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俘虜(1 / 2)

「過那道長橋的時候──喂,你們見過那座橋沒有?好長啊,而且是平的,一點都不拱──他們的火把突然滅了。凝羽姐姐拉住我,從橋上跳了下去。」

樂明珠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凝羽姐姐要自盡,誰知道她一手攀著橋柱,把我們兩個人都藏橋下面。那些家伙傻乎乎的,根本沒發現少了兩個人。我們就一直躲在下面。你們動手的時候我想上去,凝羽姐姐卻不放手。」

程宗揚逗她道:「是不是嚇哭了?」

樂明珠小嘴一撇,「我才不怕呢。如果是你這個膽小鬼,早嚇得尿褲子了!喂,你別動……」

樂明珠嘰嘰喳喳地說著,手里卻絲毫不停,一邊給吳戰威重新包扎傷口,一邊給凝羽診脈。

吳戰威赤裸著上身,被一個丫頭片子在背上戳戳點點,不敢動還不敢叫痛,表情要多臀扭有多別扭。

程宗揚抱著凝羽,感覺她身體愈發輕盈,仿佛她所有的精力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軀殼。望著凝羽失去血色的面孔,程宗揚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最後才勉強道:「不用這么拼命……」

凝羽淡淡一笑,閉上眼,沒有開口。

卡瓦首先清醒過來,幫著武二郎解下被縛的族人。受過毒煙的侵蝕,被擄的花苗人都顯得神智恍惚。好在鬼王峒的使者已經逃遁,無力再來操控他們。

唯一奇怪的是阿夕。她靜靜看著程宗揚,目光中沒有一絲波瀾。

程宗揚心頭怪異的感覺越來越濃重,對於自己的外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算丑,但絕對與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這些詞匯無關。阿葭和阿夕先後委身於自己的情形,想起來都十分詭異。可程宗揚猜不出這種詭異來自何處。

阿夕靜靜看著他,忽然弓下腰,從亂紛紛的圓木間撿起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程宗揚。

盒子是用精鐵制成,有手掌大小。在它掉落的位置散落著幾塊黑色的碎布。

那是鬼王峒使者被凝羽刀鋒劃碎的黑袍。

可以想像,它是從使者的衣袍中掉落出來。究竟是什么物品,會被鬼王峒的使者貼身收藏?

程宗揚打開盒蓋,看到的是幾朵干枯的蘑菇。它們的頸很粗,菌冠小小的,顏色鮮紅,表面覆蓋著淡黃的鱗片,手指一碰,就落下細細的粉末。

「這是蛤蟆菌,」祁遠道:「又叫毒蠅傘,這東西只長在松樹下面,毒性大得狠。」

程宗揚隨手把鐵盒扔在案上:「雲老哥呢?」

鬼王峒的使者逃進地宮深處,他們也不敢再追。武二郎一把火燒掉木塔,幾個人循著原路退回。

在寢宮外,他們看到大批白夷人。那些俊美的戰士將寢宮團團圍住,而他們包圍中,只有一個女人。

蘇荔立在寢宮前,彎刀插在她修長的玉腿旁,像武二郎一樣雙手抱肩,笑吟吟看著那些怯懦的白夷戰士,顧盼間神采逼人。

近千名白夷戰士就那樣眼睜睜看著,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半步。

武二郎凶神惡煞般直闖過去,那些白夷戰士仰臉看著他,沒等這位爺靠近,就飛快地閃開一條大路。有一個跑得慢了點,被他眼一瞪,當場就嚇軟了。

程宗揚搖了搖頭,白夷人既富有又怯弱,如果不是仗著地勢,早就被其他強悍的南荒種族吞並了。

「那只母兔子呢?」

程宗揚言辭間對樨夫人毫不客氣。自己一時心軟,被她陰了一道,如果不是凝羽,他們只怕一個都回不來。結果凝羽傷上加傷,吳戰威也挨了一刀,想起來他就火大。

蘇荔偏了偏頭,眼睛卻只瞧著威風凜凜的武二郎,滿滿的都是笑意。

這兩人可真是王八瞧綠豆,看對眼了。程宗揚抱著凝羽走上台階,看著那些害怕卻不散開的白夷人,吩咐道:「易彪,請雲老哥過來。」

雲蒼峰是白夷人的熟客,有他出面安撫,總比被這些兔子圍著好。俗話說,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萬一惹急了,這幾千只兔子沖上來,咬不死也煩死。

走進寢宮,只見樨夫人被捆成一團,扔在榻上,見到程宗揚,那艷婦便開始哆嗦起來。

程宗揚也不理她,隨手把她拎起來,丟進一個空櫃子里,然後騰開床榻,將凝羽放在上面。

凝羽神情很平靜。從她受傷到現在不過六、七天時間,程宗揚卻感覺似乎過了很久,久到讓他以為凝羽的傷會這樣連綿地拖延下去。

程宗揚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指:「我們回去吧。」

突然間,他很想逃離南荒,離開這個詭異而神秘的地方。

「你還沒有找到霓龍絲。」

霓龍絲是程宗揚隨口編出來騙蘇妲己的,他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苦笑道:「誰知道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霓龍絲?」

