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各有宿命(1 / 2)

大明的天烏雲密布,滾滾的雷電交織在雲層間穿梭,一聲聲轟鳴炸裂聲響在人間,接著傾盆大雨便傾瀉下來。

歷朝歷代,繁華過後,總會裙帶飛揚,任人唯親,唯親是任。如親戚,是要首先任用的,皇親也好,國戚也好,大加任用;而後是門生,學生也好,學生的學生也好,大加啟用;而後是寵臣,用伺候自己的人,自己身邊的人,太監也好,書童也好,大加重用。

崇禎十五年(1642年),5月19日,張獻忠攻克廬州。張獻忠攻克舒城後,從六安至廬州。知府鄭履祥、通判趙興基,經歷鄭元綬等人分門把守。時提學御史徐之垣到廬州會試士子。張獻忠派人偽裝成儒生,帶儒冠以入。半夜縱火,城中大亂,城遂破。

這時,明朝南方的勢力也不好受,西北方向同時受到李自成和張獻忠的攻擊。而通往北京的通道,已經快被完全截斷。

這時闖王李自成的大順軍,三圍開封時,河南境內城邑已陷七八。多為農民軍掌控,軍事實力的天平無疑移往農民軍一方傾斜。

李自成深知開封維城意堅,但久困無糧無援,必不攻自破。不料城內官民的意志,再次出乎他們的意料。

李自成在崇禎十三年(1640年)剛剛攻克洛陽,殺萬歷皇帝的兒子福王朱常洵,信心爆棚的他卻三次在開封這里受到挫折。而大意的是,自己的眼角還受到了箭傷,差點瞎掉一只眼睛。

開封告急,崇禎令左良玉赴援。左良玉及楊文岳、虎大威、楊德政、方國安四鎮兵駐朱仙鎮。左良玉見敵勢盛,乃拔營而逃,襄陽諸軍皆潰。左良玉軍逃至半路又遇李自成伏軍,左良玉軍大亂,棄馬騾萬匹,監軍僉事任棟死於陣,左良玉則逃至襄陽。尋以朱仙鎮之敗總督楊文岳免職,總督丁啟睿逮下獄。

崇禎帝告諭吏部:近來有司不修守備,賊至輒陷,原與沖鋒陣亡及持久力詘之士不同。若概贈蔭,保以獎勵忠勞。今後宜詳加分別。除異常義烈,恤典取自上裁。其失事損身,有司六七品贈監司五品,其五品贈臨司四品,方簡官贈京秩。著為令。

8月13日,安慶兵變。其初,副總兵廖應登領三千人,汪正國、李自春各領千人,到處騷擾,黎民重怨。巡撫徐世蔭新到任;又值刑科給事中光時亨疏倫廖應登宜正軍法,邸報先到;於是兵遂發難,殺都指揮徐良寇。世蔭急從南京趕到安慶,徙應登兵太湖,正國兵桐城,亂乃定。

9月,對清庭議和機密被朝臣泄露,朝廷輿論大嘩,迂腐言官大肆抨擊,崇禎帝惱羞成怒,情急之下,竟將無意泄漏國家機密的兵部尚書陳新甲下獄問斬,明清之間的和談徹底破滅。

9月24日,四望無際,滔滔不絕的洪水沖破黃河堤壩,沖向開封城過來,如同千軍萬馬一般翻騰著前仆後繼的沖來,其勢其聲震撼心神。

李自成軍三圍開封,久困的開封城內,「食盡,人相食」。

明巡撫高名衡等決朱家寨口,以黃河水淹城外農民軍。李自成知之,移營高地,亦驅難民數萬決馬家口以灌城,以眼還眼。於是,兩口並決。

黃河洪水聲如雷貫耳,最終潰北門入,致使城中百萬戶皆沒,逃脫者不及二萬人。

更嚴重的後果,致使黃河改道,在順治至康熙初,幾乎年年決口,當地百姓生命財產損失巨大.當年縱然是活著的人,也都「骨磊磊,息縷縷也」。

河水自北門入貫東南門出,水聲奔騰如雷。城中百萬戶,皆被淹。惟周王妃、世子及巡按以下,不及二萬人得以逃脫。

北面圍城的李自成軍也被淹死萬余人,遂拔營而走,避居高地。

開封佳麗甲中州,城初圍時百萬戶,後飢疫死者大多數,至是盡沒於水。開封城被滔滔洪水沖毀,導致幾十萬開封百姓無端喪命,釀成明末巨大人道災難,李自成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歷史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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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城外高地上,大順軍營。

