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組織(1 / 2)

驚情淫夢 lucylaw 6927 字 2021-01-03

「民國十年九月十三日,原江北刑偵隊副隊長,現獨家偵探張海坤,送銀飾兩件至南山藏物館。經對此二物的材質紋理及打造手法等進行的鑒定,此二物系清咸豐年間奇物煙雲十一式之中『牛舌取蜜』和『白龍戲珠』兩件。

在曹金山的府邸,我終於的從曹金山手中得到了南山藏物館所保存的那兩件煙雲十一式的背景資料。而很快,南山藏物館前任館長手書的調查報告,就證實了我所猜測的一件事情。三十年前那件轟動山城的富家小姐殺人案,的確跟這煙雲十一式果然有著密切關系。

「本年六月底,山城晚報披露著名商人黎楚雄涉嫌謀殺江北女子大學教授梁永斌一事,涉案動機不明。後此二物由涉案者丁某,委托張海坤已捐贈名義送至藏無關。方知乃是銀匠屆後人為爭奪煙雲十一式所致。予本想講此二物進行造冊後展出,然旬月之後,即傳來張,丁二位先生先後被黎楚雄之女黎欣欣報復性謀殺之事。雖黎欣欣亦在此案中伏誅,然予亦擔心此二物仍會遭擾麻煩。且有故人曾言煙雲十一式乃不詳之物,於是遂將此二物嚴加封存,以免為患後人。若非事情需要,後人不可妄啟,切記。」

我將這封短小的手術連讀了兩遍,然後放下了手中的信封,又立即拿起了旁邊的一個厚重的信封打開,從里面取出來了另外一書信。而信紙的標題讓我更加興奮:『關於乙卯年山城連環凶殺案之記錄』。

這同樣是一封手書,但字跡卻是另外一個人的筆記。跟武志忠相比,這封信更像是在倉促之間寫下來的。不光字跡潦草,就連文筆也不想武志忠那樣一副老學究的氣息。

「七月十七日夜,我從山城監獄越獄逃出,至今已有超過三十小時。在這三十小時里,辛虧有武館長的幫助,才能讓我將我知道的信息留下。」跟倉促的筆記一樣,這封信從一開始,就能隔著信紙讓我感受到寫信人當時的緊張。

「我的真實身份叫李赫,是民國山城銀器名將黎強的大弟子李志之子。後黎強之子黎楚雄,為繼承家業,設局勾線家父,致使家父蒙冤被逐出師門郁郁而終。乙卯年年初,我回到山城,化名趙小偉,同時聯絡上了當時同為被黎楚雄構陷的二師叔華少欽。意欲向當年的謀害家父的黎楚雄復仇。」

「我曾向二詩書提出,要借他手中的煙雲十一式之首『白龍戲珠』為餌,將黎楚雄引出。但二師叔一直反對此事,當時我復仇心切,於是希望強行從二師叔手中搶奪此物。然沒想到,卻提前掉入了二師叔設好的局。被當時的獨立偵探張海坤現場揭露身份。不過幸好,因為我的被捕,黎楚雄當年的丑事曝光,且謀殺三師叔梁永斌的事情被坐實。於是就在當夜,黎楚雄同期被捕,而我的復仇一事也告一段落。」

「然而然而就在前日下午,我得知了黎楚雄之女黎欣欣,涉嫌謀殺了二師叔以及張偵探。雖然我身在監獄,但我可以肯定黎欣欣之行為,定然另有蹊蹺。因為在黎楚雄背後,還有一個叫和衷社的秘密組織。此組織在山城盤踞多年,一直操控著諸多山城的地下生意。此組織勢力龐大,且行事狠辣。據之前二師叔說起,三師叔的死可能就系該社團所為。並且當時二師叔曾明確說過,最近他跟這個組織有所過節。」

