人出去會對六界有什么大的顛覆。因為這些人旦出去之後,就必定完全脫離自己,也就是所謂妖神的控制,變作一盤散沙,海闊天空,盡情享受他們得來不易的自由。才不會聽從她去完成什么竹染所的六界統一的大業。但是畢竟帶著被流放的積怨和憤恨回歸,必定在六界中大肆破壞和報復。造成的悲劇和惡果也是自己所無法掌控的。

但是自己已經深深的體會到蠻荒的恐怖,如果可以離開的話,也再不忍心將其他人留在里。這種人間地獄,就算再怎么清高自守的仙也會被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臨近出去,她反而越發憂心忡忡。卻沒想到竹染最後還是讓她大吃驚。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91三千妖殺)

人心剛剛一統,竹染很快便大權獨攬。

他手段和能力都是極強,又能言善辯,八面玲瓏,上上下下都安撫的服服帖帖。再加上只有他知道出去的方法,背後又有妖神和斗闌干,連腐木鬼對他也多方遷就。

要知流放蠻荒有的是仙有的是妖魔,身世背景完全不同,且個個不是省油的燈。他能將所有人集中編制,並且有效調動,就已經非常了不得。其他零散傲慢的勢力和隱匿的高手,不是競相投奔就是被他勸說收服。

人一旦有了希望和目標,就會充滿激情和動力。竹染無論是衣食調配,還是調節紛爭,都做得天衣無縫。整個蠻荒擰成一股繩,基本上沒有了屠戮爭斗,燒殺掠奪。且不說是否真能出去,光是這樣的和平安定已是來之不易。

然後竹染開始大四的在各地手機挖掘朱砂,硫磺,硝木,藍土等各種材料,從蠻荒個第一車一車的啦到海邊,還燒磚煉鐵,在方圓百里大興土木,花千骨不明白竹染想要做什么,莫非他的最終目的是修一個皇宮,自己在蠻荒做皇帝?竹染卻說是在布陣,破荒蠻的格局,強行用人力打通一條回六界的路。

花千骨這才明白為何他明明知道會取得方法,卻仍在蠻荒困了那么多年。的確要弄出那么大的陣仗,不集中整個蠻荒的人力和物理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難怪他要執意先讓蠻荒統一。

竹染卻搖頭道:「這方法也是我鑽研了幾十年,試驗了無數次,最近才想出來的。不然你以為只有你來了,我才有辦法一同蠻荒嘛?你的到來,不過讓我的計劃更加容易提早罷了。」

花千骨微微打個寒顫,看著竹染心里越發沒底了。

他原本覺得只要能出去就行了,其他的就任憑竹染處理,可是緊接著還是因為一件事和竹染起了沖突,那就是蠻荒上的妖獸出不出去的問題。

蠻荒仙魔總計三千余眾,隨便一個回六界,都能教起一陣腥風血雨,而妖獸異性死魂更加多不勝數,一旦出去,脫離控制,後果更加不堪設想。

可是竹染竟然想將妖獸也全部帶回,花千骨不肯,二人便爭執起來。

蠻荒雖不是和人生存居住,但卻是妖獸從古至今的棲居之地,也算是他們的故土,他們離了六界尚存思念,為何又要強行將妖獸帶離呢?而且妖獸不比人類,獸性難御,一旦她有三長兩短,妖獸立即失控,豈不是眾生塗炭?

