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1 / 2)

出了尚玉的家門,我的兩腳像踩在雲朵里,一路漂浮。她沒有送我,只抄了己的電話號碼塞進我衣袋,我強自鎮定地朝她揮了揮手,走進電梯。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室外的溫熱空氣撲面而來,我渾身顫栗著走出了嘉庭豪,渾身冰涼。在喧鬧的夏夜街頭,我快步如飛地往前走,我要去和父母當面對,我要問他們為何逼走徐晶。

曾經猜測,徐晶的出走可能與我父母親有關,但我沒有想到他們竟然親自將晶押送離滬。那天徐晶同屋住的女孩們提及的老太太和小青年,一個是老媽,一個肯定是老爸的司機,這小子,尖嘴猴腮的模樣,平時見了我,點頭哈腰地熱萬分,關鍵時刻是要抱老主子大腿的。

猛地,我收住腳步,這樣性急地趕去,他們會承認嗎?老爸沒親自出面,自推個一乾二凈,老媽會認下這筆賬?我無憑無據,問那個司機?就算被打死,也要和他們保持一致,尚玉呢?她剛才說了,她可以告訴我她看見了,也可以認啥也沒見著。

何況,徐晶走了之後又回來過,她有房門的鑰匙來去自如,如果是被逼的,什麽來了又悄無聲息地離去?只要她撥個手機號碼,就能聯絡上我,為什麽連湖家中的電話都改了?她父親在當地也算有權有勢的人物,何必怕我家到這地?

我站在路邊,佇立良久,大腦中始終理不出個頭緒,停了一會兒,只好悻悻轉回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正要跨進小區大門,忽然,一群男男女女從里面蜂擁出來,他們興高采烈地嚷著,七嘴八舌像一群鬧坑的蛤蟆,我滿心厭惡地側身讓到一邊,看著他們過,忽然其中一個男的回頭看了我一眼,緊接著跑了過來。

「嘿!黃軍!拆那娘,回來啦?」他在我胸口搗了一拳,我定睛一看,是孫。

「哦,是你呀,怎麽?又搞啥花樣經?」我朝他的那夥同伴撇撇嘴。

「嘿嘿嘿,」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皮,「小弄弄,哎,我告訴你呀,」他神地湊上來,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過幾天有好玩的,想開開眼界嗎?包你從沒見過。」說完,孫東滿懷期待地望著我,等著我的響應。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隨口應付了他一句:「好好,你搞定了告訴……」一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開。

「一言為定哦,一言為定!」孫東在身後喊了句,跑著追上同伴們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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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上班之前我如約敲開了鮑主任辦公室的門。他見了我就像看見己的孩子一樣,拉著我的手輕輕地拍著。

「黃軍呀,辛苦啦,來來來,坐坐!」他把我讓到皮沙發上,自己在對面的發轉椅里坐下,「怎麽樣?銅陵的生活很苦吧?唉!總歸沒上海好,是吧?」自顧自地說下去。

「聽說,哦,就是銅陵那邊說,你工作很出色,不容易呀!剛剛工作兩年就夠獨當一面,好!給我們科掙了面子!干得好!」他欠過身,在我肩上重重地了拍。

「都是主任您和各位上級老師的功勞,您們帶教得好,所以嘛,我僥幸沒有丑罷了。」我擠出一點謙虛的笑容。

望著主任豐滿的下巴,我心里在盤算從哪個角度揮出一拳,能夠一下就把他胖的腦袋從脖子上掀下來。

鮑主任很滿意我的態度,又贊揚了我幾句,隨後,他望了望辦公室的門,身俯到我面前,壓低了聲音:「黃軍,你想不想搞點副業呀?」

我一時摸不著頭腦,迷惑地看著主任的那張胖臉:「副業?啥副……業?」

鮑的上身往後重重一靠,臉上的笑意味深長:「就是跟著我出去,在外面醫里掛單呀?有沒有興趣?」

「掛單?就是到別的醫院開專家門診?」

「呣,是的。」老鮑期許地點點頭,銳利的眼神直刺向我。

我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起來,鮑主任在本院只有兩個下午的專家門診,而且院只肯和他三七分賬,可外面的幾家地段醫院老早就開出五五分賬的優惠條件,等老鮑下決心了。這些小道消息早就傳到我耳朵里,沒想到他現在真的要「打山門」去了,更沒想到他竟然會拉我去當助手,大約是看准我沒有本錢討價還。

「好啊,我跟您去,跟著您學學技術有什麽不好的?」我天真爛漫地笑著,可是,不過……」我害羞地低下頭想了想,「不知道您需要我一星期幫幾天?也怕影響這里的工作呀,您看病人數量越來越多,萬一……」

可能我的戲太過了,老鮑不耐煩地擺擺手:「噢!科里不用擔心,我每星期的下午有事,其它時間你自己掌握,實話實說,那邊……」老鮑翹起一只大拇往身後比劃一下,「那邊的一份,你我二八開,好不好?」

「是,是,」我從沙發上站起來,激動萬分地表白,「主任,您放心,我一聽您的吩咐,盡心盡力將您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情辦好……」

