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玄機(1 / 2)

驚情淫夢 lucylaw 6279 字 2021-01-03

三天之後,老蔡從榮縣趕了回來。當然,他還接回來了李昂想要見到的那個老姜。說來也怪,他明明曾經聽說這個老姜腿腳十分不便,當時前任的副局長無論如何都沒說動他回到山城。而這一次,他的話甚至都還沒說完,這個老頭子就立即答應跟他前來,甚至讓他事先准備好強行要帶走對方的批捕令都沒了用處。

不過後來,他很快從老姜的嘴里知道了原因。就在前不久,老姜竟然發現自己那個原本是在自己面前被下葬的死於火災的兒子的屍體,就這樣憑空消失了。顯然,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這老頭也不會選擇跟警方合作。

老蔡在路上沒有為難老姜,雖然他比老姜小不少,但稱呼里同有的那個老字,似乎能讓他同樣理解一個白發人此時心中的痛苦跟仿徨。只是他不知道的事,老姜願意跟他來,除了因為兒子屍體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此時山城有個人在等著他,對他來過,這個人甚至比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死是活還要重要。

李昂將老姜帶到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審訊室,這里雖然不如歌樂山的那個看守所一樣是人間地獄。但同樣,在這里他就就算將最殘酷的刑罰用在老姜的身上,也不會有人知道。

李昂一言不發的看著面前似乎喘氣都困難的老姜很久,突然,他用一種十分恭敬的語氣說道:「姜叔,我們應該也有差不多也有五年沒見面了吧。」

「是啊,二老爺。」老姜的聲音中,也變得充滿了一種激動卻又抗拒的情緒:「自從你去警校學習,我們就再沒見過了。」

「我堂兄的遭遇,是他注定會有的結果,你這麽久了,還是放不下麽?」李昂的堂哥是李琛,也就是曾經老姜父子服侍過的主人。雖然李昂從小雖然在李琛家寄養的時間不長,但因為他從小身子柔弱,卻又是天資聰穎。因此一直很受這個老管家的喜愛。只是自從李琛以鍛煉李昂,同時也讓自己在警戒多個籌碼為目的將他送去警校後,這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此時再次相逢,這一對往年主仆之間,竟然多了一中父子團聚的感覺。

「二老爺,我已經放下了。這一次之所以能夠敢來見你,也因為我心中已經放下了。」老姜的雖然在一邊嘆息著一邊說話,卻有些讓李昂覺得不合理的冷靜。然而此時,李昂還是不動聲色說道:「東陽弟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放心,就算他不在了,我也會替他給你送終的。」

「不必了,」老姜嘆息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事情,你們這一代,可不要再管我們這代人的事情了。」

「瞧您說得,我們之間,難道還要分得這麽清楚麽。」李昂笑了笑,突然臉色一沈說道:「但如果是有人,想要對我們李家不利呢?」

老姜擡起了,看了看李昂,頓了頓用一種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二老爺,你放心。當時老爺走的時候,我這把骨頭就應該隨他而去的,之所以苟延殘喘到現在,就是因為老爺一直放心不下的,還是你這個李家唯一的獨苗。只要任何人要想再對李家不利,老奴這把骨頭,也要在他們的嘴里膈上一膈。」老姜的話是真話,只有那種度故主絕對忠誠的人,才能用這種堅決的語氣說出如此大義淩然的話。

然而聽了老姜的這一番話,李昂卻是在眼中閃過了一陣十分的復雜的表情。他想了很久,他用了很久才下定決心,給這個可憐的老頭,說出那句隨時可以摧毀他意志的話。

「即使這個人,是你的兒子?」

「二老爺!」老姜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那種如同跗骨之釘的痛苦,再一次從心中不斷涌起。他原以為自己已經老了,已經很容易將這件事情忘記。他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會隨著他的死而最終將一切帶進棺材。然而沒想到的是,從他發現東陽的屍體不見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噩夢,從解開那口空棺材就已經開始,而噩夢的盡頭,對他來說,有這的,是無盡的悔恨。

李昂沒有強迫老姜,畢竟他已經知道了一切。他知道,讓一個父親承認這一點,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就算非親非故,他也必須要給對方這個喘息的時間。

「是……是我殺了東陽…」

這一句話,如果不是李昂早已經想明白,恐怕在見慣了各種奇案要案的他,也會驚訝得如被雷擊。父親殺兒子的人倫慘劇,真的就會存在嗎?