可是竹染又怎會甘心失去這么好這么強大一支妖獸大軍。欺負花千骨不能開口說話,只能用手比劃,他噼里啪啦說一堆,軟硬兼施,見花千骨依舊不肯,便鐵了心的拂袖而去。

花千骨知道如今大局已定,可是他狼子野心,表面上就算仍以自己為尊,也完全不會聽命於自己,更不會考慮自己的意見,只能去找斗闌干商量。

斗闌干安慰他放心,就算其他事她管不了,但是妖獸之事主導權還是在她手上,畢竟妖獸只聽命於她一人。到時候她說不准,不論竹染怎樣,也沒辦法改變。

「我只擔心一件事。」斗闌干在山崖上府望著下面逐漸修建成型的巨大六芒星的陣法。

「竹染好像用了禁術。。。」而且是威力強了千百倍的一個巨大的禁術,一旦發動,不知道會是什么後果。

用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終於趕在十五潮汐日之前將准備工作都完成了,蠻荒眾人一個個滿懷希冀。依舊沒有月亮,大大小小的火把卻將這片貧瘠的大陸照的亮如白晝。三千個人依竹染的命令站在陣法之中不時變換出不同的陣型,咒聲此起彼伏,在海天之間回盪,顯得頗有幾分神秘詭異。

花千骨在六芒星正中的高台上坐著,懷里抱哼唧獸,旁邊匐著睚眥獸。四周三層高的台階上站著余下的近五百人,將花千骨圍繞其中。

冥梵仙呢?

花千骨問身邊形容枯槁的腐木鬼,腐木鬼發出咯咯的類似於金石撞擊的笑聲:「回神尊,小人不知,這段日子都沒見過他。蠻荒的所有人此刻幾乎都在這里,或許他在下面幫竹染布陣也說不定。」

花千骨只覺得心神不寧,要出去畢竟不可能那么容易,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

蠻荒不是不能用術么?真的有用?

斗闌干答道:「蠻荒不能用術,不過可以用陣。但是這種陣法不是一般行軍打仗的陣法,融合了奇門遁甲和五行八卦,以前也從沒見過,應該是竹染融合禁術自創的。我猜他大概是想用陣法在蠻荒自造一個小時空,在這個時空內可以任意使用術而不受到制約,再逆的人為開出一條通道來。」

突然,大地震動一下,六芒星瞬間光華大盛,四周的咒聲一陣高過一陣。日月天地連成一線,海水開始漲潮。眾人臉上皆顯露出狂喜的神色,六芒星的光芒仿佛在四周罩上一層流光溢彩的透明杯罩。狂風大作,光彩太盛,刺得花千骨睜不開眼睛。

竹染雙目圓睜,眸子里仿佛燃燒著熊熊的火焰。站在猶如祭台的最高,雙手不停變幻著結成奇怪的印,身子突然消失,又分成六個出現在六個角上。

六道身影同時將手猛的高舉向,一道閃電突然劃破長空,巨大的驚雷讓眾人心頭一震。三千眾人依他之前所交代的,將自己的右手小指刺破,血滴在青石鋪成的地上,猶如有生命一般四處蠕動起來。血越流越多,逐漸從滴連成線,牽扯成長長的三千條絲,流入巨大六芒星的凹槽里,光芒瞬間變成紅色,空氣中流動著一股粘稠的血腥味。

「糟了,這個禁術的代價是用三千人來陪葬么?」斗闌干大吃一驚的望著下面。

花千骨心頭一震,難怪竹染需要這么多人來布陣,又挑出五百個法術高強又稍微容易控制的站在台上,原來其他三千人,他打從一開始就打算用來犧牲。卻編造這個大家都可以出蠻荒的謊言……

下面的人發現不對開始慌亂起來,血猶如固體的絲線從身體中不斷被抽出,同時流逝的還有生命,有許多人疼得在地上打起滾來,拼命拉扯,用劍砍,可是怎樣都斷不了。血絲一面流動面仿佛有生命的觸手一樣四處纏繞,一圈又一圈,將眾人包裹猶如蠶蛹。整整三千個凝固懸掛在半空,伴隨著眾人的慘叫哀號,又是恐怖又是慘烈。

台上的人個個額頭上都冒出冷汗,知道自己差點就做其他人的犧牲品,雖然覺得下面的人凄慘可悲,可是只要自己能夠出去,又怎會再顧及他人死活。

花千骨怒不可遏的就要從台上沖下去,卻被斗闌干和腐木鬼一人扯住一只手臂。

「丫頭!不要沖動!」斗闌干皺著眉對她搖搖頭。他雖也於心不忍,可是事情都已經到一步了,沒別的辦法,只能做一些犧牲。

花千骨不可置信的望著他,整整三千條人命啊!雖然這些人都是以罪人的身份流放至此,可是難道他們的命就不是命么?他們都是因為相信可以出去,才選擇跟隨著她的啊!

