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有時候,男朋友不在身邊呢?像我每星期在你家里給你做,給你喂得飽飽,平時不太想那件事,可是有月經來時,你也不肯碰我,我只好自己來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是普遍現象?」

她點點頭:「反正我們宿舍六個人,我因為有你算是少的了,她們晚上熄了,拉上床圍子,等別人差不多睡了,自己實在忍不住就來一次,我聽見的,先一陣急促呼吸的聲音,等一會兒,就『喔!』一聲,聲音很小,可是夜里特別楚,然後聽見床架『吱吜』響一兩下,就完事兒了。」

我抱著她,聽她說完,等了一會兒,問她:「現在還想嗎?」

「不想了,…不太想了,」她又羞紅了臉,「唉……要是沒月經多好啊?」

我咬著她的耳垂,問:「想要的話,有我,我給你來,好嗎?」

她羞怯地問:「你給我來?用手在外面?好,輕輕的啊。」說著,徐晶在我邊仰面躺好,微微岔開兩腿,抓起我的右手按在腿間,「來,給我弄弄。」

我上身伏在她胸前,嘴對嘴吻她,右胳膊枕在她腦後,一條腿伸到她兩腿中讓她夾緊,左手在她陰毛叢中摸索著,找到陰蒂,撥開外面的皮肉,左手中指心地按壓上去,徐晶全身猛地一震。

「是這里嗎?」我問。

「是,是,」她輕輕地說,呼吸急促起來。

「這樣好嗎?」我按住陰蒂轉圈揉搓,問她。

「好!好!好!」她小腹收緊,呼吸開始紊亂。

我手指更加用力地揉,速度漸漸加快,觀察她緊張的表情。徐晶不時挺起前,奶頭翹得老高,嘴里倒吸冷氣,腹部劇烈地起伏,兩手死死地撕扯我的頭。

「喔!」她忽然急促地叫了一聲,屏住呼吸,挺起胸脯,後背脫離床板向上起肚子,並攏兩腿緊夾住我的手,她的身體在空中停了片刻,隨著一聲「哎!」軟倒在床上,接著重重地哼了一聲,小腹像波浪一樣收縮幾次,身體才松下來。

她躺在我的臂彎里,臉使勁磨著我的胸脯,閉著眼享受我的體溫。

我用溫水和毛巾給她清理了下陰,從子宮里被擠出來的經血泛著濃重的腥,我小心地擦洗著,心里念著:「這是我的女人啊,這是我用的陰道,有一天的孩子會從這里鑽出來叫我爸爸……」

徐晶開始抽泣,一會兒工夫哭得像個淚人,躺在床上雙手抱著我的腰,淚眼糊看著我忙碌。我一上床她就抱住我大哭起來,嘴里不停地說著:「我愛你,愛你,你太好了,連這個都肯為我做……」

我把她濕乎乎的臉貼在胸前,想起尚玉的話,我嫌臟嗎?誰更臟呢?我還是,或者徐晶?

徐晶在我懷里哭了半夜,直到兩點鍾才和我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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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晶找工作出乎意料的順利。她只拿著自己的簡歷和學位證書在上海跑了兩,當然也是她父親事先走的路子,就在一家安徽國企在上海的分公司找到了工,工資很低,不到八百,試用期六個月。

她簽合同那天,打電話到我科里,她電話里直抱怨公司老板欺負新人,連她爸的面子都不理,「百貨商店里的保安工資都比我高,我大學畢業連保安都不?」她越說越生氣,我覺得事已至此,只好安慰她:「行啦行啦,有份工作就錯了,要不然,老板一點面子都不給你爸爸,你可就吊起來嘍……」

