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回歸生活(1 / 2)

盲山,盲妻 夜月 6339 字 2021-01-03

南坑鎮到邙嶺縣縣城,需要五個多小時車程。

一名男警員負責開車,吳辰和雪兩個人則坐在後座,全程很安靜,沒有說話。似乎覺得車內太沈悶,那男警員調出音樂後,一邊聽一邊哼歌曲。

吳辰看著挨在他身邊熟睡的雪,心情頗爲復雜。雖然他並不後悔甩手段弄死李德貴,但畢竟是利用雪對他的信任達成,是欺騙,很擔心她會芥蒂,導致兩人出現隔閡。

這時,男警員開口:「幾個月前吧,有一批人來鎮里,四處找人,我想了一下,他們要找的就是你們兩個,那照片都對得上。」

吳辰馬上想到了林卉,好奇問:「那群人里,是不是有個很年輕的女孩子?」

「好像是,二十多歲的模樣,他們找了許多遍,每個村摸索,青石村也去了,到入村口時,剛好下暴雨,路況差,加上村民不配合,一群人只能原路返回,哦……當時我好像也在場。」

吳辰瞬間明白,林卉他們之所以找不到,肯定是被那群望風的村民發現了,以至於寸步難行,再加上張主任的隱瞞蠱惑,一行人自然很難深入,更不敢在窮山癖野里和地頭蛇對著干。

男警員如實告知:「咱那里就是這樣,派出所里有幾個,家里都藏著被拐媳婦的,解救不了,太難了。」

「不管怎樣,謝謝你參與援救,只希望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吳辰說完後,沒有心情繼續說下去。

他知道南坑鎮派出所藏有不少骯臟,對當地各村的拐賣婦女情況肯定知情,但迫於維穩和保護政府面子,只能隱瞞、包庇,甚至縱容,否則張主任就不敢親自去派出所抓雪回村。

僅憑他一個人,可翻動不了什麽波浪,這就是他爲什麽第一時間聯系高隊長的原因,只有前往縣公安局,人身安全才有基本保障,能成功逃離已經是奇跡了。

到了邙嶺縣縣城後,路面變得整潔干凈,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熱鬧繁榮,和缺電斷網的偏僻山區有著迥然區別,吳辰終於體會到重返俗世的滋味。

雪不知不覺醒來了,她睡眼惺忪,親了一下吳辰臉頰,隨後依在他懷里,眸子盯向窗外,臉色平靜。吳辰摟住她香肩,感受她柔軟軀體帶來的溫暖,心境也漸漸平和。

警車來到了縣公安局,接待吳辰兩人的是一名熟人,正是當初幫吳辰指點方向、縮小尋人范圍的老刑警,人稱老趙。

「哈哈,好小子,真的被你救出來了,不容易啊!」

吳辰有點感慨,緊握著雪的纖手說:「趙警官,能救出我愛人,應該要感謝你,如果不是縮小搜救范圍,恐怕我還是一只無頭蒼蠅,盲目亂飛。」

「這大半年來,上面開展了好幾次全省圍剿行動,我們找遍不少地方,遂鎮、南坑鎮和落雁鎮等等也有,打落三個人販組織,救出了上百名名被拐婦女,偏偏疏忽了北面特偏僻的幾個村……」

雪聽到這,自然知道老趙幫了吳辰不少忙,輕聲說:「趙警官,謝謝你。」

「行了行了,別客氣,我也沒出什麽力,你倆叫我老趙就行。」

他拍著吳辰肩膀,欣慰地說:「來,先進去做個筆錄,待會兒,你倆可以去旁邊的公安局招待所休息一晚,那安全得很。高隊長是今晚的飛機,估計他們還要從省城開車來這,明天才能到。」

