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2 / 2)

「啊呀!黃大醫生來啦!」張萍誇張地喊著,「人家出去玩一圈,回來都是白胖胖的,儂倒比以前還要苗條嘛!」說著,回頭看一眼老程,故做深沉地總:「倒底是徒弟比師父年輕,身上有力氣有地方用,你們看,」張萍說著拍拍肚皮,「肚皮縮小得比師父厲害!」護士們笑得更熱鬧了。

我聽得出張萍話外之音,猜想一定是本院哪個一起去旅游的王八蛋到處傳,我恨恨地咬了咬牙。

這一天過得頗不得意。每當我和程醫生或者錢師兄無意中打個哈欠,或者伸懶腰,露出一絲半點疲倦的樣子,一旁的護士就摀住嘴笑,有的乾脆故意大聲笑給我們聽。

當天是星期五,恰恰輪到我單獨連值的第一班。

熬過白天,各位同事們都下班走了,我在食堂買了飯盒吃了,想到護士站里個護士聊聊天,一進去,竟是小嫣端坐在里面,目不斜視,凜然不可侵犯的樣。我知道她正在泛白天的酸,識趣地退了出來。

黃大醫生在自己辦公室里坐下,想看看書,看了沒兩行,瞌睡來了,索性心橫,上了鐵床,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傍晚七點開始入睡。

女人吃醋不分老少,也不分親疏。

這一夜,值夜護士們敲了我的門無數次,我的睡眠像椎骨那樣一節節串著,就是不能一氣呵成。直到我氣得指著大夜班護士的鼻子尖咆哮:「你他媽的想我的話,我今天晚上讓你連打四十個吊瓶!」

蠟燭不點不亮,你一點,這些蠟燭們心頭就亮堂堂的了。

第二天,護士們己經互相之間告誡過,黃大醫生不太好惹。老程看了低眉順的女孩子們的表現,極滿意地拍拍我肩膀,錢師兄在一旁陰著嘴笑。

我明白了,狗腿子任何朝代都少不了,如果沒有穆仁智,楊白勞能把黃世仁活逼得去喝敵敵畏。

我又在醫院里值了一個夜班,半夜休息得很好。護士們再也不敢有事沒事地我的房門,護士長只敢陰陽怪氣地咕嚕幾句,一看我瞪起眼珠子,立刻閉起,像沒事人兒一樣走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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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我在街上逛了逛,各大商場還沒有開門。那個時候網吧還沒有今天這樣轟轟烈烈遍地開花,所以在馬路上逛少了個去處。

我拖到十點鍾,估計老爸老媽己經起床,早飯己畢,才施施然地踏進新家大,心里還想著,下午四點鍾要去火車站接徐晶。

進了家門,在門口換拖鞋的時候,發現客廳大沙發上坐著一個女孩子,清清秀的,很文靜,膝頭擱著一本書,向我抬起頭笑,身上白衣藍裙,穿得很朴,像個在校大學生。

老爸老媽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笑著向我招手:「軍軍,來來來,這是嵐嵐妹,你還記得嗎?」

老爸大學畢業後就參了軍,不知怎麽幾年後又退了役,在部隊時認識一個山同鄉,我叫他宋叔叔,宋叔叔在部隊一直干到八十年代,百萬裁軍才以師長銜業,到青島市機關擔任什麽職務,宋叔叔有一個女兒,宋嵐,考到上海讀華東法學院,剛升三年級。我只在宋嵐小時候到上海來玩見過她一次,她來上海只過我們老家兩次,我沒見到,其余皆無印象。

我的心往下一沉,知道這是因為我說要結婚,老爸老媽去燒香引來的小鬼,麽徐晶……

我走過去,和嵐嵐握了握手,小手冰涼,估計她體內的腎上腺素太多了。她落大方地問了我好,我也問候了她爹和她娘,心里很不痛快,怪老爸沒有事先我打招,就擅自決定。

我看見宋嵐的雙眼角膜周圍有一環不太明顯光圈,問她:「嵐嵐,你現在已戴眼鏡啦?」我的手指繞著眼睛劃了一圈。

她驚奇地看著我笑,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你看出來啦,我還以為挺隱蔽的……」嵐嵐念「挺」字時,口型是圓的,嘴巴里面的上顎一定升起老高,聽著「tiong」。

