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紅妝(1 / 2)

竊玉 snow_xefd(雪凡) 5461 字 2021-01-03

南宮星見慣了身邊女子同床時彼此撩撥逗弄,心中還頗為喜歡,所以覺得繞過文曲的主要心劫,先將蝴蝶口令的問題一舉解決的法子,就是讓唐昕和霍瑤瑤不行再加上唐醉晚,以女之道,還施女身,他在旁掠陣防止玉若嫣失控,皆大歡喜。

哪知道不光霍瑤瑤開口來了個男扮女裝的詭異主意,玉若嫣略一沈吟,也附和道:「霍姑娘說得倒也有理,我過往所辦的案子,看過的記錄中,不乏采花淫賊將自己裝扮成女性入宿家中,夜里打著同為女子的旗號共枕同眠,壞人貞潔的例子。既然不乏先例,想來可行。」

「等等,」南宮星趕忙擡手阻止道,「那種采花手段,不過是為了騙奸女子,尋常案子里,女兒家等到發現不對,身子已經被占了,心慌意亂之下不敢反抗,為了聲名清白也不敢做聲,才會任淫賊予取予求。若嫣,先不說你眼力毒辣,轉瞬就能識破的問題,就是你起初沒識破,讓我上了床,和和氣氣到最後,等我……等我一亮兵器,你不也就該亮兵器了?咱們豈不是要光著屁股打一架?最後還是成了得制住你強暴的局面啊。」

霍瑤瑤雙眼發亮,一副興致勃勃打定主意要看主人變主母的模樣,笑嘻嘻道:「先前我要是還沒嘗過滋味,那興許還不懂,如今可是知道了,女人那酸暢的勁兒啊,不讓那東西進來也一樣能到了頂。這方面主子你才是行家,玉捕……玉姐姐是個處子,又心底厭惡男女交合之事,那你忍一忍,先用根繩兒把鳥兒拴著,手啊腳啊內功啊一股腦都用上,先假作個俏女郎幫玉姐姐解了心劫再說嘛。」

她烏溜溜的眼珠一轉,特意站到了南宮星另一側,與玉若嫣隔開,小聲道:「而且這樣一來,等口令的心劫解了,玉姐姐也就到了神魂顛倒渾渾噩噩不能自拔的境界,任她有多好的功夫,也是酥爛如泥只剩下高山流水的份兒,你再趁機一鼓作氣,給她把怕男人的心劫也解了多好。不然,這麽好看的大美人,你一碰就跟你打打殺殺的,你心里不難受哇?」

唐昕終究只能做到不去明火執仗大吃飛醋的地步,要讓她心甘情願把一個絕色佳人往南宮星懷里推,還是難以平和,在旁蹙眉道:「可玉姑娘要是一被男人碰到私密處就會發作,易容術能起到什麽作用?小星手大腳大,指掌粗糙,從沒跟女子練武一樣注意清理繭子老皮,就算玉姑娘裝傻裝糊塗,裝看不出,難道等被摸到身上,碰胸捏乳時還能蒙混過關?到時候她心劫發作忽然暴起殺人,不還是成了最糟糕的局面?」

霍瑤瑤撇撇嘴,為難道:「我一開始就贊成五花大綁倒吊起來讓主子搞的嘛……是主子覺得要解心劫需要靈肉合一,去到大極樂才行。哎呀說白了,就是他還想讓玉姐姐喜歡他嘛,男人哪兒有能不動這心思的。咱們得貼心體意,做個可人兒。這才是爭寵之道,你看主子這會兒准覺得我聰明伶俐,今後走哪兒都得帶著。」

南宮星忍著笑拍了她腦袋一下,道:「是,走哪兒我都帶著你,我下一個任務說不定得去西域大漠,你陪我一起出關吃沙子吧。」

「誒?」霍瑤瑤瞪大眼睛,「別呀,江南這麽好,這麽多大美人,主人你多逛逛嘛。」

玉若嫣在旁面色紅白交錯,心亂如麻,沈聲道:「到底如何?有沒有個定論?若這里實在沒有辦法,等離了蜀州,我再去尋訪能人就是。」

知道她有些惱羞成怒,霍瑤瑤悄悄吐了吐舌,道:「反正容易被發現這個我覺得不是事兒,我全套易容工具都帶著,能把玉姐姐化妝成小丫頭,自然也能把主子弄成女娃娃。玉姐姐眼力好,身上感覺敏銳,這個不假,可也好解決,唐遠秋這邊的住處大都藏著酒,還是上好的百果釀,猴子聞了都掉口水,等再找到一處,讓玉姐姐慢慢喝,我在旁邊估摸著,到了將醉未醉的時候,主子再來,那在她眼里,主子就絕對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咯。」