竹染!

在心底一聲怒吼,一使勁從他倆手中掙脫出去,御劍飛入陣中。眼看著一個個人猶如精血被吸食一樣,身子慢慢瘦弱縮小下去。

六個幻影,卻不知道哪個才是竹染真身。

突然一道金光從無窮高遠的一邊直s而下,整個天地間都回盪著竹染的聲音:

三唯大血

千我道綻

妖凈乾蓮

殺法坤華

三千眾人的血從六芒星中如雲霧般騰起,順著金色的巨大光柱,每隔一小段距離,綻開出一朵血蓮,漫漫無邊,直順延到天際,竟用血鋪出一條路來。

「成功,大家快走!」竹染六身合為一體,漂浮在正中天。沒等站穩,迎面就是一劍砍來。

「花千骨?你!……」側身躲過,仍被花千骨一掌打下地,未等反應過來,一只腳已踩在自己身上,劍也架在他脖子上。

趕快放了他們!

花千骨眼睛變作血紅色,映襯著容貌盡毀的臉更加駭人。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聲音。

竹染怒斥:「婦人之仁!」

花千骨稍一使勁,劍立馬深入他頸上半寸。

竹染看著她因為怒火而顯得分外猙獰的面孔,頭皮發麻,心里微微發寒,冷道:「陣已發動,不到他們鮮血流盡根本無法停止。你怕什么,不過就是死幾個人罷,成大事不可能沒有犧牲。你不是擔心這些人出去之後會為禍六界么?正好死完,你不用再擔心了,他們也不用再在蠻荒忍受煎熬。時間有限,我們還是趕快離開!」

花千骨踉蹌退了兩步,她之前已經害了朔風他們,難道在這還要搭上三千條人命么?

身上陡然青光暴漲,發出一聲猶如野獸一樣嘶啞的可怕吼聲。三千人身上懸掛的血絲陡然盡數崩斷。

眾人心驚,抬頭仰望,四周鴉雀無聲。

久久的,光芒散去,只見花千骨眸中紫光熠熠,眉間奇怪印信閃現,負手而立,緩緩四顧,猶如天神。

「出不了,那便別出,一直留在這蠻荒好了。」一個空靈猶如回聲的聲音在每個人耳旁回響著,卻並不見花千骨張嘴,知道是了用內力傳出。

竹染呆愣住了,任憑自己千算萬算,雖一早知道她善良心軟,定不會贊成自己踩著這么多人的屍骨出蠻荒,所以一直瞞著,心想等陣法一旦發動,她就算再不情願也無力回,只能跟著剩下的人回六界,卻沒想到竟將她的妖神之力激發出來,毀了他全盤的計劃。

「丫頭!……」斗闌干也無奈搖頭,沒想到她竟如此固執,哪怕永世不得出,也不願累及他人性命。

眾人看著那蓮花鋪成的道路一點點塌陷碎裂開來,散作飛灰。心頭有惆悵,有失落,有憤恨,有驚恐……一時間五味參雜。

陣中三千人總算死里逃生,個個元氣大傷,蒼白著臉久跪不起,不發一言。

花千骨飄在半空中抬頭仰望著那條猶如金色絲帶的光,慢慢黯淡直至消失不見,心也慢慢冰涼,猶如一陣秋風刮過,只剩下一地枯葉。

師父,小月,糖寶,東方,輕水……

看來千骨此生,只能在夢中與他們相見。

「花千骨!」竹染不可置信的怒視著,雙拳緊握,頸上青筋盡現。竟然一句大不了不回去,就輕而易舉的毀了他苦心經營多年,精心策劃多年出蠻荒的計劃,簡直是不可原諒。

花千骨掌心一翻,蘭指輕彈,「嗖嗖」兩道氣流徑直劃破空氣直s入竹染雙膝。疼得他膝蓋一屈跪倒在地。

「竹染,你還不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