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卑鄙小人(1 / 2)

金庸列女傳 流殤 23749 字 2021-01-03

討論一個女孩子是穿裙子好看,還是穿褲子好看,我的觀點很明確,那就是要看你處在一個什么樣的環境里。

在山溫水暖的江南,窈窕淑女配上飄逸的長裙,那是一種風姿。在這樣連低矮的土坡也要展現出雄渾的北國天地里,揚鞭躍馬的姑娘就是靚麗的風景了。

所以在進入西夏的國境時,我給木婉清和鍾靈都置辦了很象樣的獵裝。當然了,人家可能不叫獵裝,我認為是。

那是一種既暖和又方便的衣服,上面是過腰的短袍,下面就是褲子,為了騎馬的方便,褲襠很肥,收腿很窄,看見過馬褲的兄弟就可以想象樣式了,比馬褲還要漂亮得多,那手工繪制的圖案根本就是奇跡,連牛皮馬靴都繪上了圖騰的標志,很美。

這樣的衣服走路的時候當然是沒有什么好看的,不過在馬背上,嘿嘿,那精神頭就甭提了,不管你長成什么模樣,只要穿上這樣的獵裝,跨上嘶風的駿馬,在陽光下展示一下你漂亮潔白的牙齒,准能迷別人一個跟頭。當然,漂亮的人物一定會是更出色的。

木婉清縱馬在原野上飛奔的時候,那種自由自在的矯健實在很讓我著迷。

出關的時候,已經打聽明白了,西夏是一個馬背上的國度,除了貴族在城里定居,貧民百姓過的是一種追逐水草的游牧生活,幾乎整個國家都是在流浪的,要找到投宿的客棧那可是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於是,我們購置了幾乎所有需要的物件,包括行軍的帳篷,用具,還增添了馬匹,當然還有刀劍和弓箭,西夏沒有土匪,但有馬賊,他們會風一樣把你扒個精光,搶走你的女人,至於殺不殺你,那就要看你的態度了。

神秘、流浪、蒼涼、浪漫、空曠、剽悍,這是我想象中的西夏,當然還有危險。不過這是我的家吧?我歸心似箭。

在這樣遼遠雄渾的天地間,要是不縱馬馳騁,那就失去了好多樂趣。我們有馬,雖然在木婉清的眼里,我買的馬只能是拉車的牲口,鍾靈還是迷上了騎馬。

騎馬對女孩子絕對是一件可以迷死男人的運動,不僅女孩子在馬背上的身影格外的迷人,更重要的是騎馬可以使女孩子的大腿更有勁,陰道也會變得讓人如醉如痴。當然,騎馬容易造成不怎么好看的羅圈腿,那就要掌握運動量和用其他的運動來調節了,我還是非常鼓勵女孩子去騎馬的。

開始的時候,我也挺著迷的,男人騎馬是不是更來勁?可以威風一點吧?我已經是一個挺不賴的車把勢了,但還真沒騎過馬,新鮮感也著實刺激得我挺興奮的。不過,我馬上就體會了很糟糕的經歷。

首先,我騎的那匹破棗紅馬很他媽的不聽話,跑得不怎么快不說,還一個勁地跟我較勁,從我一上去,它就很不耐煩,跑起來不是尥蹶子,就是打橫,要不是老子實在已經是一個挺不賴的武功好手,還真弄不住它,就是這樣,我們一下午都在較勁,最後,它不耐煩了,發動了暴動。倒霉的我,由於沒有掌握好下落的時機,雞巴被格了一下,當時就眼冒金星……

燃著炭盆,很暖和的帳篷里,就剩下怒火萬丈、齜牙咧嘴的我和在旁邊細心服侍的木婉清。

「怎么樣?還疼不疼?」她溫柔地問著。我捂著下身一個勁地吸氣,「你等著我的,我非宰了它吃肉。」

木婉清笑了,「行了,別生氣了,把褲子脫下來,我給你看看。」

「不行,多難為情呀。」我靦腆地轉過身子。

「你還知道難為情呀?快點,我給你看看,拖得久了,你就……」

這讓我有點緊張,好長時間了,一直在疼,弄不好,留下什么毛病可真不得了,別的地方傷也就傷了,命根子可不行。

「你覺得熱么?」

「干嘛?」木婉清沒明白我的意思。

「光我一個人光屁股多沒勁呀,你也脫了,我就脫。」

「要死了,都這樣了還這么下流。」

木婉清的臉紅得很艷麗,目光中的嬌嗔也特別的動人,她還沒過來扒我的褲子,我就硬了,不過疼得我「嗷嗷」地叫……

「哎喲,你到底是怎么騎的馬呀?」木婉清在我紅腫的屁股上輕輕的摸了一下。

我差點跳起來,火燒火燎地,要是沒格著雞巴,我也發誓不再騎馬了,我的屁股太遭罪了,連著大腿根都火燒火燎的,脹脹地疼。

「快點,轉過來。」木婉清擔心地看著我。

我挺不好意思地平躺下來,矗立的雞巴成了身體的最高峰,紅彤彤的,它一動,我就一哆嗦,這滋味太難受了。

「待著別動啊。」木婉清跑開了。這感覺很那什么,雖然鍾靈是肯定不會闖進來的,大概也不會有人進來,不過還是很害羞,同時也特刺激。

看到木婉清抓了一捧雪進來,我很納悶。她毫不遲疑地把我的大雞巴捂在雪里。我「嗷」地叫出來,太涼了,雞巴馬上就失去了硬度,很迅速地萎縮了,這讓我一個勁地哆嗦,「你干嘛呀?」

「忍著一點,這樣好的更快的。」木婉清固執地捂著,等著雪化作冰水,給我一個很嫵媚的眼神。

雞巴都麻了,不過還真不怎么疼了,我被那個眼神迷得暈忽忽的,伸手過去摸她的臉蛋,並用手指撫弄著她有點薄的嘴唇,「你要是把我弄得起不來了,你就另外嫁別人吧,想到我馬上就要變成有雞巴的太監,悲劇呀!」我甚至還努力地使自己眼淚汪汪的,滿臉悲戚。

木婉清笑了,叼住我的手指,輕輕地咬,「就要把你變成太監,除了我,你碰不了別的女人。」

完了,女孩子畢竟是有占有欲的,就是木婉清也不能免俗,這樣的關系總是留著一個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危機的。

木婉清看到我的臉色變得鄭重,就歉意地笑,開始吸吮我的手指,眼睛一直盯著下面。

算了,總有辦法吧?

