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蟲惑(1 / 2)

隱藏在阿夕身後的操縱者像根剌扎在心頭,讓程宗揚心神不寧。蘇荔她們去尋找紅苗盟友,到現在也沒有音訊,更讓自己坐立不安。

很難判斷現在是什么時候,深藏地下的鬼王峒如同失去了時間,只有黑夜漫長得沒有盡頭。

程宗揚第十五次站起來,去看凝羽回來沒有。剛起身,旁邊的謝藝突然睜開眼睛,露出傾聽的神色。

程宗揚連忙豎起耳朵,半晌才勉強捕捉到一絲微響。那聲音繞過重重岩壁,已經變得微弱之極,然而充滿殺伐的節奏,皿讓自己汗毛直豎。那是鬼王峒青銅戰鼓的聲音,難道是凝羽?

程宗揚叫道:「不好!」

鼓聲越來越響,突然間腳步聲響起,易彪、吳戰威等人聽到鼓聲,都奔了過來。

謝藝道:「她們回來了。」

程宗揚遲疑了一下,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蘇荔,不由又多了一分佩服。能從紛雜的聲息中辨出蘇荔的腳步,這分修為比自己可強太多了。

蘇荔彎眉緊鎖地踏入廳堂,後面是黑著臉的武二郎。凝羽摘下面紗,搖了搖頭,「沒有找到。」

只要凝羽能無恙歸來,其他的程宗揚都不在乎,但聽到她們沒尋到紅苗的盟友,仍忍不住訝道:「紅苗人還沒來?」

「一天前就到了,」蘇荔道:「我們見到他們入峒時留下的標記,但再找就沒有了。這里有上百個部族,也許我們錯過了。」

「你們不是有個當廚子的內線嗎?」

蘇荔搖了搖頭,「他是紅苗人,和我們沒有聯系。」

武二郎不耐煩地說道:「費什么事呢,把咱們能打的全拉過來,直接踹門不就得了!先說好,鬼巫王那家伙是我的!二爺要讓你們伸一指頭就是孫子!」

「二爺好氣概,」謝藝微笑道:「不過鬼王峒屬下有上萬之眾,武二爺又能殺得多少。」

「你說咱們動手,他們會幫鬼王峒?」

武二郎橫起眼睛,「沒睡醒吧?誰當奴隸還當出癮了?」

謝藝淡淡道:「這些人不能以常理論之。」

「是的。」

贊同他的居然是蘇荔,「我和那些人交談過,他們把鬼王峒的人都當成神,敬畏得甚至超過了自己的祖神。」

凝羽忽然道:「我要下去看看。」

程宗揚一怔,「去哪兒?」

「鬼王宮。」

「不行!」

程宗揚道:「這里山洞比迷宮還亂,就是有人帶路,也不一定能出來。」

易彪道:「辨跡尋徑,在下頗有一些心得。」

他本來性直氣烈,只是兄長出了意外之後,擔子部落在他肩上,性格謹慎了許多。但這時還是露出性急的一面。

程宗揚道:「下面有機關!」

「什么是機關?」

蘇荔對這個名詞不很熟悉。

「一種殺人的陷阱。」

謝藝道:「謝某在下面受了傷。」

蘇荔揚起眉毛,「你看到了什么?」

「巫師。」

謝藝笑了笑,「我猜他們在煉制鬼戰士。」

眾人面面相覷,蘇荔起身道:「我也去!」

眼看眾人群情聳動,又要演變成上次的大表決,程宗揚連忙站起來,「這就別爭了,要去大家都去。不過不是這會兒,」他一指謝藝,「總該讓謝兄把傷養好吧?」

祁遠的咳嗽聲從門外傳來。程宗揚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推門出去。

來的是彌骨。他說閣羅大人在處理事情,讓彌骨來問他的朋友們,是否還需要什么東西。

程宗揚笑著攀談幾句,然後道:「外面像是在敲鼓?」

彌骨道:「那是召集奴隸的鼓聲,他們要去地火深淵做工。天快亮了。」

程宗揚松了口氣,仿佛無意地說道:「我們做生意的時候路過紅苗,聽說紅苗也派人向鬼巫王大人表示臣服。他們也住在上面嗎?」

「峒里的部族太多了衛兵也許知道。等等!」

彌骨難得的停頓下來,轉著眼珠想了一會兒,「紅苗……紅苗……」

他忽然一拍額頭,「彌骨知道!她們送新娘來!」

程宗揚眼睛二兄,「她們在哪里?」

彌骨跳起來,「我帶你去!」

沉悶的銅鼓聲在山腹內回盪,無數奴隸從藏身的洞穴鑽出。他們來自南荒不同的部族,有的身上帶著野獸的斑紋,有的軀肢異化成獸體,呈現出半人半怪的異態。他們大都帶著工具,面無表情地朝鼓聲傳來處聚集。

走在這些獸化的變異人中間,就像在電影的場景中行走,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程宗揚不禁想起段強,如果他在這里,一定會後悔自己沒有帶攝影機。

