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潮(1 / 2)

身後是一片柵林,靜悄悄沒有一個人影。

程宗揚疑惑地回過頭,凝羽指了指,「那邊。」

說著忍不住偷笑道:「他們以為我們看不到。」

兩棵並生的椰樹緊緊挨在一起,隱約能看到樹後露出的身影。

雖然大半身子部破擋住,但那兩人的體型不需要第二眼就能辨認出來。那么魁偉雄武的身形,除了武二郎沒有第二個人,另一個高挑豐挺的,不用說,肯定是蘇荔。兩人緊緊擁在一起,依稀能看到耳鬢廝摩的動作。

程宗揚翻過身,一邊張望,一邊笑道:「你不看看嗎?這可是激情片啊。」

凝羽忍俊不禁,卻怎么也不好意思回頭。

「越來越火辣了……霍霍,真看不出,武二這粗胚還是舌吻高手呢。」

椰樹後露出蘇荔雪白的頸子,武二郎兩手捧著她的玉頰,埋頭親吻著她的紅唇。

他肩頭的肌肉一鼓一鼓,頸中的虎斑不住跳動,顯得張力十足。

程宗揚贊道:「二爺這體格真夠威猛的,連親個嘴都這么威風凜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把人家活吞了呢。」

蘇荔肩上纏著鮮紅的絲綢,揚手擁住武二郎的脖頸,裸露的雙臂潔白如雪。

武二郎動作越來越用力,忽然蘇荔肩上紅綢一松,滑落下來,露出白美的香肩。

「快瞧,」程宗揚碰了碰凝羽,壓低聲音道:「已經是三級片了……」

凝羽忍笑道:「什么是三級片?」

「露兩點的就是。嘿嘿,你猜武二這會兒在親什么呢?」

凝羽低著頭,吃吃笑著,耳根微微發紅。

武二郎和蘇荔所在的位置很隱蔽,可他們的體型太過出眾,雖然椰樹遮住了主要部分,仍能看到他們側面的動作。

樂明珠和小紫手拉手在海灘上撿貝殼,還比賽打水漂,不過這兩個小丫頭智力相仿,打水漂的技術也在伯仲之間,半天才打出來一個二連的,還高興地手舞足蹈。

程宗揚推了凝羽一把。」小心,別讓那兩個丫頭跑過來。」

「怎么了?」

「這邊都十八禁了,可不能讓未成年人看到。」

凝羽挑起眉,「我越來越聽不僅了……什么是十八禁?」

「就是……你知道十八摸吧?」

程宗揚小聲笑道:「他們倆這會兒做的就是了。」

椰樹後的身影收了回去,只留下地上一條委棄的紅綢。

片刻後,一條潔白的手臂伸出,抱住椰樹。雖然看不到他們的具體動作,但完全可以想象,蘇荔這會兒的姿勢應該是背對著武二郎,兩手抱住樹身。至於她蔽體的衣物,這會兒正在地上被風吹得卷起。

程宗揚強忍住吹口哨的沖動,二爺這是真猛,真槍實彈就打上野戰了。如果這會兒丟個椰子過去,不知道武二爺會是什么表情。

忽然白影一晃,一條雪白的玉腿從樹側伸出。蘇荔身材高挑,有一雙傲人的修長美腿。接著一只大手伸出來,貼在蘇荔大腿白膩的肌膚上,然後沿著她大腿柔美的曲線,一路撫摸著伸到膝彎。

蘇荔手臂抱著椰樹,渾圓的大腿被托得抬起,大腿內側緊緊貼著樹干。她肌膚充滿了花苗女子動人的白皙,陽光下猶如春雪。她柔潤的大腿下那條粗壯的手臂卻孔武有力,仿佛金屬鑄成,在陽光下泛起古銅色的光澤。

