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大漠,滾滾黃沙,在秋未之際,倍添肅殺之氣。
賈霸與孟詩詩跨乘黑鷹在神龍院上空繞了一圈之後,賈霸吩咐她令黑鷹停在二十里外的山頂。
他掠下鷹背之後,一整衣衫,道:「詩姐,你在此地等到黃昏之際,我若仍然未返回此地,就別等我啦!」
「好弟弟,我陪你去,多少有個照應,好嗎?」
「謝啦!我不願意分心!」
說完,身子一彈,已射出三十余丈外。
孟詩詩冷冷的忖道:「賈霸,姑奶奶先讓你凶!等你身敗名裂,走頭無路之時,我再好好的折磨你吧!」
她立即與黑鷹隱在一側休息。
賈霸疾馳半盞茶時間之後,已經遙遙見到神龍院,而且發現原來緊閉的大門已經敞開哩!
他心知必是金家的人,已經發現自己兩人方才駕鷹在空中盤旋之事。於是,他立即放緩步子,同時暗暗調勻真氣。
當他抵達門外十余丈外,立即發現程依依、程婉儀、金曉琪及金曉白和十余名下人打扮之人凝立在門後。
他昂然走到大門口六尺處停下之後,沉聲道:「我來了!」
程依依冷冰冰的道:「賈霸,你太令人失望了……」
「少嚕嗦!金老邪呢?」
「他不在!」
「他不在?愛說笑!他不是限我三日之內在此地領罪嗎?怎么我一來他就不見了,是不是去搬救兵呀!」
「住口!你別自視太高,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哩!」
賈霸立即縱身長笑不已!那笑聲充滿憤怒,而且中氣十足,聽得他們暗暗皺眉。
好半晌之後,賈霸沉聲道:「你那位寶貝孫女金曉心呢?」
金曉白突然叫道:「姐姐在死亡谷替你守活寡啦!」
賈霸怔了一下,突然又放聲大笑!
金曉白怒叫道:「笑!你就知道笑呀!你知道目前多少人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嗎?」
「住口!你算老幾?吼什么吼?」
「哼!我再怎么不行,也不似你這個殺人惡魔!色魔!姐姐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爺爺又……」
程依依倏然叱道:「白兒,住口!別插嘴!」
賈霸沉聲道:「讓他把話說清楚!」
「毋需多言,你自己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道出今日的來意吧!」
「哼!我原本早就想來報答你們上回在落鷹峽的『照顧』了,今早又接到金老邪的命令,就並案辦理吧!」
「等一下,老爺一直在尋找你,偏偏又找不到你,你方才兩度提及外子與你聯絡,可否進一步說清楚?」
「少假惺惺啦!金老邪及金曉心到底在不在?」
「不在,爺爺在岳陽城找你,心兒在死亡谷等你!」
「我不信!」
金曉白立即叫道:「你當然不信啦!那有作賊的人承認自己是小偷呢!」
「住口!我的耐性有限,最好少惹我。」
「我就要惹你,你敢怎么樣?」
說完,身子一撲,「天羅地網」及「毒龍出洞」應手而出。
賈霸冷哼一聲,一式「滿城風雨」帶著六成掌力疾涌而出。「轟!」一聲,金曉白立即被震飛出去。
倏見一名老者疾掠而出,接住金曉白之後,轉身朝程依依道:「夫人,可否讓老奴問他一件事?」
程依依接過金曉白,嗯了一聲,立即察看他有否受傷。
老者踏前三步,拱手道:「老朽姓金,名叫世忠,可否請教你一件事?」
賈霸見到那名老者,沒來由的生出親切之感,立即點點頭。
「你的背後『命門穴』附近是否有塊掌心大小的胎記?」
賈霸立即全身一顫。
他的背部確有那么一塊胎記,在幼時還因為這塊胎記時常被其他的孩童恥笑為鬼哩!
他緊盯著金世忠沉聲道:「不錯!你怎么知道此事呢?」
金世忠突然厲嚎一節:「天呀!金家怎么會有此種後人呢?老爺,老奴來領罪了!」
右掌一拍,就欲自碎天靈而亡。
賈霸彈出指風制住他的曲池穴,沉聲道:「老人家,請你說清楚些!」
「住口!你不配!」
「呸!」一聲,他居然自行咬斷舌根,和血吐了過來。
賈霸剛閃開身子,「砰!」一聲,金世忠已經倒地氣絕!
