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部分(1 / 2)

花千骨. 未知 5903 字 2021-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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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東方呢?上一世我和東方是什么關系?你說糖寶是我們的孩子,我是不是東方的娘子啊?」

東方彧卿笑著搖頭:「可惜啊,還不是。」

花千骨連道:「那我這一世可不可以嫁給你?」沒有絲毫身為女子的害羞,只是迫切的睜大眼睛望著他。

東方彧卿的眼神變得深邃而迷離,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傷痛掙扎,但只是轉瞬便又恢復成他的月牙式招牌笑容。

「好啊,我等你。若你回憶起了一切最後的選擇仍然是我,就算粉身碎骨、放棄一切我也會跟你在一起。」冰雪初融,花千骨閑不住了,便吵著嚷著要獨自一人下山歷練。

「師父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

逐漸清明的眼神讓白子畫幾乎不敢直視,只能依她:「好,你自己一人路上小心。」

給她施了法術,讓普通人看不清也記不住她的相貌,花千骨興高采烈的收拾包袱往山下跑,雖然仍舊未學會法術和御劍,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勤學苦練輕功還是不錯了。

白子畫觀微於她,回憶起二人以前在人間一起游歷的日子,心中五味夾雜。本還擔心她如初次一般害怕接觸陌生人,沒有經驗上當受騙,卻發現她竟如同在人間走過許多遭一樣,連一些地方的有名的景點和小吃位置在哪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遇到惡人或是想要鋤強扶弱的時候也知道怎么做,儼然一副老江湖,根本就用不著他出手相助。

於是可憐的孩子在外自由開心的游盪不過才三天,就被師父捉回了雲山。

一張符咒扔到她腳下,白子畫面若冰霜。

「這是什么?」

花千骨一直瞞他已經很難受很內疚了,如今東窗事發再不狡辯,低聲道:「一個朋友給的。」

白子畫眼神凌厲:「誰?」

「東方彧卿。」

……

微微退了一步,眉間一縷倦色。雖早就猜到,這種名堂只有東方彧卿搞得出,但還是抱一絲希望這是殺阡陌給她的。這么久以來他一直最忌憚的人就是東方彧卿,這次之所以如此掉以輕心,是因為十一年前東方彧卿幫他找到殺阡陌藏身之所時就已經年近二十了,按道理幾年前就應該已經死了,天罰異朽閣的人不可能逃過,他也不可能連著兩世有借壽的機會。所以看著花千骨一點點轉變,他幾乎沒往他身上想過,卻沒想到他還是y魂不散,不肯放過他們。

手一握,地上的紙片頓時化作飛灰

「再也不准見他!」

「師父!」花千骨急得直跺腳。

「竟然學會對我撒謊了,到房間里面壁去,一個月不准出來!」

花千骨委屈得不行了:「東方是個好人,他是我的朋友,為什么不讓我見他!」

「好人壞人是你用眼睛分得清的么?為什么你什么時候都改不了輕信於人這個毛病?」

「我沒有……」看著白子畫拂袖而去,花千骨頓時就紅了眼眶,明明是他,什么事都從來不跟她講,把她當傻子,心底一直念念不忘過去的那個花千骨,她做什么事都是錯的!

在房間里面壁了幾天,越來越不安,師父不會是真生氣了吧?見都不肯來見她,只是每天定時桌上會出現食物。她知道像往常一樣在師父面前認個錯撒個嬌,師父肯定很快就原諒她了。可是思來想去,自己明明就沒錯,為什么要認錯。以前是她不懂事,覺得這樣和師父兩個人呆在山上挺好的,後來接觸了東方,才發現世界原來如此之大,而她的世界卻被局限在師父身邊,似乎除了師父生命中再沒其他人了。外面海闊天空,她想要朋友,她想要自由啊!

可是終歸還是坐不住了,一想到師父那么辛苦的教導撫育自己,自己卻頂撞違逆他,他一定很難過,心里就服了軟,決定去乖乖跟他認錯。可是要她不見東方那是一百個不可能,她還想要嫁給他呢!

沒想到到處都找不到白子畫,莫非是出去了?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便往竹園里跑,果然大老遠就看見半掩著的門內透出微光。推門而入,卻見滿屋狼藉,白子畫靠在牆角,身上發出時強時弱的銀光,白衣襯得尤為刺目。

「師父!」花千骨急得快哭出來,連忙去扶他。卻見他緊閉著雙目,滿頭大汗,抱著左臂,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動,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四周散亂著一張張白紙,是她上回看到的師父的畫像。

「小骨……」白子畫緊皺著眉頭,輕聲低喃。

「師父!我在這!我在這!你怎么了?」花千骨費力的想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你怎么可以……」

「師父,小骨知錯了,你不要這樣嚇我!」花千骨帶著哭腔緊緊抱住他。

白子畫頭腦模糊,全身因疼痛而痙攣不止,狠狠一把推開眼前之人,卻緊握那些畫像,揪在胸前,仿佛千萬年的積郁悲撼不得出,只是沙啞著低喊。

「不要離開我……」

花千骨站起身來,緩緩看著他退了兩步,然後一轉身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淚水止不住的流。

在師父眼中,自己永遠都只是個替身罷了。這世上,只有東方一人是真心待她好!