南宮星忍不住擡手摸了摸臉,自嘲道:「你這是要給我套幾層膠皮面具啊?」

她仿佛早就在等這句,雙手摸著他的臉龐笑道:「這就是過謙了。主子這身量適中,和玉姐姐相差無幾,在女子中算是高挑,放在男人堆里並不紮眼。再看胡茬,頗為細軟,用雙股線絞過去,烘條熱巾子一敷,准是個細細嫩嫩的小鵝蛋臉。這鼻子眼兒,本來就看著挺喜人的,稍微勾勾描描,小刀修修眉毛,就已經是小美人胚子了,我看都不用易容,直接上妝就成。給玉姐姐帶的衣服你就能穿,我往肚兜里給你墊倆炊餅兜著,你運內功收住喉嚨,別讓脖子中間兒那疙瘩突出來,說話時候提著點兒調門……啊喲,我看都能直接去哄著大家閨秀千金小姐和你一起睡覺啦。」

玉若嫣大概是聽得分了心,手中撥山棍沒壓好枝條,啪的一下撞在腦門上,頗感狼狽,彎身一鑽,往前快走了幾步。

但南宮星還是有些不太情願,倒不是他對玉若顏沒有欲念,而是還想堂堂正正以男子的模樣將她徹底征服。

換了女子衣裙花黃紅妝,等到醉眼朦朧再哄上床,豈不成了坑蒙拐騙的偷香賊?

這和他那聲名狼藉的爹還有什麽區別?豈不真成了虎父無犬子,王八不生蝦?

他姑且拿定主意,沈聲道:「先不急著決定,荒山野嶺,無論如何也不適合解決若嫣的心劫,咱們先繼續往下找,不管唐遠秋的住處也好,荒民修築的木屋也罷,總要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才能繼續。不然,難道要和野人一樣幕天席地麽?」

霍瑤瑤跟在後面,小聲嘟囔道:「素錦姐姐說你當初日她屁股就是在野外河邊……」

哢嚓,玉若嫣在前面捏斷了手里的木棍,深吸口氣,擡手新折了一根。

霍瑤瑤一個哆嗦,趕忙補救道:「我是說主子假正經,他夫人還在馬車上被他……嗯嗯啊啊過呢。我的意思是不用非得找個屋。」

唐昕扭頭瞪她一眼,蹙眉道:「好了,多喝點水,你渴不渴?」

霍瑤瑤哦了一聲,拿起皮囊揪開口,堵住了自己還沒說夠的小嘴。

很難猜測平時唐遠秋在後面山里過的到底是什麽日子,單純從一路看到的情形來看,這家夥似乎是個蓋屋愛好者。

除了明面上丫鬟們知道的那些能住人的地方外,僅有唐醉晚知道位置的還有不少,更可怕的是,連唐醉晚都不知道只能靠猜靠蒙靠大搜查的地方,仍然有他的秘宅。

南宮星覺得,這人閑下來沒事做,就是在荒山里晃悠找地方,找到了就拿出一兩個月靠一身好武功蓋一座房子。

房子大都有些糧食,有酒,挨著干凈的水源。

就像是,他期待有人流落到那里的時候,可以有個臨時的避難所。

莫非,他預料到之後唐門又將有一些失敗的年輕人無處可去,來到後山自生自滅麽?

但那些流落的荒民並不是個個都彬彬有禮。

這一天最後他們找到的,是一處已經被拆毀的竹籬小院。

擺設被搶奪一空,專門移種過來的山花,也被踩進土里,零落成泥。

自然,也沒有糧食和酒剩下,把女子安排進半間破屋擋風,南宮星和四大劍奴便在外面將就了一晚。

這種窘迫環境,霍瑤瑤也不好意思提起折騰玉若嫣的事。

不過隔天從那里出發後不久,崔碧春就在高處發現了輕功好手移動過的痕跡,看方向,他們沒有追錯。

可問題是,那個輕功好手是誰?

唐月依還受著內傷,他們有崔碧春和玉若嫣兩個追蹤術的一流高手在,又有熟悉地形的唐醉晚,很快就判斷出唐月依前進的路線和方向。

那個位置也不像是追兵留下來的,追著唐月依的那些人,武功雖然不弱,但要仔細勘驗唐月依留下的痕跡,就不能跑到高處只為了求快而用輕功。

不然在這種高山莽林之中,跑錯一點方向,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只有一個,沒發現其他人的痕跡。看來,這人應該是盯著唐夫人身後追兵在行動。從腳印擦掉的青苔薄厚來看,輕功非常可怕。」崔碧春在找到第三處痕跡後,認認真真地將情況報告過來。