雪化掉了,只剩下她冰涼的手握著我冰涼的雞巴。木婉清松開我的手指,伏下身子,伸手把自己額前的發絲籠到鬢間,然後張開櫻唇,很輕柔地含住我的雞巴,並且溫柔地梳理著。

我有點暈了,雖然開始的時候基本沒有什么感覺,但視覺是充滿了誘惑的,這樣的角度,木婉清的額頭很好看,她的眉毛也很好看,還有長長的睫毛,她的腮在變化著,隨著嘴唇的動作,凹陷著,她的呼吸是溫暖的,我也逐漸感到她口腔里的溫暖了,還有濕潤。

她在逐漸地增加吸吮地力度,同時改變著吸吮的方式,先前的上下套動向復雜的螺旋運動變化,並且交換互動著,我有感覺了,覺得雞巴在一點一點地恢復活力,並且的確不疼了,就是屁股還磨得生疼,影響了奇妙的感覺。

木婉清是知道我的變化的,到完全勃起的時候,她的唇逃走了,用手握著我的雞巴繼續輕柔地揉握著,把頭偏到一邊,輕輕地咳嗽著。

「干嘛呀?別停呀。」我挺著下身,很不樂意。

「討厭呢,你戳得人家……」

「那還不是你給弄的,把我弄起來了,你又不管我了?快點。」

「那不是給我療傷嗎?你的屁股不弄了嗎?」

「不弄了,快點,寶貝,你真好。」

木婉清徹底地停下了,怔怔地發呆,目光凌亂了。

我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但不忍再逼迫她了。

兩顆淚珠從木婉清的杏眼中滾落下來,「吧嗒、吧嗒」地。我慌了,最看不得女人掉淚了,這是為什么呀?我坐起來,坐得有點急了,忘了屁股的事情,疼得我叫喚,趴過去,又格了雞巴,狼狽透了。

「怎么樣了?」木婉清擔心地過來伸手再給我揉。

「哎喲,哎喲,疼死我了,不弄就不弄唄,干嗎要哭呀。」

木婉清嘆了口氣,在我背後也側卧著,「你現在一口一個寶貝地叫我,只怕到了靈州,你就連理都懶得理我了。」

「嗨,你想哪兒去了?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么?」

「我就是覺得你喜歡她,要比喜歡我多的多。」

「哦。」

性欲在消退了,又涉及了正經的事情,我不能輕易地許諾的,因為我的確覺得……

「你說話呀!我要你說你喜歡我多一些。」木婉清啜泣著,搖晃我的肩膀。

我忍著疼,坐起來,讓木婉清靠在我的胸前,「其實,我是挺喜歡你的。」

我不打算欺騙她,因為欺騙是可恥的,但需要一種可以讓她不覺得是傷害的方式,這挺讓我犯難的,我雖然口齒還算伶俐,這畢竟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必須要用嚴肅的態度,那么就不能胡說八道吧,這些天相處下來,我知道木婉清單純,但執著,任性而且容易被傷害,她的心靈還象玻璃一樣容易破碎。

「你騙我,你就是對我的身子貪婪。」這不,她的任性勁又上來了,每到這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很不耐煩,說實在的,跟這樣處處咬尖的女孩子在一起,有時候是很有壓力的。

「你要是喜歡我,為什么……為什么不射在我身子里?為什么不讓我給你生一個孩子?你還是,還是……」於是,木婉清哭得更厲害了。怎么解釋呢?

我總不能說這樣是為了不使你被我綁住吧?她現在也許是願意被我綁住的,可她還年輕,還要見到也許更好的男人。我煩透了,但盡量溫柔,我找到煙。

「不許你抽煙!你說話呀,我討厭你沉默。」她一把奪過煙盒,扔到老遠。

我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畢竟我的脾氣也夠沖的。但我努力地克制著,「婉清,你別這樣好么?我是喜歡你的,我也會保護你的,會給你幸福,雖然這幸福不知道會多久。」

「你說什么?」木婉清的目光突然咄咄逼人起來,她逼視著我。

「我不能騙你,因為我還要做一些有點危險的事情,我不能保證這一輩子……也許我很快就會死掉。」

「是這樣么?你趕回靈州就是為了死?我什么都給了你,你有必要這樣欺騙我么?你不就是要見她,然後……然後……」

「你說的不錯,我是急著見她的,我是更依戀她的,你不知道我們曾經走過的苦難,我和她是生死相依的,我不可能把自己都給你。」我有點煩了,因為我覺得她有點歇斯底里,並且蠻不講理,她的思維都是以她為中心的,很想當然。

「就是,就是了,你到了靈州就要拋棄我了,你不讓我懷上你的孩子就是想擺脫我,是么?這身體也玩膩了,是不是?本來就是臟的吧?男人不都是喜歡處女的么?我不是了,你其實一直都是鄙視我的,是不是?你對我好,只是為了還可以痛快,是不是?……」

一大串的疑問句弄得我頭昏腦脹的,我很他媽的煩躁了,我霍地起身,咧著嘴,叉著腿,一瘸一拐地過去揀起煙,摸出來,點上。

這個時候,只要我再說一句話,我擔心後果就不好控制了。卻沒想到沉默的效果一樣很惡劣,木婉清撲過來,薅住我胸口的衣襟,「流殤,你說,要我,還是要她?」

我默默地忍耐著,我以為她已經是通透了的,其實她還在自卑著,就因為她遭遇過的不幸,所以她脆弱,連對我的信任也可以很脆弱,「你別這樣。」

「就只能有一個選擇,就一個,我,或者她。」我頂不喜歡這樣最後通牒式的語氣,我怕再傷害她,我只能沉默。

「我知道了,其實我說的都是對的。你的心其實從開始就沒有我,因為我是一個別人玩過了的爛貨,是不是?」木婉清的手松開了,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掉,就那么盯著我,神情很森人。

我有點擔心她,但不能違心地承諾什么吧?「婉清,你知道我從來就沒嫌棄過你的……」

「別攔著我。」她向帳口闖過去,扒拉開我阻攔的手,「對不起,今天不能讓你痛快了。」

我覺得我是被傷害了,我要是真是在玩弄她,那么一切都很好解決,就是發展到現在,一篇甜言蜜語也可以使她轉怒為喜,這很容易,可一個男人的尊嚴被觸犯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是被傷害了,這惱火使我的腦袋熱了,所能做的就是克制一下,別把事情弄得太僵。

