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春夢破曉(2 / 2)

武林綠帽篆 一點紅 7796 字 2021-01-03

我突然孩子般喊了起來,整個人彷佛急壞了,嘶喊叫道:「洪老爺……洪老爺……玉蓮……鳳姑娘……你們在哪里啊……」

剎那間,猶如老天爺開啟天門般的感覺,我忽然聽見一把耳熟的聲音從自己背後傳過來:「劉公子,你站在那兒亂喊什么呀?」

我霍然轉身,眼前已閃出一具身影,而那突如襲來的身影亦頓時讓我一顆慌張不已的心坎徹底平復下來。

這時候,依舊一身男性化衣著的鳳姑娘正站在距離不到五步的前方,她一身英氣非凡,官仔骨骨的喬裝打扮,再加上一張秀氣端正的五官,她的美姿容貌就好像一名英俊小書生一般,簡直將她原本一具女兒人家的綽約身段給掩蓋過去,如此落差更可以說是瞞天過海,幾乎隱瞞了全天下人。

涕淚交集之下,我當先向前一撲,並且拉住了她的纖臂高聲道:「鳳姑娘!原來你在這里,剛才我在這里四周圍找了好久,一個人也不見,差點就要嚇死我了!」

鳳葶玉面色木然,厲眼登時盯住了我,卻已一把手甩開我,冷冷道:「你可否小聲點呀?洪老爺他們正在偏殿內靜候你這位大少爺的大駕光臨!還有你要謹記,現今本姑娘的身份已是鳳小弟,並非你所指的那位鳳姑娘!」

我怔了一怔,隨即又傻笑了一會,顫驚地回了一聲:「是……是的,剛才我一時粗心大意,差點就穿幫了。」

她居然反擒我一手,玉手緊緊地掐著我的脖子,則帶著警告的語聲,咬著牙沉道:「若果我的身份敗露,你一定不會好過!」

我頓覺疼痛,猛喊一聲,歉道:「我……我一定不會泄露你的身份……那你可以滿意,先放開我了吧?」

語聲急落,鳳葶玉更是睜大了眼睛,忽顯一副驕不饒人的神情瞪著我,道:「哼!料你也不敢!」

我一眼看著她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其中一間偏殿的方向離去,而我卻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心懷咒意,暗中思忖著說:『臭坯子,看你還能霸道到幾時,你求神拜佛千萬不要給我追到手,追到手之後就有你好受的了!』倏地她登時回過身,眼見她還站在偏殿的入口處,彷佛心懷醋意,猛銳的眼神狠瞟了我一下便喝道:「你還站在那兒干嘛?還不快點進來做你的准新郎?」

『准新郎?我幾時又變成了准新郎呀?』我忽聞此話,心里為之一愣,一顆心房急速墜落,整個人更是震驚地暗想著她所說的言語。

「鳳姑……」

驀地,我心靈仿如絞碎,旋即又急又亂,疑惑地問:「鳳小弟有話不妨直說吧,我究竟要當誰的准新郎呀?」

到了此刻,不無酸意的她內心俱是酸澀心緒,彷佛百般交集,也似乎沒好氣的白我一眼,最終用眼角的余光瞥了我一下,一跺腳便走進了那偏殿里面。

頃刻下,我心里不覺吃了一驚,別無選擇就此隨步跟前,匆忙走進了偏殿那處,轉眼之間只見那偏殿的中央就有一張長方形的雲石桌,而咫尺之間坐在桌旁的就是洪府的主人翁洪老爺以及她的寶貝千金洪月怡而已,然而默默站在那位洪姑娘背後的也只有她的貼身丫鬟玉蓮,其他人包括那兩位妾侍就不見人影了。

「呵呵!劉兄弟,你也終於來了。」

只聽近處一人笑道:「洪某在此等你前來用餐,幾乎已等了好幾個時辰了。」

我怔了怔,頓時顯得語塞,轉瞬間唯有舉首轉個眼,眨了眨眼眸,定睛地看著坐在桌子最尾端的洪老爺。

我彷佛鬼打腦後,瞬即輕輕地喘了個氣,接著一臉歉疚地垂下頭說:「要洪老爺紆尊降貴等候在下,在下實屬該死。」

洪老爺卻笑笑一說:「呵呵!為何變得如此見外呀?畢竟也快要當上我門下的乘龍快婿了。」

此話一出,頓時令我目瞪口呆,心下不禁一寒,就像啞巴般的站在他面前,不知什么滋味。

另一方面,一直垂首不語、臉上不時顯出一副靦腆嘟嘴的臉孔,一動不動坐在她親爹身邊的洪月怡聽見此言,一顆不上不下的心境經已竄跳不已,臉上更是一片嬌紅,玉頰似火。

只見她嬌羞地瞠了我一眼,驀地又轉眼瞥了鳳姑娘一下,連忙撒嬌般嗔了一句說:「爹~~怡兒只想一輩子待在爹身邊服侍爹你,更何況怡兒也不想要這么年輕就嫁人去,若然……若然將來真要嫁人,女兒也要嫁給心目中最心愛的理想對象!」

