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神秘的拍照者(1 / 2)

這幾天,許斌警官,左健都不約而同的問過我一個相同的問題:如果楊雋回來,我還會像從前那樣對她好嗎?我不知道。

我現在只想早一天找到她,至於她回來後,我們的家還能不能回到從前的樣子,我不知道。

如果她真的回來了,她還會愛我嗎?那個在別的男人身下淫聲浪語的女人,那個身上留有別的男人霸占她的標記的女人,還會像從前一樣對我一心一意嗎?這個好像才是問題的關鍵。

十五天了,楊雋整整失蹤了十五天了。

這是十五天里我過著鬼一般的生活。

我學會了吸煙,整盒整盒的抽,但是我還是痛苦。

我想喝酒,可是酒這種東西是要看人身體的接受程度的,我天生好像對酒有一種抗拒,我想喝,就只能猛地灌進去一大口,喘口氣再喝,就只到嗓子那里就不會再繼續下去,硬往下咽,只能是劇烈的反胃,並且把之前的酒一陣猛烈的嘔吐全都吐出來為止。

第十五天了,我每天都看著日歷,我每天都會給許斌警官打電話。

唐明明偶爾也會給我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那天我喝醉後,她似乎對我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謹慎了。

這幾天打電話居然會和我開起玩笑來。

我沒心情陪她逗笑,不過我也不再對她冷言冷語,我突然感覺到了以前和她在一起時沒有發現過的感覺。

原來唐明明也是那麽的體貼,她很會照顧人,也可能年紀到了,她不像從前那麽任性和刁蠻。

第十五天,我本以為今天還會像之前的十四天一樣,伴隨著傷心和孤獨度過。

可是一大早,許斌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這是個讓我幾乎興奮到跳起來的消息。

楊雋,找到了!在深圳!

我已經忘記了在電話里和許斌警官多了解什麽,我是狂奔著一路跑到樓下的。

還有5天就是春節了。

終於在春節前找到了楊雋。

我本以為此生不會在見到我的妻子。

我眼淚流的稀里嘩啦的。

楊雋!你這個讓人恨卻又讓人牽掛的女人!終於找到你了!我有太多的話要對你說,我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你!你這個不懂事的女人!你變成了什麽樣子?你就一點都不想我,不想這個家嗎?你媽媽和你的那幾個姨統統都大病了一場,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她們嗎?

我幾乎是撞開許斌的辦公室門的。

把辦公室里面的人嚇了一跳。

可我並沒有看到我的楊雋!

「許警官,楊雋呢?我老婆在哪里?」

許斌皺著眉瞪了我一眼,說:「哎呀!你倒是敲敲門呀!這麽闖進來,想嚇死人啊?」

「楊雋呢?你剛才打電話不是說找到她了嘛!」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許斌招收讓我坐下,慢悠悠的說:「你別急,先坐下喝口水,人我們是找到了,不過現在在深圳那邊錄材料,那邊的手續辦完了,就會轉交給我們哈爾濱警方,我通知你,就是看你整天心急火燎的,提前讓你安一下心呀。」

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椅子上。

不過畢竟是知道了她人在哪里。總算是一塊石頭落地了。

「那要多久才能見到她?」

「很快的,放心吧,春節前她肯定能回家和你們一家團圓的。」

「她還好吧?」我的眼淚直打轉。

「挺好,我聽我們在那邊的同事說她身體情況和精神狀態都挺好,放心吧。絕對交給你一個完整的老婆。」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手激動地都直哆嗦。

「不過很可惜,刁老三這個老滑頭跑掉了,我們的偵查員和深圳那邊配合的警力已經把他藏身的地方團團包圍了,結果還是給他溜了,唉」許斌搖著頭說。

「什麽?讓他跑了!」我猛地站起身,但立刻又平靜下來,他刁金龍的死活已經無所謂了,只要找到了我家楊雋就夠了。

「嗯,我們現在有兩個擔心,一個是現在他已經像是個驚弓之鳥,有可能一路往南,越境到香港或從珠海逃往澳門去了,還有一個可能,他可能會潛回哈爾濱來,找他的仇人尋仇,所以,我希望你如果這段時間發現了刁老三的什麽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向我報告。」

我連忙點頭說:「我會的,我會的,許警官,能跟我講講怎麽找到她的嗎?」

許斌猶豫了一下說:「你之前提供的刁老三准備去深圳的消息其實和我們之前掌握的信息是一致的,我們警察也不是吃干飯的,我們有我們的途徑,那天給你看的照片就是在他深圳的藏身地偷拍的,雖然沒有拍到刁老三本人,不過很清晰的拍到了他的情婦……呃,你老婆的照片,多方確認之後經過部署就行動了,刁老三運氣好,行動的時候他剛好出去丟垃圾,結果就被他跑掉了,不過你老婆當時還在房間里,就這麽抓……找到了她。」

許斌也許是這段時間做了太多的報告,跟我描述情況的口吻就像是事先備好了稿件,然後對著滿會場的領導在做的慶功報告一樣。

我很難想象楊雋這樣一個柔弱的女人,在警察破門而入的時候被驚嚇到什麽程度。

好了,不管怎麽說,這個消息對我,對我家,對楊雋的家人都是一個無比振奮的好消息,我從許斌的辦公室里出來,就抑制不住心里的興奮開始挨家打電話告訴他們這個好消息。

不過來的匆忙,我早上頭沒梳臉沒洗的,路上跑的口干舌燥,剛才在許斌辦公室,他給了我一瓶礦泉水,我沒顧得上喝就跑出來了,又憋了潑尿,沒出門,直接進了許斌辦公室走廊最里面的衛生間。