「還生氣么?」第二天晚上,木婉清過來了,她溫順得象只小羊,在我的身邊跪下,伸手輕輕地給我捏著大腿。

「沒有。」我有點誠惶誠恐地,今天她一天連看都不看我一眼,以至於鍾靈很費勁地做了不少工作,我也一直謹小慎微地鞍前馬後,一點效果也沒有,想不到現在她的轉變是這樣的劇烈,女人的心,海底的針,一點也沒錯。

「你別生我氣,我太自私了。讓我看看怎么樣了,你還疼么?」

「我,我……」

「乖一點,轉過身去。」我聽話地趴下,讓她扒下我的褲子。

屁股還有傷,不過已經好多了。木婉清的手很軟,也很暖,她一手一半,在我的屁股蛋上揉著,「這樣,好么?」

我小心翼翼地回頭,她的臉上都是溫情脈脈,目光火辣辣地。其實是好的,酸酸的,還有一點疼,肌肉的按摩很舒服,揉啊揉,帶動著我的屁眼和會陰都有了感覺,雞巴也蠢蠢欲動了。

「這樣,好么?」木婉清伏下身子,雙手轉移到大腿上去了,她吻著我的屁股,用舌尖觸弄著還有點腫的屁股,我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著,其實屁股的感覺也沒什么,內心的反應卻很大。

後來的接觸就奇妙了,她的舌頭滑進了臀瓣的中間,很細心地舔舐著,漸漸地……我忍不住舒服地「哼哼」了出來,那嬌嫩濕潤的舌尖在肛門上來回蠕動的確是帶來非常舒服的感覺的,癢癢的,還一個勁地心慌,很害羞,我覺得自己頭回臉紅了。

木婉清揉著,用舌尖在我的屁眼上挑著。我不得不撅著屁股,趴不住了,雞巴被憋得夠戧。她的手就伸過來,握住我的陰囊,很溫柔地擺弄著里面的睾丸,一陣麻酥酥的感覺就更厲害了……

「不行了,不行了……」我叨咕著,翻過來,把她抱過來,使勁地往下拽她的短袍。

她喘息著,配合著。我去吻她的嘴唇的時候,她笑著躲開了,「別親我,剛舔過那里,臟的。」

「有什么臟的,要臟也是我臟吧?」

我不容分說地摟住她,狠狠地吻她,把手伸進短袍里,隔著內衣就使勁地抓她的乳房,木婉清的乳房不怎么大,但很柔軟,揉起來的手感是美妙的,當然,性欲勃發的我也沒有太用心地去享受,我現在要發泄,揉搓她的身體就是發泄的手段。

這樣的獵裝雖然好看,可扒起來著實費勁,我只能隔著褲子往她的雙腿中間頂,一邊催促著,實在難受。就把她壓倒在毯子上,往下扒她的褲子……

「別,別這樣急么。」木婉清嬌笑著,淘氣地躲閃著,「我自己脫,別弄壞了衣服。」

看來間或地吵個架是不錯的玩意,因為和好的時候總是很來勁的,女人也會覺得好象做錯了什么,而格外地溫柔,至於男人么,有點賤,甭管多生氣,只要心愛的女人一勾搭,准完蛋,什么尊嚴也沒有了,當然,前提是這個女人還是你心愛的。

木婉清的短袍離開了身體,里面軟緞的月白色的內衣已經被我弄亂了,她的頭發也有點散,蒙在臉頰上,朦朧的感覺也格外誘惑。我憋不住了,竄過去就把她的內衣往外拽,就趴下去舔她的肚臍。

「別弄呀,癢的。」木婉清「咯咯」地笑著,她沒有躲閃,隨我了,就是把自己的褲子解開,然後倒下去。

其實木婉清是很美的,她的容貌還不能算是絕頂的美女,但身材絕對是一流的,尤其是結實圓潤的長腿讓我特別著迷,她的陰毛黑漆漆的,柔軟並且亮澤,陰部也飽滿起來了,摸上去又嫩又潤,當然,更美妙的是進入之後的事情了,那些收縮和小肌肉群的微妙動作,讓我痴迷。

扒掉褲子,我把她的汗巾纏在頭上,然後扒開她的腿,捅進去,真好……木婉清微微地皺眉,她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有點緊張。

「怎么了?」

「稍微溫柔一點,好么?」她盡量地放松下來,躺下去,把頭別到一邊,咬住了下唇。她的陰道很窄,開始的時候總是覺得疼,但彈性很好,慢慢地就活躍了。

我把她的內衣也弄掉,扔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趴下去,把玩她胸前那兩顆肉嘟嘟的乳頭,下身就逐漸地加大運動的幅度。木婉清是忍耐的,她的身體一下一下地晃著,雙手展開抓住地毯,臉憋得很紅,始終咬著下唇,只用鼻音闡述著她的感覺,忽輕忽重……

「流殤,你是要娶木姐姐做媳婦么?」木婉清不在的時候,鍾靈突然跟我說這個,我很沒有准備,「怎么這么說?」

「干嘛要瞞著我呢?我不是小姑娘了。」鍾靈的臉頰微微地紅了,「我,我都看見了。」

「你看見什么了?」我有點慌,這事讓一個小姑娘看見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我只好咧嘴笑,蹲下身子去攥雪團,從她的目光中躲開。

「就剛才,我看見木姐姐親你了,你還不承認么?」

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氣,險些栽倒在雪地里。

「其實你們倆眉來眼去的,當我看不出來呀?」鍾靈有點得意。

我撩起一點雪灌進鍾靈的領子里,「臭丫頭片子,大人的事情,你瞎摻和什么呀!」

鍾靈縮著脖子,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哎呀!好涼呀!流殤,你這個壞蛋,你別跑!」她抓起雪就追我。

我停下了,任由鍾靈一個勁地往我的領子里塞雪,因為我看見遠處的山丘上出現了兩個騎馬的人影,他們注視了一會兒,又悄然地消失了,我擔心是馬賊。

鍾靈見我發愣,也停手了,把手放在嘴邊暖和著,輕輕的跳,還笑著,「你涼不涼?」

「快回去,咱們收拾東西,離開這兒。」

「怎么了?」

我們行進的途中,那飄忽的人影又出現了幾次,我就更確定是馬賊了。我自己的話,小小的馬賊是不放在眼里的,但現在有木婉清和鍾靈,她們的武功實在是提不起來的,對方要是人多,那就准倒霉。

記憶中,西夏人的弓箭是非常厲害的,更厲害的是他們可以在飛奔的駿馬上百發百中。在當時的列強中,西夏的國土最小,人口最少,卻實在是很強的一個國家,沒有強勁的武力是辦不到的,西夏人個個都是馬上作戰的能手。我不會騎馬,在交戰中就已經落在下風了,再要照顧兩個姑娘,難度是大大的。

他們還不動手的原因恐怕就是在等待天黑了。這讓我覺得很蹊蹺,我們明擺著就三個人,通常的話,抵抗的力量是很小的吧?

