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殤(2 / 2)

百花深處盡多嬌 佚名 12128 字 2021-01-03

而且,他還發現,貌似眼前這美艷俠女,對自己的口花花和口無遮攔的一些話,並不反感的樣子呢!

「……好宮主,快告訴我你怎么想的……那些牢里的淫賊,千萬不要說你是為叫他們以後洗心革面的,這話誰都不可能相信的…………」玉面郎君連連追問,因為他發現梅如雪的神色很奇怪,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有些羞慚的樣子,總之一定有問題。

「……這……」梅如雪神情有些躲閃,「……快說,老實交代……」一見她這模樣,玉面郎君就知果然有料,興奮地連連追問。

梅如雪咬了咬嘴唇,那話似乎連說出來都會羞死,半晌,終於閉著眼輕聲道:「……其實……這兩件事情是一回事……你不是說過么……中了極樂散的女子……到了最後……每次都……都要幾個男人才能………」

「……原先把他們捉來時我確實沒有別的想法,只把他們關著就算………可後來…你來了…我…我也就知道了……如雪有個想法……嗯……如雪想……除了你,也讓他們………」

「……還有另外…我…我想讓我那些女弟子們也……………她們武功心法源自………當然…她們要自己願意才成…………不願意的話……不能勉強…………」

………………

「………啊……居然是這般………厲害……」聽完梅如雪的話,就算玉面郎君這般大膽的淫賊,也不禁目瞪口呆。

怎么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個樣子。

良久,方贊嘆道:「……算我服了你……宮主……這等主意,換了我可想不出來……怪不得你說以後會讓她們聽到…不過…嗯……你估計會有幾人跟你?……」

想了一下,梅如雪搖頭柔聲道:「………這個…難說…………」

玉面郎君卻興奮不已,只想想事情萬一成真,那…………到時候自己這些淫賊……該會是怎樣的飛來艷福…………和到時會何等的淫靡…………那淫靡情景玉面郎君已興奮的都不敢想下去了!

過了一會,梅如雪聲音如夢囈一般傳來道,「…………不過…………至少接下來的一月……我……會專心服侍你一人……請你忍忍,若有什么其它……其它念頭……至少要等一個月以後……」

「…………好……我也會用這個月好好疼愛你…………然後…………」嘴角掛起一絲邪笑,望著身下這具美絕人寰的白皙酮體,「………然後我會把你交給其他淫賊………………等著……」

玉面郎君有些嘆息,因為照梅如雪的話,以後自己勢必將不能再獨享此女…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能夠活下命來,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也不敢,也不應該再有其他更多的奢望了…………況且,他不由想到了另外一點,嗯,還有別的……嗯……或許……說不定……這些會比現在……

更加美妙呢……………………

……………

幾日後,梅花軒中,聽完坐在上首的梅如雪,一五一十地將當年被玉面郎君下葯迷倒後,又被其奸淫破身之事說出,底下的女弟子們無不目瞪口呆,尤其當聽到梅如雪述說著自己受極樂散影響,表面清雅高潔,實則一直承受著肉欲的無比折磨之時,更是沒有一人能夠有半點反應,呆呆地直到梅如雪說完。

擱在桌案上的纖指輕彈,將手邊的薄薄書冊彈到了各個弟子手上,精准到像是當面遞交一般,梅如雪作了結束,「這些是為師所修武功精華,你們好生體悟。接下來一個月要將里頭的盡量東西全盤了解,若有疑問,為師隨時會為你們解答,一個月後為師將封閉移花宮,爾後你們行走江湖,一切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尤其是年齡小的弟子,你們都沒有江湖經驗,光只有武功高明,在江湖上決計不夠,可現在也沒時間培養了,為師只能希望你們千萬小心,遇事先求自保,務必小心為上………」

「師父!」離眾而出跪下,梅婉儀已是淚流滿面,當日不妥的預感果真應驗,她心中此時已是千百個自責,若非自己多事,為了療傷而將玉面郎君從逍遙山庄帶了回來,又哪會有今日之事,更不會因此而重啟師傅心中舊事,以至讓她做下今日這等決定,「……都…都是弟子的錯………」

「……沒的事…」悄無聲息地移到梅婉儀身畔,將她拉了起來,梅如雪憐惜地為她拂起額角發絲,這些女弟子大都是孤兒,無一不是由她自幼拉扯長大,就像是自己的女兒一般,「玉面郎君的出現未必不是造化安排,今日之事他日之因,為師封閉移花宮,只是為了與他…與他雙宿雙飛,全沒有你的錯,婉儀………」

「師傅………」梅婉儀把頭靠在師父懷中不住落淚,心中直如毒蛇咬噬般的悔恨萬分,她已經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因自己而造成的今天這樣的後果。

好不容易將梅婉儀眼淚止住,梅如雪嘴角泛起了一絲凄艷的笑意,看得幾個年長弟子都心中明白,表面上講是雙宿雙飛,可那玉面郎君是淫賊出身,折磨女子的淫邪手段有的是,以後兩人同居谷內,高潔雍華的師傅,勢必會被淫賊用各式各樣的淫穢手法百般淫辱,這叫她們這些女弟子們情何以堪!

