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艷(1 / 2)

揚州,自古以來就是男人的天堂,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在此流連忘返,更不知道有多少王子公孫、浪盪子弟在此一擲千金,「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就是最好的寫照,銷魂宮主把銷魂宮設在揚州,真是名副其實。

火狐玉狐喬裝成兩個村婦,我不用化裝就是典型的鄉哥哥,三人一行來到揚州城里。玉狐自從昨晚委身於我,今天看我的眼神就和原來截然不同,流淌出來的全是綿綿的情意,這讓我面對火狐時頗有點尷尬,而火狐則是顯得相當的寬容,話題根本不往昨晚引,雖然我相當確定她一定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大街上的行人很多,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小販的叫賣聲是此起彼伏,不時有華麗的輕車從我們身邊駛過,間或可以聽到一兩聲惹人遐思的盪笑從車中飛出。

火狐玉狐帶著我左轉右轉,直到把我弄得快找不著北了,這才停下了腳步,抬頭一看,居然來到了一家名叫怡紅院的妓院門口。

兩姐妹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從旁邊的小巷繞到了後門,火狐上前有規律的敲門。沒多久,門吱扭一聲開了,一個丫鬟打扮的清秀少女探出了頭。

一看是火狐和玉狐,少女的臉上登時露出了喜色,「原來是師姐回來了,師傅正等你們呢,快進來吧。咦,這位是……」她滿臉狐疑地上下打量著我。

「這位是楊少俠,一路上多虧有他照顧我們,我們才會這么順利地回來。」火狐率先朝里走去。

「少俠?怎么看著不像,倒像是個打柴的……」那個少女嘀嘀咕咕。

我只好苦笑,打柴就打柴吧,沒直說我是鄉巴佬就不錯了,不過,好象那個什么叫董永、牛郎的似乎也打過柴,嘿嘿,末了還不是娶仙女。

玉狐朝我做了個鬼臉,「嘻嘻,打柴的……」小騷狐狸,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進了門,才發現里面是別有洞天。當中一池碧水,邊上是垂下萬條絲絛的弱柳,幾只不知名的小鳥悠閑地在水中嬉戲,夕陽斜照,水面泛起奇異的金色,再往後是一大片的竹林,幾座頗為雅致的小樓錯落其間,一條白石鋪就的小徑蜿蜒直入竹林深處。

走在竹間小路,四周一片寂靜,很難想象自己身處熱鬧繁華的揚州,看來這個銷魂宮主當真有些手段,居然在這煙花之地另辟了了一個如此的清幽之處,深得鬧中取靜的三昧。

把我安排在一座看來是專門招待客人的小樓後,火狐玉狐便急急走了,大概是向她們的師傅稟報去了。一個人無事,我便在樓上樓下轉了一圈,樓中的擺設看起來頗為名貴、精巧,牆上的字畫象是出自名人之手,連客人用的茶碗也是上好的官窯青瓷,我師傅也算是富人了,和這里一比,那整個一土老冒。嘆息之余,腦子又浮現青青的倩影,不知燕大哥此行的結果如何?

床上鋪著湖水碧顏色的絲緞錦被,兩只枕頭綉著蘭花圖案,窗戶邊幾盆開得正艷的鮮花散發出沁人的幽香,給人的感覺是清凈怡人,走了一天,真想躺倒睡上一覺,低頭一看自己一身沾滿了塵土的衣服,我想我還是坐在椅子上假寐一會兒算了。

迷糊中聽見門響,睜開惺忪的眼睛一看,果然是玉狐,手里拿了一個托盤,上面放了幾碟菜和一大碗白飯。玉狐明顯是梳洗過了,換了一身淺綠的羅裳,臉上是薄施脂粉,燈光下顯得格外靚麗照人。

「阿呆,你醒了,快去洗洗臉吃飯,餓壞了吧?」玉狐這時看起來倒象是個體貼人的小主婦。

原來天已經黑了,我隨便擦了擦臉,拿起筷子狼吞虎咽得吃了起來,實在是太餓了,顧不得此時是不是惡形惡狀。玉狐坐在一邊,微微笑著。

等吃完了飯,玉狐才對我說,她師傅想讓我前去一敘。在玉狐的安排下,洗澡梳頭,好一通收拾,最後換了一襲長衫,整個人便顯出了三分文氣,嘿嘿,借用別人誇我那句話——人真的是挺精神的。

曲曲折折走了一段,來到了一座三層小樓前,玉狐說她就不進去了,師傅想單獨跟我聊聊。門口有個小丫鬟帶我往里走,回頭一看,玉狐已經消失了,到底她們搞什么鬼?