「而就在前日夜里,我的房間對面住進了幾個行為異常的人。我總覺得那幾個被關進來的人是沖著我來的,果然,昨日早餐放風時間,我被這幾個人帶到了一個角落,詢問關於煙雲十一式的事情。當時為求自保,我謊言稱掌握了其他煙雲十一式的線索。而就在昨天晚上,我被監獄方面以轉移刑房地點為由,被此幾人提調出獄。而那幾個提調我的人,都一只手帶著黑色手套,這與之前二師叔所言的和衷社的特征相符。」

「我猜想,對方一定是想讓我幫他們尋找煙雲十一式的下落,深恐對方得知我是欺騙於他們後,就將我殺人滅口。於是心中已經盤算了脫身之法。後來,我假借如廁的機會,從歌樂山上的山坡翻滾而下,所幸九死一生。然山城雖大,卻只有武館長之處可以暫且容身。今夜,我就會在武館長的幫助下離開山城,於是隨將我所知信息留下。並叮囑武館長將他手中兩件煙雲十一式加以封存。但關於二師叔及其他眾人之死因,我亦無法了解其真相。目前只能暫且推斷,或可能如先前二師叔所說,是和衷社所為。」

「九月十八日。」

「什麽想法?」曹金山見我將書信放下,於是問道。

「我挺想知道,這武志忠是何方神聖,為何他對煙雲十一式的了解會如此深。」我有些答非所問。其實這個趙小偉留下的書信表面有用,但其中的信息除了和衷社的目標是在煙雲十一式上面之外,也沒有太多的有價值的東西。

「這我倒是不知道了,」曹金山說道:「不過聽旁人說道,這個武志忠也是一個奇人。雖然南山藏物館規模並不大,但跟他收羅的那些奇怪玩意兒相比,武志忠留下的那慢慢一大箱子的藏品調查記錄,才是真正的價值連城。很多陳年往事,在他那里都有詳細記錄。我想,如果此時這武志忠還在人世的話,先生定能從他那里得到很多信息。」

「是啊,事情石沈大海的時間實在實在是太久了。雖然這幾天我一直在讓人調查當時的事件,但直到今天,才算是有些結果。」

「哦?先生覺得這些書信對你有所啟發嗎?」

「不,能給我的啟發人恰好不是這些書信,而是曹老板。」我見曹金山的眼神中閃過意思驚訝,緩緩說道:「武志忠是死了,但曹老板卻是在跟在下談笑風生。跟劉家世代傳下來的幾件銀器相比,曹老板短時間內能得到這麽多煙雲十一式的線索。不是跟讓人起疑麽?」說到這里,我諱莫如深的笑了笑。

而曹金山聽了我這句話,終於也笑了,就像他平時那樣,總是用著一種很爽朗的笑聲。但唯有這一次,在他的笑聲中,我突然聽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情緒。

那是一種苦笑,就像是人在無奈之下才能發出的笑聲。

「說出來,先生可能會不相信。但不知道為什麽,當你第一次跟我聊起這煙雲十一式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些即使這麽多年被我掩藏得很好的秘密,也終究會被先生知道的。」曹金山說道:「為了節省我們時間,我還是簡單一點說吧。」

「三十年前黎家還是山城頂梁柱時,我當時還是一個跑碼頭的小頭目。雖然手下的十幾個兄弟都是些有本事的人,但其實不過也就是勉強混個糊口,所接觸的人,也都是些干體力活的下人。然而,也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我認識了一個人,可以說,是這個人改變了我一生的命運。」

「這個人一開始跟我聯系,是因為當時我從一個本地的商人那里接了一宗運輸葯材的生意,其實這表面上是運葯材,其實就是運煙土。在當時,山城的各個口岸的管控可沒有現在這麽嚴,所以只要是個有船的人,就能幫人搞點違禁物品運輸什麽的。而當時我接到的訂單,足足夠我們兄弟兩年的吃喝玩樂。於是這個叫丁伯的老頭找上我,說要我講這些煙土扣下時。我第一次差點把他一棍子打走。」