「……這一個月內,還有幾件事要你們幫忙,」回到了自己位上,梅如雪纖指輕扣桌面,似是在考慮著什么,「……首先是浴殿那兒你們再幫師傅整理一下……然後是內宮里面的各個客房也整理干凈……另外為師和他要先搬到最靠山壁的馨香院居住,你們先替為師把馨香園清掃出來…………還有在你們下山之前,為師會將宮中資財整理清楚,你們每人都有自己應有的一份………」

聽梅如雪零零碎碎一件一件交代這些瑣事,梅婉儀只覺淚水又要掉了下來。

移花宮坐屬山谷之中,浴殿就在師父平日里教授弟子們才情技藝的紫竹軒旁邊,引山中溫泉水入內,是個半天然半人工的大浴池,眾女都在里頭洗浴清潔,那山中泉水源自一眼溫泉,有一種葯用功能,對皮膚非常有益,是以移花宮眾女弟子,在常年洗浴之下,個個肌理冰潔,擁有一副花玉雕就的無瑕肌膚。

再加上移花宮百年門派,底蘊深厚,歷代收藏的財富本就不少,又加上淫賊多有身家,以往被她們或擒或殺的淫賊,不只可向官府或武林的大戶世家換取賞格,他們所藏起的奇珍異寶,也多半落入了眾女手中,那浴殿壁上鑲嵌了許多發光的珍貴珍寶,將那大浴殿映的美輪美奐,洗浴起來另有一番情趣。

而也因此,移花宮雖是女子門派,可眾女身家確實豐厚,一些號稱富甲一方的大戶,在資財方面都遠遠不如移花宮的這些女弟子,即便是不動移花宮歷代的收藏,單單是近年來對付淫賊所收獲的那些淫賊身家和官府換取的賞格,就已經是豐厚資財了,現在再加上師傅將移花宮歷年收藏也分給弟子們每個一份,這樣的話對眾女而言,已經足以余生吃穿不愁的身家了。

「……師父…」好不容易鑽得了空兒,三弟子李含煙才找到機會開了口,「……弟子有個疑問…」

「……別問了,含煙,……」搖了搖頭,梅如雪面帶苦笑,三弟子李含煙甚為聰慧,估計她已經隱約覺察出了其中的一些不妥之處。

而自己知道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是多么的駭人驚俗,「為師有為師的想法………」

「……可…可是…」給師傅拒絕,李含煙卻不氣餒,仍然鼓足勇氣,因為事關師傅,不問清楚絕難心安,而這件事情也容不得自己不弄清楚,「……牢中的淫賊們師傅會怎樣處置?………」

「……這個…他們……暫時先留在這兒,等你們走後,為師慢慢自會處置…」

見李含煙終於還是問了出來,梅如雪不禁心下黯嘆。

李含煙與師姐梅婉儀互望了一眼,兩女心中俱涌起強烈的不妥和不安的感覺。

李含煙那日從梅婉儀口中得知,師傅買的一味葯物「日丹莖」是味春葯,且份量並不是給一人食用時便已覺得不妥,可也未曾去多想,再後來,那天師傅命了自己去山下購買日常用品,足夠半年移花宮中一應人等甚至包括了那些淫賊的糧食時,雖然感覺比往常買的多了些,但仍然未曾多想,畢竟以前也經常一次就購買很多的日用品和糧食,只不過這一次買得多了一些而已。

可是今日聽了師傅交代,兩下里一對照,更聽到牢里的淫賊會留下來,頓時感覺其中不妥,師傅留下玉面郎君雙宿雙飛也就罷了,可為什么師傅連牢里那十幾個淫賊也要留下來?…………他們在移花宮的女弟子們都散掉,宮里面只剩下了玉面郎君和師傅的時候,難道不是應該也全部被趕下山去么?……或者干脆把這些淫賊全都一劍殺了……反正他們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師傅卻奇怪地仍然留著他們在移花宮里…………