高地上,李自成騎著馬,一手拽緊馬韁繩,一手垂直拿著馬鞭,默默的了望著被洪水沖毀的開封城。

身後立著數騎,乃是高桂英(老營總管,李自成皇後),劉宗敏(前軍第一大將),和李過(後軍大將,李自成侄子),高一功(大將,高桂英之哥)等一般將領。

李自成惆悵道:「何必走到如此地步,不死於刃,則死於飢,不死於飢,則死於溺。」

高桂英催馬上前與李自成並排而立,只見其人英姿颯爽,體形修長健美,雖然一身穿著有些破舊的盔甲,但是掩蓋不了其堅毅英氣的容顏。臉上上雖然有些灰塵,但是瓜子臉上的古銅皮膚充滿光澤。

高桂英斜飛的劍眉,狹長的鳳眸,高挺的鼻子,性感又厚厚的唇天生紅嫩,尖圓的下巴珠圓玉潤。

她一手揚鞭直指開封城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乃亂世生存之道的根本,時不我待,必受其害啊。」

劉宗敏騎在馬上道:「是他們為先,我們為後,各為其主而已。」

李過騎在馬上道:「犯我闖王者,必死,我們糧草不繼,再不能久拖了。」

高一功騎在馬上道:「不降則死,不是我們死,就是我們亡,物競天擇吧。」

李自成惆帳道:「三十多萬人的生命,這個罪責勢必被後人頂在我的頭上,也罷也罷,為了推翻這個腐敗透頂壓迫的朝廷,這些犧牲想避免卻也還是不行呀,三圍開封啊,為什麽不投降呢。」

眾人圍在李自成身後,看著自己的領袖,臉上是虔誠崇拜的目光。他帶領著我們起義反對這個腐敗壓迫的朝廷,開倉濟糧,提出「均田免賦」口號,即民歌之「迎闖王,不納糧。」

所以每到一處,飢民「惟恐自成不至」,「從自成者數萬」。然後和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了。

李自成手拉馬韁繩,回轉馬身,另一手馬鞭一拍馬臀,眼神中已經充滿堅毅的目光。

李自成大喊:「傳下去,殺人者如殺我父,淫一人者如淫我母。」

眾將大喊道:「遵命!」

眾將看著闖王騎馬揚長而去,隨即整個隊伍陣型開始轉動起來,塵土滾滾,雜聲乍起,眾將整整齊齊的跟在闖王的身後前進。

李自成又一聲大喊:「駕」

劉宗敏只見闖王先行,運馬緊跟而上,力拔山兮地喊道:「大哥等我!」

高桂英俯身對著身邊的傳令兵道:「傳下令去,叫後面的隊伍緊緊跟上,不可有誤。」

傳令兵:「是!」

李自成駕馬疾馳。

土坡的後面浮起賓士駿馬的頭,馬頭的上方浮出李自成精光四射的星目,雖然身上穿的是破舊的盔甲,但瑕不掩瑜。

「天下是我的,大明王朝,我來啦。」

「想我原來也是崇禎手下的一驛卒,卻被藉故丟失公文被裁撤,欠了債還不上,官府就想殺我,妻子又與他人私通,那時我早已心灰意冷了,如不是大明氣數已盡,我何有今日。」

「話說回來,每次失敗要亡時,清軍總是及時四次發動入關作戰,所以說,沒有清兵就無我李自成和農民軍,而無我李自成,清兵也就一定被滅了啊!」

明朝末年的驛站制度有很多弊端,明思宗朱由檢在崇禎元年(1628年)驛站進行了改革,精簡驛站。李自成因丟失公文被裁撤,失業回家,並欠了債。同年冬季,李自成因繳不起舉人艾詔的欠債,被艾舉人告到米脂縣衙。縣令晏子賓將他「械而游於市,將置至死」,後由親友救出後。年底,殺死債主艾詔,接著,因妻子韓金兒和村上名叫蓋虎的通奸,李自成又殺了妻子。兩條人命在身,官府不能不問,吃官司不能不死,於是就同侄兒李過於崇禎二年(1629年)二月到甘肅甘州(今張掖市甘州區)投軍。