玉若嫣在樹上蹲著看了一會兒,沈聲道:「還很新鮮,經過這里不會超過兩天,咱們這麽追下去,找到唐夫人之前,應該會先碰上他。」

「既然是個落單的,就沒什麽好怕。大家不要散開,咱們齊心協力聯手,就算是輕羅也未必能討了好。」南宮星傷勢大致已經痊愈,四大劍奴也都恢復到九成以上,若是遇到追著母親的來路不明敵人,興許還要擔心是不是有一場苦戰,既然對方只有一人,應該問題不大。

霍瑤瑤眨了眨眼,先從包里摸出毒針夾在了指頭縫里。

唐昕拽了她一下,蹙眉叮囑道:「真打起來,跟著我往後躲,咱們的任務是別當人質拖後腿,有余力就幫醉晚擋一下。」

唐醉晚細聲道:「我不要緊的,要是拿我做人質,殺了我便是。」

「什麽傻話,咱們家的情種才舍不得。」唐昕拍了她一下,「好了,繼續探路吧。碧春,有強敵了,大家都小心些。」

這天開始,玉若嫣也去到了前面探路的隊伍中,她與崔碧春可以同時勘察兩個方向,效率大增。只是她長劍丟進了山谷,此刻沒有兵器。南宮星想讓劍奴借她一把,卻被她婉拒。最後僅僅削了一根薄而銳利的山竹片,用布條纏在腰間。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此刻束縛了玉若嫣實力的並非武器,而是文曲留下的心劫。

一日半後,山間又飄落起清冷秋雨,唐昕、唐醉晚早已習慣,很快用大片葉子和細藤隨手編織了簡陋蓑衣,繼續前行。

林間松軟土壤被雨水一浸,諸多痕跡都變得鮮明無比。

次日一早,雨絲漸漸密集,崔碧春捉了一頭山豬,玉若嫣和唐醉晚則終於循著蹤跡找到了下一個隱秘的院落。

不知為何,包括唐月依在內,前面經過的人都沒在此落腳,籬笆之內干凈整潔,僅有邊緣開出竹牆外的嬌俏山花,被不知什麽人折去了一朵。

看斷口,也就是不久前的事。

接連趕路,眾人都已疲倦不堪,南宮星站在那株斷枝山花前沈思良久,一直未動。

把里面情況探了一圈,霍瑤瑤喜滋滋出來道:「主子,這地方有米有面有水缸有酒壇,還有石頭壘的竈台,被褥好幾床,草席七八張,雖然舊些可都挺干凈,是個好地方。後頭就有山泉水,咱們在這兒歇歇腳,好好養養精神吧?」

唐昕緊追在後面出來,扯了她一下,道:「姑姑還危在旦夕呢,咱們吃點東西,緩緩腿上酸沈,就繼續上路吧。」

沒想到南宮星搖了搖頭,仍盯著那株山花,輕聲道:「不必了,咱們在這里歇息一晚,今日不走了。大家吃飽喝足,趁著這邊屋子較多,設法把若嫣的心劫,試著解決掉。」

「那姑姑呢?」唐昕上前一步,望向那根殘枝,疑惑道,「小星,你為何……一直看著那個?」

南宮星緩緩道:「咱們一路過來,可有閑情逸致停下在這種地方,靜靜看一會兒花?」

霍瑤瑤撲哧一笑,道:「主人你喜歡看姑娘,可不喜歡看花。」

唐昕沒想通其中關竅,便沒應聲。

南宮星搖了搖頭,神情頗為復雜,道:「怕是只有他,那麽好的功夫,這種時候也不忘撅朵好看的花,記著給我娘拿去戴上了。咱們休息吧,我娘應該沒什麽大事,比我靠得住的人,已經去救她了。咱們……還是莫要打擾他們為妙,不然,他被礙了好事,發脾氣時候可六親不認。就在這兒住下吧,聽我的,瑤瑤,你手藝好,去下廚張羅下,其他人給你打下手,今天就是休息,這依山傍水的清靜好地方,經過了,可莫要浪費才好。」

雖說同樣是木屋,這里搭建得精細了很多,糊泥刷灰,鋪草墊葉,位置還選得極佳,淅瀝山雨基本侵擾不到。

而且房子連上儲存物件的共有足足四間,即便被褥不足,四下摘些葉子用竈台烘干鋪在草席下,總好過之前露宿在山林泥地中。

知道南宮星心里始終惦記著玉若嫣的狀況,趁霍瑤瑤還沒再提起要給自家主人男扮女裝的事,唐昕等飯食准備得差不多,就過來找到還在看那朵花的他,柔聲道:「小星,這邊比較清靜,我剛才打水時候去山泉那邊看了,三面環山,讓劍奴們四方散開守住,應該不會被人打擾。」

