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赤手縛龍(2 / 2)

衛天麟縱聲一笑,怒聲說:「我就試試你這雙鐵掌有何驚人之處。」說話之間,也急上三步,呼地一聲,雙掌閃電推出。

一聲轟然震耳欲聾的巨響,沙石沖天,塵土彌空,地面顫動,四峰回應。這是兩人畢生功力的一掌,戚勢凌厲,如何駭人,可想而知。蹬蹬蹬,塵土激揚中,張道天的身形,踉踉蹌蹌,一直向後退去。終於,張道天拿樁不穩,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衛天麟依然屹立原地,雖然全力對了兩掌,內腑氣血竟然毫無翻騰跡象,知道自己的功力,較前又進步了不少。

倏然,全場幫眾,暴起一聲震天歡呼,聲震山野,久久不停。天麟轉身望了四周一眼,心中不禁一愕,大廳左右看台上的婦女兒童,不知什么時候,俱都走光了。看看藍天麗鳳,驚愕、微笑、興奮、激動,在這副難以形容的粉面上,充滿了誘人的艷麗。一雙鳳目,一直望著天麟,閃射著深情和驚喜的光輝。

這時,全場幫眾的歡呼聲,愈來愈急烈了。衛天麟心中有些茫然,不知這震天價的歡呼,是為贊譽自己而喝彩,抑或是見張道天被擊倒而高興。因此,不便有所表示。驀地,全場歡呼,頓時變成一聲尖銳驚啊。同時,大廳上傳來藍天麗鳳的厲叱聲。

衛天麟驟然一驚,轉身一看。張道天,神情如狂,雙眼圓睜,滿布血絲,兩臂倏伸,十指箕張,疾向天麟的後胸抓來。衛天麟勃然大怒,劍眉立豎,面現殺機,一聲厲喝:「既然如此,休怪在下心狠。」厲喝聲中,疾展「赤手縛龍」,身形一閃,出手如電,已將張道天的雙腕扣住。

張道天害雙腕被扣,暴嗥一聲,腳下飛起一腿,直踢天麟的小腹。衛天麟身為賓客,雖覺張道天狠毒過分,但總不願出手傷人,於是看看對方一腳即將踢至之際,大喝一聲:「去罷……」喝聲中,雙手奮力一抖,張道天身形踉踉蹌蹌,一連退了數個大步。這時,全場寂靜無聲,俱都屏息望著場中,再沒有人認為方才的神拳孫昭言敗得冤枉,再沒有人為他不服叫屈。

藍天麗鳳再度由虎皮大椅上立起身來,向著場中的張道天高聲喝止,說:「張壇主請回來,不要再耽誤衛小俠與黃堂主的比扇時間。」

張道天久已打好如意算盤,如今一切成空,詭計難成,羞怒已極,哪里還聽得進藍天麗鳳的命令。於是,一聲暴喝:「老夫與你小子拼了。」喝聲中,神色慘厲,面現獰惡,飛舞雙掌,幻起漫天掌影,直向天麟擊來。

衛天麟見張道天如此不知進退,殺機再度升起,一聲暴喝,閃身已至張道天身後,一招「後山打虎」,右掌閃電擊向張道天的後胸。張道天只覺眼前一花,頓時不見了對方蹤影,心中大駭。於是嗥叫一聲,正待轉身。驀地,身後暴起一聲震耳怒喝:「在下饒你一條老命,快快去罷……」暴喝聲中,驟覺背上被重重地推了一下。這重重的一推之力,勁道奇足,身形竟然無法立穩,一連向前踉蹌了數大步。

張道天立穩馬步,轉身一看,見衛天麟傲然立在那里,趕緊試行運氣,真氣暢通無阻,絲毫未曾受傷。於是,雙目一瞪,眼射凶光,右手一指天麟,厲聲說:「姓衛的小子,咱們是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老夫有生之年定要找你小子報此一掌之仇。」說著,身形一轉,徑向場外馳去。