「等等,你是說,找上你的人叫丁伯?」我好奇的問道:「就是雪琳的那個宿管?」

「是,當時他還沒去女子大學,還是在山城當時的鐵路公司當技工。」曹金山說道:「當時,這件事情就作罷了。然而沒過幾天,這個丁伯就又找上了我,說他有一個方法,可以幫我瞞天過海,將這一批價值連城的貨物私吞了。在當時,雖然一開始我也沒有當回事,但當我真正見到那十幾箱足足在當時價值上萬現大洋的煙土時,我也心動了。」

「所以,後來他幫你私吞了這批煙土?」

「是,他幫我設計了一個方案,將一些麻葯放在了煙土里面。在交貨之後,那些下游的煙土商人手下也都是些玩大煙的。所以他們的道這批煙土後,就急不可耐的抽了幾口。於是當時,已經有完沒不在場證據的我們一幫兄弟,就殺了個回馬槍,堂而皇之從那批人手中又將煙土搶走了。下游的商人小弟們啞巴吃黃連,不敢說是因為自己貪圖造成的,於是就之好講這件事情嫁禍給了麻匪。而這件事之後,那個丁伯又幫我們將這批煙土,以市場價兩倍的價格賣出去了。」

「聽上去,此人也算是一個厲害人物。」我沉吟道:「既然如此,此人為何終日以下人面目示人呢?」

「當時我也有同樣的疑問,但是先生知道,在當時那種狀況下。我們兄弟都把這個丁伯當成一個神仙一樣供著。哪還敢多問他一句。」

「那後來呢?這個丁伯當然不是這麽發善心,想要幫曹老板一回吧?」

「當然不是,」曹金山說道:「大概過了一年吧,我們在這個丁伯的介紹下做了幾票大買賣。兄弟們也離開碼頭那種骯臟勞累的環境,我們兄弟開起了自己的公司。而就在公司成立的那一天夜里,丁伯又找到了我。也是在那天晚上,這個丁伯告訴我,他是屬於一個在山城已經盤據了多年的秘密組織。」

「和衷社?」

「不錯。」

「可是,之前趙小偉不是說,這個丁伯不是在跟這個和衷社對著干麽?」

「這同樣是我的疑惑。」曹金山說道:「實話跟先生講吧,和衷社的生命力恐怕比你們想象還要大。這個組織的內部很復雜,也很隱秘。直到目前,他們的人也控制著西南地區很多的行業。政府,軍隊,醫院,商行,到處都有他們的人。就拿丁伯來說,當他出事之後,和衷社立即有新的人找上了我。」

「那曹老板,你是和衷社的人嗎?」

「不,」曹金山說道:「這個社團只接受世襲制,而我,只能算是他們發展的外圍。他們提供我各種情報,而我把這些情報變成錢。然後,我們按他們六,我們四的比例分賬。雖然說這和衷社勢力龐大,但是總有些事情是需要別的人幫他們做。因此,他們就會在自己身邊養一些外線,而我,就是一步一步從他們發展的小的外線走到現在的。」

「也就是說,曹先生現在收益的六成,也會落入他們的口袋?」

「那倒沒有,」曹金山說道:「隨著生意越來越大,我們分成的比例也在逐漸調整。從前年開始,我們的分成已經變成了他們二,我八。並且最近,我還打算跟他們談一下。」

「既然如此,那有沒有可能劉家也是他們的外線?」我的猜測不無道理,世襲制,煙雲十一式,商人,這些關鍵詞組合在一起的話,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這一點。

「我曾經也這樣想過,」曹金山說:「但是後來,我通過多番打探,否定了這個想法。和衷社做事情一向嚴密,所以涉及到他們的財務走賬,都需要按照他們的要求在幾家銀行來會轉移幾次。這樣才能避免被人發現他們的線索。而這一行為,跟劉家那種喜歡用現金交易為主的世襲作風大相徑庭。」