一代農民起義軍,數次失敗而又能不斷的卷土重來,證明著大明王朝的氣數已盡,難以挽救,江山已快到易主人的時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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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傳庭:萬歷四十七年進士。崇禎十五年任兵部侍郎,總督陝西。

孫傳庭的長處就在於擅長自力更生,積蓄力量,為人沉穩,對崇禎忠心耿耿,哪怕崇禎對不起他。

崇禎九年三月,請纓任陝西巡撫,負責剿滅農民軍。孫傳庭在榆林建軍,號為秦軍。最終戰敗闖王高迎祥,高迎祥被俘,送往北京處死,而其外甥李自成繼任闖王。

崇禎十一年與洪承疇在潼關南原以重兵埋伏,使闖王李自成部幾乎全軍覆沒,李自成僅以18騎兵突圍而走。至此,陝西境內的起義軍幾被鎮壓下去。

隨後,因清軍在此時攻入長城,崇禎帝急調洪承疇與孫傳庭回京防御,李自成便得到喘息。

孫傳庭抵達京郊後,由於他和主和派的楊嗣昌及中官高起潛矛盾頗深,崇禎帝降旨不准他入京朝見,而洪承疇則在京郊受到慰勞,並奉旨進殿拜見崇禎帝。

由於他和主和派的楊嗣昌及中官高起潛矛盾頗深,秦軍不但被扣下,孫傳庭心中憤怒,引病告休。但楊嗣昌仍不放過,言孫傳庭稱病乃推托之舉。崇禎帝大怒,將孫傳庭貶為平民後,又將其禁囚,以待判決。

但是崇禎自己知道,孫傳庭是絕對的忠心耿耿的,但是為了自己皇帝的面子,出手也是夠狠。但是崇禎知道以後或許還有用到孫傳庭的地方,所以只是囚禁以待判決。如果以後戰事順利,就拿孫傳庭問罪,如果戰事不順利,又喚孫傳庭出戰。

崇禎十三年(1640年),李自成移軍河南,時河南大飢,史載:飢民「惟恐自成不至」,「從自成者數萬」。

在孫傳庭下獄的三年期間,熊文燦、楊嗣昌在鎮壓起義軍的戰爭中連遭敗績,闖王李自成在河南打開了局面,擁兵數十萬。

如果這時,有孫傳庭在,何患李自成呢?崇禎現在知道當初是自己錯了,但是李自成已經養肥了。

崇禎十五年(1642年)二月,李自成二圍開封之時,崇禎帝從監獄中提取孫傳庭,令他率勁旅往援開封。不久形勢發生了變化,李自成解圍開封,擒殺汪喬年,於是孫傳庭改赴陝西,接替汪喬年出任三邊總督,回到了他闊別三年的崗位上。

孫傳庭回到陝西,再次發揮他擅長的自力更生,積蓄力量的本事,經過幾個月的休整,小有積蓄,正下穩定下來,有待一番作為之時。

崇禎帝又再次不斷催促孫傳庭進軍,孫傳庭心里很無奈,但是出於對崇禎的絕對忠誠,只好於十月份帶著新募的士兵出征。

孫傳庭帶領著經驗不足的新兵,明知力不如人,但是出於對大明的忠誠,出於對崇禎皇帝的愚忠,出於對自己人格的忠誠。為了能夠挽救國家,為了挽救陷入水深火熱的大明子民,為了抗擊邊外的異族侵略,為了掃平中原造反的農民軍。

孫傳庭一直對於明廷想要壓在人民身上的「增兵和加派軍餉銀」,有異議。他深知大明子民,民力疲竭,本就處於水深火熱,天災人禍的痛苦漩渦之中,錢從何來呢?再逼他們,他們不是也加入李自成的隊伍了嗎?

於是,孫傳庭著手清點私產,得銀兩4。8萬,並招兵買馬,自辦圍剿所需的人力及資財。可見孫傳庭有一顆赤誠火熱大公無私的內心,他不但對大明對崇禎無比忠誠,對大明的子民也倍加體恤,不想再給大明子民頭上的本就沉重的負擔再加砝碼了。

孫傳庭常常於睡夢中驚醒,大喊著:「大明勝了…大明勝了…闖賊敗了…滿清敗了呀…皇上…我大明光復河山了啊…」

然後夢醒的一瞬間,又回到現實的孫傳庭每每低下頭陷入思考,口里念念有詞。

「不行…不行…皇上…還需要兵…還需要糧餉…我要准備好…准備好…朝廷沒有錢…子民已經很苦…我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啊…」