老姜的嘴里,顫抖的用一種極度虛弱的語氣說出來了他心中那個糾纏了他無數個夜晚的夢魘,而此時,當這個夢魘再次想要吞噬他的時候,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想要從李昂,這個自己故主的表弟那里,得到一個自己不敢去理解的答案:「二老爺,你知道為什麽我要這麽做嗎?」

「因為忠誠,」李昂只說了四個字就沈默了。而在老姜的心里,卻好像是一直在等待這四個字一樣,聽說了這四個字之後,老姜立即發出了一陣如同垂死的豺狼的哀嚎。壓抑了許久的情緒,伴隨著老辣的淚水不斷落下,而此時,他卻只想聽著李昂,將他的一切說出。那樣,他也解脫了。

「我原本以為,忠誠是世界上最可貴的品質。現在看來,這卻不是。貪婪,會讓人瘋狂,而同樣,忠誠,也會讓人瘋狂。」李昂說道:「你知道,我堂兄一直有一個把柄在周敬堯手上。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一直到臨死的時候,我堂兄一直都是周敬堯的一個傀儡。我堂兄非法交易的事情東窗事發事發,這本是他注定的下場。然而你,當你無能改變這一切的時候,你卻將自己所有的憤怒和怨恨,轉移在了周敬堯身上。」

李昂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曾經調查過,鳳巧爺的徒弟中,有一部分是在一個鳳巧爺的朋友的介紹下,加入了周敬堯的周記銀鋪。我想,鳳巧爺的這個朋友就是你吧。你有足夠多的手段刺殺周敬堯,但你卻執意想利用這種方式,尋找能夠將周敬堯的丑惡嘴臉公諸於世的機會。你要的不光是報仇,你還要的是周敬堯身敗名裂。這種執念,是一個讓你雖然身在山野,卻一直日思夜想的東西。」

「然而,這一切又哪有這麽容易。那些原本答應替你做事情的鳳巧爺的學徒,很快就在周家的金錢誘惑下淪陷。日復一日,你的身體越來越差,而距離你的復仇也漸行漸遠。直到後來,當一個懷疑周敬堯的人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你突然覺得,這是上天對你的眷顧。那個張義不光有著像讓我堂兄全家浮末的能力,也有著讓周敬堯身敗名裂的本事。於是,你決定將一切的機會都壓在他身上,你連夜告訴東陽,你准備利用張義對於鳳巧爺的遺書的興趣,實行你栽害周敬堯的計劃。」

李昂搖了搖頭,像是在替這個愚忠的仆人感到遺憾一樣說道:「然而你萬萬沒想到的是,東陽竟然反對你這樣的行為。不光如此,他甚至還說服你要配合那個在你眼里同樣是我們李家仇人的張義。於是萬念俱灰之下,情緒失控的你選擇動手殺死了東陽。第二天的大火,不過只是一場你洗脫自己殺子罪孽的手段,其實在當天夜晚,你就已經殺了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里,老姜的哭泣已經變成了哀嚎,但李昂卻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慘絕人倫啊…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也許是你的內心過於痛苦。你不斷的暗示自己,是周敬堯的凶手,搶走了你讓東陽找的盒子,而你自己,竟然也相信了這個原因。也許正是這個原因,讓張義當時並沒有識破你的假話。而也許也是因為這樣,才能讓你身上的痛苦稍微弱一點。」

「二老爺…老奴…」老姜沙啞著說道:「從老奴願意來山城見你,我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周敬堯,我扳不倒了,老爺的仇,我也報不了了。我現在只求二老爺能夠利用你在山城的身份,把周敬堯給做掉,也算是告慰一下老爺的在天之靈,以及可憐下我們父子的冤魂。」

「哦?你們父子?」李昂的聲音突然變了,變得像他平時一樣尖銳中帶著刻薄,他走到老姜身邊看了看老姜,冷冷說道:「我的姜叔叔,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的兒子已經死了吧?」