曹金山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光如此,我也曾經問過接替丁伯跟我聯絡的人,在山城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是他們的外線。對方雖然沒有告訴我答案,卻明確否定了劉家跟他們的關系。雖說他們的外線很廣,但其實外線也要分三六九等的。向我這種級別的外線,他們只會在同一時刻經營一家。只有他們控制的那一家出現了異常情況後,他們才會從已有的外線中選者一個接替者。」

「我明白了…」我點了點頭道:「曹老板之前的人選,應該就是黎楚雄。」從剛才曹金山說起被『和衷社』發展成為外線開始。我就開始懷疑,三十年前商業帝國突然坍塌的黎楚雄,就是曹金山之前的一任『和衷社』的搖錢樹。

曹金山嘆了口氣,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

「哎,這些年,和衷社幫我賺了很多錢,也讓我們一幫兄弟從碼頭上的那一群小工,出人頭地到了現在這番光景。然而這些事情,就像是那些大煙一樣,會讓人上癮的。隨著財富的增長,我對他們手中無所不觸及的商業信息越發的依賴。甚至有時候為了換取那些信息,我甘願做很多並不想做的事情。之前黃泥磅的那次械斗,其實就是為了去迎合他們的需要。」

曹金山雖然說是一方梟雄,但對手下的人有義氣卻是世人皆知。說起之前的那次械斗,尤其是當時死的一批曹金山的手下,這個雄霸一方的山城霸主也有些黯然神傷。

「人在一個位置呆久了,就會變膩。我在山城逍遙了二十五年,得到了很多,也欠下了很多債。有感情債,有兄弟債。我原本以為,只要我這樣一直維系下去,那一班跟我出神入死的兄弟,就定然會得到應有的補償。然而現在,說真的,並非我貪戀財富,只是倘若我一倒下,被牽連的這一幫兄弟,處境定然會比我還要慘。先生也是在警察帶著一幫手下的人,我的心情,先生應該理解。」

也許之前,在跟曹金山這一類商界大亨對話的時候,我都是帶著懷疑的眼光去重新審視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但眼下,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坐擁山城最高額財富的人,其實也有他的無奈。

「好了,這些虛頭巴腦的閑談就到此為止吧。」曹金山說道:「先生,我講我跟和衷社的關系對你如是相告,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我想說,最近和衷社的人告訴我,似乎冒出了另外一批打著和衷社旗號的人,最近在山城活動。」

「另外一批人?」

「是的,」曹金山說道:「和衷社方面說,這些人的做事風格,跟和衷社的行事風格十分相似。因此他們懷疑,這波人中間,應該是有以前老和衷社分裂之後的遺留下來的後代。」

曹金山頓了頓接著說道:「我之前之所以跟先生這麽快的建立合作關系,其實就是想看看從先生那里,能不能幫我找出一些端倪。直到目前為止,我可以百分百確信,和衷社要找的這波人,跟綁架劉憲原的人應該是同一撥人。而且我還可以告訴先生的是,我懷疑這些人的目的,並不是沖著劉家的財富去的,他們應該是另有目的。」

「此話怎講?」

「如果是沖著劉憲原的財富去的,那他們綁架一個劉憲原,哪有綁架一個劉憲原的老婆孩子有用。太太死了爭著擡,老爺去世無人埋,這個到底先生自然是明白的。」曹金山說道:「但是如果不是沖著劉憲原的財富而去,那弄死劉憲原,最大的受益者是誰,我也不用說了吧。」

曹金山說的後半段話才是關鍵,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這些人綁架並殺害劉憲原,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他的死對頭曹金山。就包括我自己在內,當我得知劉憲原失蹤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先調查曹金山。

「我對劉家沒興趣,而對於劉憲原我可以說巴不得要他死了。就算沒有跟劉家的密約,如果他們選擇跟我正面交鋒,我亦有至少七成的勝算。實話對先生講,一開始我主動向警局報案劉憲原的失蹤,不過是因為和衷社方面要我避免節外生枝。也是後來,當先生代表著劉忻媛來跟我談判時,我才真正開始正是先生的作用。」曹金山看了我一眼,突然說道:「但是,今日之後,恐怕曹某就又會有很多事情,是真正的想要托付給先生了。」