而大師姐那日所購的「日丹莖」葯材的份量,是夠很多人用的份量,再想想「日丹莖」的特殊功用,李含煙已是暗暗心驚。

再想到剛才師父吩咐,叫弟子們把歷來男子不能進入的,專門供外來女眷住宿的,設在移花宮內殿的客房,也都打掃干凈,看起來倒是像要讓那些淫賊們,從牢房里出來住進客房里面的樣子。

移花宮是女子門派,那客房所在的內殿,素來是女子專有,從來不許男子進入的,服侍住在里面女弟子們的,也全是一些丫鬟和健婦,但現在那些淫賊們,卻居然也要住進內殿里,這…………李含煙已有些不敢想下去。

可事關自己師傅,若是不問清楚只怕以後寢食難安,所以怎也要問清楚,李含煙望著師傅堅持道:「……若師父只是和那…那玉面郎君雙宿雙飛………那自然應該把那些剩下的淫賊們也逐下山,或者干脆把他們…………以後就只留師傅和那…玉面郎君在谷中,這樣也好清靜才對…………」

「……可師父卻把他們留了下來,不但不趕下山去,還讓他們……住進了內殿……那內殿可是歷來不許外面男子進入的……」

「……還有……師傅若只是和玉面郎君雙宿雙飛的話,也不應該有讓我們下山去並封閉了移花宮的這種安排啊,難道弟子們還會阻止師傅和那玉面郎君在一起不成?……雖然他是淫賊,可……可弟子們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師父卻……不但留了玉面郎君,連……牢里的那些淫賊……也留下來……還讓他們住進了內殿……而且還讓我們下山,不許我們在山上,難道……難道…………」

李含煙心中怦怦直跳,強忍羞意,可又不得不問清楚,她暈紅直透耳根地,終於把那羞於啟齒的話說了出來:「……難道師父留他們在山,是准備……我們離谷之後,把他們都放出來………跟他們也……也…………師傅剛才說過…凡中了那極樂散的女子,歡好時每次都需多個……多個………才能………才能…………難道師傅是要……除了玉面郎君……跟他們也……也…………」

下面的話李含煙根本羞得再說不出來,而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能夠問出這樣的話來,已經是極限了。

這個時候,大廳里的其她的女弟子們也都神情各異地,在等著梅如雪的回答,畢竟這事太過匪夷所思,也太過讓女子羞恥…………

在李含煙想來,即便是自己所言不幸成真,師傅也多半會吞吞吐吐,畢竟這種事太驚世駭俗,而且讓人不恥,畢竟那些人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被江湖人厭惡和看不起的下三濫專門壞女人名節的淫賊,師父委身於這些人哪里能說的出口。

可是她萬沒想到,梅如雪固然羞赧難當,聖潔如仙的臉上此時滿臉暈紅,但是卻坦然地輕道:「……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既已中了極樂散……師傅或許命該如此……今日之果,他日之因……或許也是師父殺的淫賊太多的…懲罰………剩下的人關了他們這么久,也算是……給他們的補償吧……」似是也想到了到時候那種種淫靡不堪的場面,梅如雪滿臉緋紅直透耳根,連那聲音都有些軟軟的。

「……不過這件事,還請含煙婉儀你們保密,為師留在谷中,外頭聲名是不管了,可你們在江湖中也薄有聲名,都離不開移花宮的名頭,女子行走江湖本已不易,若此事傳了出去,你們在山下多有妨礙,這樣不好………」

沒想到師父竟然坦然承認下來,一眾弟子驚呆了,怪不得師傅要讓她們下山,原來師傅到時要一個人……那么多淫賊…………光想想,那情景就淫靡的不敢想下去,移花宮女弟子們都尚是冰清玉潔的處子之身,又豈受得住給這種淫穢交合方式耳濡目染,也怪不得師父竟要讓她們下山,遠遠避開。

根本沒想到師傅會對李含煙的疑問直言不諱的坦誠下來,李含煙,梅婉儀,唐雨婷,梅寒香等幾個年紀稍長的弟子還壓抑得住,只有年輕的五弟子趙慧琪急的幾乎跳了起來,「……怎么會這樣……師父,你向來聖潔清麗,仿若仙子……怎么會……會被淫賊……變成這個樣子……不能這樣啊,師父……」

纖手微微一搖,阻住了趙慧琪接下來的話,梅如雪眼光微帶凄苦,卻又有幾分迷蒙,「……你們不明白的…………對淫賊而言,玩弄女子不只是性欲滿足的享受,更多的是征服的欲望………淫賊會用上各種手段,不只征服女人的肉體,更重要的是讓女人徹底墮落…………」