「老趙,謝謝你了!」

做筆錄時,吳辰大致說了青石村被拐賣婦女的情況,包括張主任的一些惡行等。雪沒有說幾句,吳辰知道她不想提及太多,便沒有細說鐵根家的位置和情況。

老趙心思嚴謹,順著吳辰的筆錄,發現一些端倪:「青石村從上到下包庇,對我們展開排查救援確實很麻煩。去年我們在東部城鎮,也碰到這種情況,村長、村支書和村委蛇鼠一窩,隱瞞實情,最終還是我們隊里的女同志細心,發現了藏在村長後院的地窖里,綁著十八名被拐婦女,只爲躲開我們的救援。由於缺氧,其中兩個婦女已經暈死過去了。」

「村委張萬全……根據你的闡述,如今嚴謹的組織,這個人可翻不起太大能量啊……過段時間我們集中排查一下,爭取救出更多婦女出來。」

雪沒有出聲,吳辰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寬慰。

出公安局後,老趙注意到吳辰身上的傷口,皺了皺眉,大致摸了一下他手臂,說:「小夥子,身上有刀傷啊,還沒完全愈合,另外你手臂的淤青很嚴重,得去醫院處理一下,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煩了。」

吳辰扭動著胳膊,小聲說:「嗯……其實還好,過幾天就……哎!」

「你呀,就是不讓人省心……」

雪輕敲吳辰的頭,急忙說:「趙警官,請問最近的醫院在哪里?」

「雪,本來好好的,被你這麽一敲,突然腦震盪了。」吳辰頗爲不滿。

見兩人打情罵俏,老趙的心情好了很多,帶他們去停車場,那里有一輛私家車,緩聲說:「走吧,我載你們去。」

……

在縣人民醫院,醫生幫吳辰包紮好了傷口,由於傷得不深,只需幾天就能恢復。

從醫院出來已是下午兩點,老趙和他們一起在路邊餐館吃飯。

在山區被囚禁的日子,由於鐵根家窮,吳辰每天吃最簡單的素食,很少有葷肉,這一年來他體重也減了十斤,整個人看上去很消瘦。

「辰,慢慢吃,別咽著了……」雪在旁邊柔聲說,既心疼又自責。她自己吃得不多,而且速度很慢,沒什麽胃口。

「山區窮地方沒什麽吃的,讓他多吃點吧。」

老趙同樣吃得很急,突然想到什麽,瞄了瞄雪,說:「上個月啊,刑警那邊找到蛇哥的藏身地了……」

吳辰放下了筷子,一臉凝重:「蛇哥,在哪?他現在人呢?」

「邊疆那邊,被發現時,已經死好幾個月,據說屍體都腐爛了。」

老趙慢悠悠地說:「法醫調查過,說是自殺,嘿,像這種人啊……自殺還真的便宜他了,下輩子做個安分守己的老實人吧。」

吳辰若有所思,想不到秦安省赫赫有名的黑社會大佬,落到如此下場。他偷看了一下雪,見她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便不說這個話題了。

下午,老趙分別時,塞了三千現金給吳辰,笑著說:「別推脫了,高隊長托我給你們的,知道你們手頭拮據。」

「老趙,謝謝你。」吳辰只拿了兩千,剩余的錢塞回給他。

接下來,兩人很有默契地去了理發店和牙醫診所,還買了一些新衣服。回招待所前,吳辰還去超市掃盪了不少零食,誓要將這一年來減掉的體重增回來。

當晚,兩人住進招待所,雖然房間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書櫃和掛壁電視,還有個獨立衛浴,但對於睡了一整年牛棚的吳辰來說,已經很滿足了。

在浴室,他痛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並用剃須刀刮掉臉上雜亂叢生的胡須,整個人恢復干凈清爽的樣貌。