「呵呵!」洪老爺簡直是老謀深算,登時微微一笑,道:「傻丫頭,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哪能說不嫁就一輩子不嫁人的。」

「女兒不理這么多,總之……總之女兒說不要就不要。」

情急之際,洪月怡明眸潺媛,彷佛越說越顯得羞澀了,一時羞得如同鵪鶉鳥一般。

「此事已定,況且爹早已跟你作了主,總之你任何事情都不必擔憂,收拾心情安心地等著出嫁那日好了。」

洪老爺一意孤行,他登時滿意地笑得合不攏嘴,隨著笑聲凝視著我,笑道:「好女婿呀,現今時辰已不早,你瞧這些為你以備的茶點幾乎也要變得冷卻去了,何不快點坐在我女兒的身旁一同進吃?」

洪月怡一面羞紅著臉,一面撇著嘴怨道:「爹啊~~」半嗔半嗲地說完,早已坐得不耐煩的洪月怡頓時腰肢一扭,臉上早已顯出了一絲羞色的神情,她每一個言語靜態都似乎要引誘我的注目,她那天馬行空般的談吐氣息更使我的欲望深深地給挑起,雙目一直呆呆地盯住她胸前那玲瓏而纖瘦的胸腹,幾乎過了半晌,我仍然像個呆子般看得凝神,似乎已對眼前這位嬌生慣養的洪千金的印象更為深刻了一些。

同一片刻下,站在洪月怡背後的另一條身影也顯得嬌俏垂首,只見玉蓮她笑靨如花,雙頰那兩側笑窩更是令人看得心扉醉人。

突然之間,「砰」的一聲響起,接著一聲如同椎心嘹亮的敲打聲頓時傳了過來!我舉眸一看,原來鳳姑娘早已親自走到了桌子旁,也不知她是否滿懷心事,抑或是心情無常,方才忽見到她像似不覺地敲打了桌面一下,剎時發覺她的面頰漸如焰火般漲紅,娥眉緊蹙、玉唇撇嘴,甚至連胸脯的呼吸語調也漸漸變得起伏不定,雙目更是忿然地瞪了瞪我的身上。

此刻,我心里不覺一震,迅速猶豫地問道:「究竟啥事?為……為何鳳小弟這般面色看著我?」

一秀臀坐在椅子上的鳳姑娘眼里依然發出了熊熊惱火,玉唇微嘟,在那邊切齒般叫道:「哼!劉大哥呀,你別自以為是好吧?你那張面孔又不是俊俏過人,拜托少來做夢吧!」

「你……你到底在發我什么脾氣呀?」

洪老爺不等我說完,登時打破了我的語聲,隨即笑道:「你們倆怎么了?依洪某所見,昨日你們兩兄弟還不是很好的嗎?怎么隔了一日好像變了樣子,連說話聲也變得如此吞吐,話中有話那般。」

「洪老爺別誤會,在下自問本身總算對整個武林界循規蹈矩,只不過在下確是和這位劉大哥初識不久,說實話亦非洪老爺所見得如此般友好。」

鳳葶玉聽見此言,幾乎氣得快要跳了起身,心緒難定,嘴邊更像是做夢似地喃喃自語著。

實則上,鳳葶玉早已醉倒於曖昧之中,她自己仍不知道本身早已不自不覺地被這位愛恨交錯的劉公子觸動了她內心那顆少女的心坎。此刻她的心情就疑浮疑定,像霧似煙,其實單憑他的一句說話,即使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神情變化,經已叫這位玄門派大師姐心神恍惚,情根愈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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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小弟,切莫如此本末倒置,別忘了我們還得要趕緊路程,第一時間趕到武林大會去阻止一場武林的血腥風波。」

語聲速落,我一眼定睛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心里一直沉浮於心思當中,不禁狐疑猜想著她到底在發什么姑娘脾氣。

