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香餑餑(1 / 2)

韓玉梁細聽一會兒,就大致猜出了這位張三少的謀劃。

這人多半是對葉春櫻很感興趣,但不願用強,只想讓她投懷送抱兩廂情願成就好事。

可無奈葉春櫻為人遲鈍謹慎,對他的示好要么就渾然不覺,要么就禮物邀約一概拒絕,讓他心里漸漸沒了耐性。

他家里勢大,便找了人手安排各種事端,想要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好俘獲葉春櫻的芳心。

豈料出師未捷身先死,這一晚搭進去兩條半人命,聽他對手機里說的話,這事兒他對自家大哥還要有個交代。

對這種為了一親芳澤不擇手段的男人,韓玉梁並不討厭,不如說,還有幾分遇見同道中人的親切感。

不過目標要是和他撞了,可就是另一回事。

這嬌美可人的小大夫現在不光是他打算據為己有的首要目標,還是他衣食住行仰仗的對象,為了在此地安穩落腳有個漸漸適應的環境,說什么也不能讓其他下流之輩搶在他前頭。

葉春櫻在旁看著韓玉梁的閃動目光,拽了拽他的衣角,輕聲問:「那么遠打電話你也能聽見嗎?」

「嗯,他們千里傳音的本事很強,但傳音入密的功夫差些,」

韓玉梁懶得再聽,收功笑道,「聽得清清楚楚,不過不值一提。」

他不打算提醒葉春櫻,畢竟,這是個漁翁得利的大好機會。

葉春櫻皺了皺眉,認真地說:「以後我打電話你可不許偷聽,不然我生你氣,聽到沒有?」

「是是是,一定謹遵葉姑娘教誨。」

她抿了抿花瓣似的唇,稍稍偏開頭,略顯羞澀地說:「你……以後不用叫得那么生分,我朋友都直接喊我春櫻。」

「好,春櫻。」

他自然沒有推拒的道理,姑娘主動開口叫男人直呼其名,這絕對是心中有了起碼親密,嘴上甜些,絕沒壞處,「那,你也不必老叫我大哥,我有那么老么?」

「我……還是先這么叫吧。」

她面上一片暈紅,一副頗為羞赧的模樣。

韓玉梁望著她微微側頭後露出的皎白脖頸,心中大樂。

可惜如此良辰,旁邊還戳著一個張鑫卓,真是大煞風景。

張三少爺接完電話過來,對葉春櫻身邊平白無故多出的這個神秘人物也有了七分戒心,先問道:「葉大夫,這位先生是什么人啊?」

葉春櫻早就想好了說法,就是撒謊還有點不好意思,不自覺挪開了視線,看著地說:「這是我老同學的朋友,學過點功夫和醫術,聽說這邊亂,特地請來保護我的。他叫韓玉梁。韓大哥,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三少,張鑫卓。」

「什么三少不三少的,不過是家里做著買賣,有幾個臭錢罷了。」

張鑫卓笑著伸出手,「你好,韓先生。我是張鑫卓,很高興認識你。」

「在下韓玉梁。」

韓玉梁一拱手,還按自己的習慣行了一禮。

張鑫卓哪里知道他的來路,還當他輕視自己故意對右手視而不見,心中惱火,但臉上還是堆滿笑容,客套寒暄起來。

韓玉梁不願身份過多泄露,葉春櫻也在幫著隱瞞,聊了七八分鍾,張鑫卓什么有用的都沒問出來,發現越這么談下去,對面倆人關系越緊密,越是鐵板一塊,只好找個借口,悻悻而去。