回到房里蜷在被窩里又哭了許久許久,不知不覺便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推門的聲音,睜眼看到白子畫進來,面色一片慘白,望上去那樣虛弱,就像一張宣紙,隨手一捅就是一個窟窿。

一碗桃花羹放在桌上,白子畫靜靜的坐在她床邊。

「小骨……以前的事你都知道了?」她反應這么強烈,東方彧卿定是把所有事都跟她說了。

花千骨突然特討厭這個稱呼,也不答話,只是用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住,可是白子畫的聲音還是清清楚楚的傳來。

「東方彧卿帶著千萬年的記憶輪回轉世,雖只是凡人,卻無所不知,將一切玩弄於鼓掌。上一世你變成那個樣子,雖是我的責任,他卻一直暗中推手。到底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無人知曉,我不讓你與他接觸是為了你好。」

花千骨還是不說話,白子畫靜默了許久,似是還想要解釋些什么,卻終究不知道如何開口,輕嘆口氣起身離開。

花千骨探頭探腦半天,見白子畫真走了,這才從被窩里鑽出來。看著那碗桃花羹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吃了兩口淚水卻流進碗里,覺得又是心酸又是苦澀,還有一種惡心反胃的感覺。

勺子一扔,她起身開始收拾包袱,雲山,是不能再留了。她要去找東方,師父根本就不需要她了,他需要的是以前的那個花千骨,可是她不是,也不想再冒充下去了!

偷偷摸摸跟做賊一樣溜出房間,往山下走去。卻沒想到看見溪水旁邊,那個白得扎眼的背影,聽見他如一如往常平靜而聽不出悲喜的聲音。

「你想要到哪里去?」

花千骨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腿一軟差點沒跪下去。轉念又想,他都不稀罕她了,她留在這里干什么。

「我去找東方……」

白子畫慢慢轉過身來,眸子一片漆黑不見反光仿佛要把人吸進去。

他教的好徒弟啊,深更半夜離家出走要跟男人去私奔了。

「我說過,不准再見他。」

「我不管,我要嫁給他,做他的新娘子!」

那樣的信誓旦旦,那樣的目光堅定,仿佛上已是始終對他執著無悔的花千骨。白子畫只覺得一股怒氣直往上沖,幾乎把持不住。

「沒有我的允許!不准踏出雲山一步!」

花千骨從未見他如此聲疾色歷地訓斥過自己,頓時所有的委屈都冒了出來。

「憑什么不讓我走,我只是你的徒弟,又不是你的囚犯你的奴隸!我喜歡東方!沒有任何人能把我們分開!」

白子畫的表情仿佛玻璃裂開了一般,花千骨話一說就後悔了,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這時旁邊一陣不緊不慢的響聲響了起來,一人緩緩從月色氤氳中走出來,披一身露水,卻瞬間將自己恨不得一頭撞死的花千骨給照亮了。

「東方!」她快要喜極而泣,師傅毀了紙符,自己有沒有辦法通知他,好些天不見。真的快要急死了,「你怎么來了?」

「不是要走嗎,我來接你離開……」

恍惚中,似乎也曾經有人對他說過那樣的話,花千骨的眼眶又紅了起來。直覺想上前兩步撲進他懷里,卻在白子畫的目光震懾下一動也不敢動。

「很好,你自己來送死,省得我再去找你。」白子畫的語氣平靜無波,卻潛藏著極大的憤怒,殺氣熟練不住,四處激盪。

東方彧卿依舊是笑:「白子畫,你很怕我對吧?聽到骨頭說見到我知道我還沒死,更是怕的連覺都睡不著了?」

白子畫沒有說話,他是怕他,那日東方死時,花千骨哭喊著答應跟他一起走的情形還歷歷在目,而她死時,一句若能重來一次她再也不要愛上自己,更是纏繞成他永遠的噩夢。

其實,她早就已經,在他和東方x卿之間做出了選擇,而自己卻強這留她在身邊,禁錮著她,不肯放她走。所以當東方x卿再次出現,他怎能不怕,怎能不慌,怎能不痛!