「待會兒如果要動手的話,我希望你能帶著鍾靈先走。」

來到一個山口,我覺得很不安全了,天固然還沒有黑,但地勢實在很不利,木婉清年級大一點,而且江湖的經驗也比鍾靈要好,武功也好一些,主要是會騎馬,應該可以保護鍾靈的吧?這是我的期待。

「你要獨自對付馬賊么?」

木婉清也發現了馬賊,她只是沒有說出來。

「你們在身邊或者有點礙手礙腳的吧。」我把腰刀抽出來,伸出舌頭在刀刃上舔了一溜,笑著,「女孩子是不方便看到血的吧?」

「死也在一起。」木婉清的態度很執拗。女人就是這樣,總也不能分清輕重緩急,不過她的柔情和生死相隨的決心是挺讓我感動的。

「你放心,我不會那么膿包的。你只要照顧好鍾靈,闖過這個山口,我一會兒就到了。」

「我不。」

「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我皺眉了。

馬踏鑾鈴聲很悅耳的,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闊氣的馬賊。一匹全身紅得如火炭一般的極其神駿的紅馬上俏生生地坐著一個非常靦腆的小姑娘,雖然她穿的是西夏武士的箭袖,頭上戴著火紅的狐狸皮帽子,還用一條黑色的絲巾蒙住了面頰,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是一個小姑娘,並且肯定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

她的眼睛太美,太柔,太嬌,她的身材也太嬌了,握住韁繩的手白得透明一般,她還太靦腆了,就怯怯地看了我一眼,連忙垂下了眼簾。她還太闊氣了,帽子和衣甲都是上等貨色就甭提了,那匹馬也格外精神了,鞍轡嚼環都十分精致,尤其是馬鞍的鞍頭,亮晶晶的,竟然是純金打造的,馬鐙也是,馬脖子上的鑾鈴上綴著紅絨子,鑾鈴也至少是純銀的。

我覺得我肯定是誤會了,說不定就是長途旅行的貴族小姐和我們一樣在這莽原中迷路了,想過來搭伴同行的。但小姑娘一開口,我差點從車轅上掉下去。

她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唔唔地說了一串我聽不明白的話,那聲音真好聽,可微弱得也實在夠戧。

「你說什么?」我使勁抻脖子,總算是知道西夏人是有自己的語言的,並不是使用的漢語。

我一問她,小姑娘就更害羞了,「我,我……」她會說漢語,這讓我太高興了。

「……我說,此山是我栽,此,此樹是我開,要,嗨,要……」

「說錯了!應該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就是,就是。」小姑娘笑了,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但馬上想到自己是做馬賊的,似乎不應該對別人這么客氣,但到底該怎么樣呢?她煩惱起來了,使勁地攥著韁繩,在馬鐙里跺腳,一個勁地回頭。我真替她著急。

馬蹄聲又響了,這回來的是一片雪,白馬白衣白面紗,我的心怦地一跳,因為那雙清澈的眼睛使我以為是李秋水來了,可顯然不是,她很年輕,同時目光中還有一種對什么都特別好奇的神氣,還有一點頑皮,一點叛逆,她還背著一副玉弓,腰間有寶劍,背後插著箭壺,她脾氣也挺大的,「清歌,讓你說,怎么總也記不住的?」

「我,我,我記住了,可他總看我。」

「看你怎么啦?就忘詞了?」

「我,公……」

「恩,叫我什么?」

「哦,大王,我實在干不了啦。」

「剛才不是說好的嗎?怎么又變卦了?」

「他們,他們說不定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我們的事情就不重要了?」

「我們,我們……」

看著兩個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那種旁若無人的勁,我真覺得挺好玩的。

「我說,我說二位大王,咱們這道還劫不劫了?你們要是沒弄明白,麻煩先讓路,我們還要趕到靈州去。對了,麻煩二位大王,到靈州該怎么走呀?」

白衣小姑娘轉過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多嘴,本……啊,那個本大王說話,你怎么敢插嘴?」

「我不是插嘴,我就是覺得現在天也快黑了,趕不到靈州,我又得露宿了,天怪冷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狼……」

「是啊,公……大王,咱們還是回去吧?不然,不然……」靦腆的小姑娘真可憐呀。

「清歌,咱們跑出來可是為了你好,你願意陪那個臭男人嗎?」

「不,不願意,可是皇……老夫人說那是一個非常好的男人呢,老夫人從來也沒騙過我們的。」

「你看你,就是沒主意,你不覺得自己的幸福應該自己去尋找么?」

我樂了,心中充滿了柔情。

「可是,可是……」叫清歌的小姑娘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個所以然來。

「我說,二位大王,要不然就讓我們過去吧,我上有八十的高堂老母卧病在床,下有未成年的弟妹,冒風突雪千里跋涉,就是為了一口飯吃的……」

我使勁地調動著情緒,盡量地說得凄慘,不過技術實在還不行,擠不出眼淚來,索性蹲在車轅上用手捂住臉。

「這樣啊?」白衣小姑娘被感動了,她一顰一笑,或嗔或喜,都可以從那雙清澈見底的明眸中顯示出來,一點也不會掩飾,現在她非常同情我,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大王,不如,不如……」

我干號了兩聲,清歌幾乎要替我掉眼淚了。

白衣小姑娘嘆息著,「清歌,那就給他……哎喲,我們也沒有錢呢。」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了,她從腰間解下了一塊玉佩,托在潤潤的掌心里,「這個就給你吧。」

她的手真好看,也是李秋水那種修長形的,應該可以彈一手好鋼琴的吧?這年月沒鋼琴,但有這樣手的人都聰明,至少我認識的都聰明,干什么都能干得不錯,看來干馬賊就挺糟糕的。

「大王,你可真好,我現在決定了,我要跟著大王當馬賊。」

「好好的干嗎要當馬賊呢?」

「因為大王這樣的好人都當馬賊了,我願意追隨左右,鞍前馬後……」我把我知道的所有表示忠心的詞都搬出來了,聽得小姑娘挺感動的,笑了,「你這人說話挺有趣的,可是我們也不是馬賊呀。」

「不管大王去哪里,屬下就跟到哪里,在所不惜。」

說老實話,她們這么瞎逛還真是挺讓人擔心的,這是碰上我了,要是碰上別人,耍一點小花樣,那還不把我親親的乖孫女給騙了?回頭我可得跟李秋水好好地說道說道,這孩子是怎么教的,單純得可愛,偏偏又一副熱心腸,這可太危險了,得找一個多好的男人呀?