徐晶還想爭辯幾句,我忙說:「好了好了,我們主任正在查房呢,不能多說,晚上我回去給你慶祝。」就匆匆放下了電話。

病房里,新上任的鮑主任正在慷慨陳詞。他個頭不高,也是我們學校文革前的畢業生,聽老媽講是她同年級同學,不知是何道理,他陞遷得比本科更高年的付主任要快許多。

與前任方主任善於兜圈子講話不同,鮑主任的特長在於遇見什麽人說什麽,比如他查房時,喜歡在我們面前大講骨科病的內科治療方法,到內科會診時大談外科手術治療的優越性。

整一個上午,鮑主任唾沫四濺地指手劃腳地繪聲繪色地,從這個房間走到那房間,後面跟著我們這些徒子徒孫喝彩叫好。

終於散了,我抱著一大堆要改的病歷走回辦公室,正要推開房門,病房走廊走來一個女人,我扭頭一看,立刻,全身的血液在血管里凝固,臉上的肉突突跳。

姜敏大踏步,英姿颯爽地從外面走來,蜷曲的黑發披在腦後,淡施脂粉,仍描得很濃的眉,從我身邊走過。

我叫了她一聲:「姜敏!」

她站住了扭回頭,震驚地瞪大眼睛,十天前她躺在我懷里時,那好看的雙眼面多少柔情,像一彎秋月池塘,清澈明凈。

可現在,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充滿了驚恐,嘴唇哆嗦著,半晌說了一句:黃……黃醫生,儂也在這個科里啊?」

「啊……,是啊。」黃醫生,不是黃軍,望著這個曾與我同床共枕的女人,里感慨萬千,她還是那麽風姿綽約,穿著在去黃山的船上的那件旗袍,可是我不能伸手摟她,讓她靠在我肩上。

我望著她,渾身冰涼,「是啊,我在這里,儂來聯系用血的?」

「嗯,」她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看了看四周,垂下眼簾,向我揮揮手,「我有事情先走了,再會……」說著急步走開了。

我不敢看她的背影消失,一頭撞進自己的房間,仰在椅子上,欲哭無淚。

下班後,我買了一打紅玫瑰,花店老板娘認識我,看著我直樂:「黃醫生總有女朋友啦!從此以後不做光郎頭!」後面半句她用塑料普通話說,我陪著她。

徐晶在沙發上坐著,看見我手上的花咧開嘴笑了。

「給我的?」她伸手就來奪。

我把花轉到身後藏起來,彎腰把臉湊過去:「親親,親親我才給你花。」

徐晶抱住我的臉狠狠地親了一口:「快點,快給我!」

我把紅玫瑰給她,看著徐晶的臉埋在花叢中嗅著,笑得一朵花似,我心里蜜般甜。我拉起她的手:「走,我們出去好好吃一頓,給你慶祝一下找到工!」

「不了,不去了,」徐晶拖住我的手立在原地,「我們在家里吃點好了,外太貴了。」

我奇怪起來,問:「咦?我們不是一向都在外面吃的嗎?今天為什麽不?」

「以前是以前,」徐晶身子貼住我,仰臉摟住我脖子,「以後我自己有工資,要准備到時候派用場啊,現在用少點,將來我們那個時候……」她害羞地笑,停住嘴不往下說。

我不由激動起來,一把抱緊她,在她臉上親吻著:「好老婆,小老婆,親親老婆……」

她「咯咯咯」地笑著,在我臂膀里扭作一團,「我不作小老婆!我不作小老,我要作大老婆!哈!哈!哈!」

我一語成讖。

過了幾天,徐晶提出要搬出去住,我不同意,因為她工資很低,負擔不起外租房的花銷,她卻堅持要搬出去住,至少要在外面有個搭鋪的地方,因為萬一家里人來上海看望她,她不想被父母過早知道與我同居的事,而且她也擔心被父母撞破我和她睡在一起。

我懷疑母親早已知曉我和徐晶的關系,卻不肯定為何她不當面揭穿這層窗戶,既然大家相安無事,我也同意了徐晶的做法,在外面建立一個據點,好存放的大件東西。

我和徐晶利用雙休日東奔西走,又打電話又找中介,最後徐晶找到兩個她大女同學,三個人在我家附近合租一個小套間,月租七百元,徐晶和其中一個同合睡一間,負擔二百,其余她們自分。

