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我們離婚吧(1 / 2)

和小輝分開,回家的路上我心里就開始暗下決心。

對於楊雋,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已經可以徹底在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可能接受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和背叛。

對於刁金龍,我決定前半段按照小輝的意思,先穩住他,或者直接用小輝給的葯迷倒他,而後半段,我想還真的不能按照小輝的意思走,不管刁金龍有多可恨,殺人畢竟是絕對不可行的辦法。

我在路上給許斌斌警官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我見到小輝的事。

電話里許斌沒說太多,只是要我留心小輝的動向,如果下次小輝再來找我,就立刻要通知他,如果小輝還是要約我見面,就答應他,穩住他。

好吧,警察也要我穩住,小輝也要我穩住。

問題是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穩住。

穩住刁金龍?我無法想象我如果見到刁金龍時候的狀態,我想我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撲過去和他拼命。

穩住小輝?如果小輝意識到我已經向警察出賣了他,他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立刻弄死我吧。

算了,我真正該擔心的好像是如何面對馬上就要回來的楊雋吧。

離婚也許是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我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什麽解決方式。

經歷了這麽多,了解了這麽多,我已經不可能再接受她,她對我的欺騙太多了,謊言太多了。

未來的路我該怎麽走下去?

管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農歷臘月二十八。

在等待的焦急和茫然中,許斌警官終於電話通知我,上午十一點,來香坊分局領人。

盡管我對楊雋已經滿含著厭恨,我還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楊雋媽媽和肖麗娜。

楊雋媽媽接到電話很焦急的告訴我她馬上就去公安局。

而肖麗娜卻極為冷淡的「哦」了一聲,然後告訴我她沒時間,左健也沒時間。

我想到了她會是這種態度,這種事的發生,對於她們家人來說,太羞恥了,這段時間楊雋的事已經在她家周圍鬧的沸沸揚揚,這讓她的家人覺得實在有些擡不起頭來。

我還是要去接人,畢竟她現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

我到香坊分局的時候,楊雋媽媽已經到了,在大廳接待處焦急的向拘留室里面張望。

「海濤啊,你快去問問小雋啥時候辦好手續呀?」丈母娘見我過來急忙拉著我的胳膊說。

我看了看表,已經過了十一點了。

楊雋媽媽心臟不好,而且她並沒什麽錯,我安慰她說:「剛才許警官說了,十一點,那就應該是快了吧。這時候,著急也沒用,等著吧。」

差不多到十一點半,走廊盡頭的鐵欄那邊才開了一扇門。

楊雋低著頭,仍然穿著我之前看到那套棉質的睡衣,在一個女警的陪同下從鐵柵欄里面走了出來,許斌緊跟著也從那房間里走出來。

不過這時候她的手腕上已經沒有了手銬,她兩手都插在上衣兩邊的口袋里。

許斌警官在她們身後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心情無比復雜的看了看楊雋,側身從她身邊走過去,來到許斌面前。

許斌用眼光朝楊雋那邊瞥了一眼,小聲對我說:「人,我暫時交到你手里了啊,但是我得先聲明,刁老三案子沒結,楊雋不能隨便離開哈爾濱,你倆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你記住你答應我的事。」

我用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幾把,也小聲的對他說:「許警官,我昨天晚上想了好久,我想我還是不能幫你做這個事。」

許斌臉色馬上沈了下來,口氣開始生硬起來:「李海濤我警告你,我們都已經布置好了,如果在你這里出問題,我隨便找個理由也可以法辦你!」

「許警官,你不要這樣說,抓壞人是你們警察的事,再說,這里面也不需要我做什麽呀,他刁金龍只要出現,你們就抓人不就完了,為啥還非要我冒著風險幫你們呀?」

許斌一臉的糾結小聲說:「刁老三這個人極端狡猾,他絕對不會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你家的,我要你幫忙,是因為你可以二十四小時的陪在楊雋身邊,如果刁老三出現,你才是第一時間能夠發現的人,所以才找你幫忙,你好好想想,如果能順利的抓到他,你們兩口子不也就能安心的過日子了嘛!」

「安心過日子?你覺得出了這種事,我倆還能安心的過日子?」我無奈的苦笑著說。

「什麽話,這年頭,男的也好,女的也罷,出去搞個外遇,刺激一下也沒什麽稀奇的,想開點,不管怎麽說,她人現在回來了,你也多檢討一下自己,是不是你本身也有一些責任,兩個人在一起,相互包容一點,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別動不動就分手啊,離婚的。你把老婆接回家,別吵架,好好聊一聊,你得搞清楚她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想聽許斌這種和事佬式的腔調,懶得和他辯解,只得點點頭。

許斌在我後背上拍了拍,微笑著說:「去吧,分開這麽多天了,心平氣和的和你老婆好好說說話,兩口子嘛,有什麽事不能擔待呢?」

我心里暗想:如果是你老婆做出這種事,你會心平氣和的擔待她?