我立馬就想到了喬峰,只有那樣的男人才有這樣的資格吧?不過想到她終歸跟了虛竹那丑小子,我就來氣,琢磨著是不是給他們攪和了,虛竹哪能配得上?命運實在是太琢磨不定了。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呀。」

「啊?那就稍微有點麻煩了,要不,大王先帶我們到靈州,我們把這車貨物交代了,然後再浪跡天涯,好不好?」

「哦?你不是還有老母家人么?」小姑娘轉過彎子了,她有點生氣了,伸手就按上了寶劍的劍柄。

「我可以安排內人回家侍奉的。」

「放你過去可不是看你可憐。你胡說八道,言不由衷,以為本大王是容易騙的么?」

「嘿嘿,小姑娘,要知道這世上是真有馬賊的,我現在要你的馬匹!」

我變了一張臉,當然要她知道知道這世間的確是有爾虞我詐的,看上去可憐的人,可未必就真可憐。我抽出腰刀飛躍起來,凌空下擊……稍微有點馬虎了,沒有偵察明白就冒然動手是很危險的事情,我的親親小寶貝實在很厲害呀,差點把她爺爺給掛了。

大意和輕敵實在是動手的大忌諱,我以為她不會太厲害,因為一個小姑娘實在不太容易使我重視。一動手就有點抓瞎了。

她的眉毛一豎,出手可是一點也不含糊了,照面就是飛霜一般的三劍,把我迫退,更要命的是收劍回手,張弓搭箭,箭發連珠,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連貫優雅,同時還凌厲。

我在空中直咧嘴,只好費勁地格開一箭,揮掌抓住一箭,撥開一箭,第四支就只能用嘴叼住了,「怎么樣?爺爺的武功還不賴吧?」我笑著落在旁邊。

她更生氣了,足尖在鐙中一點,人已經飛了過來,劍如流星。那寶劍實在是太漂亮了,飄盪著透明,泛著清冷的殺氣,就是沒有開口,看來還不怎么危險。

這功夫是李秋水親手調教的,看得出來,她就教過我掌法,沒教過劍法。一劍刺過來,飄忽不定,我實在是有點暈,不認識呀!總算這段時間跟木婉清和鍾靈學了點刀法,自然招式是不如了,不過我覺得她肯定沒有我勁大,就掄刀硬擋硬劈,這招還挺管用的。

「哦,你的功夫是很好,那就更不能留著你。」

「為什么呀?」

「象你這樣奸險的小人,武功越好,留在世上的危害就越大。」

「你打算殺我?」

「那還用說?」

「你奶奶教你武功的時候說的是什么?」

「劍是凶器,劍法是殺人之法。」

「她沒跟你說,劍法同樣是用來保護需要保護的人的嗎?」

「哦?你知道得還挺清楚的,好人自然要保護,小人殺了難道還要猶豫?」

「我的天!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

「你說什么?」

我是真喜歡的,我覺得她雖然單純,但想事情實在想得很通透,現在只是還沒見過風雨,其實象這樣的女孩子在風雨中也不會褪色吧?

我連續地進手攻擊,已經稍微找到這劍法的脈絡了,能不能破就再說了,我只需要她退。她退了,我就有機會對那個叫清歌的小姑娘下手了。

清歌顯然也會武功的,但她沒經驗,而且在擔心著白衣小姑娘,我的突然到來,她一點准備也沒有,就落在我手里了。

「小人,休走。」白衣小姑娘怒了,追已經來不及了,箭倒是馬上就發的,她很快。

我躲在清歌的背後,笑了,眼看著那支紅色羽毛的雕翎箭直奔已經嚇傻了的清歌的胸前,我的刀一揮,格開雕翎箭,然後又放在清歌的脖子上,「還打?」

清歌身子一軟就倒在我的懷里,估計是這輩子也沒受過這樣的驚嚇,暈了。

「卑鄙。」

「你別管我是不是卑鄙,你繼續打下去,也未必就能殺我,可這小姑娘就肯定死,現在是你贏還是我贏?」

「放了她,是你贏。要我們的馬不是么?給你。」

「我還要人。」

「要人呀?行。放了她,我跟你走。」

「真的?」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她解下弓箭和寶劍,放在地上,然後端正地一站,下頜微微地上揚,不看我,把目光放得遠一點。

「把你的面紗拿下來,讓我看看。」

「這不行。」

「怎么著也不行?」

「本來讓你看看也沒什么的,不過你這人說話很不守信用,你先放了她,我自然就讓你看的。」

「不行,要先付錢,再交貨。」

「不行,先交貨,再付錢。」

「得,就聽你的。」

我跳下馬背,向她走過去。她抬起左手,似乎是要去揭面紗,肩膀一聳,搓唇發出了一聲呼哨,兩匹馬就跑開了,然後她就空手攻了上來。我左手一招,就把清歌從馬背上攬了過來。

別誤會,我可不是練成了劈空掌,擒龍功之類的武藝,我就是牽著清歌的衣帶。她這樣大方是有點讓人起疑的,而且她的眼神太象李秋水,我又太熟悉李秋水,我就多准備了一手。

「小人!小人!」她又退開了。

「這回可不是我小人了吧?是你先說話不算數的。」我笑著,把昏迷了的清歌放在地面平躺下,將腰刀在空中一劃,「你留下,還是她留下,你自己選一個吧。」

「你放了她。」

「哦,這就是你留下。」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清歌,「那么你們就可以走了。」

「走?」

「是啊,我可是大丈夫,說過的話可不喜歡反悔。你愛怎么玩,我不管你,要記住,遇到的人不會都象我這樣好對付的。」

「你是說,你是故意這樣做的?」

「隨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勸你還是回家去,兩個小姑娘瞎跑什么呀?還當馬賊。是不是沒錢?」

