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我你的娘親名叫蘇玉奴,乃是京師醉仙樓一代花魁名妓,拜倒裙下,欲以百金求一曲一舞,千金求一宿之歡者多如過江之鯽。她卻偏偏傾心一名叫賈寶軒的太學生,除對他百般逢迎之外,對其余恩客皆是賣藝不賣身,一片痴心只等他將自己贖出歡場娶回家中。只可惜賈寶軒心性懦弱,又出身官宦世家,家規甚嚴,只是一味貪歡,卻始終不敢將娘親迎娶回家。如是一過三年,娘親先生下我,兩年之後又懷上你。

按照行規,窯子里的娼妓若是懷了身孕,一律都要墮胎。只是娘親名氣既大,又性子剛烈,動輒以自縊相逼,再加賈家一直不明確表態,老鴇也就不敢逼迫過分,任憑娘親先後生下你我。

既遲遲入不得賈家,娘親也便只能在醉仙樓將你我拉扯帶大,所以你我一出生就是在藏污納垢的窯子里長大。偏偏又禍不單行,賈家因惡了皇上,遭革官抄家,淪落為平民。那賈寶軒見娘親連產兩胎之後姿容大減,早已心生厭倦,又不堪家變返貧,遂狠心騙了娘親於煙花之地賣笑多年的積蓄,從此逃之夭夭,一去不復返。

情變之後,娘親萬念俱灰,將你我之姓都由賈改為姓蘇,又因你樣貌與生父神似,將你名為蘇寶軒,每逢憶起負心人,動輒對你大罵虐待。要不是我總是死死護著,你只怕弱冠之前便要夭折。

此後娘親自暴自棄,放下身段,與最卑賤的娼妓一般來客不拒,只可惜容顏漸衰,已不復之前名氣,如此過了六年之後,因患上花柳之疾,含恨而歿。

那時我年僅九歲,你還不到七歲,舉目無親,只能在窯子里做丫環小廝,相依為命以求能有一口飯吃。那老鴇見我從小容貌秀麗,倒也不曾虐待,只等過了兩三年,我葵水初至,就要逼我去接嫖客。我從小在窯子中長大,對老鴇齷蹉心思早已心知肚明,不過為護著你,卻不得不虛與委蛇,只求讓你少吃些苦,你多些殘羹冷炙充飢,不耽誤長身子骨。

再過兩年,你已到九歲,玉面朱唇,朗目修眉,似天上金童,窯中許多老娼對你垂涎三尺,時常逗你探陰吸乳,只待你小雞雞稍能勃起便要奪你的童子初精。

我尋思既在窯子中,彼此貞潔勢難保全,何不索性予了親人,於是在你十歲生日那天夜里,將你招到柴房之中……對,也就是象這里一般的房間,與你做了夫妻之事。你當年的玉莖粉嫩得很,不過尋常人食指來長,哪里如現在一般雄偉過人。我幫你吹了很久才勉強弄硬,又死活插不進去。之後我混入老鴇房間為你偷了點壯陽之葯,你服了之後,才總算順利破了我的身……此後你我雖為姐弟,實為夫妻,只要覓得時機,便一起幽會交歡,如漆似蜜……

我本想再過一年就尋機帶著你一起逃出窯子,想不到禍不單行,當年寒冬臘月,你在一次端茶伺候客人時被一名有龍陽之好的武官看中,被迫侍寢,直弄得肛門爆裂,鮮血長流,哭嚎不絕。事後,那黑心老鴇還欲將你以一百兩白銀賣與那武官為孌童。

我乘人不備,用剪刀剪開那老鴇的咽喉,帶著你從逃出了京城。寒冬臘月,你我姐弟倆身無分文,飢寒交迫,你在風雪中染上風寒,身子時冷時熱,奄奄一息,眼看著性命不保。我迫於無奈,敲開一家山間獵戶的門,只求好心人能夠救你一名。

嘿嘿……可惜天下烏鴉一般黑,哪有什麽『好心人』存在。那獵戶雖然答應讓你我歇身,又給了你一些解風寒的土葯,卻強行奸淫了我。而後我足足忍了半個多月的屈辱,直到你病癒,才尋機將一鍋燒開的沸水淋了他一身,又點火燒了他房屋,與你一起逃了出去。不過才逃出不過十幾里,便被一群山賊發現,將你我擄上山寨。

……等第二十三名山賊上了我的身子後,我已經懶得再去數了,心中只求你能夠活下去……好在第二天,那群山賊不知從何處擄到一名絕艷美婦,全數轉移了興趣,這才讓我得以苟延殘喘……當晚,那群山賊就因為爭奪那名美婦,發瘋了般自相殘殺,近百人全數死絕,而最後的獲勝者,又死在那美婦的肚皮上……

後來,我才知道哪位美婦就是桃花三娘子,我請求她收我為徒,也請她把你收入極樂宮中……」

膩甜醉人而又溫馨旖旎的輕聲細語仿佛直接在心頭響起,勾起一系列似陌生又似曾相識的記憶或者幻想,小龍不覺已淚流滿面,在漣漣淚光之中,他的視野由朦朧而逐漸清晰,印入了一張仙子般出塵的清艷容貌,柳眉彎彎斜飛,杏眼微閉,左眼角有一嫵媚朱砂小痣,好美的瓊鼻挺直卻不乏肉感,一雙鼻翼如雕刻般精致。上唇微翹如純真少女,鴨蛋形柔美臉龐,形成橢圓形美麗下巴。尤其那雙淡紅櫻唇,丁香微露,不時發出陣陣銷魂呻吟,似在傾訴無盡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