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裸行(1 / 2)

臨江城。

韓菲兒一絲不掛地光著身子,牽著馬,大大方方地向守衛城門的士兵遞上路引。

那士兵直勾勾地看著韓菲兒巧笑嫣兮的韓菲兒,滿眼都是韓菲兒白花花的大奶子,好像中了定身術一樣一動沒動。

「這位兵哥哥?」韓菲兒伸著手,輕輕叫道。

「喂,石老五,瞧你這蠢樣。」旁邊一位看起來歲數更大也更穩重的士兵捅了那個看的發呆的士兵一下,笑著接過路引:「這位姑娘,您的主人呢?」

「奴家正是入城去尋主人的。」韓菲兒將一縷發絲別至耳後,笑道。

饒是這位年紀更大的士兵見多識廣,見到此景也有些微微楞神,連忙斂神定睛看向路引,慕容菲,這個姓,是北周人?如此絕色的女奴,就讓她自己在外面行走?不怕別人劫了去?她的主人來頭不小啊。

恭恭敬敬地遞回路引:「姑娘慢走。」

「多謝兵哥哥。」韓菲兒微微一笑,接過路引,在城門衆人的注目禮下牽著馬入城了。

韓菲兒一離開,城門後排隊的人就議論紛紛:「這麽漂亮的小妞,居然也做了女奴。她主人該得是什麽人?」「騷逼和屁眼里還塞著角先生,嘖嘖,看起來被調教的很徹底啊。」「奶子又大又白,要是摸一把死也值了。」「得了吧,看看就算了,你敢摸嗎?」「看見她腳上的鞋子了沒?整塊水晶雕的!這麽大塊剔透無暇的水晶,我老郭還是頭一次見。賣出去,至少能在城西換一套宅院!」「她主人就這樣讓她從城外走過來了?荒郊野外的,沒讓人擄了去?」「此女的步態,分明身懷不俗的武功,不知師承何人?」「唉,這世道,這麽靚還會武功的小妞都當了女奴,我老王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呸,就你那德行,你跟隔壁的林家婆娘是怎麽回事?」「噓,你小聲點……」

韓菲兒走在大街上,一路行人紛紛扭過頭盯著她看,甚至因此引起了幾場小小的交通事故。雖然街上經常也有母馬拉著的車經過,或者一群紈絝牽著幾頭母犬遛街,但如此絕色的女奴顯然在臨江城也不多見。韓菲兒毫不在意衆人的眼光,甚至還微微有些得意,故意挺起胸脯,踩著水晶高跟走著貓步,享受著被人視奸的快感,晃著一對白花花的大奶沿街走過。

看著這車水馬龍繁華無比的臨江城,韓菲兒有些感慨,以前每次來,都是身裹黑袍,帶著面紗,見過她容貌的人都沒幾個,估計誰也不會想到,昔日的合歡派聖女,今天會以女奴的身份一絲不掛光溜溜地進城吧。

「心情和那個時候,也大不相同了。」

走進一家客棧,韓菲兒無視了大堂內鴉雀無聲的注視,走向櫃台:「掌櫃的,住店。」

這家掌櫃的明顯見過世面,表現得要比守城門的衛兵強得多:「不知姑娘的主人何在?」

「奴家的主人還在路上沒有進城,要奴家先來探探路。」

「這樣啊,這個……本店不能收獨行的女奴住店,實在是抱歉,請姑娘恕罪。」

韓菲兒挑起眉頭:「這是爲何?」

那掌櫃的正要解釋,大堂里一個人高聲叫道:「這位姑娘,要不然老哥我做你的主人好了,我出五百兩買你!」

韓菲兒正要玩笑一句作答,誰知其他人立刻起哄道:「五百兩?!這位兄弟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哈哈,莫說五百兩,如此絕色的女奴,五千金也絕不止!」「這位老弟,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那合歡派的品玉大會,這樣極品的女奴也不多,沒一個低於五千金的!」「難道你去過不成?」「合歡派被仙人降天火給滅了,以後再也沒什麽品玉大會了!」「合歡派被滅了?我怎麽不知道?」「哇,你是從哪個山溝里剛出來的,怎麽連這也不知道?」大堂里一時鬧哄哄地,卻並無一人真的敢上來輕薄韓菲兒。

