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抓不住的線索(1 / 2)

屋里的男人大概是因為葯物的效果,顯得有些迷茫,他光溜溜地站起來,身上粘的干蠟油和雞巴上捆的繩子都沒去掉,就指著門口很憤怒地喊道:「誰給你們膽子查我的?不知道我是誰了!給你們署長打電話!媽的!」這本來沒什么異常,在天鵝酒店這樣的地方,遇到這樣的客人並不奇怪,按照慣例,警署查房不會動最頂層的房間,這里的客人也不需要聞風而逃那么狼狽。

但這男人罵罵咧咧的時候,伸出的指頭對准的竟然是嚇得抱頭蹲下,還穿著皮裝扮女王的婊子。

說完他才覺得不對勁,慢悠悠把手抬高,這時,明顯的變化發生了。

那個原本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突然之間,一身的肌肉都膨脹起來,雙目充血到看不出眼白,揮手一拳就想著身旁妓女的腦袋砸了下去,怒吼道:「你蹲下干什么!誰讓你蹲下了!」韓玉梁早就動了。

一看到那男人的樣子變形,他就展開輕功箭步入內,那一拳還沒砸下,他已經將妓女往後一拽,丟出門口。

那男人拳頭並未收回,而是重重砸在地上,砰的一聲將上好的水磨石地面打得環形開裂。

這種平時都不怎么鍛煉,最激烈體育運動興許就是做愛的男人肉體能有多結實,石頭開裂,他的手也跟著皮肉崩開,碎骨亂濺。

可他已經不知道疼了。

「誰准你們查我的!誰!」他怒吼著抬腿提向韓玉梁,胯下被綁著的陰莖啪的一聲掙斷了細繩,也跟他的身軀一樣膨脹了一圈。

韓玉梁不願意和這種怪物拼蠻力,側身一讓,掃腿將那男人絆倒,一腳踩住後頸,看向汪媚筠。

他在江湖摸爬滾打多年,這種一看就和衙門有牽扯的主兒,最好還是讓別人來拿個主意再動手。

汪媚筠大概能猜出這男人的來路,她雙眼微眯,手掌在身前對韓玉梁比劃了一下。

殺。

裝作不知道是什么人,按普通中毒者的身份處理掉,總比讓這男人平復過來後,帶著毒癮脫身,成為未來隱患要好。

有這個下令的,韓玉梁心中一寬,輕輕一跳躲開那男人橫掃臂膀,氣凝足尖,狠狠跺下,一腳便將他頸骨連著筋和血管一起踢斷。

知道這樣怪物還是不會死,他抬腳不高便又是一跺,轉眼便噼噼啪啪在那男人脖子上跺了十余下。

一大堆血從男人的嘴里噴出,灑開一地,那脖子硬是被踩得只剩兩層薄皮,勉強連著身軀和腦袋。

沈幽摸出飛刀,過來蹲下伸手一劃,結束了這個還沒來得及徹底變化的受害者。

沒想到,這一層竟然不止這一個中毒的。

身前這個家伙踩死,韓玉梁突然聽到走廊另一頭傳來咔嚓一聲,連忙閃身出去。

這次,受害者變成了女人。

一個渾身赤裸,乳房上都暴起了突起血管的女人剛剛破門而出,嘴唇外翻,染滿血的牙齒中,赫然叼著一根被咬斷的陰莖。

「死……賤男人……都要死……」她吐掉嘴里的肉條,盯著走廊里男人中最帥氣的韓玉梁,手腳並用緩緩爬了過來,「賤男人……男人都是賤貨……都該死……都該死!」隨著最後那聲尖叫,那女人真像游戲中的怪物一樣飛身撲來,雙手爪子似的摳向韓玉梁的雙目。

韓玉梁還沒動手,剛才手里就拎了個滅火器的許婷已經把手里的家伙迎面砸了上去。

當的一聲,許婷退開兩步,震得雙手發麻,但那女人也仰天倒下,滿臉鮮血四仰八叉。

她氣哼哼舉起滅火器,沖著那女人丟過去又砸一下,怒道:「自己不爭氣,罵什么男人!」

韓玉梁忍不住笑道:「你跟個瘋了的斗什么嘴。」說著向前搶過去幾步,就要如法炮制踢掉那女人的頭。

不料這次的中毒者可能原本就經常鍛煉,葯效又正發揮在巔峰,一個側滾躲開,起身就是一記鞭腿反擊。

韓玉梁不敢大意,運氣在臂垂手一封。

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擊沉重如錘,不比二十載功力又正當壯年的外家高手差勁。他不願硬吃,順勢退後卸力,喊道:「都閃遠些!這個不好對付。」說話間又是一腳沖著面門踢來,他略一觀察,這女人多半和許婷師出同門,都學過那什么跆拳道的外家功法。