我摸出一個金葉子放到清歌的手里,把身上的衣服順整齊了,向自己的馬車走去了,我決定說什么也不能讓她們亂跑,我得暗中跟著她們。

旁邊的山崖上白衣飄飄的李秋水出現了,她輕飄飄地飛掠下來,看了看我,微微一笑,然後轉向白衣小姑娘,「雪兒,你還要跑到哪里去呢?」

雪兒忸怩著,還是跑到李秋水的身邊,撲到她懷里,「奶奶,你教訓這卑鄙的小人。」

李秋水微笑著,疼愛地撫摸著雪兒的頭,「好啊,奶奶給你教訓他。」

「還是不要了,這仇,我自己報!」

「他在告訴你道理呢。」

「我不喜歡這樣的道理。」

「這位車把勢,我搭你的車回靈州,你看好不好?你的貨我全要了。」李秋水放開雪兒向我走過來。

「好啊。兩位小姑娘要不要也搭我的破車呢?」

「不要!」

雪兒把馬匹招回來,自己動手把清歌抱上馬背,氣鼓鼓地瞪我,「奶奶,你也不要坐他的車。」

「我要是不抓他回去,你又怎么能報仇呢?你要回去的呦,可不能半路又跑掉的。」

「你就是這樣教孩子的?」我看了看李秋水,撇了撇嘴。

「你說我教得不好?」

「也不是不好,就是太任性了,太單純了。」

「你不覺得她很象你的性子么?」

「倒是有點,可一個小姑娘是應該,應該……」

「這是她天生的,她從小就不愛聽話,總有奇怪的念頭,身邊的所有人都寵著她,沒有人騙她。就你跑來很小人地欺騙她,你得罪雪兒了。」

「哦,是我的不對了?世道是這樣的么。」

「可能是我太嬌慣她了吧,這樣的雪兒,你不喜歡么?」

「我很喜歡。」我握住李秋水的手,真的非常感謝她教出這樣好的雪兒。

「拜托你別這樣好不好?」李秋水輕輕地把手抽出去,幽幽地說,「流殤,這里是我們的西夏國,我們不能象原來那樣,在這里,我除了是李秋水,還是這個國家的皇太妃。」

「哦!那么,那么……」

「你也不能和我住到皇宮里去。」

「哦。」我的情緒有點低落了。

「不過我可以和你住到兒子的獵場去。」李秋水狡黠地笑了,「你怎么這么久才來?」她伸過手來,把我的手再握住。

我放聲大笑,開心透了,「這路實在是太不好走了。」

「又迷路了吧?」

「你真了解我。」

「是啊,我了解你,不過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揀來的姑娘。」

「真的,她們哪去了?」

「我已經派人送她們進靈州了,她們的脾氣不大好,我讓她們稍微睡了一會兒。」

「你早知道我來了吧?」

「知道。」

「那你怎么不接我?不知道我不怎么會找路嗎!」

「我說過等你,可沒說過接你呀。其實那個叫木婉清的小姑娘也挺不錯的。」

「這事兒,我還有點疑惑,我有點不知道該怎樣處理。」

「那么就再說吧。你覺得清歌這小姑娘怎么樣?」

「不會吧?雪兒帶著她跑出來,不會是因為我吧?」

「你真聰明,清歌是和雪兒一起長大的,我看你太……太,嗨,我准備讓她侍侯你,畢竟你身邊是不能沒有女人的。」

我有點臉紅,覺得很不好意思。李秋水微笑著,「雪兒跟你一樣,總是宣揚一些奇談怪論。」

「那倒是,剛才她說: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來找。我還以為是你教她的呢。」

「不是我教的,是她爸爸教的。你別怪我,我是皇妃,皇太妃,我必須灌輸一些嚴苛的禮法,因為一個國家是要有尊嚴的,我不能象以前那樣隨心所欲,恐怕你兒子不怎么喜歡我這個娘,他覺得我把他的兩個兒子教壞了。」

「哦,這臭小子,回頭我收拾他。秋水,我現在突然特別緊張,你說我該怎么辦?他們會不會恨我?我沒有……沒有……嗨!」

「你不想?」

「我想,我都想死了。可是……」

「你什么時候這樣婆婆媽媽的了?想逃避么?」

「有的時候是要逃避的吧?我這個樣子,你說我給怎么面對他們呢?你又該怎樣面對?一直都好好的生活著,我的到來是不是就要掀起波瀾?我看這樣吧,我去努力做他們的朋友,你看怎么樣?」

「你要怎么樣都隨你,就是別又突然離開。我已經老了,但也需要人疼的,現在我很累。」

「我答應你,陪著你。」

【完】

金庸列女傳之郭家大院

練兵是很累的活,整天弄得灰頭土臉、筋疲力盡的。回到家里,武修文覺得身子象散了架一般。不過心情不賴,香噴噴的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還有在一旁給自己縫衣衫的完顏萍。

武修文在飯桌前坐下,揭開為了怕飯菜涼了而蓋在上面的碗,挺好的,是自己愛吃的香菇炒肉,就要這樣的,肥的冒油,嘿嘿,在嘴里嚼著,就象嚼完顏萍的奶子。

想到完顏萍的奶子,武修文就精神一振,有段日子沒和完顏萍行房了,主要是這段時間練兵太忙了。他把目光轉向一針一線地忙著的完顏萍,結婚已經四年了,她還象做姑娘時那么斯文羞澀,好象有點瘦了,她胖不起來,嗨,還是應該花點時間多疼她。

「別干了,來吃飯吧。」武修文走到完顏萍的背後,伸手給她揉肩膀。完顏萍似乎是被嚇了一跳,她的身子受驚一般縮了一下,這令武修文很納悶,這是怎么了?

