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通雲變故(1 / 2)

紅塵之殤 aijing36326258 6484 字 2021-01-03

南風醫院,柳薇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冷月和李傾涵一同來看望古天。

古天啼笑皆非的看著病房里的衣香鬢影,鶯鶯燕燕。這三個秀麗無比各有千秋的大美女往那兒一站,病房內頓時如群芳爭妍般一片風光旖旎。

柳薇淚眼朦朧,一臉擔憂的望著古天,兩只小手緊緊的握著古天的胳膊。

「哎呀,薇薇,你別擔心啦,我沒什麽事,就是想在醫院休養兩天。」古天不斷的安撫著柳薇道。

「老公,你怎麽住院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來得太晚了。」

柳薇的語氣有些顫抖,帶著些許的哭腔。她現在心里充滿了擔憂,自責,愧疚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甚至還有一種無可奈何的羞恥感。

柳薇現在對身邊的人和事都非常敏感,古天受傷住院卻沒通知她,反而身為前女友的冷月卻比她還早到,對愛情已經非常迷茫的柳薇甚至心亂如麻的想著古天是不是發現她出軌了,然後用這種方式疏遠她。

「薇薇,我的傻寶貝,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沒告訴你,你最近身體也不是很好。都怪陳銘這個大嘴巴,這事弄的。」古天抓起柳薇的小手,溫柔的解釋道。

一旁的冷月和李傾涵無語的對視一眼,總感覺無緣無故被喂了一嘴狗糧。

「得了,既然你沒事,我倆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秀恩愛了。」冷月神色怪異的突然開口對古天說道。

「哎,這個實在招待不周,改天我請你倆吃飯。」古天聞言有些尷尬,帶著歉意沖冷月和李傾涵回道。

「沒事,古天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月月就先走了。」李傾涵說完對柳薇點點頭,然後被冷月拉著手離開了病房。

冷月心里也有點不舒服,雖然已經分手,但任誰看見曾經屬於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你儂我儂、恩愛無比的樣子,心里都不會太痛快。

「媳婦兒,聽話,回去好好休息,我真沒事,明早我就出院,不在這住了。」

古天輕撫柳薇的臉蛋柔聲說道。

「不,今晚我留下照顧你。」

柳薇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心疼的伸出白嫩的小手輕輕撫摸古天左臂上的傷口。

「媳婦兒,你在這兒咱倆都休息不好,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我也想安靜的想些事情。明天我就出院去你那陪你,好嗎?」

「那……你在醫院多休養兩天吶?」

「不用,本來就可以不住院,我就是想清靜一些,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了。」

「篤篤篤!」

房間內古天和柳薇正一片溫馨的小聲說著情話,一段沈重的敲門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請進!」

房門被打開,依舊穿著一身帥氣警服的唐振江威風凜凜的大步走來。唐振江身後跟著一個年輕姑娘,看摸樣也就二十多歲,身形苗條,容貌秀美。同樣穿著藏藍色警服,英姿颯爽。

年輕的女警一進屋就瞪著雙大眼睛,目光淩厲的審視著古天。

「古行長,很抱歉又打擾你了。」唐振江很有禮貌的跟古天打聲招呼。

古天坐起身子跟唐振江握了握手,然後微笑著回道,「沒打擾,辛苦唐隊長了,這次來是?」

「是這樣,我們已經確定南風路襲擊案的嫌疑人。」

「哦?是什麽人?」古天驚訝的問道。

「嫌疑人名叫黃文斌,外號黃瞎子,河東伍洲人。三天前乘火車來到帝都,一直住在天辰郊區。」

「黃文斌,黃瞎子?我完全不認識這個人。」

「黃文斌今年五十八歲,兩年前身患肝癌晚期,兩個兒子都在帝都工作,但他們對黃文斌來帝都完全不知情。我們查看了南風路附近的所有錄像,推測黃文斌的逃離路線肯定經過精心策劃,他幾乎完全避開了沿途的攝像頭,甚至不排除有人接應他逃跑,」

「肝癌晚期,兩年前?那這個黃瞎子活不太長了啊。」古天聞言點了點頭。

他現在確定這個黃瞎子就是個死士,別說已經跑了,就算被抓了也沒什麽損失。

「古行長,從現場的撞擊程度和監控顯示,這個黃文斌的行為已經算是殺人未遂了。所以出於對你的安全著想,還有能夠更早偵破案件,希望你能將跟本案有關的事情全部告訴我們,可以嗎?」

