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索拉法人的傳統(1 / 2)

魔王的責任 夜行判官 6394 字 2021-01-03

隨著議會大殿皇坐後面一扇鎏金門扉的打開,所有那些竊竊私語和高談闊論都如被剪刀剪斷般戛然而止。一身氣勢不凡、漆黑底色、用金線裝飾出雙頭兀鷲圖騰、領口處裝飾著各類黑色飛禽羽的帝王長袍,肩上斜披天青色未知魔獸裘皮披風的索拉法帝國國王——諾特斯克。弗加特皇帝終於姍姍來遲。今天看起來皇帝似乎氣色非常好,一改往日那種暮氣重重的蒼老之態,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就好像突然年輕了很多一樣。他微笑著頷首向紛紛起身向自己躬身行禮的領主們致意,步伐輕快卻又不失威嚴的坐上了自己國王的寶座。然後皇帝有意無意的又轉頭沖與他一起通過那個在宮殿最內部、皇帝專屬門扉走進大殿的伊斯坦莎微微點頭,笑著示意對方去回到那個大廳內本屬於灰岩堡領主的座位上去。

兩人這毫不遮掩的親昵小互動,立刻引起剛剛安靜下來的領主們又一輪騷動。第一次見到伊斯坦莎真容的貴族們無不為女魔王傾世容姿所驚異,而那些見識過魔王美貌的也同樣被其此時這一身貴族領主正裝打扮的樣子所驚艷。以至於當伊斯坦莎走過荒原領主烏拉奎特侯爵座位前時,耿直的侯爵大人竟然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了一句:「哇——!我的伊莎寶貝!你今天穿得這麽正經我都差點沒認出你來!」他的話立刻引發了那些知道這位新灰岩堡女領主以前身份,甚至是還去玫瑰之吻嫖過女魔王的貴族們一陣控制不住的哄笑。

「討厭嘛——,侯爵大人,我現在可是灰岩堡伯爵了呢,參加御前會議當然要穿上領主正裝啦——。上次多麻煩你啦,等事情完了我先去你那里住幾天好好感——謝——一下你的傾力幫助喲——。」讓很多貴族們驚訝的是,伊斯坦莎在大家的哄笑聲中並沒有表現出一點尷尬與難為情,反而轉身笑著走到烏拉奎特侯爵面前,放肆地伸手揪著對方臉上的大胡子用一種熟稔親切的語氣挑逗道。在說到感謝兩字時,她意有所指的拖長加重了語調,其中所指不言而喻。

「哎哎——!伊莎!伊莎!一會我也會全力支持你的!所以你也要去我那里住幾天感謝一下我!」

「是的!我和整個雪松領都會支持你,所以伊莎寶貝你也不能忘記我!」

「還有我和我的北丘陵領!伊莎,咱們可是老相識了,你不能厚此薄彼!」

「伊莎姐姐!還有我!還有我!鐵木領永遠都支持伊莎姐姐!」

……

幾秒沈寂後,所有與伊斯坦莎發生過關系的貴族們無不爭先恐後的大聲呼喊著表示自己的立場,並非常直白的也要求「感謝」。還好在索拉法帝國這種民風彪悍的北方國度禮儀規矩沒有那麽多,而弗加特王朝皇室也屬於那種比較寬和的帝王,並不太苛責限制手下領主們一些小小的失禮行為。如果換作是制度嚴謹、禮儀繁雜的伊比斯帝國,恐怕皇帝會直接呵斥下面這些領主們的御前失儀。坐在皇座上的老皇帝不但沒有阻止大殿里瞬間又恢復成了菜市場般的一片吵鬧,還童心未泯的在自己手下領主們圍著伊斯坦莎撩妹時起哄般吹起了口哨。相比較之下,坐在皇帝右邊位置上的老成持重很多的帝國首相傑夫公爵除了在剛看到伊斯坦莎時也因對方的美艷性感而楞了幾秒外,他對於同僚們的這些行為以及皇帝陛下的瞎起哄,只能無奈的扶額用咳嗽聲來提醒諾特斯克皇帝要保持帝王威儀。