武修文把完顏萍給自己夾到碗里的肥肉夾給完顏萍,「你吃,我怎么看你好象瘦了。」完顏萍沒有抬頭。武修文覺得很奇怪,怎么好象完顏萍有點別扭?不過很快就釋然了,她就那樣,從來都是把什么心思都放在心里的,不願意跟別人說,受了委屈也自個受著,可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反正自己就喜歡她這樣的溫柔。

「還是你吃,你忙了一天了。」看到完顏萍把肉又給自己夾回來,武修文伸手握住了完顏萍的手腕,「你過來。」

完顏萍的臉紅了,輕輕地咬著嘴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放下了飯碗,繞過飯桌,坐到武修文身邊。武修文索性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真輕,什么時候能長點肉呀?」

武修文聞著完顏萍的發香,輕輕地攬住她的腰。完顏萍有點慌,伸手在武修文的胸前推拒著,「別,別這樣,讓別人看見。」

武修文笑了,使勁地摟住她,伸手就在完顏萍的屁股上掐了一把,「看見就看見,什么了不起的?萍妹,我想死你了。」

完顏萍的臉頰一紅,隨即變得慘白,目光中也不僅是嬌羞,還有一些深切的煩惱。不過武修文沒有發覺,他低下頭往完顏萍的懷里鑽,一邊扒拉開完顏萍的手,就隔著衣衫去咬完顏萍的胸脯,很滿意,雖然完顏萍挺清瘦的,胸脯總算飽滿,很軟。

「你看你!這么灰頭土臉的,去,先把手和臉給洗了去。不然就不許你吃飯。」耶律燕笑著把武敦儒伸過去抓菜的手打開。

武敦儒笑了,就愛看耶律燕這樣的厲害。她的厲害跟郭芙那種是不一樣的,想到郭芙,武敦儒的心里還是有點別扭,耶律燕多好,那么大方,從來都是想什么說什么,從來都不斗小心眼。雖然耶律燕管得很嚴,不過那都是在尊重的基礎上的,武敦儒很滿足,很願意被耶律燕管,她是豪門大戶的小姐出身,瑣屑的規矩多,但大事上從來都是自己來做主的,這樣,挺好的。武敦儒憨憨地笑著,就是不過去洗手。

「干嘛?不想吃飯了?」耶律燕看到丈夫眼里的意思,一點害羞,「呸!」

「你要是不親我一下,我就不洗手。」武敦儒很勇敢,在耶律燕面前,他就是勇敢的,就是無恥一點,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耶律燕過來,伸手勾住武敦儒的脖子,「我正排卵,咱們吃完飯就……」突然一陣害羞,說不下去了。

「就怎樣?」武敦儒樂了,就愛看耶律燕這樣。

「就要個孩子唄。」耶律燕笑著在武敦儒的唇上吻了一下,「呸、呸!怎么弄的呀?怎么嘴上都是沙子呢?」武敦儒摟住耶律燕的腰肢,不讓她逃開,「你小點聲,現在這院子里可都是人。」

這院子里的確都是人,住得很滿,正房是郭靖和黃蓉,廂房里就依次是耶律齊、郭芙,武敦儒、耶律燕,武修文、完顏萍,三對小夫妻。院子不大,前面一進院子留做辦公用,住著丐幫幫主魯有腳和幾個丐幫的長老。這個襄陽城竹馬巷里不大起眼的院落就是襄陽城軍事指揮部,補給協調所,以及處理丐幫事務和協調群豪的所在,是襄陽城的心臟。

黃蓉對這個院子不那么滿意,不過郭靖覺得挺好,沒辦法,就湊合吧。看著郭靖鬢角的些微白發,黃蓉的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才四十六,又內功深湛,有了白發,那都是操勞的結果,整天都是練兵、調配物資,各種各樣的大事、瑣事把這個老虎一般的男人給磨得差不多了。

「靖哥哥,現在襄陽城也沒什么事情,不如咱們回桃花島住一段時間吧?我看你的武功都有點退步了。」黃蓉走到郭靖的身邊,把沏好的濃茶放在桌案上,伸手掩住郭靖正在專心審閱的耶律齊剛送來的《南陽、新野、孟樓外線防御兵力調配方略》。

郭靖愣了一下,想發作,很討厭別人在自己工作的時候來打擾自己,不過這打擾自己的是黃蓉,那么就必須例外了。

「你說什么?」郭靖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

黃蓉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提議就是再說一遍,也不會得到應允的,他的心就在這襄陽城上面。「沒什么了。」

黃蓉拉過一把椅子,在郭靖身邊坐下,拿過郭靖手中的文稿。郭靖看著燈光下的黃蓉,不由一愣,她還是那么美,似乎歲月不會在她的身上留下足跡,只不過沒有了少女時代的頑皮,她現在就是稍稍地胖了一點,沉穩了一點,成熟了一點,至於容貌,似乎沒有什么改變,美好的記憶在郭靖的心頭憶起,她多好。

黃蓉注意到了郭靖目光的異樣,抬起頭,面對著那火熱,微微一笑,臉上不由得有點發燒,因為郭靖的手已經按上了自己的大腿,熟悉的撫摸,熟悉的激情,就是有點久違了,有多久了?都想不起來了。

「不看了。」郭靖伸手揉了揉發脹的眼睛,准備過去吻黃蓉……

「媽,啊——」門被推開了,郭破虜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闖了進來。郭靖連忙站直了身子,彌漫的火焰還在,但尊嚴更重要。

「怎么了這是?」

黃蓉紅著臉過去摟住郭破虜,給他擦臉。

「二姐欺負我,啊——」

「她怎么欺負你了?」黃蓉直搖頭,挺棒的男孩,老讓小姑娘欺負,還沒本事,就知道向爸媽求救,看來以後的出息也懸。

後面漂漂亮亮的郭襄就笑嘻嘻地進來了,「真沒出息,不就是一塊糖嗎?至於這么哭?」

郭靖不生氣,他愛看郭襄淘氣,看到了郭襄,就好象看到了黃蓉小時侯的樣子,她們太象。黃蓉也拿郭襄沒轍,她淘得沒邊了,周圍的孩子都被她給欺負遍了,不過也怪,被欺負的孩子還都愛跟郭襄玩。

郭破虜覺得郭襄不是自己的姐姐,她是自己的天敵,看到郭襄,他就一個勁地往黃蓉的背後鑽。郭靖看著就來氣,這小子這是象誰?老子小時侯就是打破了頭,也沒說哭呀!