唐振江嚴肅的看著古天,他之所以這麽說,就是因為他一直覺著古天隱瞞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這個黃瞎子跟古天無冤無仇,而且是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那控制黃瞎子的幕後凶手一定是古天的仇敵。

上頭要求盡早破案,那如果古天說出這個人或者勢力,他就不至於這樣大海撈針的尋找黃瞎子。如果能提前縮小偵查范圍,就一定能更快的鎖定凶手。

「唐隊長,可我真不是認識這個黃瞎子,我也不明白什麽人想殺我。」古天搖了搖頭說道,然後面色真誠的看著唐振江。

這時唐振江身後的小女警往前走了一步,然後俏臉憤慨的沖古天吐槽道:「我說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那黃瞎子已經跑了,這次沒得手,你能保證他不會來第二次嗎?」

「晚一天抓到凶手,你就得提心吊膽一天!我們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老遮遮掩掩的是什麽意思?」

「小雪!」

古天面色平靜的看著年輕女警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大堆,然後轉頭看向唐振江,「這位是?」

「哦,這位是我們刑警隊的呂雪同志。」

「有些話不是我不能說,而是在這種情況下,說了也沒有意義。這樣吧,唐隊長,這次還是辛苦你了,等我出院,我請你吃飯,咱們再好好聊聊怎麽樣?」

古天點了點頭,他也沒理會呂雪的挖苦,而是沈思了片刻,才擡頭跟唐振江說道。

病房內的氣氛有些凝固,唐振江無奈的看著古天牽起身邊美女的小手,送客之意躍然而出。

「好吧,那我就等著吃古行長張頓飯。」唐振江點點頭,然後示意呂雪一起離開。

「可是……」

「薇薇,幫我送送唐隊長。」古天拍了拍柳薇的說道。「唐隊長慢走。」

送走了唐振江,柳薇陪古天吃了晚飯就打車返回了公司宿舍。一方面是聽從古天的意見,另一方面,柳薇也沒忘記身體里還殘留著一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東西。

柳薇滿心羞恥的在浴室中一遍一遍的清洗著自己的身體,但穆磊帶給她的那份屈辱卻如刀刻般難以磨滅。

……

張家,流雲山庄。張帆一臉憤慨的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張揚看著弟弟一副無處撒氣的模樣,樂呵呵的沖他說道:「那你就沒還手?」

「我可不想還手了!……但我好像打不過那個瘋女人。」張帆神色郁悶的回道。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幾個帝都的大紈絝,不知道在哪聽到張帆被魔都來的魔妃方若雨狠狠的收拾了一頓,對他好一通嘲諷。

回過味來的張帆越想越生氣,他憋著一股勁兒下定決心想要找回場子,奈何一時間也無從下手。

不過張帆也是明白人,自己想不到辦法,那回家找他哥就完了,反正這個事的起點也在張揚這。

「嗯……方若雨的前夫曾經是特種部隊的教官,她會點防身術也不足為奇。」

張揚點了點頭,一臉你活該挨揍的表情。

「不是,哥,為啥受傷的總是我啊?你下次有啥安排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啊?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張帆看著張揚的表情更加郁悶了。

「呵呵,有些事你知道了,就得出去得瑟。不過,挨打有挨打的好處,這里畢竟是帝都。」

「什麽意思?」

「明天放出消息,就說你被方若雨打成了重傷,讓方家上門賠禮道歉。」

「方家能來麽?」

「肯定不能。我只是找個理由給別人看,通雲集團進帝都這步走的太順了,得讓它退一退了。張家的面子被你丟了,那你就得親自去拿回來。」

張揚喝了口茶水,面無表情的對張帆說道。

「我能動方若雨?」

「為什麽不能動她?方家的手想伸進帝都,就得看我們的臉色。他們目前唯一的支柱就是通雲集團,以張家的關系,可以輕松碾壓通雲所有的戰略同盟。」

「方若雨是朵帶刺的紅玫瑰,看上去十分危險,但只要把那些刺一根一根的拔掉,那她就跟其他含苞待放的鮮花一樣,任你予取予求。」

「方若雨終究是女人,而你,最拿手的不就是對付女人嗎?」

張揚的聲音仿佛有一股魔力,聽得張帆心神一盪。他擡起頭看向張揚,發現那雙隱含笑意的眼睛,如大海般的深邃莫測,更有鷹隼般的銳利無雙。

「哥,我該怎麽做?」

「你這樣……」張揚小聲對張帆說著一系列計劃,聽得張帆雙眼冒光,神采奕奕。

「去吧,我給你兜底。」

「妥!」

張帆走後,張揚回到書房,接起了一個電話。

「喂?」

「揚哥,這面出了點事。」

「什麽事?」

「陳志峰在方家手里,魔都方面已經把案子定死了,而且陳志峰好像把賬本交了出去。」

「什麽?你確定他把賬本交了出去?」張揚聞言臉色一變。

「不太確定,但三鬼的情報是方家從陳志峰那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操!這個陳志峰真他媽耽誤事兒!」

