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有什么好怕(1 / 2)

「聽見又如何?」

韓玉梁懶懶展開雙臂,一身筋肉松弛下來,卻蘊含著攝人的力量,黑發披散,好似只初醒勐獅,撒發著讓許嬌這樣成熟女人挪不開眼的雄性魅力,「我就是這么個風流好色的秉性,她不愛,我又不勉強。」

許嬌媚絲絲瞪他一眼,「你這不算勉強我么?咱們可是今天才認識的。」

「一見如故,一見鍾情,也是有的。你穿成那樣半夜到我屋里,在我心中,就能當成是投懷送抱了。」

他微微一笑,低頭吻她片刻,趕在她蹙眉不悅開口之前接道,「我這人定力不行,庸脂俗粉還能拒絕得了,看到大美人,那可就按捺不住咯。」

「春櫻那才叫大美人呢,也不知道發什么神經,整天化那么丑的妝。」

許嬌心知自己除了一對奶子尺寸上勝出一籌外,里里外外哪兒都比不上葉春櫻,不過聽他誇獎,自然還是高興,輕聲說,「韓哥,從今往後,我可就是你的人了。」

這話顯然意有所指,韓玉梁豈會不知,笑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露水夫妻,也能抵個十日八日的,若有什么我能解決的麻煩,你只管開口就是。」

許嬌可不是這么猴急的人,笑吟吟低頭親了他胸乳幾口,才似嬌似嗔地說:「韓哥,其實我真就是特別好奇,想來找你聊聊,誰知道……你這么把持不住,直接欺負了人家。我連你人都還不怎么熟呢,哪兒會圖你什么。你跟我說說話唄?」

韓玉梁微笑道:「許妹子,你在春櫻那兒東拉西扯套話,沒問出什么嗎?」

許嬌稍稍扭開臉,陪笑說:「我套她話干什么呀,就是隨便聊聊。不過她受了驚嚇,心思不清不楚的,也沒說啥東西。」

「我這兒更沒什么可說,我頭受了傷,之前還斷了骨頭,流浪到此承蒙春櫻收留,才有口飯吃有張床睡。春櫻心好,眼里沒有壞人,好好的卧室讓給我睡,自己來躺鋼絲床,明明連自個兒的白大褂破了洞都不會縫,半夜硬是給我補衣服扎出一手傷,許嬌,你別管我是知恩圖報還是色心不已,總而言之,我暫時是不會離開春櫻身邊的。」

許嬌干笑兩聲,發現自己明明早就什么也沒穿,卻憑空多了幾分赤身裸體的羞怯,輕聲說:「我也沒想著把你弄走啊,我知道,我一個老女人,爭不過春櫻的。你不用防賊似的特地提醒。」

「我知道你是識趣的聰明女人,」

韓玉梁用拇指輕輕撫摸她的唇瓣,柔聲道,「我喜歡這樣的女人,你不妨說說,你別的還想要什么。」

來歷打探不到,長遠計劃又被直接堵死,雖說還有自家妹妹這個撒手鐧,可都沒摸清底細哪兒敢提起,萬一是引狼入室才要追悔莫及,許嬌思忖半天,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撈點油水再說,趴在他身上細聲道:「韓哥,你在春櫻這兒日子也挺清苦,你本事這么好,不如,我來牽線,咱們合作賺點錢,你說如何?」

「是要去偷哪里的銀庫么?」

許嬌一怔,趕忙搖頭,「不是不是,搶銀行我可不敢,就算世道亂,警察不夠用,也不至於連那都不管。我是說合法的買賣。」

「你說。」

「你這推拿正骨的本領,真的能根治那些老人的腰腿脖子?」

許嬌自己是做這行的,說到此處,難免忍不住又帶上了幾分不信。

韓玉梁笑道:「怎么,今夜才被我治了腰胯,這就忘了我的手段么?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別別別,」

許嬌趕忙按住他的胳膊,「我來找你前才喝了水,剛才就差點被你活活弄出尿來,你要給我治,我弄臟床單可不管洗啊……你治病時候,不需要非得那樣吧?」

韓玉梁坦然承認,道:「不需要,我是故意作弄你的。誰叫你氣勢洶洶上門,我這人從來不做君子,報仇十天都嫌晚。」

「算我冒失,對不起啦。」

許嬌嗔怪地撇了撇嘴,眸子一轉,說,「那我也不求別的了,你今天追車不是見過我那店兒的位置了么,我明天要個春櫻的電話,這事兒你別告訴她,你就說是答應了偶爾給我幫點小忙,我一打電話,你就來,治好我介紹的病號,診金咱倆三七分,你拿大頭,成嗎?」