彌骨一條腿無法伸直,走路時一顛一顛,速度卻極快。人流雖然擁擠,但一見到彌骨就遠遠避開,給他讓出一條通道。

「紅苗人有二十個強壯的男人,都是很好的戰士。」

彌骨扭頭朝蘇荔齜出牙齒,「你們的戰士太少了,不過女人很好。花苗族長,你會讓巫師們頭痛的。」

蘇荔握住程宗揚的手,她手心濕濕的都是汗水,勉強笑道:「為什么呢?」

彌骨猛地湊過來,帶毛的面頰牽出一個可怖的笑容,「你很強健,他們不知道該讓珎成為戰士還是女奴。」

蘇荔手指緊了一下。彌骨說巫師正在進行儀式,除了程宗揚不願意再帶人去。

而他們的儀式正是蘇荔最大的擔憂。即使南荒最悍勇的部族,一旦歸服鬼王峒,就馴服如同羔羊,一直讓蘇荔無法理解,也許秘密就在於彌骨所說的儀式中。

在程宗揚的游說下,最後彌骨勉強答應帶上蘇荔,但自從進鬼王峒就緊貼著她的武二郎只能留在驛館。

彌骨朝蘇荔雪白的大腿上飛快地抓了一把,然後怪笑著跳開。而蘇荔只能面帶微笑,表示對他的唐突並不在意。

鼓聲停止的一刻,密集的人群仿佛突然消失了一樣,街市變得冶清。不時飄過的磷火,讓空盪盪的洞窟猶如鬼域。

走在奴隸們聚集的洞窟間,程宗揚才知道這里有多簡陋。鬼王峒給奴隸們提供的只是一個勉強可以容身的地方,蜂窩般密布的洞穴簡單異常。有的洞口掛著破舊的獸皮,更多的連獸皮都沒有,就是一個空空的石窟,偶爾有一些粗糙的竹木物品。

彌骨左看右看,忽然叫道:「這里!」

彌骨鑽進街旁密如蛛網的小徑,領著兩人來到一座岩洞前。洞口掛著一張嶄新的獸皮,上面描繪著紅苗人驕傲的巨蠍圖騰。彌骨拉開獸皮,一股奇異的味道隨之飄逸出來。

將近三十人居住的洞穴仍然顯得很擁擠,一堆篝火在黑暗中燃燒,旁邊一個額頭剠青的紅苗漢子單膝跪在地上,在他身前,一個生著鬼角的巫師低聲念誦著什么。

「婁蒙!」

蘇荔低聲叫道。

婁蒙是紅苗族長的兒子,也是紅苗未來的繼承人。紅苗和花苗血緣相近,又同時面對鬼王峒的威脅,婁蒙的妻子丹宸未嫁前是蘇荔的閨中密友,兩族能夠結盟,婁蒙夫妻是最有力的扶持者。這次來鬼王峒,就由他們親自帶隊。

但此時婁蒙對蘇荔的呼喚充耳不聞,他眼神渙散,臉上帶著莫名的笑容,似乎正沉浸在無法言說的歡喜中。

「你認識他?」

不等蘇荔回答,彌骨就飛快地說道:「他很厲害,巫師說他心里有一個秘密,今天已經第三次給他舉行儀式。」

彌骨朝巫師打了個手勢,然後臏到洞內。巫師對他的闖入只翻了翻眼睛,念誦聲絲毫未停。婁蒙卻似乎完全喪失了意識,連視線也沒有一絲移動。

山洞被幾根竹子隔開,洞窟一側,一個披著蓋頭的少女躺在羯希礁靄檳鎿釁鶿┌椎撓癖郟謁》羯賢磕ㄗ歐枷愕牡瞎恰

「這是紅苗的新娘。」

彌骨咕咕笑道:「等鬼巫王大人出關,就該享用她們香噴噴的肉體。」

那三名少女穿得極少,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和婁蒙一樣對他們的闖入毫無反應。彌骨雖然垂涎欲滴,卻不敢停留,領著他們朝洞內走去。

忽然,一聲輕笑從洞穴深處傳來。笑聲像水波一樣,令人怦然心動。

隔著竹竿,能看到一張破舊的竹榻,上面不知被多少汗水污漬浸過,被染成黑色。

攝旁,一個美貌的紅苗女子身無寸縷,正赤裸著白艷的肉體,吃吃嬌笑。

在她身前站著巫師的鬼仆,一個狗頭人身的怪物。他吐出鮮紅的長舌在女子臉上舔著,一邊伸出毛茸茸的手爪,探到女子腿間。

蘇荔一顆心直沉下去。那是丹宸,她幼時的好友。

半人半犬的怪物挺起野獸的陽具,喉中發出狺狺的叫聲。丹宸滿臉都是鬼仆的唾液,她嬌笑著握住狗頭人的獸陽,一邊踮起腳尖,挺起下腹,將下體嬌艷的性器放在陽具頂端,來回磨擦。

彌骨吱吱叫著鑹進去,用力在丹宸雪白的屁股上打了一記。丹宸身子一顫,蜜穴向下二仉,頓時被獸陽粗大的龜頭塞滿。

狗頭鬼仆帶著狺狺的犬吠聲叫道:「彌骨!我聽說達古死了!」

彌骨頸中裸露的血管興奮地跳動起來,「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她已經開始聽話了嗎?達古那對孿生妻子已經是女奴,服侍過閣羅大人!我沒聞到魂香的味道!」

狗頭鬼仆露出討好的笑容,對彌骨說:「這個紅苗女人已經被馴服了,玩起來很有趣。」

他狺狺叫了幾聲,丹宸挺起下體,一手分開蜜穴,一手握著他粗壯的陽具,像拿著一根棍子一樣在自己體內捅弄,不時發出吃吃的嬌笑聲,一邊口齒不清地呻吟道:「好……舒服呢……」

程宗揚感覺到蘇荔的手掌在顫抖,她陌生地望著自己的好友,雙腳像被釘在地上無法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