躺在舒適大床上,吳辰全身肌肉酸軟,好久沒睡過這麽舒服的床了。身旁的雪穿著睡衣,似小鳥依人,緊緊抱住他,一刻都舍不得分開。

「辰,知道嗎……其實我等這一刻,已經很久很久了……好想每天抱著你……靠在你胸膛上,聽著你的心跳,就很安心……」

雪眼眸微紅,將他摟得更緊。

「雪,我也是……等這一刻很久了,現在我們終於解脫,逃出來了。」吳辰俯下身,在她櫻唇輕吻一口。

伊人隨之回應,纖手摟住他脖子,熱烈激吻起來,呼吸逐漸沈重,耳鬢廝磨,嬌軀火熱,情欲在肉體碰撞中醞釀。

吳辰忍了許久的欲望,都在這一刻爆發,粗魯地將她睡衣往上扒,露出凝白肌膚,手掌溫柔按在柔滑白皙的玉乳上,乳暈依然淡紅,粉嫩乳頭在指尖的摩挲下越發凸起。

逐漸高漲的情欲,卻被尷尬打斷了。

當吳辰輕揉滑膩的柔乳時,那嫣紅乳尖竟噴出乳白色的奶水,如開了閘般,源源不斷流出,從他指尖淌過,沿著肌膚往下,滲進床單里。

「呃,這……」吳辰急忙抽出紙巾幫她擦干凈酥胸。

雪臉靨微紅,起身後,臉色很不自然:「對不起,最近一直漲奶,我……我去洗手間擠出來吧。」

吳辰撓撓頭,內心百般復雜,緩聲說:「好……」

床單只沾了一點奶水,吳辰很快用紙巾吸干凈,隨即躺在床上,靜等雪出來。被這麽一弄,他的性欲也隨之消退,腦海里埋藏很深的烙印又不斷浮現:哺乳、嬰兒、鐵根含過的乳頭、李德貴、張主任、蛇哥、劉子軒……

那一幕幕難堪而痛心的場面,如幻燈片在他腦海里切換,越想,心情越亂。

如果說雪被綁架後,和不同的男人接觸是迫不得已,可劉子軒的事始終無法解釋。雪被強奸了,卻沒告訴他,甚至還隱瞞如此長時間,保持著那段孽情。這個檻讓他始終無法釋懷,即使當事人已經跳樓,但這根刺,已經深埋他心底。

由於沒有吸奶器,雪在洗手間弄了許久才出來,看見獨自發呆的吳辰,眼眸黯然,低下頭爬上了床,輕輕靠在他懷里。

原本,從公安局出來後,兩人刻意營造出一種輕松的氛圍,很有默契地不提舊事,但經過漲奶這件事後,陷入了沈默之中。他們彼此心有靈犀,似乎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卻都不出聲,不敢率先打破僵局。

雪說話了:「辰……今天趙警官是說,蛇哥自殺了,是嗎?」

「對,幾個月前發現的屍體。」

雪猶豫了會,輕聲說:「可是……以他怕死的性格,是做不出自殺的舉動。」

吳辰的臉色嚴肅起來:「你是說,他殺?還是說沒死,找具屍體頂替了?」

「我……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很蹊蹺。」

吳辰輕輕抱住她,語氣很堅定:「沒事,管他是死是活,我都會保護你的,如果他再打你主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哼,混賬東西!」

雪挨在他胸膛上,肌膚泛著暈滑光潤,雙眸緊閉,許久發出嘆息:「對不起,我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你的事情,能原諒我嗎……」

「雪,突然說對不起了,該道歉的人其實是我,是我自導自演,利用你對我的信任,去殺死李德貴,我才應該要對你說對不起。」

雪的眼淚奪眶而出,嗚咽著說:「不,真正錯的人是我,是我一廂情願,是我那泛濫的母愛,導致你被困在牛棚這麽久時間,卻從未設身處考慮過你的感受……任誰在漆黑的牛棚里呆著,都會發瘋,都會做傻事,我怎麽可能怪你……」