「……在江湖上,淫賊所想要的並不單單只是姿容秀麗的女子,愈是武功高明、身份高貴、氣質端庄的女子,淫賊愈是想要染指,尤其是……像為師這樣的……………雖…雖然淫賊的種種手段手段淫邪無比……但對於女子而言,那種種令女子羞於出口的淫邪手段,卻也未嘗不是……不是通向無邊快樂的源泉………說不定……說不定為師之所以自創移花宮心法,功力愈深厚,外貌愈端庄聖潔、典雅高貴,就是為了……為了想讓淫賊在床笫上征服來著………」

似是突然想到,自己這樣的情態表現在弟子面前有些過於失態,梅如雪忙收斂神色,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了呼吸,聲音也恢復了平常,「……事已至此,師父已經決定了,你們不必多說……都……都下去吧……你們以後在行走江湖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尤其是慧琪和秀月等小一輩的弟子,你們武功是夠了,可淫賊手段以算計為主,不以武功為主,你們年紀最小,要在這方面多加小心……謹慎絕不吃虧的…你們…都去准備吧……」

………………

見弟子們都散去了,玉面郎君張洛才從梅如雪背後的屏風後站了出來,以武功而言他自然遠不如梅如雪和那些女弟子們,但內功心法卻另出一脈,擅長藏蹤斂跡,收斂氣息,若是刻意小心且沒有惡意的話,除了移花宮主梅如雪以外,別的女弟子若非刻意搜尋,倒確實難以發現他的存在,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是沒有惡意,一旦有了惡意氣機牽引變化下,那就怎么也藏不住了。

而且這里是她們的師傅的居所,誰會沒事亂搜尋,因此這么長時間,大廳里的女弟子們,倒是誰也沒發現玉面郎君就在屏風後面。

他走到梅如雪座後,伸手輕輕按著梅如雪的香肩,使力按摩起來,按的梅如雪頗為舒服,秀目微閉,臉頰朝側輕輕貼在他手上,這男人粗暴是粗暴,但如果體貼起來的話,倒是也甚為溫柔的,「……嗯………用力點,沒想到你這手按摩功夫倒是不錯………」

「……說實在,我剛才有點怕怕呢……」輕輕湊到了梅如雪耳邊,玉面郎君的話聲中帶著些許淫邪的氣息,「……你現在的神態舉止比以前大為不同呢,幸好她們現在不懂這些……即便看出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昨晚……」

梅如雪不由粉臉暈紅嗔了他一眼,昨日自己從客房離開後就回了自己房間,可沒想到到了晚間時,他竟然半夜悄悄地又潛進了自己屋內來找自己,一個男人半夜三更潛入女子閨房,你說他是想做什么?

又害怕大聲喧嘩下被女弟子們發覺,那就太難為情了,不得已下梅如雪也就半推半就地又從了他,又被他整整弄了一夜,卻是百般花樣各種姿勢,立著坐著趴著跪著,各種花樣地地被他淫弄,把個移花宮主羞得無地自容,但卻也快美的幾不知人間仙境,直至快要天明了玉面郎君才回了自己的住所。

「……昨晚……你也太色急了些……就不怕被她們撞見……」

「……不急怎么行………我要在這個月里,多…多弄你幾次,不然……以後那么多的淫賊………就難以輪到我了…………」

「……不許再說這個………」雖然早就已經有了決定,但梅如雪對自己以後要面對那么多男人,仍感極為羞赧和難為情。

發現玉面郎君臉色有點郁悶,不由又心軟安慰道:「……其實……也不一定會那樣的…………她們中有人也留下來的話……也會跟你們…………到時就不會只我一個了……你們…可以分開來…………」

臉色有些羞紅,頓了頓又繼續道:「……不過……這個月你也沒法閑著的………此事……此事雖不能早早讓牢里那些人先知道,可總要先做好准備………你最知道淫賊會用什么手段的,恐怕需要你多准備些用具………總不能讓他們出來之後,連熟手的用具都沒有………」

「……自然要先准備一些的……不過如果不是先問清楚的話,恐怕沒辦法全部准備妥當的……你不許先告訴他們,那我只能盡力多准備些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喜好和獨門手段,我也只能先准備一些常用的………首先制作衣裳的絲羅,要多准備一些……」

