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覆滅(2 / 2)

四夫人目光呆滯的陷入了一種回憶之中:「我第一個男人賭輸了,把我賣給陸通,我誓死不從,他竟…他竟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兒來逼迫我……」

「這般畜生不如的東西!」饒是葉秋自覺自己身為錦衣衛,早已是貼士心腸也被氣得七竅冒煙。

四夫人慘慘一笑:「所以男人,從來沒有一個好東西。」她看見葉秋有些尷尬的摸摸脖子,不由恨恨的,「也包括你!」

「後來呢?」

「你不都看到了,我成為了陸府的四夫人,風光無限,不僅掌了內府大權,還幫著他禍害別的姑娘。」

「這些年他禍害了多少人?」

「不記得了。估計連他自己都知不知道吧。」

「你之前為何說我不從便會有性命之憂?」葉秋又問,看著她白皙的胴體,忍不住手又攀在了那玉女堪堪一握的峰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四夫人忽然有些驚嚇的彈了起來,這讓葉秋疑慮大起。

「你知道什麽,只管告訴我,或許能救你出去。」

「沒用的。」四夫人搖搖頭,「你殺了我吧。」說完,她閉上了雙眼。

許久四夫人都沒感覺到葉秋的動靜,她有些緊張的睜開眼,卻發現葉秋已在了她面前,正准備扳開她的雙腿,那男人雄起的巨陽打眼無比。

見她驚訝的張開了嘴,葉秋嘿嘿一笑:「就算想死,也讓我再快活快活。」說完,他扳開了她的雙腿,挺起槍便都插了進去。

似乎懷了必死的心,這一次,四夫人異常的放縱,全力迎合著葉秋的抽插撞擊,拼命與葉秋抵死纏綿著,邊哭邊大聲的呻吟著。

「我知道陸通有很多見不得人的事你都知道,告訴我,嗯?」四夫人趴在床上,背後壓著葉秋,兩人身體間幾乎見不到一絲縫隙,葉秋的屁股在用力一緊一松的擠壓,讓四夫人忘我的往後仰著頭,想回首去吻他,葉秋卻躲開了,只將手指放入了她口中,她急不可耐的便含住了,舔起來。

「噢……」四夫人大聲的呻吟著,卻搖著頭。

「你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想保他?」葉秋有些氣惱的狠狠一陣插。

「府里老太太待我不薄…哈啊…我不能背叛……啊……」她的話再次被葉秋又狠又快的撞擊給打斷。她被插得心騷了,竟翻身起來,轉身坐在了葉秋懷里,玉手往後一扶,對准了自己的陰戶便坐了下去。

她捧著葉秋的臉,忘我的親吻吮吸,玉臀用盡了全力的前後磨碾,仿佛想把他根部的蛋蛋也吞進去一般。

「告訴我。」葉秋吻著她,也有些動情了,「我不但想辦法救你,還讓你跟了我。」這句話葉秋在腦海里猶豫了很久,終究有些不舍得她,還是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讓仍吻在他唇上的四夫人停了,離開他的嘴些許,楞楞的看著他,然後又狠狠的吻了上去,卻被葉秋推開了些:「非是誆你。」他手愛撫著她的玉乳,「你便不說,我也不殺你,今晚我走了,後面再想辦法回來帶你走。我家百戶甚是器重於我,當會幫我這個忙。」

「你…為何……」四夫人有些情動的望著他。

「我也不知道。」葉秋搖搖頭,「就是莫名的歡喜你。」聽得這話,四夫人再也忍不住,再次迎合了上去,緊緊摟住他,仿佛想把自己全身都融入到葉秋身體里……

務本堂里,鄭鳶坐在昏暗的燭光下正在打瞌睡,嘴角垂下的涎水已滴到了手中的時文刊本之上。

這廝原也是想讀讀書的,無奈實在看不太懂,加之燈光又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正迷糊間,恍似有人急匆匆的由外而來,不多時便聽見一陣急促的錘門聲。這些個棒槌,總是這般的粗魯,被驚醒的鄭鳶心中埋汰著。

「進來。」他的口里卻是顯著一番威嚴。

就見周衛手里拿著一封印信匆匆推門進來:「百戶,葉秋有消息了。」

「這般快?」鄭鳶一喜,接過印信檢查勘印無誤後,快速的撕開。

「這般賊子,該千刀萬剮!該千刀萬剮!」看完印信鄭鳶勃然大怒,「即刻報蘇州百戶所,並呈請八百里加急報錦衣衛指揮使!」

吳江夜晚,終究是不平靜的夜晚。

陸府上燈火通明,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務本堂錦衣衛臨時駐地此刻也是燈火通明,所有校尉、力士、探子皆已返回集合,並有幾騎連夜快馬而去。

至第二日淩晨,看似終有些消停了,整個吳江倶也靜寂下來,唯有街頭一快四慢的打更聲顯示著五更了。

「今晚如何這般大的霧。」兩名更夫一人提鑼,一人拎燈籠的遠遠走來,前面便是陸府,打完這一更,二人也該去歇了。

兩人邊敲邊談說著走過來,剛穿過陸府前的一個巷口,拎著燈籠的更夫忽然感應到什麽,又返回幾步,看向面前黝黑的巷子,里面似乎有什麽東西。

更夫將燈籠提高些許,想看仔細些,卻看見巷子里整整齊齊站滿了幾排黑衣武士,為首一人緩緩舉起一塊腰牌,並用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那更夫湊近些看清了那腰牌,頓時渾身顫抖起來,回身就推了提鑼的走:「走走,快走,是錦衣衛。」