孫傳庭一直是這樣真誠無私的一個人,哪怕被往往不成熟,心浮氣躁、剛愎自用的崇禎關了三年大牢出來。也沒有怨恨崇禎而投降李自成,依然立刻到地方後又兢兢業業的幫崇禎培養軍力和糧餉,還把自己全部的家產拿出來貢獻給朝廷。

為了大明,為了崇禎,為了大明那受苦受難的子民,孫傳庭終於走向了人生最後的決戰,郟縣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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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六年,1642年7月。

紫禁城,乾清宮。

今晚的夜色少見的好,月兒高高的掛著,月光特別明亮,陰雲也早已散去,暖暖的風輕輕吹送。

崇禎交代,今晚御田妃獨處,不許人和人打擾。

乾清宮的大門口,田貴妃走在崇禎的前面,蓮步輕移緩緩走出乾清宮,她說今夜要為崇禎獻上自己編演的最新歌舞。

崇禎剛想要體恤扶住病中田貴妃柔弱的身體,想要和她一起走出去。卻被田貴妃回眸輕輕一笑,病容中的微笑顯得楚楚可憐又那麽珍貴。

一只手輕抬雲袖中伸出細長玉手,中指輕點崇禎的胸膛,阻止他的前進,示意他不要跟來。

崇禎會意,也不就坐,就痴痴的站在乾清宮里面,望著田貴妃的身姿。只見崇禎身穿藍色袍服,頭戴網巾和束發冠,再戴巾帽。

田貴妃,微風吹動著她的衣裙,身穿淡粉色荷花宮裝,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腳穿銀色漆皮高跟鞋,氣質高冷。美麗的容顏上了淡妝,彌補了病中的姿色。

田貴妃綉眉下的鳳眸里充滿溫暖,抿上嘴望著崇禎一再微笑,然後回過螓首,展開蓮步往乾清宮外走。

有些長的裙擺拖在乾清宮地上,緩緩運動著。裙面上暗藏著鏤空荷花紋,在月色下顯現出來,染上了一層銀潤的暖光。

九翬四鳳冠上的各種珠寶,也把月光留在了上面閃閃發光。細細的腰肢上裹著一條白玉腰帶,正中間鑲嵌著一塊寶貴的白玉。

裙里蓮步行走著的兩條修長玉腿,裹著高筒的白玉色絲襪,腳上穿著一雙銀色漆皮高跟鞋。

兩條長長雲袖里的玉手,一手垂直,一手輕撫高挺的酥胸。宮裝的胸肩上設計的是數朵美麗的荷花,雖然把酥胸遮擋的嚴實,卻增加了一份聖潔端庄纖柔的感覺。

田貴妃的舉止嫻雅又多才多藝,文武雙全,她琴棋書畫無所不精。

田貴妃今夜一身的衣裳,也是自己設計裁剪的,因為這樣才能營造出自己想要的歌舞效果。

田貴妃蓮步輕移到乾清宮大門外的兩根廊柱之間,背對著崇禎。慢慢放下手臂,垂下長長的淡粉色雲袖,戴著九翬四鳳冠的螓首慢慢仰望明月。展現著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之高尚品格。