只是原本花拳綉腿的擺架子招式有了黑天使的加成後變得危險無比,韓玉梁不敢怠慢,只求速戰速決,使出雨燕驚蟬身法,在走廊牆壁橫身一蹬,一招寒冰烈火掌拍向那女人腦袋。

可她的筋肉能力似乎被提升到了極限,遠比之前幾個更強更難對付,竟能極快抬手,擋住韓玉梁一掌,尖叫一聲掃腿踢來。

他尚未落地,只得催動掌力借勢一翻,躲開橫掃,心知點穴無用,不必白費功夫,便一指點在那女人膝側,催動真氣外放如劍,崩斷了膝蓋骨後的交叉筋絡。

她單膝一軟,似乎是要跪下,不想暴突的肌肉一緊,硬是用這邊腳掌支撐,一記飛踢攻向他頭。

韓玉梁退後躲開,趁機抬掌切在她足踝,又靠斷脈本領震傷她腳腕連接。

一邊傷了踝骨,一邊傷了膝蓋,這女人落地之後總算立足不穩,失了下盤。

他乘隙而入,雙掌齊出,一左一右打在女人胸口。

那飽滿雙乳之中已經感受不到幾分柔軟,仿佛被縱橫交錯的盤結肌肉占據。

他掌力不吐,反向後吸,雙手一握,捏住她乳房將她整個裸軀猛地舉起過頭,狠狠砸在地上,跟著抬腳踏下,要碎掉她頭顱,先廢去這尚算能用的腦子再說。

她雙手交叉護在頭前,擋下這一擊,旋即反抓,去抱韓玉梁的小腿。

他不閃不避,又是一腳踏下。

已經試出了這女人的深淺,韓玉梁沒興趣再糾纏下去,這一腳,運上了十成功力。

小腿上的褲管嘶啦一聲被那女人的手扯爛,但他的腳,已狠狠踩爆了那女人的頭。

就像聯歡會游戲中被踩爆的氣球,那女人的頭四散崩開,頭骨、腦漿和血飛濺滿地滿牆。

而韓玉梁的腳,踩著她的腦袋剩余的幾片,。

就像他踩的並不是實地,而是新施工尚未干硬的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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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腦袋的身軀舞動了一下手腳,便只剩下細微的抽搐。

汪媚筠和沈幽一起緊盯著韓玉梁的背影,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許婷心中的興奮終於壓下了恐懼,讓她的眼中閃動著崇拜的光。

此次被發現的受害者,就只有這些。

最大的收獲,就是那個被救走的妓女。

她親眼看到自己的嫖客和相熟的另一個妓女都變成了強壯還不容易死的怪物,哪里還肯有半點隱瞞,僅僅是坐電梯下樓的功夫,就一邊擦眼淚鼻涕一邊飛快將事情交代清楚。

葯,的確是皮條客發的。對她們說的,也和猜測一樣,不過是最新型的情趣葯物而已,只是叮囑她們說這葯是實驗品,副作用可能很大,免費讓她們用主要是為了收集數據做臨床實驗,所以一定要設法哄客人喝掉,自己千萬別嘗。

最後被殺的那個怪物女人和她受同一個雞頭管轄,在那個專業皮條客的手下,一共有七個妓女今晚在天鵝酒店接客,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拿到了葯,這女人並不知道,她來的早,拿了葯就急匆匆來見老熟客,玩起了變態游戲。

也幸虧她熟客是貴賓,又鍾愛sm玩法不怎么需要壯陽,既沒聞訊逃跑,也沒有吃葯太早,算是讓她撿了一條命回來。

汪媚筠要到那七個妓女的名單,立刻下令通知警署,帶著這個幸存者按照名單,把沒有死在酒店里的剩余妓女連著那個上線雞頭一起盡快抓住,尤其是拉皮條的雞頭,抓住後第一時間送去特安課,她要親自審訊。

韓玉梁對這邊的操作完全沒有興趣,他把沈幽叫到一邊,簡單講了一下上來前聽說的事情。

「能一腳踢彎路中間的護欄,十有八九已經被黑天使強化過。放跑他,汪媚筠不在乎,你呢?」

「我也可以不在乎。」沈幽笑了笑,看了一眼還在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的汪媚筠,說,「但我打算去查查。你跟許婷找個房間衛生間洗洗頭,把自己弄回成人樣,我去跟媚筠交代一聲,咱們馬上出發。」

韓玉梁心知肚明,汪媚筠不會跟著去跑這一趟。對她來說,那些妓女中的幸存者遠比逃走的中毒人要重要得多。因為她們身上可能還有沒用出去的葯。

許婷一邊彎腰在洗手池里涮頭,一邊小聲問:「老韓,咱們這么辛苦幫忙,報酬是什么啊?」

「就是雪廊對咱們提供的保護啊。你以為現在的房子是白住的嗎?」

「那你也太虧了吧?」許婷擦擦臉,讓開池子,把毛巾給他纏在脖子上,往下一摁,拿下花灑給他沖洗著說,「這么危險的工作,就值那么點?葉姐談的價?」

「算是吧。我倆都不怎么擅長這個。」

「嘖,那以後還是交給我吧。」許婷笑著說,「我最擅長討價還價,剛上大學那年,我在批發市場把一條八十九的牛仔褲砍到十五塊拿下,換我談,可不能讓你老吃這種虧。」

「你跟春櫻商量就好,我只管打幾折的事兒。」他狠狠擦了擦臉,去掉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整個腦袋都清爽了很多,不過為了幫他掩飾身份,許婷沒給他洗掉染發劑和眼妝,依舊很有搖滾范兒,「她答應,我沒意見。」

許婷一撅嘴,跟在他後面酸溜溜地說:「你這一提她就跟說家里女主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