凝羽道:「那個姓謝的文士,說在碧鯪族。」

程宗揚提起一絲興趣,「他說的碧鯪族?是魚人嗎?」

凝羽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是魚人……」

一個細微的聲音說道。

程宗揚打開櫃子,盯著那個怯生生的美婦,冷笑道:「夫人倒聽得清楚。」

樨夫人顫抖著道:「不要殺我……」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你最好乞求她不要有事,不然你也活不了。」

說著他從帷幕上撕下一塊碎布,塞在樨夫人嘴中。

不多時雲蒼峰帶著人趕來,隨即出面找來白夷族一些頭面人物,進行安撫。

祁遠也找到了石剛,和小魏一起匆匆趕到。他熟悉人員,嘴上又善言詞,先分派了人手照顧傷者,又安排了住處,讓神情萎頓的花苗人休息。另外從雲氏商會的護衛挑了人,守住宮殿和甬道的入口,安排得井井有條。

凝羽被送到靜室,由樂明珠和阿夕照料。祁遠安頓停當,回來找到程宗揚。

他挑起大拇指,「雲老哥真是厲害,幾句話下去,就鎮住了場面。那些白夷人跟吃了定心丸一樣,這會正籌備宴會呢。」

說著祁遠提醒道:「程頭兒,那蛤蟆菌可別亂碰,出人命的。」

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手指。幾株毒蘑菇,那鬼王峒使者還巴巴地帶在身上。

難道南荒沒有別的毒葯?

祁遠道:「那些白夷人還有些不安。說要見他們的族長和族長夫人,雲老哥讓我回來,請他們跟白夷人見一面。」

「小心。那母兔子撒起謊來眼都不眨,別讓她騙了。」

「族長呢?」

「雲老哥沒告訴你?」

程宗揚道:「被鬼王峒的人弄死了。」

祁遠還不知道這事,頓時一驚。剛把白夷人安撫下來,偏偏族長又沒了。

程宗揚想了想,打開櫃子,把樨夫人拖出來。

「族長被鬼王峒的人殺死,你是親眼見到的。現在鬼王峒的人被我們趕跑了,識相呢,就跟我們合作。」

樨夫人本來驚恐萬狀,聽說合作才安下心來,連連點頭。

程宗揚扯開繩索:「你的族人要見你,去和他們見個面,叫他們安心。」

祁遠領著樨夫人出去。程宗揚用布巾擦了擦臉,被毒蝙蝠抓出的傷剛好就折騰了一夜,他這會兒也累了。

打了個呵欠,程宗揚神智突然恍惚了一下。宮殿岩石砌成的牆壁像被風吹拂的帷幕一樣飄浮起來,拖出長長的影子。

他聽到大地低沉的呼吸聲,身邊的空間仿佛呼吸著起伏變形。

程宗揚揉了揉眼睛,視線沒有清晰,反而變得模糊。他拿起布巾,准備認真擦擦,恍惚中突然醒悟過來。

是那些蘑菇。他用手拿過那些蛤蟆菌,又用布巾擦過手,蘑菇的粉末沾在布巾上,自己又拿來擦臉,已經沾上蛤蟆菌的毒粉。

好在自己只是略微碰了碰,沾上的毒素並不多。程宗揚身體懶懶的,不想再動,心想睡一覺也就沒事了……身體的幻覺還在持續。耳邊依稀有淅淅瀝瀝的雨聲,遠遠的,如輕煙一樣縹緲。朦朧中,一股馥郁的香氣飄來。接著身上的薄衾被一雙手輕柔的揭開,一具滑膩的肉體投入懷中。

程宗揚微微打著鼾,朦朧的腦際轉過一個念頭:自己真是憋得太久了,竟然做了春夢……夢中,一張光潔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柔軟的香舌從胸前一路滑到腹下,最後櫻唇一張,含住自己的陽具,殷勤地舔紙起來。她嘴唇溫潤之極,陽具放在里面,醉爽得仿佛要融化在她口中。柔嫩的唇瓣裹住陽具根部,吸吮著來回吞吐,舌尖從龜頭到棒身,無微不至地卷動著,傳來令人心跳的軟膩。

良久,夢中的女子吐出勃起的陽具,然後那具香滑的肉體依偎過來。那女子翹起粉嫩無比的美臀,用柔軟的臀肉夾住怒脹的龜頭,輕輕磨擦著。

那張屁股又滑又嫩,香氣襲人。火熱的陽具在肥美的臀肉間滑動著,龜頭忽然一軟,觸到一團軟膩的美肉。豐盈柔嫩的美肉油脂般滑開,露出濕膩的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