而坐在皇帝左手最近位置上的帝國皇太子索倫王子,則在看到自己父親與伊斯坦莎同路而來,並作出那些明顯絕對已經超出國王與手下領主間關系的默契互動時,悄無聲息地攥緊了拳頭。雖然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實現了,已經成為自己奴隸、成為可以隨意支配的工具的紅發女人成功引誘了自己父親,兩人間也絕對發生過了那些不可描述事情。但一想到這屬於自己的紅發尤物在自己父親身下婉轉承歡的嬌媚風情,他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因為不知不覺里,王子的靈魂還是被女魔王所攝,無法自拔的開始對伊斯坦莎產生出莫名情愫。

除了皇太子外,不爽的當然還有南部山領的潘達。貝肯公爵。他雖然一開始在看到伊斯坦莎進來時也禮貌性的一硬,但隨即他就反應過來這名,讓自己看著就想擼一發的大奶子騷貨就是傳說中的灰岩堡新領主,也就是那個干死自己親弟弟,並霸占其領地的女人。當公爵大人看到這個美得不像話的紅發美人和老皇帝一起進來並眉來眼去時,他心里立刻就涼了一半:「看情況這個騷婊子已經成功爬到了陛下床上,這下問題可就棘手了……」這樣想著,潘達公爵又下意識的掃了一下那些原本表示要支持自己的貴族領主們,發現他們要麽低頭躲避著自己目光,要麽就沖自己隱蔽地搖頭擺手,紛紛表達出了同一個愛莫能助的意思。看到這里,潘達公爵剩下的一半心,也就此徹底的涼透了……

永遠站隊在注定會贏的那一方,是權力場亘古不變的游戲規則。就連潘達公爵自己人都看明白了這次會議的風向與大勢所趨,紛紛臨陣倒戈,更不要說那些持中立觀望態度的領主們最終會站在哪一邊了。這場涉及領地紛爭的領主大會,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但結果卻早已經注定。任何一個世界里,女人與男人在床上建立起來的友誼都要遠比男人與男人之間那種在酒桌上建立的友誼,或是所謂的那些非至親血緣的兄弟朋友情誼牢固很多。

「嘻嘻嘻——,好的,好的,那就看你們的表現咯——,話說現在我已經是自由之身,這樣就不用像以前在玫瑰之吻時那樣收取巨額費用了,哼——,這下你們可占到大便宜了呢——。」早就在妓院中習慣在男人簇擁下游刃有余的伊斯坦莎,攤開手臂用她那特有的誘人聲線似嗔實笑的露骨挑逗道。撩得男人們無不心猿意馬的狼嚎著歡呼起來,恐怕這要不是因為在皇帝面前,時間和地點都太不適合,這些已經被女魔王勾引迷惑得支起帳篷的貴族領主們又該像以前在古拉諾斯城娼館里時那樣,大家默契的在伊斯坦莎房間門口排起長隊等里面叫號了。

「全部肅靜!呃,灰岩堡領主,你先坐下……」傑夫公爵看到老皇帝在皇座上捂著臉樂差不多了,終於沖他擺了擺手,馬上會意的帝國第一首相立刻站起身來,沖已經集體進入聊天約炮節奏的領主們高聲呵斥道。隨後這位風度翩翩的首相大人也是一臉無語地點名提醒正在男人中間賣弄風情的這位灰岩堡新領主趕緊坐下,成功讓伊斯坦莎也體驗了一把陳獨秀同志的待遇。

「先生們,我知道咱們的這位伊莎夫人非常呃,非常的可愛,也知道各位都因帝國在西南邊境取得的勝利而歡欣鼓舞,因為我的也和在座的各位一樣高興……但在慶祝勝利前,是不是應該先由我們美麗的灰岩堡新領主來將我們都沒有能親自參加的那場邊境戰斗的詳細經過給所有人講述一下呢?」諾特斯克皇帝此時似乎興致很高般,臉上帶笑的大聲讓剛坐回自己位置的伊斯坦莎再次站起來匯報工作。

皇帝的話立刻又引起底下領主們一陣竊竊私語,早就習慣見風使舵的貴族們一聽老皇帝直接點名灰岩堡新領主,甚至連對方繼承了布魯納伯爵領地與爵位這件事是否具有合法性都只字不提,貴族領主們哪里還不明白皇室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傾向。支持伊斯坦莎的領主們無不相顧而笑,而潘達公爵那方則都選擇了集體沉默,只剩下臉色鐵青的老公爵氣得拿起面前桌子上的酒杯將一大杯烈酒一飲而盡。