金曉白悲呼一聲:「忠爺爺!」
立即奔過去撫屍痛哭!
賈霸不由一怔!
程依依哽聲道:「你可否入廳一敘!」
賈霸略一猶豫,立即跟了進去。程婉儀略一示意,下人立即抬著金世忠的屍體離去。金曉琪及金曉白則陪著她朝遠處疾掠而去。
程依依帶著賈霸穿過兩進房子,進入一家光線晦暗,環香裊裊的祠堂,然後默然而立哩!
正面壁前擺著一張大長桌,桌上擺著一大排死者牌位,倏聽程依依道:「這是金程兩家祠堂,這些牌位是金程家的列祖列宗。」
「請你注意右側第十行那四十個牌位。他們分別是金敏、何氏夫婦及他們的獨子金達媳婦李氏之牌位,金世忠就是金敏之仆。」
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抽出一支香。
賈霸此時心亂如麻,以為她要自己燒香懺悔。
立即低頭思忖,倏聽「撲!」一聲,他抬頭一看,赫然看見那支香已插入程依依的「膻中穴」中。
他不由脫口問道:「哇操!你……你是什么意思呢!」
程依依慈詳的一笑道:「霸兒,我懂不懂截穴斷脈之理?」
「懂!難道……」
「不錯!為了表示誠意,我替自己留下一個時辰之生命,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若相信,屆時就救我,否則,作罷!」
「哇操!何需如此呢,我……」
「別打岔,聽我說吧!」
她長吸一口氣之後,立即娓娓敘述著!
距今四十一年前,在神龍院東南方十余里遠處有一塊綠洲,那是近百里方圓內之唯一水源,所以倍顯珍貴。
夏日時分,天尚未破曉,神龍太君程朝武之女程依依已經在綠洲旁練完「神龍十三劍」及「神龍十三掌」她以巾輕擦額上汗水,一見四周無人,她悄悄的褪去衣衫,半裸著身子蹲在水邊以紗巾匆匆的擦拭身子。
她正感到陣陣清涼之際,倏聽十余丈大石外傳來急促的鼻音,她似遭雷劈般匆匆的穿上衣衫,然後沉聲道:「誰?」
那知,大石後杳無回音。
仗劍邊行向大石邊沉聲道:「石後何人,若不出來,休怪姑娘無情。」
一陣輕咳之後,甄耀壽窘迫的起身道:「師妹,我……我……」
她後退一大步,尖聲道:「大師兄,你怎可如此呢?」
「師妹,對不起!我……」
程依依掉頭一轉,立即疾馳向神龍院。
甄耀壽邊喊:「師妹,你聽我說呀!」邊隨後追逐。
他的武功原本就遜她一籌,加上她在羞怒之下全力奔馳,因此,他追到後來,只能目送她人院,自己站在院外猶疑難決了。
不到片刻,金聰已經板著臉走了出來道:「師兄,師父在書房候你!」
丑媳婦遲早要見公婆,甄耀壽硬著頭皮進入書房之後,一見到程朝武沉著臉坐在椅上,他立即上前行禮隨:「參見師父!」
「免禮,坐。」
他坐在幾旁之後,突然看見幾上有一個染血之布卷,他不由一怔!
「打開來看看吧!」
他打開一看,立即發現布卷中包著一件血跡已經轉黑的肚兜,肚兜內又包一個小瓷瓶,他立即神色大變!
「這瓶化骨粉是你之物吧!」
「這……是的!可是,徒兒早在去年外出之時即將此瓶遺失,不知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此處呢?」
「你可知遺失在何處?」
「不詳!徒兒是在返院整理行李之際,才發現它遺失了。」
「當真如此嗎?」
「真的!」
「胡說!這瓶葯明明是你恃武奸污江南大俠金敏之妹金華,在欲毀屍之際被金大俠返家撞見,慌亂之際,遺落在金家的!」
「卟嗵!」一聲,甄耀壽跪伏在地上道:「師父,請你勿聽信謠言!」
「住口!你還敢狡辯!」
「師父,徒兒冤枉呀!」
「哼!你看看肚兜右側那片痕跡,那是你留在金姑娘體中之物,經過我以葯物鑒定留下來之證據。」
「你還記得你返回此處之後,我吩咐依兒與你比劍,她不慎在你的右臂戮了一劍之事吧?她是要取你之血鑒定比對呀!」
甄耀壽神色若土的立即低頭不語!