「……嗯?……」梅如雪微帶猶疑,這可是她從來不曾想過的,微紅著臉,「……我還以為…以後都不用穿衣裳了…你們不是……不是都最喜女人光著身子嗎?……」

「……那可不一定……」微微一笑,玉面郎君知道梅如雪雖已經放開矜持准備接受一切,可向來高高在上的她,對男人心雖然知道一點,卻也僅僅是一知半解的,並不了解透徹,其實單光知道淫賊最喜歡淫戲身份高貴、武功高明、外表高潔的女子,已算是她對這方面多有研究了。

「……一直不穿衣裳豈不無聊?若隱若現,才更讓人心動呢!…………我就喜歡你穿一些半遮半掩,表面完整,卻把一些不該露的地方露出來的……那才是情趣………」

「……就你多事,……」沒想到玉面郎君是這種想法,不過做淫賊的,自然各有各的淫穢女子的花樣,不一而同,雖然心下羞赧,卻倒也不意外,「……只是,還有些下山游歷江湖的弟子,還沒有回來呢……到時,又得和她們說上一次……」梅如雪撫著額頭嘆氣道,這種事情想想都難以說的出口,方才已是盡了最大的勇氣。

「……無妨……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玉面郎君揉捏她肩膀的力道稍微放輕一點,讓她更為舒適些,輕聲道,「……等她們回來,只再說上一次就是了……誰叫你收的都是些年輕美貌的女弟子呢,一個比一個漂亮,身材也一個比一個好……不過……若是她們真的有人留下來的話……那我們這些人可就有福了呢…………算了,還沒門子的事呢,不說了………」

……………

彎彎的斜月掛在空中,月光透過窗柵射進屋內,在地上折射成朦朧的月影,屋外蟲鳴輕叫,花木扶疏,池塘周圍花樹的暗影和月光一起倒映池中,庭院之中,夜晚的香花已經盛開,香氣清新,淡淡地沁人欲醉。

梅婉儀怔怔站在窗前,望著屋外朦朧的月色。

一個月的時間快要過去了,幾天後就要下山,這段日子梅如雪傾囊相授,教授弟子們格外認真,原本武功最弱的幾個女弟子功力也都突飛猛進,其余的如梅婉儀、李含煙等也各有長進,可是隨著離山日子越來越近,梅婉儀卻越是心下煩亂,以至夜不能寐。

「……師姐,你也還沒睡啊……」身後門扉響處,一個聲音輕輕道。

梅婉儀自是知道是師妹李含煙來了,這一陣她經常來,但來了以後卻也只是陪著她靜靜坐著,也不多說話,可梅婉儀哪不知她在想什么,想來和自己的心思也差不多罷了。

可自己又能怎樣?事情至現在早已是定局,師父主意已不會改變,況且即便出現奇跡師父真的改了主意的話,對師父而言,那並不是好事,反而是更大的災難。

想到師父這十余年來因為極樂散而所受的的痛苦和苦難,梅婉儀只覺心如蛇噬,又如針扎,痛徹心肺。

師父其實也是實在沒有了辦法,才會如此的吧。

遠處亭子角上挑的銅鈴輕輕的叮鈴叮鈴響了兩聲。「……我到外面……師妹你且在屋里……」梅婉儀只覺一陣心煩意亂,索性知會了李含煙一聲,推門去到了屋外。

夜空彎月斜掛,月華如水,樹影婆娑,梅婉儀站在池塘邊,怔怔望著夜空,只覺似要落出淚來,就要離開這兒了么,她早已把這兒當作了自己的家,卻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會離開這兒。

依稀記得,那一年自己年紀尚小,卻是家逢巨變,也是這樣的彎月斜掛,月華如水,景色極美,卻是掩不住月色下的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中,片刻之間雙親已喪身仇家劍下,連自己也不能活,江湖之中本就是這樣,斬草除根,才是常態,沒有幾個人喜歡給自己留下後患。

就在那絕望里,師父來了,一手春雨劍,就似乎是踏著月色而來,劍雨飄飛,救下了自己,賊人連折幾人倉皇而退,然而,自己的雙親,卻是再也活不過來了。

雖然後來自己武功大成後,遍尋江湖,終於找到當日跑掉的幾人最後得報家仇,但是那一夜的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下師父踏月而來,這一生卻是再也不會忘卻的了。

梅婉儀簌簌地落下淚來,是師父給予了自己一切,自己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夜猶如噩夢一般的絕望中,那是怎樣的絕望啊,可希望卻突然來臨,直至師父把自己帶回了移花宮中,自己依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依然是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但自己卻要離開師父,自己曾經想過,不管做什么,無論怎樣都要報答師父的恩情,可是,師父不需要自己的幫助,因為師父自己什么都解決得了。

可是自己還是想要報答師父恩情,雖然什么也做不了,但只要留在師父身邊,遲早會有機會的,可是……可是自己現在卻要離開師父了。

可是……可是自己不離開又怎樣?難不成自己留下來陪著師父不成…………

梅婉儀驀地一呆,只覺心中怦怦直跳,一顆心就似乎要挑出胸腔一般,雙腳在池塘邊再也邁不動一步。

梅婉儀怔怔地,纖指不停地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雲羅紗的衣角快要揉碎了也不自知,她已經不敢再想下去,心里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不要想下去,可是念頭既已滋生,就如夢寐般的再也揮之不去,她更是自己欺騙不了自己,自己既然是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報答師父恩情,那……為什么卻要逃避?