藍天麗鳳見張道天違命,已然大怒,如今竟膽敢藐視幫規,負氣出走,頓時殺機陡起。於是厲叱一聲,身形騰空而起,直向張道天追去。周圍幫眾,俱為張道天抗命出走,發出示威性的吶喊。藍天麗鳳身形如煙,只一兩個起落,已追至張道天身後。

張道天自知輕功遠不如藍天麗鳳,於是心一狠,一個閃電轉身,右掌猛力劈出。一股絕猛掌風,直擊飛撲而來的藍天麗鳳。藍天麗鳳一聲怒叱,身形騰空而起,一躍三丈。張道天這一出掌,全場幫眾頓時大嘩,無不揮拳狂喊,憤怒異常。

黃影閃處,幻雲鐵扇黃仲華當先撲了過去。子母棱李沛然、冀察無敵費庭法,以及四旗壇主,俱都紛紛縱向場中。轉瞬之間,全場立陷一片混亂。衛天麟呆呆立在場中,星目茫然望著面前混亂的情形,心中不安已極。宋大憨輕輕搖著一顆大腦袋,靜立那里,一聲不吭。

藍天麗鳳身在空中,向著紛紛撲來人眾,怒聲大喝:「你們不要前來。」喝聲甫落,玉腕—翻,鏘一聲,光華大盛,長劍已然在手。繼而,一聲厲叱:「叛徒納命來……」來字方自出口,身形閃電下瀉,漫天銀鋒直向張道天罩下。

張道天自知難逃一死,一聲狂笑,伸手解下腰間多年不用的鏈子槍,一聲暴喝,疾舞如風,直迎藍天麗鳳。當啷一聲,金鐵交鳴,火星四射,張道天立被逼退數步。藍天麗鳳雙腳落地,振腕吐劍,再度前撲。張道天勢逼拚命,鏈槍飛舞,宛如一只瘋虎。

這時,內三堂主、四旗壇主俱都立身數丈以外,已將張道天團團圍住。藍天麗鳳厲叱一聲,劍勢倏變,萬點寒星,漫空飛舞,令人頭昏目眩,不敢直視,端地凌厲無比。張道天已不知什么是怕,什么是懼,也不管藍天麗鳳的劍勢如何凌厲,只將一條鏈子槍,施展得呼呼震耳,風雨不透。

藍天麗鳳倏然一個旋身,劍化一道銀光,唰的一聲,一招「截江橫斷」。張道天大吃一驚,立被逼得手忙腳亂。藍天麗鳳一聲厲叱,倏的振腕前吐,劍化一點,宛如電閃,直透張道天前胸。一聲凄厲刺耳的慘叫,發自張道天之口。緊接著,哇的一聲,張口吐出一道血箭,撒手丟槍,仰身栽倒地上。

一直吶喊助威的幫眾,頓時靜了下來。藍天麗鳳看也不看,翻腕將劍收入鞘內,轉身疾步走向大廳。三堂四旗、衛天麟、宋大憨,俱都身後跟隨。走上廳階,藍天麗鳳立在虎皮大椅之前,秀目射電一掃全場,高聲說:「今天黑旗壇主張道天,唆使所屬,恣意擾亂,並膽敢抗命,如此叛徒,堅誅不赦。」

說著一頓,向著場外黑旗隊中望了一眼,又說:「這次衛小俠與黃堂主比扇,完全出自張道天的陰謀,各旗弟兄如有不信,可前去一問大頭目神拳孫昭言便知不虛。」

藍天麗鳳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嘩然,立即掀起一陣騷動,即是李沛然等與其余四旗壇主也聽得不禁一愣。正在這時,一陣極速的衣袂飄風聲,由廳後石道上響起。只見一個灰衣勁裝大漢,神色惶急,盡展輕功,如箭馳來。

藍天麗鳳轉首望了一眼,也未在意,繼續向著場中,高聲說:「現在時已近午,衛小俠與黃堂主的比扇就此停止。」繼而,指著身側靜立的衛天麟,又說:「衛小俠武功蓋世,技藝超群,諸位盡皆目睹,本幫特別聘請衛小俠,為本幫總督察,如有不法弟兄,在外恣事胡為,衛小俠可代本幫主出手懲治。」