一眨眼人已經到了東方x卿的面前,手中光劍直指,再近半寸,他便是身首異處。

花千骨嚇得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從沒見過師傅這么冷酷無情的模樣,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東方彧卿。

「師傅!求求你!不要!」東方只是一個凡人,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白子畫恨不得眼前之人立刻化作灰飛,殘留的那一丁點理智卻明白自己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因為錯的,都是自己。

可是,他再也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了,所以……

他微微上前一步,殺氣將兩人緊緊環繞。

花千骨滿臉淚水,嚇得一個勁地跪下去磕頭,一個比一個響,額頭撞在地上血r模糊。

「師傅,是我錯了!不關東方的事!你要殺就少我吧!我是真的喜歡東方想要跟他走!求求你成全我們!」

白子畫一陣暈眩,世事仿佛突然翻轉了過來。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為什么他最深愛的女子會跪在地上求他成全她跟另外一個人?

小骨,你最愛的人,難道不是師傅嗎?

面上變得一片茫然無措的神情,憶起那日她要殺霓漫天犯下大錯,跪在院子里一個頭一個頭磕著,天下著大雨,滿院子都是血,所有的桃樹,一夜便枯死了。

才多少時間,換個場景,月夜下,他再次跪在自己面前,確實要求一個離開?

可是她走了的話,自己怎么辦?

他已經一無所有,不屬於仙界,不屬於長留,天下之大,沒有他的位置。除了小骨,他在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

沒有選擇的權利,更沒有解脫的權利,如果最後連她都離開,他還剩下什么?

小骨,你不是答應永遠不離開師傅的嗎?

白子畫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那個他,喉嚨一咸。轉頭看著東方彧卿。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

「師傅!不要!」

花千骨只看見白子畫指間一道銀光s出,瞬間將東方彧卿籠罩。

光芒映襯下東方彧卿的笑容變得有些詭異,卻只見另一道逛打了過來,巨大的轟鳴爆破聲,青煙四起。白子畫飛了過去,然後重重的跌在地上。

花千骨站起身來,滿臉血污,眼睛睜得大大的,亮的嚇人,憤怒中帶著一絲邪魅。

「不准再有任何人,在我眼前傷他!」

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讓她仿佛再次回到肝腸寸斷的那天,眼睜睜,眼睜睜只能看著東方,小月他們死在她面前,痛到的心再次活生生被輾個粉碎。決不允許!決不允許這種是在發生一次!

白子畫知道他現在已在逐漸恢復神識,重擊之下幾乎說不出話來,輕咳了一口血,然後感覺筋骨和皮外傷正一點點的愈合。

可是人卻仿佛被抽出來了所有的力氣,絕望虛脫的再站不起身來,她竟為了東方彧卿……

這一世,果然如她所欲言嗎,她再也不愛他了。

不知道是為自己覺得可悲還是可憐,他看見東方彧卿慢慢向他走了過來,花千骨處於混沌和混亂中沒有恢復意識,木頭人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子畫,如今的這個花千骨到底是不是你深愛的那個花千骨,其實你自己都一直沒弄清楚,想愛她又逃避她,想珍惜現在的擁有的確有沉浸在過去的痛苦里無法自拔。花了十多年,卻仍只是把她教成了個廢物,看得久了,連你自己都迷惘了她到底是誰,迷惘自己為什么還要活著。和他在一起,既是救贖也是凌遲,你無時無刻都不再痛苦。既不肯讓她離去,也永遠不會接受她,因為在你心底,她已經和你愛的那個小骨不同了,接受她會讓你覺得自己正在叛變,抱著她如同抱著別人,你會內疚。可是離了她,你又不能活。這樣永生永世的痛苦下去,又是何必能?」

白子畫沒有說話,周圍殺氣彌漫成一片絕望和死寂。

「這一世我來,從沒想過要傷害她或是利用它。當初你為長留山,我為異朽閣,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我們都為了六界眾生拋棄辜負了她。其實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倆,都市區來他的資格。人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我也不是沒有後悔過。如今想做的,也只是盡力補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如此對她未免太不公平。也不要再把她當孩子對待,否則她永遠都只能是個孩子,無法真真正正做回花千骨。」

白子畫搖頭,她做會了花千骨又怎么樣呢,難道有可能原諒他嗎?那時才是她真正失去他的時候。

「師傅!」花千骨此時才恢復神智,看到白子畫似乎是受了重傷躺在地上,嚇得臉都綠了,踉蹌的跑到她跟前,產看著他的傷勢,淚水不斷下落。

「對不起,師傅,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殺東方!你若是真不准,我就不跟他走了,我跟你回去,沒有你的允許絕不踏出雲山一步,你不要殺他……」

白子畫自嘲地笑,她這算是在為東方彧卿犧牲嗎?他什么時候成了棒打鴛鴦,保守古板的可惡家長了?