「唉,以你的才氣,雖然入師門不久,卻能舉一反三,只要你肯下功夫,不出十年,必可盡得我這身所學。」
「可是,你太好色!這固然可助長功力,不過,卻傷陰德。因此,我不知已經暗示過你多少次了?可是,你今日又……」
「師父,徒兒的確是無心的呀!」
「哼!瞎子吃湯圓,心中有數,你的羽毛己豐,請吧!」
「什么?師父,你要逐我出門?」
「哼!你不是暗中在外面另有庄院及美妾嬌婢呢,請吧!」
甄耀壽神色大變,倏然起身道:「承蒙師父苦心載培,徒兒能有今日之成就,徒兒沒齒難忘!」
說完,立即轉身離去。
程朝武深悟他的心性,唯恐夜長夢多,便在一周之後,替金聰及程依依主持婚禮。所幸,婚禮順利的完成了。
一晃又過了年余,程依依順利的分娩下愛子金明,程朝武在金明滿月那天,特別宴邀各派掌門人。
那知,甄耀壽居然殺死丐幫幫主,並易容成他來赴宴,於是,程朝武夫婦先後遇害了哩!
而且,連一件武林奇寶也落入他的手中了。
「正是!」
「一名被漢人始亂終棄的苗女之子,先父赴苗疆采葯見其根骨極佳,便將他們母子攜回此處,那知,卻會引狼入室。」
「那苗女呢?」
「來此處三年之後,便死於郁悶。」
「金聰是何來歷?」
「金程兩家原來互有來往,先父見他的人品及根骨都不錯,才收他為徒。」
「金敏呢?」
「金聰的拜把兄弟,可惜,他們一家十八口被甄耀壽毒死十六人!」
「幸存那兩人除了方才那位老伯之外,莫非是在下!」
「應該沒錯!當時金世忠下鄉收田租,幸突於難,那位年僅三歲的幼兒卻不見屍體,想不到卻被甄耀壽命走了!」
「不對!在下另有父母,而且如今健在!」
「啊!真的嗎!」
「那……你怎么會有那個胎記呢?」
「湊巧而已!」
程依依長嘆一聲,倏然朝那支香按去。
賈霸突然扣住她的右腕,沉聲道:「你不能如此做法,否則,你家的人會錯當是我下的毒手。」
說完,右掌虛空輕按她的胸前重穴,然後,將掌力源源不絕的渡人她的體中替她延續經脈。
這一件甚為艱巨的工作,因為,「膻中穴」乃是人體重穴,方才被截斷那么久,一身的生機已經漸滅。
所持賈霸的功力好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耗了半小時辰之後,立即點燃她生命之光,他不由暗暗一喜!
突覺後頸及後背一陣刺疼,全身功力倏覺一凍,他心知已經著了道兒,右掌立即朝程程按去。
倏覺程依依的右掌連翻,飛快的封住他的六處大穴,然後閉眼調息。
只聽金曉白冷哼一聲道:「奶奶,把這個壞蛋宰了吧!」
「不行!等爺爺回來再作決定,先把他送入石室吧!」
金曉白應聲是,立即挾起他朝後行去。
不久,他來到後院右側之涼亭中,只見他朝右柱輕輕的一拍,亭中那張圓木桌立即緩緩的向右側移去。
金曉白身子一閃,朝黝暗的石級掠去。
但他沿著石級曲折繞了三圈之後,剛一停下,賈霸立即覺得全身燥熱,汗水涔涔的向外冒了。
金曉白在壁上一按,右側壁面立即現出一個丈余方圓的小洞,他將賈霸朝小洞一塞,立即關上洞門。
賈霸只覺自己好似置身於高溫火爐般,不但汗下如雨,而且感到陣陣暈眩,偏偏穴道受制,只好咬牙暗忍了。
哇操!這簡直在烤「香酥雞」嘛!
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經暈迷不醒了!