「你…那個…你已經知道東陽沒死…上次那個徐飛也是二老爺你派來的人?」老姜突然收住了哭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晚輩。在他心里,本來應該為了自己的兒子死而復生而為之狂喜。然而此時,另外一件事情卻如同巨石一樣砸在他的心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這個眼前自己帶過好幾年的孩子,甚至他懷疑,他曾經的老爺是否真的了解他,就像他曾經懷疑過自己是否真的了解自己的兒子一樣。

「實話告訴你吧。」李昂看到老姜的驚訝表情,忍不住心中又是一軟,語氣恢復了平和說道:「也許這個事情對於你來說實在過於殘酷,甚至你的這把身體頂不住我要說的話。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堂兄曾經吩咐我,要在你臨死前告訴你。也許他已經意識到了你對他的忠誠會讓你走向極端,只是沒想到,仇恨竟然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李昂站了起來,走到癱軟在地的老姜身邊將他扶起來後,才從嘴里緩緩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家其實可以不姓李,我們…也可以姓趙。」

老姜的瞳孔,開始劇烈的放大。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在他蒼老的臉上越來越明顯。他實在沒有想到的是,自己跟了幾十年的主人,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一個秘密。這個秘密,甚至比他知道了自己的兒子死去還要可怕跟無奈。

而就在一瞬間,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的主人,自己的兒子,會最終有這樣的結果。

這就是亂世,一個每人心中都裝有秘密的亂世。此時那個同樣裝滿了了秘密的山水庄園里面,同樣有著許多別人解不開的秘密。自從那場轟動山城的夜宴之後,這個原本會成為山城新一代貿易焦點的地方,卻反而迅速從商界隕落。權貴雲集的夜宴發生了駭人聽聞的劫案,這讓阿虎在山城商界的名望迅速跌落。

更為重要的事,隨著劉家宣布將要撤出山城商界,做為劉憲原在生前的貿易夥伴,就算他們的關系一直對外保密,但要想瞞過曹金山的眼睛卻是不容易的。這兩天,曹金山隔三差五就在阿虎的買賣上找茬兒,這讓阿虎全府上下疲於調查。

但偏偏讓阿虎府里管家頭大如斗的是,自從夜宴之後,一個神秘的女人就搬進了杜府,還住到了老板從來不會讓別的女人過夜的床上。而在這段時間里,一直作為商界青年翹楚的阿虎,就好像是著了魔一樣。好像除了那個女人的床上,再沒有哪個他想去的地方了。

雖然他成為阿虎管家的時間並不算長,但他在阿虎的身邊的時間比東陽要久很多,對阿虎的很多事情,他知道的也是最多的。他一直以為,雖然阿虎也是個花花公子,但在女色方面一向是很節制。但是,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像今天這樣大白天就從他們房間里傳來男女淫樂的聲音,已經屢見不鮮了。

管家嘆了口氣,他是在替杜府的未來擔憂。

然而此時,阿虎跟女人之間,卻似乎完全沒有這方面的顧慮,生命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趁著彼此年輕,兩人要做愛,不停的做愛。在這兩個月里,雨筠的身體已經從當初那個含苞待放的女人,被阿虎開發得爛熟。騎在男人身上不斷起伏身體的女人,肌膚散發著只有性愛得到極大滿足狀態下的那種光澤。

此時雖然是白天,但女人完全不介意此時房間的窗戶並沒有關嚴。那一縷從窗戶縫隙鑽進來的陽光,正好照射在她那一對不斷跳躍的雙乳上。而伴隨雙乳的跳動,則正好是女人身上發出了一陣陣玲瓏清脆的聲音。

這是銀飾的聲音,大量銀飾的撞擊聲。在這幾個月的時間里,阿虎跟女人在一起除了做愛,吃飯,唯一的樂趣似乎就只有挑選銀飾,從山城的各大銀鋪購買最昂貴的銀飾,然後像現在這樣,戴在女人的身上跟男人做愛。

雨筠的雙乳,已經比她來到山水庄園的額時候大了一圈,在男人的細心滋養下,甚至已經有些沈甸甸的感覺。每日孜孜不倦的吮吸,讓她的乳首從粉嫩變成了嬌艷的嫣紅。此時,懸掛上上面的兩顆銀質乳珠,竟然是兩顆精致的鈴鐺。女人知道,自己的扭動會讓這種鈴鐺發出最美妙的聲音。而男人不時拍打她的嬌臀所發出的肉體撞擊的聲音,就像是擊節而歌一樣配合著女人身上的「音樂」。