兩人攜手走到診所側門,和起居房間相通之處,葉春櫻拿出鑰匙,開門之後,卻站在外面,愣愣出神,沒有進去。

韓玉梁扶著門框,轉身疑惑道:「怎么了,春櫻?」

「韓大哥,我……可以要你一個承諾么?」

「你說。」

「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絕對不勉強我做任何我沒有親口說出願意的事。」

她捏著手里的鑰匙,指節都微微發白,顯得十分緊張,「你功夫這么好,還……會很多奇怪的本事,你別怪我太過小心,我實在是,覺得害怕。」

「在下承諾,你就信么?」

韓玉梁抬手將她鬢邊發絲掖到耳後,順勢撫弄著她凝脂般溫香滑膩的的頸側,用極有魅力的嗓音柔聲道,「我答應之後,若是出爾反爾,你又有什么辦法?」

「我信你。」

葉春櫻抬起頭,用明亮清澈的眸子直視著他,「韓大哥,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相信你雖然……雖然有些好色,但絕對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不會騙我的,對不對?」

先前的騷亂讓她妝容已亂,口紅蹭出了唇瓣,故意描出的大濃眉和黑眼線也已不成樣子,看著頗為狼狽,卻格外襯她當下楚楚可憐的神態,加上一頭烏發散在腦後披落如瀑,真有幾分撩人心弦。

他喉結滾動,頗想把這小嬌娘攔腰一抱搬回屋中,這就盡情施展畢生所學送她欲仙欲死。

可對著那清澈如水,信賴萬分的眼神,他胸中豪氣漸起,又想看她帶著這眼神主動投入自己懷中,婉轉嬌啼共赴巫山雲雨。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在下允了。需要起個誓么?」

葉春櫻展顏一笑,溫柔似水,搖了搖頭,開門往屋內走去,「不用了,我信你。」

儲藏間並不寬敞,堪堪容下展開的鋼絲床後,就只剩一人進出的狹小空間,葉春櫻里里外外忙碌半天,總算收拾出八分妥當,她擦擦額頭汗水,把自己被褥抱到這邊,在卧室床上新鋪了一套東西。

韓玉梁低頭一嗅,那薄被似還帶著女子體香,忍不住故意提醒道:「春櫻,我蓋你的,是否有些不妥?」

葉春櫻臉上一紅,忙搖頭道:「不是,韓大哥,我住這兒。你去睡卧室吧。」

韓玉梁一怔,「這怎么成。」

兩人為此爭執起來,沒想到,這女人看著軟軟嫩嫩弱不禁風的樣子,執拗起來卻像頭倔驢,僵持到最後,硬是把他留在了起居卧室。

這當然不是韓玉梁第一次夜宿閨房,但,還是頭一遭形單影只獨自躺在女人的床上。

他對這世界還無比陌生,放眼望去,一樣樣都新鮮無比,觀摩半天,時至夜半,他屈指一彈,一股真氣打在那叫做電燈開關的物件上,屋中黑暗下來。

有玄天訣加持,韓玉梁每日只要行功一、兩個時辰便能精力充沛,他又是夜行慣了的采花大盜,越是這種時候,就越精神抖擻。

閉目養神片刻,他忍不住輕手輕腳翻身下床,推開窗子,提氣一縱,躍上了小診所的雨檐。

他一言九鼎,不作任何勉強葉春櫻的事情——可偷偷去窺探一下她海棠春睡的模樣,這總不算違諾吧?在之前出診的那所謂花街柳巷,韓玉梁已經見識到這年代的女子睡衣有多么誘人,一個倒掛,將眼從儲物間小窗探下,就想看看葉春櫻此時是什么模樣。

不料,葉春櫻竟還沒睡。

鋼絲床邊點了一盞台燈,她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他今天換下的舊衣服,正對著上面的幾處破口發愁。

白日里的衣服換下,這會兒她身上穿的,是件寬寬大大保守厚實的睡衣,袖長及腕,領口連鎖骨也不露半分,比韓玉梁此前那個時代的閨閣千金小衣還要保守。

但大概是以為隔壁新收留的客人已經睡了,又鎖著門,此刻她並沒穿那取代了肚兜抹胸,換名叫做奶罩的東西。

那睡衣畢竟還是夏天的料子,而她胸前雙峰其實十分有料,寬寬松松,依然頂起了兩片圓潤的弧丘,丘頂衣褶抻平,恰好突出了兩顆誘人無比的花苞,好似籠屜布下擱了兩粒紅豆,小巧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