此時,程依依端坐在庭中,分別朝程婉儀、金曉琪及金曉白看過了之後,問道:「有沒有抓住另外那人呢!」
金曉琪搖頭道:「沒有!我們一接近,就被她御鷹逃走了!不過,我卻認出她是鐵血幫的血羅剎!」
程依依低嘆一聲,道:「唉!英雄難過美人關,霸兒一定是被她所誘惑,才會做出那些令人發指的事?」
金曉白問道:「奶奶,他真的是敏爺爺的孫子呀?」
「不錯!你那忠爺爺昔年曾經照顧他兩年,他既然認出霸兒。應該錯不了,何況,他的面目與其父頗相似!」
「奶奶!咱們該怎么辦呢?」
「先讓他受地火淬練幾天,等你爺爺回來再說吧!對了,你是否已經把霸兒在此處之事告訴你公公啦!」
「是的!不過,為了避免引來外人,我在飛鴿傳書中書寫『心兒已返家』五字,相信他們兩人會立即趕返的!」
「你處理得很好?」
倏聽一向沉默寡言的金曉琪問道:「奶奶,咱們制住他的穴道,又把他放在地火眼中,他會不會承受不住呀?」
程依依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且見她的嬌顏倏然一紅。程依依突然綻出微笑道:「他一定承受得了的!」
金曉白卻搖頭道:「不見得哩!我進去之後,早已連運功力,可是仍然幾乎受不了,他的穴道受制,恐怕不行哩?」
程依依含笑道:「白兒,奶奶和你打個賭,如何?」
「這……奶奶,你怎么突然如此高興呢?」
「你別多問,要不要打賭?」
「好!難得奶奶有此興趣,賭啦!」
「好!他若能安然出來,你端杯茶給他喝,而且必須面帶微笑,他若承受不了,奶奶就把神龍拐法提前傳授給你,如何?」
「太棒了!不過,奶奶,聽你的口氣,咱們似乎要與他建立幫交哩!」
「奶奶有這個意思,你呢?」
「我……我反對!他殺了太多的人啦!」
突然聽金曉琪道:「奶奶,我有一個很奇怪的感覺,他不似傳聞中的那種人,因為,他肯損耗功力替你療傷!」
說完,雙頰又是一片酡紅。
「呵呵!他豈止替奶奶療傷而已,他還替奶奶打通了奮斗四十余年一直無法打通的生死玄關哩!」
說完,雙掌朝茶杯一按,茶杯好似軟泥般,立即整齊的嵌入那堅硬的木茶幾中。
程婉儀三人不由驚喜交集。
金曉白頑皮的上前以指尖欲將茶杯夾起,弄了好半晌,卻一直無法如願,他不由咋舌道:「奶奶,你好厲害喔!」
「呵呵!牛刀小試而已!琪兒,你說得不錯!霸兒的本性善良,應該不可能地做出那些事,這其中一定另有內幕。」
程婉儀點頭道:「不錯!他的眼光雖嫌仇怨太濃,不過,必然是因為尚在記恨落鷹峽那件事。」
「不過,他能夠破你的『截穴斷脈』感動,進而出手救你,可見,他的本性善良,我相信他不是凶手!」
金曉白忙叫道:「娘,你不相信爹以飛鴿傳書報回來之消息嗎!」
「半信半疑,我雖然沒有看過屍體,不過,以他的武功,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有還手之機會,更不會身中數傷才死去。」
程依依呵呵一笑道:「有理!我早就覺得怪怪的,如今聽你這一說明,好似雲見日般豁然開朗,呵呵!一定有人要陷害他。」
金曉琪欣喜的道:「奶奶,娘,你們真的如此判斷嗎?」
「不錯!」
「太好啦!太好啦!」
金曉白突然問道:「二姐,你為何如此高興呢?」
金曉琪雙頰酡紅,不一會兒,立即白了他一眼,道:「我是為大姐高興啦!」
「真的嗎?我從未見過如此高興哩!」
「少嚕嗦,走!出去看看,免得被鐵血幫那些鬼子鬼孫混進來。」
亥初時分,黝暗的天際突飛來一只大鷹,立見一名中年家丁匆匆的步至大庭口沉聲道:「夫人,鐵血幫的那只黑鷹又來了!」
「唰……」
輕響中,程依依四人已經閃出庭口。
突聽空中傳來一聲脆喝:「血羅剎,請執事者出來一敘。」
程依依做個手勢,倏然振吭發出一串忽高忽低,忽長忽短的嘯聲,立見黑兒悲叫一聲,直線俯沖而下。
孟詩詩心中大駭,在鷹腹輕輕一按之後,黑鷹斜里沖去,重又向上飛去,不由令她及孟婷婷出一頭冷汗。
原來孟詩詩一見程婉儀母子三人朝她掠來,心知不妙,跨鷹飛到半空之後,不甘心的在神龍院上空繞了數圈。
她在確見不到賈霸之後,立即催鷹趕回巫山神女峰。
她原來要請其父率眾來摧毀神龍院,那知孟達富趁著各派高手趕往岳陽之際,兵分三路去攻打青城、華山及崆峒派了。
幫中只剩下七十余人由孟婷婷指揮,孟婷婷一聽賈霸已經陷在神龍院,心急之下,立即和孟詩詩趕來此處。
兩人脫出險境之後,實聽程依依道:「二位趁夜來此,究竟為了何事?」
孟詩詩厲喝道:「把賈霸放出來吧。」
「賈霸已死了。」
「住口!你算老幾,豈能奈何賈霸!」
程依依倏然振吭喝句:「下來!」
鷹悲唳一聲,一股血絲自口沖出,身子疾墜而下。
孟詩詩神色大駭,倏然牽著孟婷婷朝外彈去。
只見兩人雙掌緊牽,身似車輪般向外疾翻而去,已經落在神龍院三十余丈外了!