「曹老板此話何意?」

「最近我發現,好像有人想要接觸和衷社,並且取代我的位置。」曹金山說道:「雖然我跟我的接頭人談起過此事,但和衷社素來規矩森嚴,就算我怎麽誘導對方也是只字不提。但無論對於劉家最近發生的事情,還是幾天後的那場拍賣。和衷社的人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都過於曖昧,以至於反而讓我有所提防。」

一瞬間,我明白了曹金山的焦慮,一旦有人取代了他在和衷社的地位,那他將失去自己最大的靠山。三十年前黎楚雄商業帝國的坍塌可謂歷歷在目,如果和衷社真有曹金山說的那種手段,那他們做掉曹家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曹老板有知道這人是誰嗎?另外,每次跟你聯絡的和衷社的人,是什麽身份。」我沒有立即給他答復,而是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是誰在背後搞陰謀我還還不太確定,目前來說,周敬堯的可能性很大。」曹金山頓了頓說道:「至於跟我聯絡的人的身份嘛…不瞞先生,我也不知道,自從丁伯死後,我們之間一直是單線聯系,並且是通過電話的方式,所以我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不是這麽多年的有求必應,我甚至會懷疑他們這個組織是否真的存在。」

對於曹金山後半段的話,我自己是有所語氣的。不過倒是他對周敬堯的懷疑,讓我有些意外。周家在山城盤踞多年,資歷比劉家還老,但生意場上卻一直是中上水平。如果他們想要投靠和衷社,應該早就不是現在的狀況了。然而有件事情,周敬堯手中的兩件煙雲十一式從何而來,為什麽選擇在這樣敏感的時間又大張旗鼓的要搞一出晚會,這樣的行為也不能不說十分可疑。

「所以,你希望我幫你調查周敬堯?」曹金山要委托我做的事情,已經不言而喻了。

我在曹金山的家里,又坐了很久。只是在這個過程中,我幾乎沒有再發表我的看法。面對曹金山不斷試探的要我幫他調查周敬堯的想法,我卻沒有立即跟他答復。雖然我內心,的確也已經開始關注周敬堯這個人了,但眼下有些事情依然不能立即答復曹金山。就想當初很多事情我沒有立即答復劉忻媛一樣。

從曹金山的府邸回到辦公室,我拿起電話給了阿虎,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想要約見周敬堯的想法。阿虎當然答應了我的要求,打算以跟我核對會場的保安工作為由將周敬堯約到山水庄園相見。

只是巧合的是,阿虎說明天玉蓉會送一批王記的飾品到他那里,他拿來宴會當晚結交其他到場權貴使用。因為王記跟周記的競爭關系,阿虎要我假意說玉蓉是我的助手,以避免周敬堯不悅。

我沒有去糾結為什麽玉蓉跟阿虎相識,甚至還知道玉蓉是我曾經的下屬。我只是在好奇,阿虎是否已經知道這兩天玉蓉身邊的助手就是雨筠。不過從剛才的對話里來看,他應該還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嫂的存在。所以明天那種場合,我晚上還是叫雨筠不要去算了。

等我掛掉電話後,蘇彤端著專門給我的午餐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這幾天,因為四處奔波,我對這個小姨子冷落了不少。接著吃飯的時機,我簡單跟她聊起了這兩天局里下面的事情。

我跟王局之間微妙的擦槍走火的消息,還沒有開始在局里蔓延。很多人並沒有意識到王局讓手下接管劉憲原命案的真實目的,反而在私下抱怨王局那批人做事的拖沓。其實王局的這個「拖」字訣,倒也不失為高明之舉。劉憲原的命案拖得越久,那些容易被懷疑的對象就越是不安。而這樣,王局從中間的獲利就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