東方彧卿的身影慢慢在月色下淡化:「白子畫,我不會和你爭,我也只是想挽回我所錯過和時去的。她魂魄漸全,雖依舊虛弱能力有限,但總有一天會恢復所有記憶,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到時候她若還想離開你身邊,沒有什么能阻攔我……」

白子畫定定看著他仿佛吃了一驚;「原來你已經……」

東方彧卿揚起嘴角,笑容凄清,逐漸消失不見。

他不是一個好師傅吧,也不是一個好掌門,總是要犧牲一個才能保全另一個。

幾乎已經回憶不起小骨未出現的時候自己是怎么生活得了,千年的歲月流動的漫無聲息,可是從來都覺得理所當然,不覺好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後來小骨來了,一切悄然改變,他開始變得不像他,又或者,這才是真正的他?

世上最可悲的事是當過去深愛你的那個人成為你的一切之時,你卻對她不再重要了。

他逃避,他狠心,他頑固不化,那么多年,甚至沒能聽上一句,她說愛他。

雖然口口聲聲說,如今只要她要,什么都會給她。可悲可笑的卻是,她已經根本就不想要自己了。

傷疤只是痛,其實一直在痛,有時候輕有時候重,那塊他硬生生剜下來的r仿佛一直沒有愈合過,那么多年沒有一刻不再疼痛提醒他犯下的錯。日日夜夜,反反復復做著同一個殺死她的夢。

「師父……」

一雙手緊緊握住他顫抖抽筋的左手,袖子被撩開,他只覺得想要抽回,掩飾那塊傷疤,卻感覺溫暖的指尖在傷疤上游走,然後是冰冷的唇,和貼在上面的濕潤臉頰。

「師父……不痛……」花千骨坐在床前,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

白子畫緩慢的睜開眼睛,伸出手撫摸她的發。

「師傅我再也不離開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氣。」不記得剛剛發生過什么,只是擔心的看著白子畫,他的手臂似乎是越來越疼得厲害了,到底以前的那個小骨對他而言有多重要,他又多思念,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痛到昏迷不醒?」師傅沒有生你的氣。「白子畫目光平靜淡然中帶一絲悲憫,她說的沒錯,自己沒有權利束縛她,她犯下的錯,欠下的債,上一世已經以死還清了。東方說的也沒錯,自己心魔日盛,和從前一樣只會害了她。

花千骨緊緊握著他的手,頭埋在他懷里微微有些顫抖,他雖然想要嫁給東方,可是從來沒真的想過要離開師傅的,那么多年師傅就是他的一切,他當時只是太生氣,只是以為沒師傅不要她了。

可是只看到一貫高高在上的他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嚇得幾乎呼吸停止,才終於明白師傅對自己有多重要,她寧可自己死,也不要他有一點點得不開心。

所以……所以她終於還是吃下了東方x卿給他的歸仙丹。決定做回師傅心目中的那個小骨,無論那個小骨到底是她還是別人,他已經分不清也不想去分清了。只要他喜歡,他想把她當做誰就當作誰吧,他再也不生氣了。

白子畫心頭悲苦,一時又開始有些模糊不清,卻突然聞見一股熏然的想起,右臂上一陣清涼,床前垂落的白紗隨風輕動,讓他有似夢似幻的錯覺。

「小骨在做什么?」低頭見他正小心翼翼的往自己的傷疤上抹膏葯不由苦笑,這怎么可能好得了。

「師傅你別亂動,等下葯蹭沒了。」

花千骨蹬蹬蹬的抱出去,端了一碗粥進來。

「師傅,肚子餓了吧?」她小口地吹了吹,然後喂到白子畫嘴邊。

他又哪里會餓:「小骨學會下廚了?」

花千骨難為情的低下頭:「我只會做這一個……」以前都是師傅照顧她,她什么都不會做,現在想要好好照顧師傅,卻又在也來不及了。恢復記憶之後的那個花千骨,定是聰明伶俐,什么都會的吧?

白子畫本就無大礙,卻也懶得抬手,放任自己沉溺在她小小的關心里,一口一口就著她喂得粥喝。

抬頭看外面正淅淅瀝瀝下著雨,為什么這些年小骨明明在他身邊,他確任然覺得如此冷清?

花千骨看著白子畫望著窗外出神的樣子不由感慨,這么多年,她在慢慢長大,可是歲月卻從來沒有在師傅身上留下一絲痕跡,如此安靜坐著的他,猶如一尊上天用冰雪精心雕琢而成的人像,美得叫人心酸,叫人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