南宮星以為她打算擦洗身子,點頭道:「嗯,我交代他們隨你過去,散開得遠些,包袱里替換衣服還有,你就好好洗洗吧。瑤瑤、醉晚她們也想去,你們就一起。」

「我打算讓玉若嫣一起去。」

南宮星終於挪開了視線,「哦?」

「既然男人不方便動她,那,我來。」唐昕擡起胳膊,她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能將細小的毒砂打入數丈外精准的任何人體部位。

鳳眼微眯,她嫣然一笑,道:「拜你所賜,我現在對付女人,可已經很是熟練了。而且,這兩天我認真觀察過,試探過,玉若嫣的確對女子沒有那麽明顯的排斥,就讓我試試吧。我若做不到,就只能叫霍瑤瑤來折騰你了。」

南宮星果然大皺眉頭,苦笑道:「那可不是個好主意,我從小只跟著我娘,到了師父那邊也都是女子隨侍伺候,幾乎不怎麽和男人接觸,她們都擔心我陽剛之氣不足,我要真穿了裙子被我娘看見,她怕不是要把我吊到樹上去。」

「那麽,告訴我,該怎麽做,就是讓她泄身,連著泄,一直泄到意識不清,在那時喊出口令,再讓她泄身對麽?」

「嗯,一會兒我去封住若嫣的經脈。你得記住,一定要她神魂顛倒不可自拔,有那種頭腦空白的征兆時,再一邊送她上去,一邊說口令,到那時可以制住她,不讓她動,努力讓口令不再和殺意有關,而是綁定在那銷魂快樂上。這一番下來,一兩個時辰也屬正常。你不必急於求成。」

唐昕沈吟片刻,小聲問道:「有比較明顯的征兆麽?你單這麽講,我分不太清怎麽才是正確的時機。」

「觀其顏面,眸光渙散,雙目無神,口唇冰涼,額心多汗。觀其胸腹,雙乳鼓脹,奶頭腫起,胸脯紅暈密布,下腹不住抽搐。觸其下體,雙股戰栗,臀肉緊收,陰核脹大如豆,牝戶流瀉不休。若是津唾不及吞咽,溢出唇角,花徑蜜出如泉,不再發黏,便是要失神暈厥過去的征兆,你就可以多說幾遍口令,讓她牢記這口令的詞句帶來的其實是無邊快樂,如此往復,便能讓她從心劫的束縛中漸漸掙脫。只要能用理智抗衡心劫喚起的沖動,憑若嫣的韌性,此後就不必咱們再多費心了。」

唐昕默默記下,跟著面上一紅,輕聲道:「小星,我……到了最快活的時候,也是這般模樣麽?」

「大致如此。女子心醉神迷的反應本就大同小異,唐青的樣子你又不是沒見過。」

她抿唇略一思忖,輕聲道:「總覺得樣子好丑,要是按唐青的德性,五官都變形了……」

「不丑。那是男人威武的證明,我看了可喜歡得很。」南宮星笑著攬住她親了一口,「走吧,吃過東西,你就張羅此事。過去後我到上面等著,觀望你們的情況,要是不對,我就跳下來救場,如何?」

「你就是想看吧?」唐昕媚眼斜飛,嬌嗔道。

南宮星微微一笑,「對,必定好看得很。」

她吃吃笑道:「那你不如帶著醉晚一起上去,免得你看到欲火中燒,周圍只有泥土石頭,憋出個好歹。」

「帶瑤瑤不行麽?」

「不行,那騷狐狸機靈得很,我得叫她幫忙。再說……」唐昕頗不情願道,「萬一我辦不成,還得靠她給你易容,試試她的法子呢。別叫你給她弄沒力氣了。」

南宮星拍了拍她的肩,正色道:「不教為夫丟人現眼,你可得賣力才行。」

聽出他總算有了心情戲謔調笑,唐昕精神一振,道:「我必定把渾身的力氣都用上。」

大包小包的行李都在,南宮星仔細斟酌後,決定留下崔碧春和兩個劍奴守著屋子,這個方向上便不再安排人手望風。

山泉其他三面,兩面各放一個劍奴,若有敵人及時示警,剩下那一面,南宮星就帶著唐醉晚繞路上去,居高臨下觀察情況。

席間說起這個安排,唐醉晚略一沈吟,匆匆吃了兩口,就從包袱里揀出一套貼身小衣,叫上崔碧春匆匆往山泉那邊過去,顯然是知道自己陪著上去有什麽用處,打算先一步洗凈身子。

姑娘都挺愛潔,南宮星也不好落後,吃到六分飽,便留下唐昕、霍瑤瑤商量如何「對付」玉若嫣的事情,自己也去泉水那邊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