藍天麗鳳話聲甫落,廳上、場中,頓時暴起一陣歡呼,聲震山野,歷久不歇。三堂四旗,十一香主,俱都過來紛紛向天麟致賀。宋大憨,搖頭晃腦,眨著大眼,只樂得咧嘴大笑。衛天麟慌了,俊面一紅,急聲說:「姊姊,這怎么可以。」但他的話聲已被場中的歡呼和廳上人眾的致賀聲淹沒了。

這時,飛步而來的灰衣勁裝大漢,神色緊張,面現慌急,見了藍天麗鳳,竟忘了應有的禮節,立即大聲說:「幫主快去,疤面人來了。」此話一出,全廳震駭。

宋大憨鵝卵眼一瞪,傻了,直覺天旋地轉,大腿直顫。衛天麟心頭狂跳,面色蒼白,完全愣了。藍天麗鳳一定神,急聲問:「疤面人現在哪里?」

灰衣勁裝大漢,立即說:「現在議事廳上。」全廳不少人聽了此話,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想不到疤面人竟真的能在光天白日之下,膽敢進入警衛森嚴,樁卡密布的藍鳳幫總壇。

藍天麗鳳冷冷一笑說:「我要讓他來得去不得。」說著,轉身向廳後馳去。

衛天麟、宋大憨、三掌四旗、十一香主,俱都緊跟縱出大廳,一行二十一人,宛如眾星捧月,直向總壇飛步馳去。這時較技場上,近千幫眾,仍在震天歡呼,尚不知幫主匆匆離去的原因。衛天麟默默跟在藍天麗鳳身後,急步疾馳,這些人中,衛天麟的神色最凝重,心情最焦急。這些人中,尚沒一人知道衛天麟即是疤面人。

子母梭李沛然等,看了天麟一眼,嘴角上俱都掠過一絲難以形容的笑意。衛天麟神色凝重,疾步前進,他心里思維紊亂,一直在想著,何以又出來一個疤面人?眾人進入石堡,越過獨院長廊,直奔議事大廳。走進大廳,藍天麗風和衛天麟等,游目廳內,哪里有疤面人的影子?

這時,立即走過一個紅衣勁裝少女和灰衣勁裝大漢。藍天麗鳳未待兩人來至近前,立即怒聲問:「疤面人呢?」說話之間,鳳目射電,精光閃閃,兩道懾人眼神,一直盯在兩人臉上。

少女、大漢俱都神色惶急地躬身說:「疤面人留了一張紙柬走了。」說著,兩人同時伸手指著廳脊上的橫梁。

眾人仰首一看,在數丈高的廳粱上,果然釘著一張長約尺許的白紙。藍天麗鳳一長身形,升至廳粱,一伸纖手。沙,釘在梁上的白紙應聲撕下。繼而,身形一旋,飄身而落,身法美妙已極,宛如一只錦花大蝴蝶。藍天麗鳳落定身形,展開紙條一看,粉面頓時驟變。

衛天麟趨前一看,心頭猛地一震,這人署名,果然是疤面人。細看上面留言,大意是藍鳳幫崛起扛湖,勢力日增,幫徒漸眾,組織龐大,紀律松弛,外間常有不法情事發生。與藍鳳幫有過節的不肖惡徒,正奔走於各大門派之間,企圖挑起公憤,群起消滅藍鳳幫。

疤面人曾數次進入總壇,仔細觀察,發現與外間傳說多有不實,今後當盡力為藍鳳幫洗刷在江湖上傳說的污點。至於疤面人過去與藍鳳幫間的一段過節,如今黑旗壇主張道天已死,一切就此終結。宋大憨乃是憨直人,酒後胡言,挑戰之事,已屬過去,今後不必再談。近日想有宵小前來犯山,藍鳳幫如不加強戒備,必為彼等所乘。