在皇帝的示意下兩名侍衛推過一幅帶著輪子、巨大的、豎立著的帝國疆域地圖展現在皇座的旁邊,而伊斯坦莎則從容的走到地圖前用她特有的魅惑聲線從當時灰岩堡面臨的絕境態勢開始講起,再到布魯納慧眼識人、自己臨危受命說服獸人部落聯軍集體倒戈歸順帝國,然後又用計謀引誘羅托克大軍進入陷阱,並最終在部落聯軍與灰岩堡精銳的夾擊與誘騙下全軍覆沒的經典戰役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大魔王忽悠人的口才自然是相當給力,就連一向都沈著矜持的傑夫首相,在聽到精彩處都不禁雙眼發亮的不住點頭,更別說本就因為要偏袒她而帶節奏故意不停大聲叫好的帝國皇帝了。

「現在西部的態勢,我方占盡上風,羅托克王國西北方的3 處山地天險要塞已經全部易手。獸人、巨魔、與牛頭人們的援軍正在從大陸最西部的荒野中源源不斷的趕到,目前這3 處地勢險要的領地中所有羅托克原住民都已經內遷到我國境內,不算其他人口,僅部落聯軍的正規軍在這些領地上的駐軍在我出發趕來這里時就已經超過了20萬。以那些蠻族的戰力,如果據險而守,羅托克王國不扔下至少60萬屍體,根本不可能再將那些堡壘奪回來。不過可惜的是,就算整個羅托克王國的士兵加在一起也湊不出來這麽多吧?他們畢竟不是伊比斯帝國……」說到這里,伊斯坦莎有意停住,並轉頭看向老皇帝。

果然兩人都是聰明人,諾特斯克皇帝立即讀懂了對方的這個眼神。心里有些感嘆這個女人真的很會投機湊趣的同時,難免也一陣得意。雖然皇帝一直都為了給兒子鋪路而表現得有些昏庸疏懶,但也許是因為身體得到滋養治愈後煥發青春後心態發生了某些微妙變化的緣故,這次諾特斯克皇帝一反常態的接過伊斯坦莎話頭:「伊比斯方面我覺得完全不必要擔心,現在西部占領區除了讓獸人們繼續加強防御外,還需要派駐魔動戰艦以對抗羅托克人可能會派遣的艦隊。索倫,明天由你親自安排突襲號、掠奪者號、聯盟號3 艘魔動艦去西部巡弋,把軍械庫中所有的魔導炮與重型守城武器都裝到船上,轉交給獸人並教會他們使用,這樣一來足以抵消羅托克軍有可能會用魔動艦隊來攻擊那些堡壘的威脅。另外,再招募一些實力出眾的蠻族戰士來擴充皇室直屬衛隊。」

老皇帝非常聰明的安排魔動戰艦向西部運送重型防御武器並留在占領區暫時駐守,以應對羅托克人在西部邊境派遣艦隊大規模報復襲擊的威脅。順道還搶先出手從部落聯軍里招募士兵,畢竟皇室更需要唬人的噱頭來充面子,老奸巨猾的帝國皇帝第一次看到伊斯坦莎派遣來皇宮遞送消息的獸人信使時,就已經敏銳的發現了這些異族士兵絕對是未來的裝逼利器。

「遵命,父皇,我明天會隨著艦隊一起出發,親自為您挑選出最優秀的蠻族勇士。」皇太子欣然躬身領命,對裝逼熱情更甚於自己父親的索倫王子也早有此打算了。

「陛下,為什麽您會毫不擔心伊比斯方面的反應呢?畢竟他們可是一直都是站在羅托克人背後的……」傑夫首相最擔心的還是這次大規模沖突會不會導致和平協定破裂,再次引發兩國全面開戰。除了己方根本還沒來得及作出戰爭動員外,如果戰爭爆發,在勝負未分時伊比斯帝國再次介入,那索拉法必然還將重蹈覆轍。所以,他問出了所有中立派或冷靜派領主們都最關心的問題。