我得意地蹺起二郎腿,嘿嘿笑著:「職業病,職業病,嘿嘿嘿嘿,現在我看駝背的在面前走過,都會忍不住摸一把他的脊梁骨。」

她大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白牙,真是北方女孩子,南方人少見這樣爽朗的表。

我看了看她腳踝上的運動短襪,潔白乾凈,嚴謹地包著小腿,想起客廳門口上那雙運動鞋,腳尖沾著泥土和灰塵。

「嵐嵐,你坐地鐵來的?」

「是啊,公共汽車太擠了,嗯?你怎麽知道?」

「那麽你們政法學院學生宿舍最近在造什麽房子?」

「蓋新學生公寓呀,你怎麽會知道的?你去過華東政法看見的?」

我搖搖頭,用手指點點自己的腦門,眼睛望向老爸,得意地笑了。

老爸半是得意半是不屑地往沙發上一靠,微笑地看我表演。

老媽不清楚我在搞什麽鬼,但看見我和嵐嵐合得來,很滿意地和老爸交換了眼色。

嵐嵐察覺了他們的表情,立刻漲紅了臉,低下頭,視線停留在攤開的書上。

我剛要說話,腰上的傳呼機響了,「嗶——嗶——嗶——」

我摘下一看,是張浩家的電話。

「喂喂喂,兄弟,我爸爸有點不舒服,要緊嗎?」張浩聲音聽起來有點緊。

「哪里不舒服?」

「胸口有點悶,其它沒啥。」

「早飯吃過嗎?吃得多不多?」

「蠻多的,早上出去鍛煉身體長跑,回來就覺得餓過頭了,結果吃了……」

「好好好,快點,」我擔心起來,「快點,快點去叫救命車來,120就可,我懷疑心臟供血可能不好,快打電話叫車子!快點!」

張浩害怕了,一連幾個「好」,掛了電話。

回到客廳里坐下,爸爸嚴厲地問:「剛剛坐下來,又想要出去啊?」

「不是,是張浩求救電話,他爸爸大概心臟有點問題,我讓他快點送醫院,要等我去。」我說話的同時,突然想到可以利用張浩的電話脫身,下午還要去徐晶哪!

中午飯竟然是包水餃!我已經有兩年沒有在家里吃水餃了。宋嵐很雀躍,搶擀水餃皮,看著她滿頭大汗地在桌邊手腳不停,老爸老媽滿臉是慈祥的笑容,視一下,會心地笑了。

「唉,嵐嵐,」老媽語出驚人,「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女兒就好嘍。」說著胳膊肘拐了一下老爸,老爸心領神會:「是啊,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福氣?啊,嵐嵐?」

嵐嵐笑成了一朵花:「好,那我叫您們啦,」她瞟了我一眼,滿是得意,爸爸!媽媽!」

我心一哆嗦,完啦!鳩占鵲巢,村里先有了維持會,鬼子才進得了村,八路哪兒呢?

吃了水餃飯,過了中午,我坐在沙發上陪著嵐嵐妹妹講話,屁股如坐針氈。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要到三點鍾了,我開始盤算怎樣體面地走出家門,又以不傷嵐嵐的面子。

謝天謝地!嵐嵐看了一眼手表,站了起來:「黃爸爸,黃媽媽,我該走。」

「啊?這麽早就走?多坐一會兒吧。」媽媽有點急了,眼看煮熟的鴨子要。

「我要回去預習了,還有幾天要開學了,這學期科目挺多的。」嵐嵐笑著推。

「好,好,回去好讀書,你看,」媽媽用手指戳著我的前胸,「人家嵐嵐開前還預習功課,你吶?放假了就會往外跑,要不就是玩那把破刀。」

嵐嵐一面聽著我挨訓,一面羞澀地摀住嘴笑。

我一直把嵐嵐送進了地鐵站,等了十分鍾,我也買票進了閘口。

暑假後開學前的火車站,出站的大多是來開學的大學生,穿得花花綠綠,一很難找到徐晶。

我正眯起眼費勁地在人堆里找著,忽然,「嘿!」一聲,徐晶跳到我面前,個半月不見,她黑了,瘦了,眼睛更大了,頭發剪短了,劉海齊眉,後發垂,穿著一件齊肩無袖的白裙,像個五十年前日本小女孩,顯得那麽清純可愛,毫沒有在孫東那里,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副放盪頹廢的痕跡。