黃蓉疼兒子,郭家就是這一根苗。「郭襄,你說,怎么欺負弟弟了?」

郭襄一點也沒害怕,爸在身邊呢,就是爸不在這兒,郭襄也沒害怕過,她覺得自己有理。

「我沒欺負他。魯伯伯給了我們糖吃,我看小弟也不吃,就跟他打賭,他輸了,又不肯把糖給我,就搶了唄。」

「一人一塊,你干嗎非要弟弟的?」

「我見小馬沒有,就給他了。」

小馬是後廚房廚子的兒子,黃蓉知道郭襄是個好孩子,不能責怪她。郭靖就把郭襄抱在懷里,使勁地蹭那粉嘟嘟的小臉。被胡子扎到了,郭襄就呀呀地叫。

郭破虜更來氣了,實在不明白二姐欺負了自個,干嗎爸爸那么喜歡?看來以後這二姐得罪不得。

耶律齊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火就一個勁地往外冒,看著在燈下捧著一本什么書看的津津有味的郭芙,實在有點頭疼。剛從外線勘察回來,又花了無數心血編制了文稿,可以說是身心俱疲了,回到家是一種期待,能舒服地吃頓飯,然後摟著媳婦睡覺,那多好!現在可好。

耶律齊沒發火,他知道自己還愛郭芙,還有多愛?說不太清楚了。他脫下滿是風塵的外衣,在門邊的椅子里坐下,腿很酸,腳也生疼。

郭芙聽到耶律齊回來了,不過書上的故事真好玩。「還沒吃飯吧?要不,你到媽媽那邊去吃吧。今天是媽親自下的廚。」

耶律齊沒答聲,他起來,到臉盆邊准備洗臉,臉盆是空的,估計茶壺也一定是空的。「咱們已經成家了,你別老到爸媽那邊去吃,好不好?」

「怎么啦?」郭芙沒有注意到耶律齊口氣已經不那么痛快了,她根本也不大在乎別人的態度。

「媽忙了一天了,也挺累的。」

郭芙把頭從書上抬起來,眨著眼睛,看著站在陰影中滿臉疲憊的耶律齊,一臉的天真,她知道耶律齊就愛看她這樣,給他一個好看的笑容,不是什么費勁的事,他怎么好象有點不高興?耶律齊嘆了口氣,拎著臉盆和自己推門出去了。

「行了,別鬧了啊,聽姐姐的話。」郭靖把兩個孩子給哄出來,輕輕地給了郭破虜一腳。

「破虜,來把這些糖拿去給小朋友吃。」黃蓉跟了出來。

郭靖直搖頭,心說:「這威信是平時干出來的,郭襄就好。你這么扶植破虜這小子是好心,恐怕作用不大。」

黃蓉明白郭靖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不過郭家就這么一根獨苗,是一定要把他培養成一個了不起的英雄的,他自己性子軟,就得教。

耶律齊正出門,郭襄一腦袋就撞進耶律齊的懷里。

「這淘氣丫頭,你又忙活什么去?」耶律齊放下臉盆,蹲下。

郭襄笑了,甜甜地叫了聲「姐夫」,小臉紅撲撲的。耶律齊就覺得自己郁悶的心情開了,能見到郭襄的笑,真好,將來自己有了孩子,也一定要象郭襄這樣可愛。想到孩子,耶律齊又覺得胸口堵得慌,郭芙對這事不那么積極。

「齊哥兒,你這是干嗎去?」黃蓉把糖果塞給郭破虜,看到耶律齊的臉色不大好,有點擔心。

「去玩吧。」耶律齊放開了郭襄。看到黃蓉,耶律齊的心里又不好受,郭芙的容貌象黃蓉,其他的簡直就沒什么可以比擬的,要是……耶律齊連忙打消自己的念頭,黃蓉在他心目中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何況還有自己一向象父親一般尊敬的岳父。

「我去打水洗臉。」耶律齊站起來,看著站在屋檐下的郭靖,看看黃蓉,再看看尖叫著跑開的郭襄和郭破虜,心里就一個勁地發酸。

「齊哥兒,你來,我正看你的文稿,有點想法,咱們好好地聊聊。」郭靖沖耶律齊招手,他喜歡耶律齊,認為他可以接替自己的班,現在就已經是自己的有力臂膀,是一個好男人,郭靖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哭了?武修文有點納悶,於是就舍不得了,盡管欲火如焚,還是把完顏萍擁在胸前,輕輕地把她的眼淚吃掉,「怎么了?你不想?」如果她不想的話,武修文決定就不弄。

完顏萍緊緊地摟住武修文伏在他的胸前,哭得更厲害了。武修文伸手搓著完顏萍的肩頭,「是不是郭芙欺負你了?」欲火消失了,腦袋清醒了,就冒火。在這郭家大院里,愛喳喳唬唬的也就是郭芙了,她老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是不一樣,因為她是郭靖和黃蓉的女兒。想起床去和郭芙評理去,但看到完顏萍一個勁地搖頭,那是為什么呀?武修文懵了。

自己的事情沒有不可以向丈夫傾訴的,完顏萍知道武修文對自己很好,是真心對自己好,能有這樣的丈夫是幸福的。可是這樣的屈辱就不能讓丈夫來分擔,他累了一天了,需要休息,需要安心,需要自己給他帶來快樂,可……完顏萍抬起臉,用下頜枕著武修文的胸口,淡淡地一笑,「可能是太想你了。」

武修文覺得自己被融化了,這樣的依戀是多好呀!想不到自己能得到這樣的幸福,他伸手捧住完顏萍的臉,輕輕地把眼淚擦掉,笑臉就變得明媚了,多好,剛剛消退的熱情又激盪了,感覺到完顏萍的手在撫摸自己的身體,她解開了褲子的帶子,她的手觸摸到了自己的皮膚,她的手那么的軟,那么的暖……

「快點,快點。」耶律燕的腳在腳盆里踢著,水花濺到武敦儒的臉上。

「你別淘氣,不是給你洗腳呢嗎?」武敦儒愛和耶律燕鬧,他捉住那頑皮的腳丫,撓她的腳心。耶律燕笑了,上身倒到床上,感覺著那一陣酸癢,感覺著武敦儒細心的按摩。

武敦儒看著腳丫緊張地窩起來,又張開,就把耶律燕的腳放到嘴邊咬,「讓你淘氣,看我好好地收拾你。」

耶律燕笑著坐起來,看著武敦儒,不笑了。

「怎么了?」武敦儒抬頭,松開耶律燕的腳。耶律燕一把薅住武敦儒的領子,把他拽起來,「快點,別磨蹭了,我現在好想。」

急促的呼吸噴在身上,武敦儒看著耶律燕嫣紅的臉頰,看著那起伏的豐滿的胸脯,她很健康,很結實,雖然不那么嬌美,卻是自己喜歡的,而且她有兩條長腿,有喜歡的胸脯,還有她的熱情,這熱情使自己迷戀,陶醉。

「那不行,我還沒洗腳呢。」

「不洗了。」

「不行,你定的規矩,規矩哪能隨便改?」武敦儒笑著,伸手掰薅住自己領子的手。

耶律燕更使勁了,她把武敦儒拽過來,放到自己的身上,然後向床上倒去,「快點,你討厭呢!」

「姑奶奶,我求你了,您可千萬別嚷嚷。」武敦儒擁著耶律燕,「你容我一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