「嘿嘿,這是前天費奧雷國王(羅托克王國國王)給我送來的信,索倫,你在這里給大家讀一下吧……」老皇帝拿出一封蓋著銀狐紋章火漆印的信箋,直接扔給了自己兒子,並命其當眾朗讀。

雖然有些疑惑自己父親不知道為什麽,做事風格一改往日拖沓風格,突然變得雷厲風行了起來,但這種場合下王子當然還是壓下心中想法,將這封信大聲誦讀出來。讓所有人奇怪的是,這封信的內容並沒有出乎大家意料,是一封措辭嚴厲的譴責信,表達了羅托克國王對於西北部領地被占領的憤怒,並要求索拉法帝國必須嚴懲肇事者,除了無條件交還被占領地外,還要將殺害己方3 位領主的凶手押送到羅托克接受審判。在信的最後,羅托克國王甚至還隱晦的向索拉法方面發出了戰爭威脅。羅托克方面的反應和絕大多數人想的一樣,寧可再次開戰,也不會接受西部領地被就此吞並。所以領主們更無法理解諾特斯克皇帝在這種情況下,為什麽還如此篤定伊比斯方面不會再次摻和進來。唯有傑夫首相似乎推算到了什麽,並沒有繼續追問,反而微微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陛下,從這封信上我只看到了羅托克人的傲慢與無禮,他們向咱們發出了直白的威脅……為了扞衛帝國榮譽,我們當然不會畏懼戰爭,但伊比斯才是最終真正決定勝負的因素……雖然我和我的士兵們在南疆身經百戰,早已不在乎生死,但就怕像之前一樣,帝國的勇士們流盡鮮血也沒有能為索拉法保住榮譽與尊嚴……」潘達公爵畢竟是軍中宿將,盡管心里對於皇帝明顯偏袒伊斯坦莎非常不滿,但在國家利益面前,作為一名老兵的他還是盡職的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大貝肯,我當然知道你無所畏懼,你的這種顧慮恐怕也是大家所擔心的吧?」皇帝微笑著提高聲音反問道。

「是的,在這一點上我也和潘達公爵有同樣的想法,羅托克人不足為慮,伊比斯才是帝國最大的威脅……」雖然因幫助伊斯坦莎與潘達公爵不久前剛剛發生過武裝對峙,甚至到了會議上兩人也一直針鋒相對,但同是軍人的烏拉奎特侯爵還是第一時間站出來認同了老公爵的看法。其他領主們也紛紛點頭附和,並望向諾特斯克皇帝。

「哈哈哈——……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封看起來內容很正常、也不出大家所料的信,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可疑的問題嗎?你們回憶一下,斷崖協定簽署前,也是在這里,我收到的是幾封信呢?」皇帝臉上笑意更盛,他一邊說著,一邊干脆站起身來,直接從索倫王子手中拿過那封信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運起斗氣,直接把信化成了飛灰。聽到這些話後,在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傑夫首相猛擡起頭,再次看向老皇帝的雙眼里已難掩驚異之色。

「沒錯,那時我也是收到了敵國的來信,是兩封,一封來自羅托克,一封來自伊比斯。兩封信,一樣的內容;用割讓斷崖堡領地來換取戰爭的結束……」說到這里老皇帝眼中的冰冷一閃而沒,隨即他也不等別人再問,就照搬不久前伊斯坦莎給他講解的那一套理論再添油加醋的用自己的話又重復了一遍。並把自己說得英明神武、計謀過人、運籌帷幄、談笑之間就斷定這次的便宜可以白占,伊比斯人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幫羅托克,而且隱隱然話里話外帶著幾分就連伊斯坦莎乘勝果斷出擊,飛速侵攻占領那些要塞天險的行為也好像是在他授意下執行的。

聽得就此被曬在一旁的伊斯坦莎也是一陣蛋疼,感覺老皇帝這一波借題發揮猛往自己臉上貼金的騷操作,立刻就把她的那些功勞給分走了一半。明明計謀都是自己想的、仗也是自己指揮打得、最後這些理論甚至也是自己講的,怎麽到最後就全成了這位索拉法皇帝陛下吹牛逼的資本了呢……