衛天麟看了最後兩段,心中不禁笑了,似乎想起了什么。藍天麗鳳看完,立將紙柬交給李沛然等,繼而急聲問:「疤面人何時進入總壇?」

灰衣大漢略一沉思說:「何時進入總壇,小的不知,不過……」

藍天麗鳳未待灰衣大漢說完,立即又問:「疤面人往哪個方向走的?」

紅衣少女立即說:「黑旗第四峰方向。」

紅衣少女的話還未說完,人影一閃,藍天麗鳳已縱至廳外,繼而一展身形,已登上大廳瓦面。頓時,衣袂生風,人影閃動,眨眼工夫,大廳上只剩下了天麟和憨哥。宋大憨看了留柬,知道疤面人再不談挑戰之事,只喜得心花怒放,笑口常開。

衛天麟心中有事,故未緊跟藍天麗鳳前去。於是,笑著向灰衣大漢問:「大頭目,你是怎樣發現疤面人的?」

灰衣大漢立即躬身說:「啟稟衛大俠……」

衛天麟見灰衣大漢如此恭謹,立即說:「大頭目不必拘禮,談話放自然些。」

宋大憨這時心情舒暢,宛如背著一塊大石頭放在地上般輕松,也在旁插嘴說:「大頭目不必拘禮,時間無多,有話快說,我與衛少俠還要趕上幫主。」

灰衣大漢立即一指身旁的紅衣少女,說:「小的與小莉,正在議事廳前閑話,忽然面前人影一閃,已多了一個身材不高,穿著一襲寬大黑衫的人。抬頭一看,小的與小莉俱都嚇了一跳,那人一臉大疤,奇丑無比,駭人已極,頓時想起這是疤面人。我即拉刀,小莉拔劍,我兩刀劍還沒出鞘,只覺疤面人身形一旋,我倆穴道立被點上。然後疤面人立即縱上大廳,飛身一躍。直達廳梁,伸手釘上那張紙柬,落地之後解開我倆穴道,轉過廳角,身形一閃便不見了。」灰衣大漢一氣說完,聽得宋大憨瞠目咋舌,大頭直搖。

衛天麟星目一轉,又對紅衣少女問:「莉姑娘,你可曾注意到疤面人的身高?」

紅衣少女小莉粉臉微紅,略一沉思,一搖頭說:「我沒注意,大概和我差不多高。」

宋大憨不覺一愕,立即懷疑地說:「莉姑娘你記錯了罷,疤面人身材至少要高出你兩頭多。」

衛天麟聽後,覺徘與自己的猜測,更接近了,於是轉首對宋大憨說:「宋大俠,我們快走吧,再遲恐追不上他們了。」說著,一長身形,騰空而起,一躍數丈。

繼而,身在空中,雙袖向後一掠,身形宛如一縷輕煙,越過大廳,直向第四絕峰的方向飛去。宋大憨見天麟已走,立即騰身登上房面,定睛一看,衛天麟已在十數丈外了。於是,一咬牙,盡展輕功,奮力直追。衛天麟越過兩座獨院,登上石堡高牆,舉目前望,見藍天麗鳳一人當先,已向第四絕峰上升去。其次,是內三堂主李沛然諸人,俱都疾如脫弦之箭向著峰前馳去。

衛天麟雙袖一拂,盡展曠古凌今的絕世輕功馭風凌雲,直向李沛然諸人追了過去。但見一匹如銀白練,劃過竹稍林頂,石筍怪岩之上,宛如風馳電掣。倏然,一聲清越如龍吟的長嘯,發自衛天麟之口,嘯聲響徹山野,空谷回應,入耳嗡然,直上蒼穹。

衛天麟一聲嘯畢,已至峰前,雙袖一抖,腰間一挺,身形宛如鷹隼,直向峰上升去。李沛然等正在飛馳間,驀聞身後一聲長嘯,轉首一看,只見身後一道亮影,迎面閃電飛來。眨眼之間,勁風過處,亮影一閃,如電飛過,眾人看得俱都面色大變。