楊雋低垂著頭,站在淚流滿面的媽媽面前。

楊雋媽媽一句話都沒說,楊雋也沈默著。

我走過去,也感覺沒什麽話好說,瞅了楊雋一眼,攙起楊雋媽媽的胳膊,向門外走。

走了幾步,我回頭看了一眼楊雋。

她已經挪動腳步跟在我們兩個身後。

我們三個就這麽一路沈默,誰也不說一句話的回到了我家。

上樓的時候,我也始終攙扶著楊雋媽媽。

可是一進家門,楊雋媽媽卻突然爆發了。

她瘋了一般,回手就打了剛跨進門的楊雋一個耳光,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又抓著楊雋的頭發把她按在地上,拼命的用兩手在楊雋的身上,頭上揮打。

一邊打,一邊淚流滿面的大聲叫罵:「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貨!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出去搞破鞋!咱們老楊家的臉啊,都讓你給丟光啦!」

我急忙抱住瘋了一樣的楊雋媽媽,把她從楊雋身上拉起來。

「媽!別打啦!」我一邊喊,一邊把楊雋媽媽往沙發上拽。

楊雋媽媽掙紮著還想沖過去打楊雋,不過被我用力的拉著,只好大聲的責罵楊雋:「家門不幸啊!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東西!人家海濤對你多好!你說你是個人嗎?你長沒長人心?」

楊雋披頭散發的臉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一聲沒吭。

我把楊雋媽媽按在沙發上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一旁。

我嘆著氣,聽著楊雋媽媽大聲的訓斥楊雋,心里堵得慌,想勸勸丈母娘,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

楊雋媽媽義憤填膺的罵了足足有半個多小時。

楊雋就在冰冷的地上趴著,一動不動。

甚至連哭泣都沒有。

丈母娘越罵越激動,最後還是掙脫了我的阻擋,沖過去朝楊雋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摔門而出。

家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癱坐在沙發里,心里像堵了一大團棉花,一句話也不想說。

楊雋在地上趴了好半天,才很費勁的支起身體,坐在門口的地上。

我看著她披頭散發的樣子,說不出是氣憤還是心疼。

她低著頭,臉上被她媽媽抓的紅一塊白一塊的。

我呆坐著,心里感覺有無數的話語要噴發,可是卻都被阻隔在嗓子眼里,想說,卻說不出話來。

就這麽沈默著,時間仿佛凝固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雋擡手攏了攏淩亂的長發,用一種讓我覺得很心寒的口吻冷冷的說:「我媽打完了,該你了,打吧。」

我嘆了口氣,瞪著她,嘴巴動了動,喉結動了動,卻不知要說什麽。

她擡頭從淩亂的發絲間看著我,那眼神陌生的讓我害怕。

「打吧,我知道你恨不得殺了我。」她說著,掙紮著站了起來,身體顫抖著走到我的面前。

我突然發現她走路的姿勢很別扭。

之前接到她的時候她一直走在我身後,沒注意到,她好像小孩子尿褲子了那種不敢大力的邁開腿的姿勢。並且兩腿有些用力的向兩邊使勁的感覺。

也許是她剛才被她媽媽打的吧。

她用這種費勁的姿勢走到我面前,撲通坐在了我前面的地面上。

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仰著頭,挑釁般的看著我說:「你舍不得打我嗎?」

我恨的咬牙切齒,真的幾乎就要出手在她臉上狠狠的揍下去。

我想我現在的眼睛一定是赤紅的,似乎能噴射出火焰。

我把拳頭攥的緊緊的,似乎能攥出血來。

「別在我面前整這一出!滾開!」我咬著牙,極力的忍耐著沒有爆發出來。

她裂開嘴,似乎想笑一下,卻露出一個非常恐怖的表情,我聽到她的唇齒間擠出兩個字:「懦夫!」

「我操你媽!」我被激怒了,猛地站起身,綳直了手臂揚了起來。

但是我猛地收住了手臂沒有揮過去。

「你就是個懦夫!」她臉上的笑容很僵硬,完全沒有躲開的意思。

「對,我就是個懦夫!」我又跌坐回沙發上。

她歪著頭,冷冷的看著我,出乎我意料的,一件件的把自己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你舍不得打我,那就操我吧。」她說著,赤裸著身體,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冰冷的地上。

我驚訝這個女人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可就在我憤怒的想過去把她拽起來的時候,猛然間她的身體上一個異樣的東西驚呆了我。

她的右側乳頭很明顯和左邊的形狀有很大的不同。

是她走的前一天在洗浴中心被刁金龍那個畜生咬的嗎?

可是我定下神來仔細一看,一股寒氣從我的後背一下子躥了起來!

那不是咬的!就像女孩子打耳洞之後,用一個小木棍別在洞洞里的樣子。

她的乳頭明明是被打穿了一個洞,整個乳暈還在紅腫著,里面為了防止傷口愈合,還穿進去一個細細的紗布條,紗布條上面已經殷紅了一絲血跡。

「楊雋!你這是?你瘋了!為什麽在身體上搞這東西!」我指著她的乳頭大聲問。

她笑了笑,依舊冰冷的說:「你管不著。」

我的憤怒已經接近爆發的邊緣了。

朝著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楊雋大吼道:「我操你媽!我管不著?你現在還是我老婆!你還沒和我離婚呢!」

「我們……離婚吧」她氣若游絲的說。

我呆立在赤裸的楊雋身邊。

這話本該是我說的。

既然她主動說了,也省的我開口再說一次了。

但是我怎麽心如刀絞的難過?

為什麽我這麽不爭氣?為什麽我的眼淚止不住?李海濤你真他媽是個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