梅婉儀心亂如麻…………自己陪著師父,也……也能幫助師父的,不然那…

…那么多的淫賊,師父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來……自己至少……可以幫師父分擔…………這…這樣也能報答師父……自己不是……一直想著報答師傅恩情么…

………

梅婉儀只覺心越發砰砰直跳,快要跳出了胸腔,連身子都有些發軟。

……只是……留下來的話……自己說不得就會跟師父一樣……也要跟那么多淫賊…………恐怕還會被他…他們夜夜換人……

……甚而……甚而…………牢房里關著的那些人,都是淫邪無比的淫賊,他們弄不好還會……會數人齊上地輪奸自己………………梅婉儀已不敢想象那種情景,只覺身子軟的站都站不住了,忙扶住回欄,慢慢在涼亭的欄桿上坐了下來,只覺臉上發燙。

……但……若不是自己帶了那玉面郎君上山,師父也不會…………這一切原本就是自己帶來的……自己也該有份…………梅婉儀只覺心漸漸平靜下來。

再次抬頭望著那夜空皎潔彎月,彎月當空,月華如水,明月照我心,而我心夜未央,此時此刻,梅婉儀的心漸漸變得堅定,沒有了這一個月以來的悔恨和自責、惶恐,是的,今日之果,他日之因,自己本該就有份的,所以要陪著師父,無論師父遭受怎樣,自己都應該……陪著師父……一起承受…………

雖然這決定是那樣的令人羞恥和不安,到時候會怎樣自己連想都不敢想,可……可是正如師父所言,今日之果,當日只因,玉面郎君是自己帶回來的,師父待自己恩重如山,只有留下來陪著師父,必要時代替師父承受,只有這樣才能令自己心安,而若自私地離開師父下山,自己的余生,只會活在無盡的悔恨和自責之中。

而且這里是自己的家,自己從小在這里生活,長大,學武,練劍,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樣的熟悉,熟悉的不想離開,若有可能,自己永遠不想離開這里,直至韶華如逝水終老死去,也不離開,而下山的話,怕就再也不能回來了。

而自己留下,在被牢里的眾多人淫辱過以後,恐怕也就再也不能嫁人了,便只有留在宮里終老了,以後倒是再也不用去考慮會離開這兒的這件事了,這樣看來,倒也勉強算是件略微美中不足的好事。

……只是……周月軒……一想起那個穿一襲藍衫的溫柔男子,梅婉儀只覺心里一陣針扎般的痛,如滴血一般的很疼,很疼,痛徹心肺。

梅婉儀緊緊咬住嘴唇,臉色雪白……罷了,罷了,自古情義難兩全,師門之恩與戀人之愛,原來終究卻也難以兩全…………

自己已經選擇了師父,那么……就不該再去想他了……有緣無份……權只當做當日是一場夢吧……

只是,只是為什么,自己的心底,卻還是那樣痛徹心扉的疼痛…………

依然彎月斜掛,月華如水,依然蟲鳴輕叫,花木扶疏,小小的院中,夜晚的香花,香氣清新,淡淡地沁人欲醉。

此刻的梅婉儀已然平靜,心頭不再煩亂,只臉上掛著的一抹蒼白,和一絲痛苦,還遮抹不去,但…………既已決定,便要放下心底影子,從此不再去想。

庭院深深,遠處月光和樹影滲透在一起灑向地面,雖是夜間院里卻也繁花似錦,陣陣香氣漂浮在空中,梅婉儀的心,也慢慢堅定下來。

…………

回到屋子,坐在椅上,想到自己以後將要面對的是什么,不由自主一臉暈紅。

「……師姐?……」自家師姐妹,李含煙立即發覺了師姐的些微異樣,「……師姐……你怎么了……你難道有了主意?……快跟我說啊……師姐……」

並不准備把自己的決定向師妹隱瞞,況且也根本瞞不過去的,幾天以後她們自然就會知曉。

「……什么……師姐你……你……你也要留下來……和師傅一起…………」

李含煙吃驚地捂住嘴,不能置信地望著梅婉儀。

「……師父待我恩重如山………唯有此,才能幫到師父………畢竟他們人多…………況且…此事我也有干系…若非我…那玉面郎君也不會上山……師父也不會如此……」梅婉儀強忍羞窘,把原因說了出來,「……我和你們不同……若非師父,當年我早就……」