原本我和王兵合用的辦公室人去屋空。

師兄王兵終於走了,去羅氏葯廠作醫葯代表。他比我早一年進院,再熬兩年可以考主治,但他仍舊放棄了,離開了他准備為之奮斗終生的專業,因為醫葯表的收入是主治醫生的十倍。

曾經,王兵評論我不是做醫生的材料,因為我總想搞點賺錢的勾當,當時我哈大笑,反唇相譏他天生是挨窮的骨頭,他聽了我的話,只輕蔑地從鼻孔里哼一聲,繼續低頭看他的《黃家駟外科學》。

如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轉椅里,我眼前的桌上就放著那三冊《黃家駟外科》,王兵把書留給我之前,用心地用白紙給書包上了封面。

我來回掃視空盪盪的房間,還有牆角,那里孤伶伶地立著師兄用過的桌子。少個值班的晚上,王兵伏在那張桌上刻苦用功,多少次他值班後的早晨,我踏辦公室時,一眼看見王兵還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胳膊下面壓著厚厚的書本。

現在,那張朴素的木制辦公桌靜靜地瑟縮在角落里,我從遠處瞪眼看著,也,前年的今天,王兵也曾坐在他的桌子後面,用同樣的眼神瞪著我面前的桌,回憶同樣的故事。

「篤!篤!篤!」有人輕輕敲門,隨即辦公室門被推開了,護士長張萍領著個滿臉稚氣的少年走進來。

「喏,這就是你師兄,」護士長回頭對少年說,手指了指我,「他叫黃軍,是你們大學畢業的,」張萍轉回頭朝我笑笑,「這是新來的洪良醫生,你以後有師弟啦!」

我站起身,朝少年走了幾步,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歡迎你來,我的師兄離開,你來了正好補缺,」我從腰帶摘下自己的傳呼機交到洪良的手里,「拿吧,醫院的規矩,機在人在,隨傳隨到。」

「是,師兄,我一定好好干,對得起病人和上級醫生對我的信任!」少年洪豪情滿懷地說,臉漲得通紅。

「對得起自己就行,」我轉身拉開自己的抽屜,取出王兵留下的傳呼機往腰上一插,「別的還談不上。」我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忽然覺得子有點發酸。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我給父母家里打去電話,老爸老媽不在家,接電話的是嵐,她很驚奇於我的來電,不明白我怎麽會突然回上海,我簡短地說了幾句,她轉告家里今晚我回來吃晚飯。

六點多,我推開父母家的大門,他們已經回來了。我和老爸對坐在沙發里下喝茶,老媽和宋嵐在廚房里殺魚,不時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

趁著下棋的空閑,我向老爸提了提鮑主任拉我出去走江湖的事,想聽聽他的見,老爸沉吟了好一會兒,沒想出什麽阻止的理由,只是提醒我別把此事在科里鬧得沸沸揚揚,免得惹人妒嫉,否則人家一個電話撥到稅務局,我和鮑主任要空歡喜一場。

聽了老爸的提醒,我內心暗暗佩服鮑主任的老謀深算,他之所以捎上我,恐就隱含著借重老爸的意思,合成群的螞蚱越多,每一只螞蚱就越安全。

飯桌上,宋嵐唧唧喳喳地說個沒完,老媽和她一唱一和,談的都是哪家名牌折的消息,我夾起一塊水煮魚放進宋嵐的碗里:「吃吧,吃吧,說累了沒有?完飯我陪你說。」

宋嵐「騰」地漲紅了臉,她笑著咬住嘴唇低下頭,對著飯碗里的魚不知如何好,局促不安地看看老爸老媽,他們笑咪咪地望著我和她,互相傳遞一個會意眼神。

飯後,宋嵐堅持送我到樓下,我推了自行車,左腳踩住車蹬子,回頭朝她說聲:「上去吧,外面太熱了,好好休息,再過幾天就要考試了,是不是?」

宋嵐靦腆地笑了笑:「還有半個多月,復習得還行,希望能考上,呵呵!」

「好啊,祝你考試順利,這段時間我不來吃晚飯了,免得打擾你讀書。」我著宋嵐點點頭,蹁腿上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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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上海的第一個周末,剛下班回到家,章娜打來了手機,讓我去地鐵站口她。

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南丹路口,果然,遠遠地看見章娜站在路邊,正在手涼棚往這兒眺望,身穿大紅裙子,兩條光溜溜的臂膀露在外面。我領著她往回,一路上指點路標,讓她記得下次來的時候怎麽走。

剛進屋,我正要關門,章娜一擺大胯,大門「砰!」地一聲死鎖了。

她猛地撲入我懷里,一邊在我臉上亂親,一邊把手伸進我褲子里,握住陰莖住地揉搓,猩紅的嘴唇里「呵!呵!」地噴出一片熱浪:「啊呀!可把我想死,嘿嘿!幾天沒玩,下頭癢得撓心!呵呵!」