「辰,其實……其實我都知道,都看見了……嗚嗚,那一次……李德貴進來房間,想強暴我,然後……我偶然看到牆上的那道裂縫,原來你什麽都知道了,一直都看著,看著我所有一舉一動,在別人床上賣力伺候,比妓女更沒有尊嚴……即使李德貴幡然醒悟,臨死前做了一件好事,可我永遠恨他,也永遠無法原諒他……至於鐵根,他很傻,對我很好,可……我只愛你啊!辰……正是因爲愛你,我更愧疚自責了……嗚嗚……」

吳辰楞住了,他沒想到,雪一早就發現自己的窺視舉動,卻始終沒拆穿。仔細回想,從李德貴在房間強暴她後,雪就沒再幫鐵根口交,甚至沒和他發生任何性關系,舉止保守,現在才明悟。

吳辰語氣帶有苦澀:「雪,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我知道你的處境身不由己,無法命令你做什麽、禁止做什麽,如果我時刻影響著你,恐怕你會産生更多的心理負擔……」

雪將頭埋進他胸膛里,臉靨遍布淚痕,梨花帶雨:「辰,對不起,對不起……」

她哭了很長時間,或許太累了,最後沈沈睡著,倚在他懷里,讓吳辰既可憐又心疼,還有一點自責。

雖然他一直想問,爲什麽雪會爲了李德貴而被張主任侮辱,但顯然今天她受到的刺激夠多了,只能永久埋在心里,雖然內心很不舒服。

雪的哭聲,有時會讓他心碎難過,但在腦海里會涌出莫名的煩躁。

他回憶被囚禁的日子,隔著牆縫,聽見雪被各種毒打、折磨和強奸,那絕望無助的慘叫,總會令吳辰痛苦、怨恨、憤怒和自暴自棄,滿腦子都是殺人沖動,幾乎成爲條件反射,深深烙印在靈魂深處。

只要一睡覺他就做噩夢,不堪的畫面輪流切換,先是鐵根壓在雪身上喘著粗氣,然後是李德貴的獰笑聲,一件件撕開雪的衣服;而村里婦女也不斷圍毆毒打、小孩的慫恿助威、張主任變態尖細的聲音……

「混賬,死,全部死!啊啊啊!」

吳辰從睡夢中驚醒,全身冒冷汗,面目猙獰地瞪向前方,拳頭緊握,甚至將被褥撕開一個大裂口。

「這……這是哪里……」

他發現漆黑的牛棚消失不見,手上的鐵鏈也沒有了,眼前的一切幻想瞬間崩塌。偏過頭,他看到瑟瑟發抖的雪,眼眸里全是惶恐。

「辰,你做噩夢了嗎……」

「雪……對不起,嚇到你了。」

吳辰捂住頭,想讓自己平緩下來,胸膛仍激烈起伏。雪從背後抱住他,語氣溫柔:「辰,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逃出來了,以後不會再回去了。」

「嗯,我知道,睡吧。」

吳辰重新躺下,但已經沒有睡意,怔怔地看向天花板,百般復雜。

半小時後,他開口:「雪,睡了?」

雪翻過身,幽幽地說:「沒呢……」

「想什麽呢?」

「嗯……就想我的孩子,擔心鐵根能不能照顧好他,擔心李德貴死了後,他們父子會任人欺負。」雪如實說出來,沒有向吳辰隱瞞。

「雪,不必擔憂,李德貴這麽精明的人,他愛子心切,肯定交代好了身後事,而且,不還有隔壁的玲姨幫忙照看嗎,鐵根雖然傻,但力氣不小,很少人會主動挑釁。」

「我知道,我一直說服自己,不要去想,可閉上眼睛,還是忍不住……患得患失,徹夜難眠。」

吳辰握住她冰冷的手,輕聲說:「雪,相信鐵根吧,即使沒有你,他也能承擔好父親的責任,我不想……也不准你離開我。」

他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雪只點點頭,悄無聲息地抹掉淚水。

……

第二天,吳辰和雪吃完早餐後,去了縣公安局等候,按照時間推算,中午時分,林卉和高隊長就會到來。

「好想念她,不知道個子有沒有長高呢。」

雪的心情看上去不錯,吳辰也跟著幽默起來:「她那麽喜歡吃零食,不求長高,別橫向發展就行了。」

雪輕錘他臂膀,忍住笑意說:「你真壞,詛咒自己小姨子,等會我要告訴她。」

「好啊,我現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吳辰抱住伊人後,使勁撓癢,讓她忍不住尖叫:「停,住手啊!這里是公安局,啊……救命啊!」

