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有幾天了，學生們忙著補假期作業，老師們忙著給學生注冊，然後講講上學期的期末試題，幾天就這樣既忙碌又平靜的過去了。

我沒有去找過慧姨，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剛參加工作，對教學的陌生讓我手忙腳亂，同時我也不能給老師們留下不踏實的印象。

我任初一年級三四班的語文和三班的班主任，而母親任初一年級的年級主任和一二班的語文。顯然這是學校的特意安排，我剛參加工作沒經驗，而母親在教學上是有名的能手，學校或許是希望母親能多給我一些指導吧。

那天的事情，母親似乎很怕我提起，也不給我和她單獨相處的機會。我搞不清楚媽媽的心思，又怕逼急了媽媽會出事，所以有好幾次我只是旁敲側擊的像母親示意，示意她爲人師表要守信用，但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剛畢業出來的學生，毫無教學經驗，所以開學伊始，都會走讀聽課，學習經驗，我也不例外，我會在我的空閑課余時間去聽老教師講課，學校里語文教師加上我，大概有四個。除了我，他們都是老教師，教學經驗都很深，不過聽了幾次下來，我發現最喜歡聽的還是母親上的課。

我和別的學生不一樣，記得初中時，我就喜歡上母親的課，無它，只因爲媽媽太漂亮，太突出，連聽課都是一種享受。。。。。。一晃，時間都過去好多年了，但親切熟悉的感覺，絲毫沒有褪去。媽媽的風采依舊明媚照人，水潤的眼眸靈光流動，婉茹少女般清麗脫俗。鵝蛋臉龐略施胭脂，美麗的氣息很是迷人。上身胸部曲線玲瓏，一頭烏黑的秀發別在耳後，沿著肩膀鎖骨向前披散到胸前，踱步間帶動秀發輕輕拂動，特別吸引眼球。歲月絲毫沒有影響到媽媽的美，相反，越發豐韻的身姿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氣質。

我無時不刻的被媽媽的一舉一動所吸引，連聽課的目的都忘了，眼光只在媽媽的身上打轉，一會是媽媽飽滿的胸部，一會是媽媽露出裙袂的美腿，眼光流動中，連著有好幾次對上了媽媽的目光。兒子的目光充滿雄性的火辣，媽媽不敢多看，每次對上了都會一閃而過，借著轉身在黑板上寫字而躲避。

媽媽的目光是羞赧？還是擔憂？我猜不出究竟是哪一種，原本的教學記錄被我拋之腦後，我隨手在筆記本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撕了下來。下課鈴聲響起時，我快步跟著媽媽走出了教室，伸手將那一頁黑字白紙塞在了媽媽的語文書里，然後看著媽媽慌亂的眼神，小聲提醒道，「得回看一下。」

我本以爲媽媽會有所回應，但顯然石沈大海了。。。。。了躲我，她似乎想用工作麻醉自己，每天忙出忙進，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最後連小妹也看出母親的反常來，又不敢問母親，偷偷的跑來惶恐的問我：「哥，媽媽這是怎麽啦？」

「我也不知道。」我搖著頭說，這是我第一次對小妹撒謊。但是，我能告訴她真相嗎？我能告訴她是因爲她哥哥想要她親愛的媽媽，所以媽媽只能躲著他哥哥，我能這樣說嗎？

「哥，小妹好怕。媽媽以前都不是這樣的。」小妹撲到我懷里，摟著我的脖子大哭起來。

看著小妹因爲恐懼而顫抖的身體，再想到這些天來母親日漸憔悴的臉龐，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一種鑽心的疼痛堵在我心里，讓我感到窒息，接著就是痛徹心肺的干嘔，背靠著牆壁弓下身去，最後癱軟在牆腳。她是我的親生母親，我卻對她有天理不容的欲望！哎，一種深層的罪孽和愧疚感不斷從我腦海升起，壓的我有些難以呼吸。

這更加嚇壞了小妹，撲在我身上不停搖晃著我：「哥……哥……你怎麽啦，媽！！！媽！！！你在哪里？哇……哥！！！」

我撫摸著小妹的頭發，擦了一把眼淚，小聲安慰道：「小妹不怕，哥沒事，有哥呢，別怕啊。……有哥呢……有哥呢。」

在我的安慰下，小妹漸漸平靜下來，漸漸的哭聲變成了抽泣，又漸漸的在我懷里睡去。

我幾次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睡覺，但是我一動，她就死死抓住我的衣服不放，似乎就要醒來的樣子。是啊，她太需要一次安寧的睡眠了。最後，我也沒有再動，就這樣抱著小妹，讓眼淚嘩嘩的流著。

我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母親的種種好在我眼前浮現出來。

母親多少次在我要出門的時候，忙里忙外的幫我收拾東西；多少次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還堅持著打理我和小妹的起居；多少個深夜，不忘起來幫我蓋被子；又多少個我晚歸的日子，她在家里靜靜等待……

這一幕幕一樁樁像無數把利劍，刺入我的心臟，令我在疼痛中無地自容。作爲兒子，我只記住了母親的嚴厲，還有那不該有的背德念頭，卻沒記住媽媽作爲一個母親的偉大母愛。

最後，當我眼前出現母親爲了我而被校長欺負的一幕時，我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羞愧與憤怒。

「我要找那禿驢算賬，我要殺了那狗日的，居然敢對我媽媽無禮。」我心理失控的念叨著，從床下翻出把西瓜刀來，沖出了房間。

然而我剛出房間，就被一直站在外面的母親一把拉住：「小棠！！！你這是干什麽？你要干什麽？」

「我去找那狗日的算賬，你別管。」我甩開母親的手，說著就要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