大魔王一邊嘬著牙花子,一邊在心中默默吐槽。她本來只想耍一些小心機,順道拍一下馬屁,給老皇帝一個借機裝逼重新樹立威望的機會。結果沒想到人家確實很上道的開始裝上了,但沒控制住自己裝大了,吹到最後反而差點沒大魔王什麽事了。氣得伊斯坦莎眼角抽動的都下意識想掏手機打110;

「喂喂——警察麽,趕緊派點人過來吧,這里有人裝逼,場面已經控制不住了……不行,這老東西太特麽鬼了,必須想辦法把丫給弄死……要不然特麽到最後弄不好他把我賣了我都不知道……」

且不說伊斯坦莎自己這邊怎麽後悔萬分的碎碎念,但她給諾特斯克皇帝創造的這個表現機會確實非常恰到好處。重新煥發活力的索拉法國王此時由內而外透出了那種身為帝國君王的強烈氣場,仿佛又變成了數十年前那個剛剛在殘酷的繼承權搏殺中擊敗所有競爭者,踏著兄弟姐妹屍體與鮮血坐上皇位的年輕帝王。

所有在場的領主貴族也都在萬分驚訝中對大殿最高處那神采飛揚的偉岸身影心悅誠服,當然這其中也包括那位野心勃勃的索倫皇太子,他看著似乎一下變年輕了很多的父親與那個令他都頗為心動的紅發女人之間那些曖昧互動,感到十分不爽。他原本打算利用伊斯坦莎的美艷性感,引誘老皇帝並趁機榨干自己體弱多病的父親最後一點精神,使其變得更加昏聵無能。卻沒想到這倆人,不知道鬧那樣竟然好像都得到了滋潤般精力十足的很快就一起把議事大廳內的氣氛帶動起來。

很多老皇帝那個時代的領主,甚至在皇帝結束演講後竟然流著眼淚大聲喝彩,貴族們山呼海嘯般的贊美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那位平時喜怒皆不形與色的傑夫首相都起立沖老皇帝帶頭鼓掌。

這一切都是因為此次戰役真的是自5 年前場失敗後,壓抑許久的索拉法帝國終於取得一次堪稱輝煌的大勝,也讓所有索拉法人很大程度上一掃頹勢,徹底揚眉吐氣了一把。哪怕從戰略角度上來講,這次伊斯坦莎所占領的羅托克3 處領地面積與其內涵的戰略價值,也要遠高於索拉法帝國當年割讓出去的斷崖要塞。以至於後來大陸上很多史學家都認為這場後來將索拉法更名為伊薩拉法帝國的北方女皇——伊莎。薩納戴爾的成名之戰,從根本上改變了因逐漸陷入內亂而變得暮氣沈沈的北方帝國的國運,同時,也使得整個大陸各國之間的戰略態勢開始發生了某些微妙變化。

諾特斯克皇帝看著下面那一張張因興奮而漲紅的臉,雙手虛按示意領主們先安靜下來。他走到自己皇座前,用手按在這座由整塊赤銅岩雕刻而成的座椅椅背頂端那鏤刻著雙頭兀鷲圖騰的紋章盾上。陣陣蜂鳴聲響起,盾牌後一柄造型古朴的寬刃長劍在振顫中緩緩向上出鞘。皇帝就勢拔出長劍托在掌中,他甩掉左手手套,用手撫摸這把古舊長劍劍刃之上密布的一處處破損崩裂。這是索拉法皇室代代相傳的寶物,弗加特家族的先祖也正是手擎著堅盾與利劍,一步步打下江山,一點點建立了這個雄踞在薩迦蘭卡大陸最北方的龐大帝國。

「薩納戴爾伯爵,到我面前來。」在所有領主的矚目下,老皇帝微笑著看向站在一旁被他搶去所有風頭的伊斯坦莎。

看到皇帝拿出了這把一看就很有故事的大寶劍,隱約猜到即將要發生什麽的伊斯坦莎坦然走到對方面前。庄嚴大殿內陣陣私語聲再次響起,在伊斯坦莎身後,以烏拉奎特侯爵為首的、大魔王親友團已經忍不住一片興奮雀躍著從位置上站起。原本持中立態度的領主們也都在局勢明朗後,紛紛隨之站起身來。而潘達公爵的支持者們此時也頗不情願的無奈跟著起立,潘達公爵則是整個大廳最後一位站起來的,鐵青的臉上一副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