「……有什么不同,你是孤兒,難道我們不是?我們這些移花宮弟子,又有幾個不是被師父救上山來的……」李含煙又羞又驚道,「……可是……你也不能…………」

「……我意已決,師妹……不要再說了……」梅婉儀咬著嘴唇輕輕道。

……………

這一夜梅婉儀徹夜難眠,而旁邊李含煙屋里的燈也一直亮著,顯然亦是一夜無眠。

……………

移花宮內殿庭宇連綿,雖是女弟子眾多,卻也不能占滿全部院子,況且弟子們的住處全憑自願,有喜歡清靜獨自一人住了一個院子的,也有不喜獨處而兩到三個女弟子合住一個院子的,梅婉儀和李含煙都是喜歡自己一人獨住的,因此兩女都有自己的院子。

不過昨晚李含煙並沒有回去她自己的院子,也沒有和梅婉儀合睡一室,而是在梅婉儀房間旁邊另外找了房子睡下。

另外說起平常侍候女弟子們起居的丫鬟來,便不得不說下,移花宮的前身,是前朝的一個奪嫡失敗的皇子秘密修建的別宮,所以雖地處偏僻,卻也侍奉的下人奴仆丫鬟一應健全,而且皇家古典秘籍收藏甚多,再後來前朝滅亡,憑借那些收藏的秘籍,漫長的時間過去,移花宮也就慢慢變成了一個舉足輕重的江湖武林門派。

幾代傳承下來,雖已經成了武林門派,但宮內卻也保留了一些當年的貴族習慣下來,丫鬟仆廝眾多,加上是女子門派,日常生活便如官宦人家一般,後院女子內宅和前院分了開來,成了兩個地方,而女弟子們也都有丫鬟隨身服侍,便如那養在深閨的內宅小姐一般待遇。

但女弟子們一旦出了移花宮,那便是行走江湖的女俠了。

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鏡中那張秀麗美艷的臉,梅婉儀怔怔地,身後的丫鬟將她秀發梳好,取了一只碧綠的翠簪輕輕插上去。

畢竟是修習劍術的女子,頭上裝飾不會太多。

門輕輕推開,一襲淡黃色衣裙的李含煙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憔悴,顯是一夜沒睡好。

揮了揮手,旁邊丫鬟忙退了出去。

「……師姐……我……」李含煙不安地絞著衣角,低著頭,秀頰暈紅,好一會才低低道,「……我想了一夜……我……我也要和你一樣……也留下來……我也要陪著師父……」鼓起勇氣說完這話,李含煙連脖頸都已經緋紅了。

梅婉儀十分吃驚,不過卻也並不是太過意外,移花宮這些女弟子,對師傅的那種依戀,並非外人可以理解和所能想象的的。

只是…………

梅婉儀輕輕抓住李含煙略微顫抖的手,微微嘆了口氣,已經過了一個晚上,而且這個三師妹素來聰慧,該想的大約自己這個師妹也早已都想過了吧。

放下手中的梳子,輕輕拉住李含煙手,放低了聲音,「……師妹,你可想好了……若是留下的話,就要……要跟他們輪流過夜的…………而且……這些人都是些無惡不作的淫賊……到時恐怕我們……我們還會被他們……數人齊上地輪奸……這些你都想過么……到時可有的苦吃…………」

李含煙剎時滿臉羞紅的已直透耳根,咬著嘴唇,過了一會方低垂著螓首輕聲道,「……這些我……我都想過了……不論什么,我都不會後悔的……我想和你一樣也幫助師父……只要能幫助師父,不論被他們怎樣淫辱,我……我都願意……而且有師姐陪著,我……我不怕的……」

見李含煙有這種勇氣的前提,還是前面先有了自己的緣故,有人陪著她一起才有的這種勇氣,梅婉儀不禁莞爾,不過這也正常,想想以後要承受的那連青樓女子都不如的極為不堪的事,絕不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少女所能面對的,若是沒有相熟姐妹陪著的話,怕是怎也不會去做的,那樣也就不會有勇氣留下來了。

少頃,再三確定,見李含煙真的拿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一樣也留下來,梅婉儀嘆了口氣,也不好再說什么了。