略帶憂傷的女中音如清雅的荷花慢慢吟唱出來。

紅唇開始聚攏,接著開合,又再閉上,開始吟唱歌曲「當愛已成往事」。

「往事…不要再提…」

田貴妃恢復仰望明月的螓首,把一邊雲袖甩到另一邊,邊唱著邊優雅轉過身姿。

低著螓首,視線從自己長裙下露出銀色漆皮高跟鞋的一鞋尖,然後視線一路沿著地面延伸到崇禎的臉上,最後凝視在他的星目里。

「人生…已多風雨…」

長長雲袖里的玉手優雅的在袖子里面把雲袖撩起疊起,然後一前一後向崇禎拋出兩朵袖花。袖花在空中綻開,在崇禎的眼里綻放。

「縱然記憶…抹不去…愛與恨…都還在心里…」

田貴妃收回雲袖,吟唱中,慢慢旋轉兩圈,身姿隱在廊柱後面。

崇禎看見她不見了,正要上前尋找,卻是又一陣吟唱傳來,於是崇禎停止腳步。

「真的要…斷了過去…讓明天…好好繼續…」

只見,田貴妃站在廊柱後面,慢慢露出半張臉,玉手彎曲按在廊柱上,邊吟唱邊痴迷的看著崇禎,隨著吟唱晃動著的九翬四鳳冠,上面鑲嵌著的珠寶反射著皎潔月光。

「你就不要再苦苦追問…我的消息…」

田貴妃的整個身子緩緩從廊柱移出,展現在崇禎的星目里。但是在完全展現出來的時候,又快速的隱在廊柱後面。

「愛情它…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

田貴妃再次從廊柱後面展現出來,確是背對崇禎,長裙下的修長玉腿彎起腿彎,玉手輕撫螓首上的九翬四鳳冠,臀部開始隨著蛇腰輕輕旋轉起來。

「忘了痛…或許可以…忘了你…卻太不容易…」

輕撫在螓首後面的兩只玉手,疊起雲袖,突然往左右兩邊拋去,袖花於是在空中綻放。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里…」

田貴妃開始快速轉動著身子,淡粉色荷花宮裝胸肩上的荷花花瓣在旋轉中不斷綻放。

「我對你…仍有愛意…我對自己…無能為力…」

田貴妃突然定住,蹲下身子,低下螓首,雲袖里的雙手抱住左右雙肩,長長雲袖垂在身兩邊隨風飄搖。

「因為我…仍有夢…依然將你…放在我心中…」

田貴妃慢慢抬起螓首看著崇禎,邊吟唱邊站起身姿,揮動著長長的雲袖向崇禎召喚著。

崇禎見此,腳步開始慢慢走向田貴妃,眼神迷戀的看著她。

「總是容易…被往事打動…總是…為了你心痛…」

田貴妃開始輕移蓮步慢慢的後退,開始退到了通往乾清門,皇上的御道上。

「別留戀…歲月中…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田貴妃看著越來越近的崇禎,自己也站住了蓮步,玉手從雲袖里伸出,一手輕按酥胸上面,一手對著崇禎伸直,細長塗著紫色蔻丹的十指展動著召喚崇禎。

「不要問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崇禎再也忍不住了,想要親近田貴妃的身子,快步上前一把抱過去,她一個輕巧的轉身側移,崇禎卻是撲了一個空。

「為何你不懂…只要有愛就有痛…」

田貴妃避開崇禎以後,左右伸直玉臂,垂著長長的雲袖,蓮步輕移往乾清宮方向走去。皎潔的月光灑在她纖穠合度的高貴背影上,隨著步子前移,裙下的高翹圓臀緩緩左右擺動著。

崇禎看著痴迷,竟像個嫩頭小子一樣跟在田貴妃身後,望著她那隨著行走不時扭動的身姿,還有反射著月光的背影。

「有一天…你會知道…人生沒有我…並不會不同…」

田貴妃回眸淡然一笑,拋出一條長長雲袖,崇禎正好接個正著。待崇禎接好雲袖後,她又回過螓首,輕輕地拉動雲袖,牽引著崇禎慢慢的跟著自己往乾清宮里走。

「人生已經…太匆匆…我好害怕…總是淚眼朦朧…」

田貴妃又來到廊柱前,確實背靠著廊柱,一只玉手緩緩抬高把螓首上的九翬四鳳冠從容取下,然後左右晃動螓首,滿頭的長長秀發便在空中飛舞起來。

一陣陣發香灌入崇禎的鼻內,他連忙吸了一次,然後突然抱緊田貴妃,胸膛緊壓她的酥胸,星目死死的凝視她的鳳眸。

田貴妃伸出一手勾住崇禎的脖頸,一手把一邊披散下來的秀發撩向螓首後,輕擺著螓首繼續吟唱。

「忘了我就沒有痛…將往事留在風中…」

崇禎再也忍不住下半身的欲火,一手伸出扣住田貴妃的後腦殼,大嘴吻上她的性感小嘴,另一只手勾起她的腳彎盤在自己的腰上。

田貴妃站在廊柱前被壓在上面,用雙手摟住崇禎的脖頸,伸出長長的玉舌鑽入到崇禎的嘴里,還帶入了自己香甜的津液。

崇禎扣住田貴妃腦袋的手下移,卷起她的裙子,頓時露出了她裹著高筒的白玉色絲襪,腳上穿著一雙銀色漆皮高跟鞋的修長玉腿。

兩人唇分,都大口的喘著氣,互相望著對方的眼睛,都笑了起來。

崇禎道:「永遠不會忘了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