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 / 2)

四月份的一天,這天又輪到我和程師父值班。護士們現在改變了值夜班的規,成了二二制,就是連續二個日班,連續兩個小夜,下來連續兩大夜,休息兩,從頭再來一個循環。小夜是小潔,大夜是誰不知道。

這是我第二個二十四小時值班,心情不爽,走在病房水磨石子地上都嫌地面低不平。我一路罵罵咧咧地走回辦公室,剛才在急診室和病人家屬打了起來。

小潔看我頭發凌亂領帶歪斜的樣子,問我干什麽去了,我跟她繪聲繪聲地講剛才的故事,她聽完,撇撇嘴坐下:「你們男男頭就是喜歡動拳頭。」

「哼!有時候,不打擺不平!」我一面說著,一面揮舞著拳頭走回辦公室,得病房走廊上的幾個病人直吐舌頭。

我坐在辦公桌前,攤開稿紙,明天方主任要我上小課,講手外傷的縫合,重是指深屈肌肌腱斷離的「無人區」問題,「哎喲,都無人區了,你還讓我講啥?」

我長吁短嘆地想著,沒辦法,總要准備一下,明天不能給程副主任現眼哪!

我寫了好久,從八點半一直干到了十點,腰酸背疼地走到護士站倒杯水喝。,大夜是小嫣。她坐在椅子上寫著什麽,見我進去,笑了笑,眉目含情地勾我眼,問了問打架的事,我說了,她也是一副看不上的模樣。

我回到房里坐下,接著寫下去,又寫了一個多小時才完成。實在累得不行,打著哈欠,在走廊里來回踱著,師父已經睡了,一個人,小嫣坐在護士站里,著玻璃窗看著我在外面像鍾擺一樣來回,捂著嘴笑。

我在走廊里走著,滿鼻子都是來蘇兒和病人傷口發出的血腥味,我從樓梯爬樓頂,挺直身子伸了一個懶腰,呼吸著新鮮空氣。走到樓頂平台邊的短牆上,著牆眺望四周。這里就是我和小嫣第一次苟合的場所,那些泡沬磚頭還放在原。

我所立的樓是獨立建造的,但樓頂和旁邊幾幢病房樓同樣高,樓和樓之間只兩三寸的樣子,所以盡管幾幢樓各自獨立,但年輕人很容易跨過樓頂短牆,從幢樓頂跳上旁邊的樓頂。

我站在短牆上,來回地在幾幢樓之間逡巡,下面不遠處就是車水馬龍的延安,燈火輝煌,路上一輛輛行駛的大車小車像matchbox的玩具,看得清楚楚。

我正在內科樓頂矮牆上,伸直雙臂平衡身體走著,忽然聽到樓梯出口有人說,我趕緊跳下來,落在產科手術室的頂上,貓下腰,躲在矮牆後面,探出頭張。

隨著一串「唦唦」的腳步聲,一個白色的人影出現在內科樓頂的樓梯出口,人停了一會兒,回頭揮了揮手,又有一個白色的影子出現了,「嗯?」我琢磨了,「誰呢?也是鬼鬼祟祟的,難道也和我和小嫣同一目的?可見,智者不謀合。」

再看那倆個影子先是靠在一起,一會兒又分開了,延安路上的燈光很強,白的工作服映得很明白,我看清楚了,是一男一女,只是離我十多米遠,看不清目。

等了一會兒,那穿著白護士服的影子走在前面,白醫生服的影子跟在後面,急地向「七重天」走去,我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七重天」,舊上海時是永安公司和旁邊一間百貨公司之間的空中走廊,離面七層樓,故名七重天。

我們醫院重新翻造完病房大樓,各科室一哄而上,搶占了各自有利的位置,分完了,才想起護理部值班的還沒有休息室,各科主任不肯把吞進嘴的肥肉吐來,院方無奈,只能在內科樓頂違章搭建一間平房,交給護理部算是休息室,天晚上護理部安排各科室護士長輪流入住,半夜起來去查各科護士值班情況。

今天晚上是我們科的護士長,張萍,她……這是跟誰呀?