蘇荔玉膝高舉,白生生的大腿貼在樹干上,小腿低垂下來,雪白而纖美的玉足懸在半空,忽然猛地綳緊。

武二郎一手托著蘇荔的大腿,雄壯的身軀從後面頂住她曲線動人的肉體,把她壓在椰樹上。隨著身體的動作,那串銀鈴在蘇荔腳踝上一晃一晃,反射出陽光明亮的光線。

「啪」的一聲,手背被人打了一掌。程宗揚回過頭,才發現自己不老實地摸到了凝羽的大腿上。

凝羽忍著笑,把他手臂推開,低頭拂著衣裙。

程宗揚笑著翻身坐好。「這會兒已經是a片了,還是無碼的。」

說笑間,又一個人影出現在沙灘上。程宗揚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

那人沒有穿上衣,上身的肌肉結實而緊湊,像大理石雕刻一樣完美,沒有一絲贅肉。他左手拎著一顆椰子,右肩扛著一張竹椅。下身穿著一條貨真價實的海灘褲,上面鮮艷的色彩,竟然還是花的!

眼前這一幕程宗揚再熟悉不過,到海濱渡假的休閑游客們,通常都是這副打扮。

可自己這會兒不在墾丁,而是天知道在哪個時空的海灘上。眼前這家伙也不是來渡假的休閑游客,而是那個讓冬水遠摸不透的謝藝。

一副現代休閑打扮的謝藝放下竹椅,然後變戲法一樣掏出一副大墨鏡戴在瞼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

凝羽又是好笑又是奇怪。」他怎么打扮得這么古怪?」

程宗揚看著謝藝,只見他一手托起椰子,右手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根麥管,隨手刺穿椰殼,暍了一口。

然後把椰子放在沙灘上,舒服地躺直身體,兩手枕在腦後,悠閑地看著海景,一副輕松愜意的神情。

如果說謝藝的裝束讓程宗揚生出回到以前的錯覺,用麥管刺穿椰殼,又讓程宗揚回到現實。

「他是受了某個人的毒害,別理他。」

凝羽笑道:「這算什么片?」

程宗揚撇了撇嘴:「就是基佬最喜歡看的那種片。」

「什么是基佬?」

「基佬──「程宗揚充滿惡意地猜測道:「很可能就是謝藝的真實身分。」

墨鏡遮住了謝藝的眼睛,但程宗揚能感覺到那家伙悠閑的外表下:心神卻沒有絲毫放松,墨鏡下的視線一直追逐著海灘上嬉戲的女孩。

「這是什么?」

程宗揚毫不客氣地摘下謝藝的墨鏡,在手里把玩著,「玻璃的?」

謝藝沒有動怒,他拿起椰子飲了一口,「煙茶水晶。」

「怎么?你那位岳帥不會做玻璃嗎?」

謝藝淡淡道:「你會嗎?」

程宗揚把墨鏡架在鼻子上,過了會兒道:「玻璃沒什么難做的。」

謝藝點了點頭,「岳帥也是這么說的。」

「哦?他做出來了嗎?」

謝藝很自在地雙手抱頭,翹起腿,「岳帥用了十年時間,花了七萬金銖,最後把雲氏的玻璃坊買了下來,才做出第一塊像樣的玻璃。」

「雲氏的玻璃坊?」

程宗揚沒有聽雲蒼峰說起過。

「雲氏就是靠玻璃起家的,但他們的玻璃坊做出的綠玻璃都帶有綠色。岳帥說,可以把玻璃做得像上好的水晶一樣透明,還可以帖上銀箔,制成比銅鏡強上千倍的鏡了。但終究沒有做出來。」

里宗揚皺眉道:「玻璃哪有這么難做?」

謝藝微微一笑:「莫非程兄知道配方?」

玻璃和塑膠一樣,都是程宗揚最熟悉下過的物品,但用過和仿過完全是兩碼事。

他想了半天,憑藉一點模糊的印象道:「用石英石加鹼不就燒出來了?」

謝藝失望地靠回竹椅。」岳帥讓人燒制草木灰,再與沙子混合,燒制出的物品雖然近似玻璃,但較之雲氏玻璃坊所產大有不如。後來有商人從極西之地販來玻璃鏡,岳帥有意派人前去購買煉制配方,可未能成行。」

程宗揚一陣慚愧。說起來簡單,可單是鹼和石英,自己就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找。

在他印象里,燒制玻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卻從未想過一門技術從誕生到發展,從來都不容易。那位岳帥想必和自己一樣,以為燒制玻璃不是難事,結果耗費了十年時間與七萬金銖,仍一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