「噓,你小聲點,別人以爲我猥褻婦女呢!」

很快,兩人鬧騰的時候,一輛路虎停在了公安局門外,當先下來一名年輕女孩,長得靈秀脫俗,純真俏皮,正是林卉。

「雪兒姐!辰哥哥!!!」

她「哇」的一聲撲到雪懷里,不顧形象地哭起來:「嗚嗚……你們終於回來了!我找你們……找得好辛苦啊……嗚嗚……」

雪眼眶微紅,輕拍她香肩,情緒也很激動,帶有哭腔:「小卉……辛苦你了,我們沒事了,都回來了。」

吳辰在旁邊站著,內心感慨,只一年沒見,林卉的容貌就有了不少變化,眸如秋水清澈明秀,瓊鼻丹唇,臉靨皓白細嫩,被大衣緊裹的身材玲瓏嬌小,卻能看出里面曲線的魅惑婀娜,整個人少了一分稚氣,多出一似嬌柔氣質。

林卉一邊哭鼻子一邊對吳辰說:「辰哥哥,你是壞蛋!當初說好的隨時聯絡,結果突然就沒了聯系,那時我好害怕,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她的語氣似怨非怨,有雪在場,她沒有摟抱吳辰,只是拉住他的手,表情既可憐又委屈,低頭擦著眼淚。

吳辰摸了摸她小腦袋,溫聲細語道:「小卉,辛苦你了,讓你們白擔心,這樣吧,回去之後,我買多點零食補償你好不好?」

「不,不要零食,會胖的,你……嗯,你陪我打游戲就好了,那個芋頭太垃圾了,經常被我虐到哭。」

「行,一言爲定!不過……芋頭是誰?」

吳辰往後一看,車上還下來兩個人,高隊長走在前面,和他打了一聲招呼,而另一個體型肥胖的男子,讓吳辰感到意外,竟是張宇昂。他身體發福不少,看上去憨厚很多,但皮膚還是很黑,加上身材矮小,莫名有種喜感。

吳辰走過去和他擁抱了一下,驚奇地問:「咦,張宇昂,你也來了?」

「哈哈,我當然要來,因爲我是司機啊,都來這找你們很多次了……對了,本少爺正式改名,去掉了「昂」,就叫張宇,嘿嘿,念起來順多了。」

「張宇……」

這個名字還不錯,但吳辰看了看他樣貌後,勉爲其難接受了,接著問:「所以你也和林卉他們一起找我們嗎?」

「當然,沒有本少爺的精湛車技,怎麽能在南部幾個鎮橫行呢?而且我曾誇下海口,一定一定要泡到林妹子,自然不能讓她出事啊,畢竟這里那麽偏僻,多危險啊!」

吳辰瞬間明悟兩人的關系,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頗感意外,扭過頭看向了那輛車:「這輛路虎,好像和我之前開的不一樣?」

「額……之前那輛泡水了,是被村民……推下河的,後來我便宜處理掉。至於這輛肯定是租的啊,車牌都是秦a 的。」

「你不知道,這山區的人實在太囂張,一開始有刑警配合,我們行動很順利,但摸索了兩個多月都沒發現你們下落,我們就只能自己來。接下來倒好了,車不給進,人不准問,家家戶戶關門,處處碰壁,太他媽晦氣了。」

「後來我發火了,當場揍倒了好幾個,要是早知道你們被困在青石村,小爺我就不忍了,拿球棒將那群村民干翻,一腳油門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