我等兩個白影進了房間,窗戶亮起了燈光,悄悄地翻過矮牆,貓著腰走到休室外,貼住牆站好,聽里面有什麽動靜。

一男一女,當然是一男一女的聲音傳出來,男的是放射科的李林。高高瘦瘦,四十歲不到,長得一表人材,很帥,缺點是大鷹鉤鼻子,太大了,都垂下來。我懷疑是因為長期的鼻炎,遷延未癒。

奇怪的是,我貼在牆外站了很久,竟然里面再沒有什麽聲音,奇怪?他們倆才的動作不像在作什麽正經事情,怎麽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難道是發現我在面,准備要暗算我一下?

忽然,靈光一閃,我想起這是一個套間,離我站的地方最近的是外間,平常士長在這里打電話或是寫報告,上次我跟著張萍進來參觀過,里面才是卧室,室的兩面窗都是貼著大樓邊,我得翻到矮牆的外側,站在平台突出在半空的屋才能在窗戶望進屋里,怎麽辦?我猶豫了一下,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耍不了流氓!

我翻出矮牆,站在屋檐上,後背貼住了矮牆,一步一挪地湊向前面的窗戶,非常意外,窗戶里亮著燈,還沒拉上窗簾!大概里面的人想不到有人敢從半中望里面偷看。

我解下satchi皮帶,從皮帶環里抽出來,把皮帶尾梢穿進矮牆外側的雷針鋼索里,結成環,用手緊緊拉住,防止身體栽出去……

那樣的話,明天《新民晚報》就會刊登「一青年男性無故跳樓身亡,各單位好高樓消防安全」。

我小心地轉過身體,面對窗戶站好,一點點把臉移向窗戶。

先看見的是一張鐵床,如同我辦公室里的床一樣,鋪著雪白的床單,這是清女工天天來換的,再伸過去一點,貼近窗戶根下面位置,是一條黑皮長沙發,也是全院統一購買的,方方正正,五十年代的式樣,沒有品味。沙發和鐵床之的直角空間,有兩個人!

「喔!喔……」里面已經開始了!

張萍跪在地上,全身脫得精光,腿上還穿著肉色高筒絲襪,嘿嘿!看來欣賞人絲襪美腿的大有人在啊!李林直挺挺地站在地上,一根相當長的雞巴硬翹翹撅著,被張萍含進嘴里,嘴唇用力地刮著龜頭後面的肉棱,李林雙手扶著張萍頭,身體配合地前後擺動,兩人側身對著窗戶,所以看不見我驚訝的臉。

張萍用嘴啜了好久,李林說了句什麽,她抬起頭來望向李林,雞巴從嘴里拿來,龜頭和嘴唇之間還連著一條彎彎的細絲。張萍站起身來,雙臂摟住李林的子,和他抱著接吻,李林那條又長又黑的雞巴在張萍大腿上亂撞。

兩人親了一會兒,向鐵床挪去,張萍坐到床沿,兩腿並攏收起,縮到床上坐,然後仰面躺下,腳正好對著窗外,李林也上了床,把張萍兩腿分開,露出中黑森森的一片,我看了有點惡心。

李林趴到張萍身上,右手在胯下摸著什麽,我想他那是在用雞巴頂開張萍的道口,果然,李林把右手放回到張肩膀上,屁股猛地向下一壓,我看見張萍夾李林身體的小腿一下綳得筆直,兩腳的腳趾並攏,腳尖和腳背挺成直線,李林入同時,張萍大聲地叫了出來,「哦喲——」聲音大得我站在緊閉著的窗外都得見。

李林在張萍身上趴了一會兒,兩人說了幾句什麽,李林開始慢慢地動起來,從他背後看去,他們身體結合的地方正好在燈光的陰影里,看不真切,只覺得林的屁股上下運動得很快,活動距離也很長,一下比一下猛地操著張萍。

我在窗外看著這一幕活春宮,心里慨嘆著想不到我們骨科護士長竟能承受李的長家伙插入。

張萍年紀不過三十三、四歲的樣子,因為結婚早,兒子己八、九歲了,時常我們科室里來吃午飯,是那種又調皮又愚蠢的孩子,似乎護士長也不太愛他,孩子吃完了飯,讓他自己一個人在醫院里玩一會兒就去上學了。