雙劍追魂蒲翠萍一臉驚容,立即轉首向著李沛然,問:「李堂主,方才如電飛過的亮影,可是衛小俠?」

子母梭李沛然神色凝重地點點頭說:「正是衛少俠。」

冀察無敵費庭法喟然一嘆,說,「想不到這娃娃的輕功,竟然如此驚人。」

憨厚的藍旗壇主開天斧賀熊立即說:「現在張道天已死,黑旗無人,三位堂主何不保薦衛小俠充任?」

飛馳在先頭的李沛然轉首漫不經心地看了這位粗漢一眼,微哼一聲說:「幫主的虎皮大椅讓給他,也不見能打動他的心,一個小小黑旗壇主,何曾放在他的眼里?」此話一出,雙劍追魂立即發出一聲怒哼。

李沛然微微一笑,轉首又問:「蒲壇主可是有些不服?」

蒲翠萍柳眉一豎、嗔聲說:「豈止不服,有機會還要向他比劃比劃。」

一直沉默飛馳的黃仲華,黯然說道:「蒲壇主不可任性,誠如幫主所說,衛天麟武功蓋世,藏而不露,僅方才的絕世輕功,足以驚人,其他武功,也可想而知。」黃仲華如此一說,大家頓時一陣沉默。

七人片刻登上峰頂,遙見幫主藍天麗鳳和衛天麟,正詢問幾個值勤的大頭目。來至近前,冀察無敵費庭法首先問:「幫主可曾問出一些線索?」

藍天麗鳳柳眉一蹙,指著幾個黑衣勁裝大漢,說:「他們幾人,俱都說沒看到疤面人。」

衛天麟游目四望之後,心中靈機一動,立即說:「姊姊,你方才說,全山仗天然奇險,未設樁卡之處,在什么地方?我們是否就該前去,察看一番?」

藍天麗鳳略一沉思說:「好,我們過去看看。」說著,當先向前縱去。

衛天麟和李沛然七人,隨後緊跟。越過一片蒼勁松林,怪石叢生,野藤虯結,已無路徑可循。眾人一陣縱躍飄掠,來至一道絕壑。天麟低頭一看,深約千仞,不能見底,數十丈下,白雲彌漫,轟轟隆隆之聲,不斷由底下飄上來。絕壑對面,在茫茫雲海中,隱約露出另一矮峰端頂,比眾人立身之處,約低數十丈。腳下絕壁,山岩陡削,宛如刀切,僅有數株古老蒼松,斜懸空中。如此奇險的天然屏障,衛天麟看得只皺眉頭。

藍天麗鳳看了一番,轉首對衛天麟,說:「弟弟,你看此處如此奇險,疤面人是否由此進入?」

衛天麟微徽一笑,說;「小弟甫離師門,邁入江湖不久,僅聽說有這么一個疤面人,他的武功究竟高到如何程度,小弟一點不知,故不敢妄下斷語。」說著一頓,見在場幾人,俱都凝神靜聽他的回答,於是又說:「依照眼前如此險峻山勢,武功如非已達爐火純青境地,要想由此處登上峰來,似是很難。」

正在天麟話聲剛落之際,遠處突然響起宋大憨破鑼似的嗓音,「幫主姊姊,公子老弟,我妹妹回來了,並給你們帶來驚人的消息。」

接著是一聲清脆的嬌嗔聲:「馬上到了,哪個要你多嘴。」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宋大憨與苓姑娘穿出松林,越過一片怪石虯藤,直向這邊飛馳而來。

藍天麗鳳首先舉手高呼:「苓妹妹快來,我們都在此地。」

宋芙苓來至眾人面前,一一問好後,轉對天麟笑著說:「聽我憨哥說,衛公子來此已兩天了?」

天麟根本不知宋芙苓為何兩天未見,也不知她究竟去了哪里,但聽了宋大憨的話,斷定宋莢苓定是剛剛回山。於是也笑著說:「來此兩天,未見苓姑娘,今日才知你不在總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