她摟住我的脖子親了一會兒,回頭看看床鋪,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兩只腳跟蹭,蹬掉黑皮涼鞋,雙手撩起裙子下擺,一面解開裙子前面的金色紐扣,一面促著我:「你還不快脫?先讓我舒坦舒坦再說別的!」

脫了鞋上床,我把章娜扶到枕頭上躺好,自己跪在她兩腿間松開褲帶。她解了裙紐,把兩片裙裾往旁一分,露出白花花的肚子,竟光著下身沒穿褲衩。她兩腿分開,舉得高高的夾住我的腋下,屁股一顛一顛向上拱,急切地迎向我。

我把褲子往下拉了拉,順勢一趴,弓起腰向前一挺,章娜高聲地「嗷!」了下,陰莖從陰道里擠出一道白漿。章娜興奮得滿臉通紅,脖子上青筋暴怒,大開嘴「呵呵!」直喘粗氣,兩條大腿盤住我的腰,把自己的肉體毫無保留地奉到我跟前。

轉眼間,隨著身體一番抖動,我已經在章娜體內一泄如注。章娜眯著眼睛,滿足地看著我,一手伸到我身後按在我屁股上,不讓我退出去,另一只手探進己兩腿之間,按住鼠蹊下方飛快地左右震盪。

她閉上兩眼屏住呼吸,臉龐騰起兩朵紅雲,兩排白牙咬住舌尖兒,全身的肌僵直,等待著快感爆發的一刻,逐漸地,她的手晃得越來越急,越來越猛,手甲深深地掐進外陰四周的嫩肉里。

「喔!哦……哦……」隨著兩聲短促的叫聲,章娜的身體抖了幾抖,腰腹不自主地往上拱了拱,接著,後背重重地落到床鋪上,閉上眼,頭一歪,「呼!!」地直喘粗氣。

片刻之後,章娜清醒過來,掙扎著夾緊兩條大腿下床,步履蹣跚地走進浴室洗乾凈身體,然後找出一件我的圓領汗衫,套在她豐滿光滑的裸體外面,趿拉拖鞋到廚房做晚飯。

我洗了澡出來,章娜還在廚房里忙活,她後背朝外,一頭濕漉漉的卷發長長披散在頸後,豐腴的腰背曲線罩在又肥又大的白色汗衫里若隱若現,汗衫的下剛好罩住她敦實的屁股,下面光著兩條白花花的腿。

這世界上真是什麽人都有,我不禁搖搖腦袋,家里放著個這麽性感火辣的老不用,偏去外面勾搭女人,真搞不懂章娜的前夫打的什麽主意?

章娜的手藝一般,吃晚飯的時候我深有體會。好好的豬排被她剔下了肉來剁小塊,拌上大塊大塊的土豆,燉得像鍋漿糊,青菜也是熬的,竟然還放了點蝦,我苦笑著,不由得想起徐晶為我煮的最後一頓飯。

飯後章娜洗好了碗筷,往沙發上一坐,回頭望望緊閉的窗戶和低垂的窗簾,子扭了扭脫掉了汗衫,身體一歪躺到我懷里,用手指勾開我的褲衩,臉向前一,一口叼住龜頭,快速地上下套弄起來。

我關了電視機,熄了天花吊燈,只留下牆上一盞若明若暗的壁燈,有氣無力放著黃光。

章娜雙膝跪伏在沙發上,腦袋埋在我胯間,嘴里「唔唔」有聲。她高高撅起闊的豐臀,結實纖巧的細腰向下塌出一輪誘人的弧線,光潔的後背在昏黃的燈幻化成一圈玉石般溫潤細膩的光芒。

章娜被抱到地毯上仰面躺下,柔軟的絨毛撓著她的後背癢癢的,像有萬千只手撫弄她的肩背,她收起雙膝抵住前胸,讓柔軟的腳跟輕輕叩打著屁股,然後手掰緊膝蓋向兩旁分開,直到大腿外側貼住地毯的絨毛,「來……給你,上來。」她星眸半閉,後腦枕在地毯上,伸出舌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在她平直展的兩腿間,一眼清亮的泉水正汩汩而出。

我趴上去,用身體覆蓋她的身體,無需任何引導,逕直進入了她內部,不約同地,兩人滿意地嘆了一口氣,我的堅硬感受出她柔軟中蘊藏的野性搏動。

密封的窗戶把夏日街頭的喧鬧擋在室外,空調機單調地「呼呼」作響,應和房間里男人和女人肉體碰擊和粗重的呼吸聲音。

黏滑的汗水和女人的高聲歡唱是男人最佳的興奮劑。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章娜叫喊得聲嘶力竭,她的兩腿緊緊夾住我,身體隨著我的沖擊在地毯上一一曲,一層層黃豆大的汗珠從兩個人胸前背後滾滾而落,在兩人緊貼的胸脯之「滋滋」浹流。

「喔…啊!」我吼了一聲,挺起身軀向章娜深處奮力地插了最後一下,便僵地停在她肚腹之上,陰莖猛力一脹,第一股精液隨著龜頭的跳躍噴射而出。

章娜笑著,瞪大了雙眼看著我的抽搐,臉上的盪意熱烈得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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