在這幾個月里,她們幾乎可以說是夜夜笙歌。然而她們對彼此肉體的渴望,卻好像是在一次次的性愛中不斷被開發一樣,變得更加熾熱。她們就好像是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時間壓力一樣,想要在一個有限的時間里盡可能的得到更多的肉體上的滿足感。因為這些,在別人的眼里是不容於世的淫亂,是未婚夫妻之間的不忠,是兄弟之間的背叛。

他們的心中,到底有什麽樣的秘密。這個點在很長的時間里,都成了我心中不敢去觸及的傷疤。重生之後,我心中的仇恨跟空虛,一直被另外一種情緒所替代著。現在我很難說出,我這種情緒到底是一種正面的還是負面的,只是如同我昨晚陳菲所說的一樣,無論現在我的情況如何的糟糕,但有些事情,只是在於我到底願不願意起去做。而一旦我想去做一件事情,我的整個人,就又好像是從地獄里面又爬出來了一樣。

這個一向看起來天真爛漫,甚至跟陳鳳相比起來有點傻傻的姑娘,在這個問題上居然看得比我還要透徹。我心中笑了笑,遠遠的看著這個小姑娘,正在跟村里的人大廳姜家老屋的孤寡老人的動向。其實我來到榮縣,本來目的不在於調查老姜的。只不過既然劉忻媛已經知道了東陽尚在人世的消息,那顯然這個老姜身上也有很多值得我們去調查的線索。

我們這次來雖然是借道路過,不過也可以順藤摸瓜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只是沒想到的是,我原本以為隨著東陽的死而復生,這個老頭也應該跟隨自己的兒子一起銷聲匿跡。結果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被山城來的警車接走的。這一下,我反而多了一分顧慮。

「爺,我們現在怎麽辦?」陳鳳打斷了我的思緒問道:「雖然我們從那個黑手團的村里里知道了,這個榮縣可能也是和衷社的據點之一。但這榮縣畢竟這麽大,除了縣城以外,像這樣的山村也有十幾個,我們一個個調查肯定不現實。」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們現在先去縣城碰碰運氣,看起來,除了和衷社,山城的警方也在行動。不知道此時他們的進展到底如何?但以目前我們的情況來說,我是不能跟他們打照面的。不光如此,很多事情我們還要搶在他們前面才行。」

「來都來了,我們真的不進屋檢查下麽?」陳菲看著被烈火燒掉了一大半,只是簡單經過了修繕的姜家老宅,好奇的問道。

「沒用的,」劉忻媛插嘴到:「東陽的手段我是領教過的,以這人的精密詭譎,可見他父親也自然不是省油的等。既然他願意離開,自然是做好了善後工作。這時我可以保證,就算我們把這房子掀了估計也難找出什麽端倪。」

女人看了看我,又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線索?」

「還記得我曾經給你們說起一個事情,上次我來榮縣的時候,老姜曾經帶我見過了一個人麽?就是鳳巧爺的那個親戚老趙」我頓了頓說道:「後來,我回想起來這個事情的時候,我一直覺得有幾個地方不合理。第一,以鳳巧爺的性格來看,他願意把自己知道的那一個秘密,也就是關於三十年前雪琳案件的真相用銀箔留下來。如此大費周章的方式,定然說明這個秘密是十分重要。既然如此,那為何他會將這兩個銀飾留給兩個看上去不想干的人?」

劉忻媛點了點頭,接過話說道:「從我們之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東陽是和衷社人,而且根據排除法來看,他應該是屬於白衣黨一派。如果鳳巧爺將秘密留給他還情有可原的話,那另外一個你說的那個叫老趙叔的鳳巧爺遠親,那個亂七八糟的老木匠,難道說他也是和衷社的要人麽?」

「我現在越想越覺得不是沒有這個有可能,別忘了,和衷社的人,你絕不會想到他們會以什麽樣的方式出現在你身邊。」說完,我招呼著三個女人上車說道:「快走吧,去晚了,說不定又有什麽變數。」而此時,陳鳳早已經在前排,發動了汽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