「這位姑娘,若無主人相伴,則不可住店。並非小人有意刁難,實在是無能爲力。」那掌櫃的鞠躬哈腰地道。

「這是爲何?」韓菲兒再次問道。

「這個……獨行的女奴,多是逃奴或棄奴,小店不敢收留……」

韓菲兒有些生氣,雙手捧起奶子,展示起乳拷和項圈,晃得掌櫃的一陣眼花:「你看奴家,像是逃奴棄奴嗎?」

掌櫃正要彎腰道歉,客棧門外突然進來一個顫巍巍的老乞丐來。

那老乞丐端著個破碗,嘴里嘟囔著什麽,向一旁飯桌邊的客人走去。

「哪里來的臭乞丐,出去!出去!」店小二攆道。那老乞丐一分錢也沒討到,彎著腰轉身出去了。

韓菲兒卻看了那個乞丐兩眼,回過頭對掌櫃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攪掌櫃的了。」

「姑娘恕罪,請慢走。」

看著韓菲兒走出店門,那掌櫃的擦了擦汗,自言自語道:「這些個權貴之家得寵的女奴,動不動就自己跑出來玩,還要住店,唉,既不能得罪,又不敢收留圖惹是非,這生意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韓菲兒走出客棧,看著那老乞丐的背影,拐進一個小巷子不見了。韓菲兒跟了上去,跟著那老乞丐,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安靜的無人巷子里,那老乞丐果然在等著她。

韓菲兒走上前去笑道:「范長老,好久不見。」

那老乞丐擡起斗笠下的渾濁眼睛,聲音嘶啞:「合歡派都讓你這小丫頭滅了,哪里還有什麽范長老。」

韓菲兒正色道:「我若不滅了合歡派,如何對得起我爹娘?何況,天火是主人降下,菲兒不敢居功。」

「你倒是認了個好主人……你爹娘他們……唉,都是苦命的人,不提也罷。看來傳聞是真的,你做了那仙人的女奴?」

「能遇到主人,是菲兒一生之幸。」

「也罷,這也是你自己的決定。這臨江城最近人心惶惶的,你來這里做什麽?」

「主人派我來調查蘇家庄的事情。」

「蘇家庄那事水可深的很吶!跟兩位皇子奪嫡有關。我這里最近,倒是有個消息。」

「范長老請講。」

「二皇子顔煜,跑了。」

「跑了?」韓菲兒驚訝地道,「難道不是被皇帝下旨鴆殺了麽?」

「嘿嘿,顔煜跑了是真,『二皇子』被鴆殺也是真。總之,三皇子顔灼如今大獲全勝,入主東宮指日可待。待此事塵埃落定,南北馬上又要開打,這下可沒有合歡派給他們使絆子啦。」

「原來如此。只是不知道那顔煜現在躲在哪里。」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有個人一定知道。」

「可是當朝丞相?」韓菲兒走南闖北,對朝堂之事也並非一無所知。

「不錯,正是當朝丞相,顔煜的親外公,姜伯墉。 」

韓菲兒若有所思。

「只是姜伯墉那家夥人老成精,你們直接去找他,能不能加到都不一定,他也未必肯說出實情。」

「范長老有何指教?」

「臨江城外有一香雪園,是崔家的別苑,你們若是前往一探,或許會有些收貨。」

「香雪園?那里有什麽特殊的?」

「崔家名義上與顔煜結爲姻親,卻背地里投靠三皇子顔灼,蘇家庄的事情他們也有參與,香雪園是之前關押二皇子所在,最近那三皇子卻又頻頻進出,里面許是藏著些什麽隱秘。不過,這只是老叫花子我自己猜的,你們去了要是一無所獲,可不要怪我。」那范長老說完,就拄著木棍,作勢欲走。

「范長老請慢。」韓菲兒急道。

「還有何事啊?」

「合歡派被滅後,我娘親當年的舊部仍在,現在歸安舵主率領。范長老德高望重,閱歷深厚,不如繼續留下做個供奉如何?」

「嘿嘿,我一個老叫花子,早就不問世事,哪里還能做什麽長老、供奉。不過,韓丫頭你要是需要幫忙,去城東槐花巷找我便是。」說完就拄著跟歪歪扭扭的木棍,端著破碗,顫巍巍地走了。

韓菲兒望著老者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