「為何要瞞著春櫻?」

韓玉梁雖說不是什么一貫坦盪的人物,可對葉春櫻這樣的女子,還是願意盡量以誠相待的。

「她性格你還不知道啊?整個是聖母病晚期,守著你這么個寶貝,給那些老頭老太太治病都不說多收費,知道我靠你賺大錢,准不讓你來。你還能不聽她的?」

許嬌想了想,又說,「韓哥,你這么好的手藝,也該弄點私房錢吧,我聽春櫻說,診所的收入你一分沒要,都給她貼補了。」

一點身外物能賺到葉春櫻的好感,韓玉梁當然舍得。

不過這時代他已經略有了解,銀錢的確重要,略一沉吟,便笑道:「可以,你便只說幫忙診治疑難病號,你那兒本就去的此類人多,她應該不會懷疑。不過她若是看出什么追問,我可不會嘴硬隱瞞。」

許嬌心花怒放,想著總算跟韓玉梁扯上了長期關系,至於其他,大可以後再說。

她也擔心葉春櫻起夜撞破,偎在韓玉梁懷里小鳥依人說了幾句情話,便撿起睡裙內褲,匆匆套上,輕手輕腳離開。

韓玉梁拿過衣物往床頭一丟,閉目運功。

不覺一夜過去,韓玉梁一貫起得早,天色初明,就先去打開堆滿雜物的屋子,把里面那兩個拎出來弄醒,從側門帶出去放了。

李曼曼的老公千恩萬謝走了,回的卻不是他家的方向,看來在外頭應該是養著小。

那女人則滿肚子不放心,幾次三番確認自己今後不會落下什么病根,才賭咒發誓再也不來招惹,踩著高跟鞋顛顛跑掉。

許嬌睡得晚,醒得卻比葉春櫻還早了一刻。

不過並非她習慣如此,而是和她相依為命的親妹妹許婷又不放心地把電話打到了手機上。

許嬌匆匆應付一番,知道不見自己回家,妹妹絕不肯放心去上課,只好連早飯也吃不上一口,要了葉春櫻的手機號就匆匆驅車走了。

韓玉梁洗過臉出來,看一眼葉春櫻臉上神情,就九成篤定,這丫頭昨晚想必聽見了什么。

隔著那堵牆,他們說話應該聽不真切,但許嬌一開始沒擋住的浪叫,和後來自以為很輕實際上頗為清楚的淫哼,連著鋼絲床嘰嘰嘎嘎的動靜,葉春櫻受驚後睡得不沉,怎么可能毫無察覺。

不過瞄見她神情中的細微醋意,韓玉梁頗感欣慰。

看來這些時日的努力,就算刨掉昨晚的救命之恩,也有了不少分量。

他笑眯眯跟到廚房,里頭空間逼仄,就只站在門口,柔聲問道:「今早吃什么啊?」

「下了掛面,蔥花熗鍋,還有荷包蛋。」

葉春櫻背對著他,低頭小聲回答。

「可要少加醋。」

「做掛面不放醋的啊。」

她怔了一下,疑惑地說,「我昨天給你下的面酸了?」

「那倒沒有,我就是覺得你今早起來後的神情口氣,似乎有點酸。」

聽出韓玉梁在調笑,葉春櫻沒有吭聲,磕開兩個雞蛋進鍋,默默盯著。

「春櫻,許嬌要手機號的時候跟你打招呼了吧?她那兒回頭遇見疑難雜症,可能會叫我過去幫忙。」

「嗯,說了。」

她悶悶不樂地說,「治病救人是好事,她打電話,我就叫你去。韓大哥,最近……你也幫診所賺了不少,不行我給你買個手機。她直接跟你聯系,不經過我更好。」

「那怎么成,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按我們江湖規矩,我就是你的人啊,她要借用,當然得先找你知會一聲。」

韓玉梁輕笑道,「你若不點頭,我是絕對不去的。」

「可、可……」

葉春櫻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道,「可你跟她現在的關系,明明已經比我近了啊。」

「此話怎講?」

韓玉梁柔聲道,「你倆要是同時出了事,我百分之百會先救你啊。我跟她昨天才認識,一起救你才彼此熟了,怎么能與你相提並論。」

葉春櫻終於一扭頭,柳眉輕蹙,頗為幽怨道:「你們昨晚……昨晚……我都聽見了。我、我就是沒談過戀愛,可我好歹也是學醫的啊,二十多歲的女孩子了,你真當我什么都不懂嗎?」

「那又如何?」

韓玉梁坦然道,「露水夫妻,按你們這時代的說法……我前兩天才學到來著,叫炮友,沒錯吧?這算得上什么很親近的關系么?許嬌離異多年,身心俱疲,昨晚她出力救你,我感恩在先,她衣裳不整夜訪我住處,誘惑在後,我既然有一身能讓女人欲仙欲死的本事,豈能坐視她不理。春櫻,你如果也有……」

「沒有!」葉春櫻頓時漲紅臉轉過身去,急匆匆攪動鍋里的面消掉上溢泡沫,「我才沒有,我……沒那么……那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