徐晶甜甜地笑著,看著我吃驚的臉,「嘿!你什麽時候來的啊?等了多?」

「等了一會兒,我也是剛到,可是不太好找,人太多了。」我笑著說,接過的行李。

「你瘦了,都變雙眼皮了,」徐晶盯住我眼睛猛看,「怎麽搞的啊?累成這樣子啊?」

「我媽也這樣問,我從千島湖一回來,我媽就說我又黑又瘦,玩累了。」我著大包小包和徐晶走進地鐵站口。

回到家里,放下旅行包,徐晶不顧一切地扎進我懷里,手吊住我的脖子,嘴貼住我的面頰猛啃,吻得我臉上濕漉漉一大片。

我環抱住她的後背,讓她貼在我前胸,舌尖輕輕舔她的耳垂,一絲氤氳鑽入的鼻孔。

徐晶一面吻我,一面用力地擺動屁股,挺著恥骨在我下腹使勁磨著。

我的舌尖刮著她的耳廓,在她耳邊問:「想要嗎?」

她顫抖著聲音回答:「想,現在就要!」說著,松開我的脖子,抖著兩手解我的褲帶,右手伸進我內褲里面,握住陰莖,欣慰地嘆了口氣,「呵!想要,就是這個!」她小心地把陰莖握在手里,掏出來低頭看著,一邊喘著粗氣,禿禿的龜頭在她手里漲得錚亮,尿道口滲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液體。

她滿意地笑了,抬頭看我。

我把她推坐在床沿上,從她屁股下抽起裙子,草草地圍在她腰上。

徐晶穿著一條很寬松的棉質內褲,邊上的彈力帶己經很松了。我龜頭被她握,隱隱有些發癢。我顧不得脫她的褲衩,彎下腰分開她的兩腿夾在腋下,弓起背,把她內褲的褲襠撥向一邊,露出黑黑的叢林,徐晶幫我扶著陰莖對准,好了,來吧!」她鼓勵我,「來呀!」,用穿著涼鞋的腳跟勾住我屁股。

我向前一挺,龜頭闖入了陰道口,我順勢把她壓倒在床上,陰莖一下子全插了她火熱潮濕的肉體。

徐晶高舉著兩腳,夾緊我的腰,緊張地看著我趴在她身上,忘我地快速抽,「不要急,慢慢地好了。」陰道的刺激使她吐字艱難。

一個多月不見,徐晶的陰道收縮得又緊又擠,龜頭很快被磨得發燙,我憋了五十天的思念不到三十次抽送就爆發了。

徐晶舒服得眯起眼,細意體會我在她體內的跳躍。

「噗……」我吐出一口氣,軟軟地倒在她身上,臉貼住她前胸,隔著衣裙吻。

徐晶撫摸著我的後背,眼里閃著淚光,「你想我嗎?」

「想,我想你,每天都想你。」我喘著氣,心里卻在罵自己,他媽的黃軍,真不是人,大前天你還為姜敏哭過。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呀……」徐晶一邊抽抽嗒嗒,一邊用手去眼淚。

我抽出身體,給她脫掉鞋子,把她的腿搬上床讓她躺好,我自己正要上床在身邊躺下,忽然徐晶驚叫一聲:「啊呀!血!」她驚慌地指著我胯間,我低頭看,軟軟垂下的陰莖前段被血染得通紅,我伸手平端起陰莖翻開包皮看了看,有什麽傷口,也不覺得疼痛。

「快點看看你自己,下面。」我說,她正趴在床上探頭看著我手里的陰莖。猛地醒悟,翻身坐好,岔開兩腿用手摸了摸,手指頭沾滿了暗紅的血,她抬起,苦著臉說:「大姨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