「哐當!」那鑼也被嚇得扔了,摔在石板街上,刺耳無比。

大明崇禎十一年五月十五日夜,蘇州百戶所百戶李毅權親自集結蘇州、吳江、松江、太湖四地錦衣衛校尉、力士二百余人深夜潛入吳江,秘密包圍了吳江世家陸府。

五更時分,有力士翻牆而入,同時打開前後門,沖入陸府,至辰時,陸府上下一百一十七人無一人走脫,有拳師意圖反抗,被錦衣衛當場格殺。

吳江知縣章日炌得到消息面色極其難看的率縣衙一干人趕來時,李毅權面前幾案上放著幾尊被「搜出」的彌勒佛像和幾桿佛旗。

「李百戶,錦衣衛私自對吳江士子抄家,本縣定是要上本參奏的!」他氣洶洶的對李毅權道,對錦衣衛絲毫不懼。

「章知縣,究竟是本官參你,還是你參本官,你先隨我來吧。」李毅權也是一臉鐵青的當先向陸府院內走去。見李毅權竟絲毫不鳥自己,章日炌氣得鼻子都歪了,卻又不知錦衣衛在這陸府中還發現了什麽,如果只是這幾尊佛像和佛旗,他一定是要與這李毅權不罷不休的。

陸府後院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拱門前,已有幾名錦衣衛從內里沖了出來,趴在牆角哇哇的,這讓遠遠走來的章日炌有種不祥之兆。

見他在門前有些遲疑,李毅權手一引:「請吧。」小院顯得有些破敗,想是少有人來,只此刻,已站滿了錦衣衛,個個面色憤慨,也有人還在吐,小院院底遠遠看去,似有口井,其上蓋有涼亭,鄭鳶與周衛幾人正捏著鼻子站在那里,井當是枯井,因為一旁有塊巨大的青石被挪在了一旁。

「章知縣,你好好看看!」李毅權陰沈著對章日炌道。讓一旁面色有些菜的鄭鳶暗暗佩服:這狗日的,內心強大啊,自己都吐了四回了,他竟一點事沒有。

章日炌向枯井走去,遠遠便聞得一股惡臭傳來,作為知縣他如何不知,這是屍臭。如此濃烈的屍臭味,這井中……汗水從這知縣的鬢間滲了出來,待他探頭望去。

「哇——!」只一眼,他便忍不住趴在一旁的柱子上狂吐起來。

井是枯井,只那枯井之中橫七豎八累積了不知多少屍體,大部分已經腐爛,有的只剩了骨架,從屍體的頭發和殘存的衣布可依稀看出倶是女子。

吳江文風世家陸府後院挖出大量女子屍骨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吳江城,陸府被里三層外三層的百姓圍著,縣衙不得不將所有衙役派了出來,將百姓擋在外面。

只見不時有仵作由外匆匆趕來,甚至有已告老的仵作也被臨時叫來,足見這挖出的屍首之多。

在鄭鳶有意放任之下,不多時便有確切消息傳出:陸府後院枯井共挖出女屍二十七具,經審訊,俱是陸府小太爺陸通使人所擄,因不從,被其強暴並扔給惡奴再次輪暴後殺死扔入枯井之中,有的甚至是未死扔入井中活活餓死或被嚇死。

「畜生!」、「衣冠禽獸!」之罵聲不絕。

待到陸通被五花大綁的押出時,「打他!」、「打死他!」人群中有人怒喝道,頓時石頭、菜葉漫天飛舞的砸向陸通,兩邊押著的衙役也不幸中槍,趕緊拖著他逃似得押往縣衙。

五月十六,應天巡撫衙門、蘇州知府衙門、蘇州錦衣衛快報分別以六百里加急進京。天子震怒,下旨陸通腰斬,從犯十一人淩遲,判斬立決,陸府女眷流放哈密;另著令督察院派督察御史赴察蘇州、吳江官員失察之事;蘇州錦衣衛百戶所明德有功,由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行文,升百戶李毅權為應天錦衣衛千戶所千戶,總旗鄭鳶升蘇州百戶所百戶。

西市斬首之日,吳江萬人空巷,待得應天巡撫衙門監斬官讀完聖旨,萬民高呼「天子聖明!」便是擠在人群中的蕭丹也是拍手稱快,便是對那錦衣衛淫賊,看過去也是順了些許。

「狗賊,害我義弟性命,我與你不共戴天。」蕭丹武藝高強,耳力自是異於常人,這嘈雜聲中還是聽得一咬牙切齒的聲音,轉首望去,卻是一三十歲的俊郎書生,一身月牙白的錦袍裁剪合體,身姿清瘦挺拔,貌如芝蘭玉樹,光風霽月,說不出的清雅飄逸,見得一千嬌百媚的小娘子看向自己,還展顏一笑,甚是俊朗,只轉身離去時,看向台上立於監斬官旁的鄭鳶,目光陰冷惡毒,卻被那蕭丹看在了眼里,陷入一片沈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