「怎麽辦,揚哥。」

「他什麽時候能到帝都?」

「快了,方家往他身上扔了幾個案子,加上以前的事,基本活不了了。他們在魔都這面的背景很硬,咱們的關系根本夠不到。」

「嗯……這條線你繼續跟,我要知道陳志峰都交代了什麽事。告訴三鬼,盡量挖出方家拿到的是什麽東西。還有,賬本的事你不用管了。」

「明白了。」

張揚掛了電話,臉色鐵青的揉了揉眼角。陳志峰並不是張家安排回國的,反而帶著一個張家必須拆除的定時炸彈。偏偏這個人又落到了方家手里。

方家?方家怎麽會盯著陳志峰?魔都,方若雲,難道是……古天?

……

第二天,古天自己辦了出院手續,然後直接去天辰分行上班。

好幾天沒來天辰分行了,雖然有陳銘和李傾涵幫著他維持銀行的日常工作,但還是積攢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瑣事等他這個行長決定。

前些日子古天向總行打了申請,幫陳銘把行政級別提到了副行長,正好今天對他的晉升已經審批。

古天在晨會上宣布陳銘升任天辰分行的副行長,並將蕭晨從櫃員提到了客戶經理。天辰分行目前已經被古天完全掌控,這樣他也能騰出時間著手別的事情。

下午,古天開著車來到龍京總行,面見陳霄鳴。

從遭遇車禍到現在,古天心中一直有個疑惑,陳霄鳴在這場襲擊中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昨天早上是陳霄鳴通知古天前往總行,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古天的出行路線。

但如果他幫了張家謀害自己,為什麽又托關系幫忙偵破案情?唐振江一個刑警大隊隊長,一天內上門兩次問話,顯然上頭有領導催促他破案,而當時能跟分局領導打招呼的也只有陳霄鳴。

總行長辦公室內,秘書將冒著熱氣的茶杯端到古天面前。

陳霄鳴坐在古天身邊關切的問道:「身體不要緊吧?」

「多謝老師關心,身體並無大礙。」古天回道。「老師跟分局打了招呼?」

「哦,天辰分局的局長是我的老同學,昨天聽你說被人襲擊,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

「那麻煩您了。」古天恭敬的說道。

「嗨,不麻煩,什麽人干的,有眉目了嗎?」陳霄鳴擺了擺手,接著問道。

「嗯,凶手是幫人干活的,背後應該另有其人。」古天死死的盯著陳霄鳴,想要通過他的表情看出些什麽。

陳霄鳴聞言眉頭一皺,然後面色疑惑的沖古天問道:「張家?」

古天沈默無語。他心里有些驚訝陳霄鳴毫不掩飾的直接點出張家,但古天不能說,因為他手里沒證據。

「張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對你下手?」

「不知道,目前還無跡可尋,等抓到凶手的吧。」

「也好,分局那邊我會打招呼,讓他們抓緊破案。」陳霄鳴面無表情的端起茶杯,然後換了一副要談正事的姿態繼續說道,「小天,這麽長時間咱們也沒聊過,你對龍京今後的發展怎麽看?」

經過上次的股東大會,近兩年龍京銀行肯定無法南北分割了,但龍京銀行現在有錢有人,所以發展還有繼續,陳霄鳴無論代表誰的利益,他都不希望龍京銀行在他手里沒落。

「老師,我制定了一個比較激進的發展計劃,您要聽嗎?」

古天和陳霄鳴對龍京的治理理念有些不同,或者說代表的利益派系不同。龍京南北一日不分,陳霄鳴就無法完全統治龍京,魔都總部的存在讓陳霄鳴如芒在背。

但古天怎麽可能輕易讓原本屬於父親的龍京被輕易分割。

「但說無妨,就當時你我師徒二人私下閑聊。」陳霄鳴頗有興致,拍著古天的大腿說道。

「那好,我就說一說。龍京近些年南北資源幾乎不通,內耗嚴重,對比其他日益壯大的資本銀行,核心競爭力已經不是很強了。」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盡快建立聯通兩邊的中轉樞紐。天成的注資可以按照原計劃繼續增加分行網點鋪設,華中和西北地區的中轉網點由上海總部負責鋪設。」