「……倒是師姐你…………那葉雲派的周師兄……你……你們要怎么辦……」李含煙小心翼翼地問道。

梅婉儀怔了怔,心底閃過一抹刺痛,沉默一陣,低下頭道,「……過去的事了……終歸有緣無份……是我對不住他…………想來他過一陣就好了,以後他……自會找到他更喜歡的女子……」

梅婉儀臉色蒼白,既已有了決定,可為什么,心底還是會那樣針刺般地疼痛呢…………

李含煙好似感同身受到師姐的痛苦,不禁偎入師姐懷中,緊緊握住師姐手。

梅婉儀回過神來,拍拍她手,低聲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師妹你這一陣春雨劍法習得如何……我們去比武場去………嗯……你說你想把我們決定留下來的事……告訴其她師姐妹………也好……反正瞞不住的…她們遲早知道…………」

梅婉儀不禁莞爾,三師妹的小心思她哪里不知,可……那樣也好……畢竟…

………

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清麗,照在前行的二女身上,在身後拖出兩道長長的姣美影子……

…………

一進練武場,二女只覺眼花繚亂,盡是眾女如花容貌和各色艷麗的衣飾,大家俱是青春女子,即便是練劍,也都喜歡穿著艷麗衣裳,李含煙和梅婉儀各穿一襲淡黃衣裙和一襲緋衣,頭上簡單發簪固定,比起來反是清麗一些。

一旁丫鬟健婦不時替眾女子打理。

「……什么……你們……」鶯鶯燕燕的喧嘩聲,慢慢的沉寂了下來。

眾女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李含煙帶來了這么一個消息,只這消息太過讓人驚訝,讓人不免以為二女是在和師姐妹們開玩笑和耍鬧,連那些丫鬟健婦訝異地望過來。

可李含煙和梅婉儀雖滿臉暈紅卻神情堅定,加上李含煙強忍著羞意說清了原因,眾女終於明白,大師姐和三師姐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鐵了心要留下來,要陪著師父,一起接受那些淫賊們的淫辱。

師父已經那樣了,這也罷了,沒想到連素來敬重的兩個師姐,居然也要留下來讓那些淫賊們淫辱,只想想到時候,要在兩個師姐身上發生的事,其她幾個年長一點的女弟子還好一點,但年紀小一點的已經氣急敗壞,其中李慧琪差不多的李秀月已是急了,急急奔出來拉住梅婉儀的手。

「……大師姐……怎么會這樣……師父已經那樣了……怎么連你們也要……師姐…你們素來對男人不假以顏色,平時連那些武林世家弟子都看不上眼的…………可現在怎么會……要把自己清白身子給了那些臭淫賊們…………那些人…可都是些下三濫的淫賊啊…………」

「……就是就是啊……留下來豈不是要把自己的處…處子之身隨便給了那些下三濫的淫賊……那樣太不值了啊……也太便宜他們了啊…………況且…況且他們還不是一人,而是那么多的人,到時弄不好還要給…給他們數人齊上…………師姐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旁邊和梅婉儀素來關系極好的李婉月,甚而著急的有些口不擇言了。

這樣露骨和羞恥的的話,平時這些少女們哪里能說的出口來,可現在………

梅婉儀和李含煙相含笑視一笑,互相握住了對方的手,鼓起勇氣,梅婉儀朝李婉月等眾女含羞道:「……這些……我和含煙都已經想過……但既已經選擇了留下……就不該再想其它…………只要能幫助師父……即便以後要被他們數人……我和含煙師妹也……也絕不後悔…………」

「…………至於…至於我們尚是處子之身…………既然已經決定要留下來……那最後讓他們哪個來……便由師父來單排…………無論師父給我們安排他們之中哪一個…………我們都………都決不拒絕…………」

聽著二女娓娓道來,雖然神情羞赧卻甚為堅定,再也勸拒不得,主意已經拿定不再改變,其她眾女弟子見狀,不禁心思煩亂。

她們各個神色各異,有的面現愧疚之色,有的卻若有所思,有的神情不忿,有的暗自思襯,還有的只皺皺眉卻神色不變依然如故,顯然不打算改變早就拿好的主意。

不過一樣的是,現在眾女都再也無法繼續安心練劍了,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讓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很快,一眾師姐妹們便陸續散了,各自回了自己住處。

該做的都已做了,剩下來的便要全看個人意願了,李含煙和梅婉儀含羞相視一笑。

想必她們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吧,二女心里暗道,這樣的認知,估計雖不中亦不遠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