安頓好住處,徐晶和我真正開展兩人世界的生活。

平時她睡在我這里,早上起床煮點泡飯,吃大餅油條。飯畢,出門前擁抱長一下,戀戀不舍地走出家門,各自上班。下班回家,我買來菜,徐晶也會買點蝦帶回來,兩個人親昵地在廚房里依偎著做飯。晚飯後,要麽看電視,要麽出看電影,或者逛馬路,星期六我們或者在床上瘋狂一整天,或者去公園,她讓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照片。

今天翻看著這些影集,那時我們笑得那樣甜蜜無邪,徐晶依偎著我,身穿十塊錢從華亭路小攤上買來的t恤,手里撐著十塊錢的縮折傘,她眼里的愛濃得不開,盛不下……

星期天,徐晶總是催我一定要回我父母那里去,我知道我的行為可稱為不道。

每個星期天上午十點,我總是准時出現在家門口,宋嵐這時多已經坐在沙發等我,我父母看見我的出現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彷佛放下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

宋嵐望著我父母的舉動,那雙單純明亮的眼睛透露出不解和迷惑,這種時候真希望她敢於向我父母詢問為什麽我總是不在家住,難題讓他們去解釋吧,可不,宋嵐從來沒有打聽過,她見到我總是羞紅了臉,目光避開我,看著膝上攤的書,我注意到每次她看的都是我在大學低年級時用的課本,人體解剖或者生學之類,這大約是少數她能夠看明白的專業書了。

宋嵐總是靜靜地坐在同一個沙發固定的位置,眨著清純的大眼睛,很少說,安靜地聽我父親回憶他在部隊上與宋嵐父親之間的趣事,這些事情我也是第次聽到。父親比往常活躍,眉飛色舞地比劃著,母親的話也多,時時應和父親笑話,逗得宋嵐「咯咯」直樂。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下,宋嵐那張清純的臉泛少女的紅暈,我看著,心里卻牽掛著徐晶,她正在我和她幸福的小窩里等我。

徐晶在等待,等待我父母有朝一日會點手叫她過去,讓她和我一起坐在飯桌,看她小心翼翼地夾起盤子里的菜,有規有矩地細嚼慢咽,徐徐咽下;等待我親拉著她的手,撫摸她的秀發,關照她不要給我吃羊肉,吃了羊肉我會肚子;等待我的父親端著架子,當著她的面數落我的種種不是,讓她給聲色俱厲的親劃著火點煙,平息他心頭的怒氣……

我沒有告訴徐晶關於宋嵐的出現,沒有告訴她,現在宋嵐每個星期來吃一次飯,也沒有告訴她宋嵐現在可以自己到廚房里開冰箱拿牛奶喝,更沒有告訴她嵐在父母留給我的床上睡他娘的午覺,我也絕不敢告訴徐晶,宋嵐現在直接叫老爸老媽「爸爸,媽媽」!

每次我從父母那里回到我和徐晶的小窩,她總是用熱切的眼神迎著我,她渴聽我傳達來自父母的召見,可是,我一次次讓她失望,她明亮的眼睛一次次失,黯然地低下頭默默走開去……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晶變得沉默了,她躺在我懷里看電視的時候常常出神,床上的時候,她變得更主動,更瘋狂,整晚她一次又一次騎到我身上,忘情地喊,身體激烈地前後搖擺,最後氣喘吁吁地倒在我身上抽搐。可是高潮後,她上茫然的神色使我隱隱感覺到什麽。

春節快到了,宋嵐回青島去放寒假,本來徐晶也想回安徽去看望她父母,我止了她,告訴她,我將有一次大行動,給父母點顏色看看。

徐晶為這一天准備了很久。除夕下午,她一狠心,花五百塊錢到美容院里做頭發,又修剪了指甲,對著穿衣鏡自己精心化了淡妝。

換上了剛花了她三個月薪水從美美百貨買來的套裝,徐晶展開雙臂站在我面原地轉了個圈,臉上的笑容那樣燦爛,她握住我的手貼到左胸:「你看你看,緊張死了,你說,」她把我的手攥得生疼,「你爸爸媽媽會喜歡我嗎?會?」她急切地問。

「會的,一定會的,」我環抱住她的腰,她的臉仰在我面前,「不管他們喜不喜歡,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喜歡你,我愛你,我要和你過下半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