「可這樣大面積投入重資產,給總行的運轉壓力太大了。」陳霄鳴面色凝重的說道。

「老師,龍京再沒點壓力,就快被社會淘汰了,各大總行都在吃老本,高層比櫃員還要懶散。現在已經不是幾年前靠關系拉幾個大型對公客戶就能搓搓有余的養活一個分行的時代了。」

「員工怎麽辦?你上哪找那麽多符合龍京標准的精英?」

「提高福利,挖人,招人!提高活動預算,以總行為單位,召開精英招聘會,多花點錢,就當是給龍京銀行打一次大范圍廣告!」古天大手一揮,語氣鏗鏘有力。

陳霄鳴聽完古天的話,徐徐嘆了一口氣,「你這是完全把南北分割的希望殺死了啊。」

「老師,南北分割根本就是那些資本家族為了自己的利益策劃的一場掠奪,就算真的完成,您真能完全掌控龍京嗎?」

「您是帝都龍京總行的行長,龍京銀行還要靠您掌舵。我一直非常的信任您,可您為什麽不信任我呢?」

古天非常真誠的對陳霄鳴說道。他始終看不透沈浮極深的陳霄鳴,甚至想不明白這個野心勃勃的老師最終的利益訴求是什麽,但這不妨礙他一直努力的想要得到陳霄鳴的援手,起碼是明面上的協助。

「哎,這樣吧,小天,你回去做一個具體的策劃書,下次來總行給我好好研究一下。」

「行,我回去就准備。」古天點了點頭,然後接著說道,「對了,老師,冷月目前在總行做什麽工作?」

「冷月目前是張董的助理,平時也協助我做些統籌工作。」陳霄鳴回道。

冷月曾經跟古天提過,張帆要來總行上班,還讓冷月當他的秘書。這個事張家家住張天澤應該跟陳霄鳴打過招呼,想讓張帆來跟著陳霄鳴學習。

張帆這個紈絝子弟指不定有什麽狼子野心,古天可不想如花似玉的冷月真的為事業舍身飼虎。

「張帆真來上班了?」

「偶爾來看看。」

古天思考片刻,隨即擡頭對陳霄鳴說道:「這樣吧,老師,我覺著讓冷月給張帆當助理太不妥當了,審計部不是空了個副部長嗎,讓冷月頂一陣。我准備重新整改集團監察部,到時候再把冷月調出來,您看行不?」

「也好,以小月的能力做助理確實屈才了。」陳霄鳴點點頭同意道。

「那好,老師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去看看冷月。」

「嗯。」

古天出門後稍微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後大步向冷月的辦公室走去。

冷月的辦公室內,張帆心慵意懶的坐在沙發上啃著一個蘋果,「月月,要我說你也別上班了,當我私人秘書吧,我一個月給你開十萬!」

「張帆,你沒事能不能別在我這晃悠?該干嘛干嘛去,行嗎?」冷月短暫的皺了下好看的雙眉,然後語氣厭煩的回道。

「你是我的秘書,為我工作,我當然要時刻監督你是否盡心盡力啦。」張帆將蘋果放下,嬉皮笑臉的起身說道。

張天澤對冷月很好,他拜托過冷月,在外面多照顧和擔待一下張帆。冷月一開始也以為張帆能來總行上班,是洗心革面的真想跟陳霄鳴學點東西。

可張帆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方式讓冷月對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而且每次來了就知道在她身邊跟個蒼蠅似的不勝其煩。

「張帆,你父親為你著想,給你找了這麽好的學習機會。你這個樣子,以後怎麽接手你父親的產業?」

冷月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勸說著張帆。

張帆走到冷月的辦公桌里面,低頭俯視著冷月秀美的臉龐。然後伸出一只手擡起冷月精致的下巴,神色輕佻的說道:「月月,你做我的女人,以後你來幫我打理這些產業,怎麽樣?」

「滾,你要不想好好聊天,就趕緊消失!」冷月打掉張帆的手,一臉厭惡的回道。

「月月,咱們倆從小青梅竹馬,我又追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我呢?」張帆順勢抓住冷月的小手,隨即面色有些猥瑣的在冷月耳邊小聲說道:「你難道忘了,那天我把你肏出了多少個高潮?」

「啪!」

冷月羞怒的用另一只手扇了張帆一巴掌,因為身體離得太近,力度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