張萍雖然不愛孩子,但自己卻保養得很好,護士長的工資很高,接近主治醫的水平,每月大概有四千到五千之間,從她丈夫——吳先生的日常穿著看出,萍平時並不管家,她的錢都用在購買化妝品和美容保養上了。

張萍的個子中等,也就一米六十左右,身材維護得很好,絲毫看不出是個生後八、九年的少婦,每天來上班,照例是搽得很勻的粉,精心修飾過的眉眼,著很精致的白金首飾,換過工作服開始上班後,先給病人整理過床褥,清洗了口,她再特意換掉下身肥大的工作褲,把護士裙的腰帶收得緊緊的,胸脯挺得高的,裙下露出包裹著絲襪的小腿,正式開始新的一天。

我正想著,屋里李林的動作更加地快了,張萍開始忘情地呼叫,「哦!哦!!呣……」

我站在窗外聽得真真切切,奇怪的是,我聽見這聲音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能是站的地方不合適。

李林繼續飛快地插著張萍,張萍的聲音變得低沉了,我只看見她閉著眼睛,皺著雙眉,牙關緊咬,呲開嘴唇,露出咬合的牙齒,兩條腿綳得直直的,八字開,挺舉在半空,李林伏在她身上,在她高舉的兩腿中間進出,忽然,我看見萍閉著眼嘴動了動,說了句什麽,緊接著,她的身子一陣顫抖,前胸使勁向上起,又落回床上,睜大雙眼,無神地看著李林趴在她身上挺直上身,僵直地抖,張萍一邊哆嗦著身子,挺直在半空的腿慢慢落下,盤住李林的腰,雙手上下撫摸李林的後背,臉貼著李林的臉頰來回摩挲,顯露出對李林無限的溫柔。

看完他們的表演,我翻過矮牆回到安全地帶,系好皮帶,施施然點上支煙,在嘴里,雙手抄著褲袋,蹓躂回病房。

我從樓頂上下來,走進護士站里坐定,小嫣在桌子對面坐著,雙手托腮看著:「怎麽搞的?沒精打采的。」說著,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煙,用手搧了搧。

我按熄了煙頭,跑到水龍頭邊用自來水洗了洗鼻孔和嘴,又坐回來,小嫣滿地笑了,我的好奇心又起來了:「哎,我問你,你們護士長和放射科的李林是麽回事?」

「啥怎麽回事?你情我願羅……」她不以為然的說。

我見話不投機,默默地坐著不出聲,玩著手里一支鋼筆。

「啥鋼筆?!」小嫣沒話找話地說,伸手過來拿,我給她,一邊回答:「派,四十五。」

「派克四十五?為啥要叫四十五?」

「派克公司成立四十五周年推出的型號。」我賣弄地說。

「多少錢?大概蠻貴的。」

「不曉得,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還有啥數字?」她倒有點鑽研精神。

「還有派克五十一,」我也有點兒精神了,「上海仿造的叫英雄一百,老貨。」

「哪一種好?」

「五十一好,結構好,不會漏墨水,而且第一滴墨水出來快,現在中國的鋼差不多都是仿造五十一結構,大包頭的。」

小嫣的眼神簡直對我五體投地,我飄飄然起來。

看看表,快十二點了,我站起來要走,「哎……」她忽然叫住我,指了指里,自己起身快步走了進去,我看著她,不明所以,沒動,她從里面探出頭來,我媚笑著招招手,「來,來呀!」

我回過味來,跟了過去,心開始跳得快些。

一到里面,小嫣「忽」地撲過來,抱住我的腰,踮起腳尖吻我,「要嗎?」興奮得渾身哆嗦。

我有點驚訝,這小妮子說來就來啊,「你想啦?」我在她屁股上揉著,——頭太多了,肉也薄,摸著沒有徐晶的手感好,離尚玉和芹更差了。

「想,儂上趟在我里面出過以後,到現在我還沒做過,和我男朋友也沒有做,現在我里面急死了,快點,快點來。」她動手解我的褲帶。

「就在這里?被人家看到就算數了。」我有點不放心。

「不要緊,病人老早就困了,護理部今朝是張萍,她不好意思來自己科里查,儂快點,自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