兩人甫落之際,突聽「轟!」一聲,眼前立即冒出一片葉林,兩人心知已經隱入陣中,立即凝立觀察著。
且說,那只黑鷹被程依依以「千里傳音」音波震暈一直向下翻下來之後,突然金曉白縱身射去。
黑鷹在接近路面六、七丈高處,突然穩下身子,它正欲沖天飛起之際,突覺背上多了一人,頸後一陣酥酸。
它悲唳一聲,乖乖的飄落在地上。
金曉白輕捏它的頸後,叫道:「奶奶,它比咱們那只白兒還壯哩!」
「呵呵!想不想留它下來!」
「好呀,我要騎著它去找白兒。」
程依依呵呵一笑,取出一粒綠色葯丸道:「黑兒,張嘴!」
黑鷹低呱一聲,立即張嘴:「呵呵!好畜牲,滿口腥臭,野性挺足的哩!」
只見她將葯丸彈入它口中之後,雙掌隱含功力,迅速在黑鷹的身上到處按捺起來,立聽它低唳不已!
突聽一陣步聲,程婉儀母女悻悻的空手而回。程依依心知已被孟詩詩兩女逃去,立即含笑繼續按捺黑鷹。
盞茶時間之後,黑鷹不再低唳了,只見它將頭兒朝程依依的腿側一貼,狀甚馴服的輕輕廝磨起來。
「呵呵!白兒,你把它帶回灰鶴之屋中休息吧!」
「奶奶,不追那兩人呀?」
「沒必要捉這些小魚蝦,等孟達富這條大魚吧!」
「是!奶奶,你的氣功好厲害喔!」
「呵呵!這全是你姐夫的功勞呀!」
「這……我還不承認他哩!」
「呵呵!奶奶等著看你如何向他奉茶哩!呵呵……」
歡笑之中,她已率先回房而去。
金曉白興致勃勃的帶著黑鷹朝後院行去。
程婉儀一見金曉琪低頭思忖之情景,邊走向庭中邊忖道:「看來琪兒也對賈霸動情,但願我沒有看錯他!」
她們在此處呵呵笑,賈霸卻正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哩!
他原本被高溫燙暈過去,可是,在太陽下山之後,小石洞之氣溫逐漸的降低,他終於在戍初時分醒了過來。
他只覺遍體生痛,一見自己似狗被丟人狗籠般,心中不由火冒萬丈,火氣一旺,他只覺得痛疼難耐。
「安娘喂呀!這是什么鬼地方呀!想不到我賈霸居然一再的被金家的人陷害,若讓我出去,非好好的結清前帳不可!」
他的心中雖然發狠,可是,全身疼痛不已,他只好連連吸氣忖道:「哇操!不能生氣!我絕對不能自找苦吃!」
盞茶時間之後,他果然覺得全身不再滾痛了!
可是,當戍亥之交,突覺小洞中好似結成冰般,又凍又僵,立即將他被燙傷之處,凍得入骨奇疼!
他禁不住張口慘嚎!
可是,他旋被回應的慘嚎聲音震得更加疼痛,他只好咬緊牙關默默的忍受這種地獄般的折磨。
不到半個時辰,他終於暈眩了!
直到翌日辰未時分,他才又醒了過來:「哇操!我還活著嗎?」
他一抬頭,倏然覺得身子可以行動了,他驚喜若狂的立即爬了起來,他這一陣爬動,立即扯裂傷口,鮮血突然滴答連流。
他匆匆的點穴止血之後,忍住劇痛默察氣海穴,突然發現真氣疾涌而出,他不由「哇操!」一叫!
高吭的回聲立即震得他雙耳生鳴,他慌忙吸氣凝神催動真氣,艱困無比的穿行於全身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