正在方便,卻聽到隔壁的女廁所有人在聊天。聲音不是很大,卻聽得我心驚肉跳。

「王姐,剛才那個男的就是刁老三情婦的老公呀?」

「嗯呢。你別亂動,幫我看看這邊是不是太長了?」

「有點長……那女的的照片你看過沒?長得好漂亮!」

「再漂亮咋的?不也是個爛貨?」

「嗯,王姐你說他們咋那麽不要臉呢?大白天的,就在陽台上干那事,你說那小區得住多少人啊,不都看現場三級片了?……等下,這邊歪了。」

我立刻鑽進蹲廁的隔間里,輕手輕腳的鎖好門,豎起耳朵聽。

「我聽小路說,那女的讓刁老三禍害的挺厲害的……那里都打孔了,那得多疼啊。」

這段話很小聲,有些我沒聽清,但是我已經是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了。

「那刁老三就是個變態,都出了名的禍害女人的玩意,真理解不了為啥就是有賤女人願意跟著他。」

「不是,你說王姐,在那地方打孔,多疼呀,她就覺得爽?」

那個被稱為王姐的咯咯的笑著說:「誰知道,等你結了婚沒准也會喜歡這玩意吧?」

「我才不會!我那里我自己稍使點勁都疼的受不了……」正說著,又有人進到女廁的聲音,兩個人的說話立刻終止了。

我在衛生間隔斷里呆若木雞的傻站了好半天。

這十幾天里,對於一個男人,我已經流了這輩子都沒流過的那麽多眼淚,現在眼窩里已經沒有什麽什麽可以流出來的了。

但是心在滴血。

先不管怎麽說吧,反正等楊雋回來了,一切都會大白於世了。

毫無消息的等待是痛苦和煎熬,一旦得到了消息,那種期待更加讓人度日如年。

家里人已經全都知道了楊雋已經找到的消息。

不過我猜她們也都早已知道楊雋這次離家出走的原因。

除了丈母娘還打電話給我詢問情況,其他人只有左健還依舊陪在我身邊,連肖麗娜都不好意思給我打電話了。

對於一個家族來講,這種丑聞是顛覆性的,整個一個家族都跟著感覺到羞恥。

楊雋你怎麽就能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蠢事呢?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遏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做出了背叛我李海濤的事,那也完全沒有任何必要去跟著刁金龍這個流氓惡棍亡命天涯啊,就算是被丈夫發現了你偷情的事,你也沒有任何必要去破罐子破摔的做出如此無知和草率的事來。

好了,現在你鬧到了一個真的無法挽回的地步,又是被警察用強制措施送回來的,這不是已經把自己弄到眾叛親離的程度了嗎?

唐明明下午上給我打電話說晚上約我吃飯。

我沒告訴她找到楊雋的消息。

只說我要先理理發,洗個澡。

這娘們嘻嘻哈哈的開玩笑說:「洗澡?好啊,要不要一起洗個鴛鴦浴啊?」

「滾犢子,你就不能正經點?」我埋怨她。

「操,又不是沒洗過,裝逼犯」她說著,自己嘰嘰嘎嘎的笑了起來。

是的,我還記得我倆處對象的時候還在上學,沒租房子前,宿舍不方便,又舍不得花錢開房,通常都是跑到有夫妻房的浴室去纏綿一番的。

聽到她提起了這個,我的臉臊得通紅,幸好是在講電話,她看不到我的窘態。

理過發,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衣服,她過來接我。

我一坐進她的寶馬車,她眼睛睜得的大大的咬著嘴唇瞅了我好半天才說:「我操!我之前咋沒發現?你這不是挺帥的嘛!」

我被她氣笑了。

這半個月以來我頭一餐吃的這麽香。

唐明明似乎看出我今天心情不錯,一直教唆我喝酒,我沒上她的當。

她似乎不甘心,一個勁的想讓我喝酒。

我問她:「你干嘛?想灌醉我?」

她滿臉壞笑的說:「對啊,上次你喝醉了,我沒得逞,我老後悔了。」

「得啥逞?」

她突然臉上一紅,歪著腦袋,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的臉,說:「海濤,你知道嗎?我這輩子,唯一覺得自己愛過的男人就只有你一個。」

我不以為然的打趣她說:「愛過的就我一個,看來上過床的就不止一個兩個了吧?」

「操!你以為誰都能上老娘的床啊?」她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我笑而不語,我和她同居了一年多,我見識過她對於性愛的痴迷和瘋狂。

「海濤,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和你老婆離婚了,你和我還有沒有可能?」她咬著筷子,很認真的問我。

我搖搖頭。

「為什麽?媽的老娘不好看嗎?」她立刻有些急躁起來。

我搖搖頭,說實話,唐明明的確比楊雋不如,但是也算得上美人一個。

「你嫌我不能生?」她還在追問。

我忍不住回答她說:「和這些都沒關系,我現在畢竟還沒離婚,我們討論這些有什麽意思嗎?」

「李海濤!」她很激動的攥著拳頭敲著桌子說:「你他媽是不是男人?你老婆這樣傷害你,你還能和她過下去?那我問你,她現在人在哪里?你回答我!她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