走進大廳,就看見一條紅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台階下面,左右各放了十幾把椅子,一個宮裝中年婦人正坐在中間那把大太師椅上。

那個小鬟上前施禮:「啟稟師傅,楊少俠到。」

那個美婦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估計這個就是銷魂宮主了,我連忙上前施禮:「晚輩楊阿呆,參見宮主。」

「不必多禮,楊少俠請坐下說話。」

「謝過前輩。」坐穩後,才有空仔細打量這位艷名滿天下的消魂宮主——人稱一枝紅艷露凝香的雲仙娘。

可是,我並沒有看出來什么,看起來這位雲仙娘就象大戶人家養尊處優的貴婦一樣,雍容、華貴,舉手投足間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悠閑,與我想象的大相徑庭,難道她的艷名是和巫山雲雨連在一起的?

雲仙娘似是看出我內心所想,也不說話,只是眼睛朝我一瞟、一停、一轉、一闔。

眼神!原來如此,一雙在顧盼之間就可以把男人魂魄勾走的眼睛,一雙帶著「天下女子舍我其誰」強烈自信的眼睛,足矣了。

銷魂宮主瞬間又恢復了原有的雍容,微微一笑:「今次有勞楊少俠送火狐姐妹回來,老身無以為報,既然玉狐對少俠有情,老身就做主讓她隨侍少俠好了。」這個雲仙娘倒是快人快語,不過把大活人當謝禮還真是讓我小小的吃了一驚,不過隨即狂喜就充斥了整個胸臆。

「承蒙宮主厚愛,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多謝!」我沒口子答應下來。要是我一客氣,沒准兒銷魂宮主就改變了主意,那我的玉狐妹妹不就飛了。

雲仙娘話題一轉:「聽小徒說,楊少俠用最普通的楊家槍法擊敗了血旗盟的兩大護旗,最後更是飛槍擲斃奪命刀,由此看來,少俠的武學造詣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了,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看來火狐姐妹都跟她說了,但是我又不能暴露我的師承,只好支吾了一下:「前輩謬贊,實在是慚愧,請恕在下有難言之隱,不便說出在下的恩師姓名,還希望前輩能見諒。」

銷魂宮主臉上掠過了一絲失望,「既是如此,老身也不便勉強,據我所知,燕山重燕大俠似乎和少俠相交莫逆?」

「在下和燕大哥也只是一面之緣,承蒙他看得起在下,傳了我大羽三劍。」這回我一點沒有隱瞞,原原本本跟她說了。

「噢,燕山重的意思是要等九大派來處置這魔宮之鑰,哼,九大派有什么資格來我銷魂宮指手劃腳。」雲仙娘面帶媼色。

「在下不知,燕大哥只是讓我護送火狐玉狐回銷魂宮。」

「九大派要是敢來,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我絲毫不懷疑雲仙娘有這個能力,剛才吃飯時玉狐就跟我透露了銷魂宮與官府有聯系。也是,象揚州這樣的銷金窟,治安一定要很好,來揚州的人有多少腰纏萬貫的主兒,又有多少人能和朝廷的顯貴扯上千絲萬縷的關系,治安不好那還了得,總之,任何想以武犯禁的人想在揚州搞點事,真得好好掂量一下,何況象九大派這樣的名門正派有根有底,天膽也不敢在揚州生事。怡紅院是揚州四大名樓,主人就是銷魂宮主,一個地方兩塊牌子,一般人還真想不到,據玉狐所說,晚上還有一隊衛所的官兵給怡紅院晚上守夜。現在是什么年代?現在是官商勾結的年代,象怡紅院有幾把保護傘正常得很。

除此之外,我相信那些所謂的保鏢護院肯定有不少江湖的高手名宿,金錢和美女永遠是征服男人有力的武器。但是為什么偏偏只派了火狐和玉狐去搶魔宮之鑰,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