此情此際,「醋意漸起」這四字放在鳳葶玉這位入世未深的小姑娘身上來形容真的是當之無愧。愴然淚下,她一時顯得不是滋味。

「你?你還是安分守己留在府上,准備做你的新郎哥為好了。」

只聽她冷冷說道:「至於那武林大會,一概與你無關,說到底亦非你的份內事啊!」

諷聲未了,她頭也不回,瞬間已悲愴地坐在桌旁開始進吃。

倏地,面對著這位貌似隋棠的古代女生,我仍是一臉驚訝地站在離她咫尺之間。心里還回盪著自己在外人面前頭一次被她諷刺斥罵的感覺,但光從她聲音中卻能勾起了我對她那份莫明的意綿,畢竟在這段漫長的日子里我們倆已渡過了不少個難關,有好幾次還從追殺我倆的魔掌中逃出生天,正所謂出生入死、患難與共,自從那次亡命逃生的事件以後,我亦自自然然地對她產生了某種程度的依賴和情愫。

除此之外,這位武林俠女,她的嬌容確是長得潤澤皙透,讓人不得不想去品味她那化腐朽為神奇的容貌,身為平凡俗子的我也何嘗不想去親一親近她,親襲她一身少女般的幽幽體香,甚至乎占為己有,夜夜獨享?可惜我今不如昔,以往有著一股蠻牛般的起勁,現今經過了穿越時空之事件,我身為入侵者實在不敢在這種人生路不熟的異地再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行為。

另一方面,我也從不貪婪的想過此點,也從不企求、亦不強求能否與她有段天長地久、山盟海誓般的酷烈戀情,奈何有時候我實在分不清楚為何每次看到她快樂與否、傷心與否,心下的心情如同坐穿梭機一般,以致魂魄不定,仿如置身於一個半夢半醒的情境里頭,簡直令人如痴如醉,無法回神,難道這就是我一直夢寐以求的純真愛情了嗎?我一直睜眼冥想著,我猶像凝視她一身欲罷不能的風姿,幾乎令我看得放空去了。

頃刻間,洪老爺登時展顏一笑,只聽他帶著半笑半真的語調,眼梢悄悄地瞧了瞧那個坐在他身旁的女兒,隨即作弄她一番,笑道:「呵呵,好女婿呀,好女婿,你別再站在那兒冷落我的怡兒了,你看她都快要經不起孤寂,即將要發懵去了。」

「洪老爺,我……」

我轉目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百般交集,一時更顯得語塞,只好向他苦笑道:「多謝洪老爺對我的贊賞,可惜我跟鳳小弟還要趕著出席那一年一度舉行的武林大會,再加上我和你的掌上明珠才認識不到數天,現在卻要她剎時間下嫁於我,而且這頭婚事不僅觸及了整個洪府的前程名譽,還有你女兒的一生幸福,未知洪老爺會不會覺得此安排有點兒戲了些?」

眼光獨到的洪老爺才不會如此輕易便露出馬腳,其實他心里早已有了全盤計劃,一個足以讓他奸計得逞的好計謀,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來上他的寶貝兒,所以勢必要挑唆留住眼前這位劉兄弟。他腦子里亦無所求,他只志在一旦迫婚成功,自己能否教唆他割愛,一分他那位掌上明珠的處體,以兩男一女的性交合渡過一個畢生難忘的洞房花燭夜,畢竟這位劉兄弟昨夜確實上過了他的愛妾二娘,還欠他一個莫大人情債……

「嗯……洪某也清楚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實須從長計議……」

洪老爺彷佛正在暗算沉思一番,沉默了一會,頓然間笑容盡顯,說道:「不如洪某先替你作一作主,先來個擇日成親吧!再過數天便是洪某的六十大壽,那你和怡兒兩個人當天可以先行禮成親,一來可以讓我女兒有個名分,另一方面亦可讓她安頓下來,而你和你的兄弟再去赴那個武林大會不就能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了?」

洪老爺簡直是老奸巨猾,連唯一親生的寶貝女兒都要心懷不軌,深懂何謂食色性之理的他,聯想到自己那位亭亭玉立的處身女兒的色欲,嘴角更不自覺地顯露淫邪的笑意!

「怡兒,你頭親事就此落實。你就乖乖跟這位劉公子籌劃成親,成親之後陪同爹留在府中等候劉公子的歸來。需知你的三娘近來身體精神不好,再加上二娘她昨夜就寢時不幸受到了風寒,以致卧床不適……」

洪老爺彷佛話中有話似的,他面上神色登時顯得有點詭異,靜悄悄向我笑了笑,道:「方才爹探測過她的病程,你二娘很有可能需要上一段時間來好好調養生息,直至元氣復原為止。如此周全的安排一方面可以讓爹達成與了結對你生娘生前的遺願,另一方面亦可給爹最後一次機會來彌補對你這么多年的冷落。你就應承爹這么一次吧!」

洪月怡被逼急了,開腔就嗲聲嗲氣地道:「爹啊!世間上哪有這種彌補的方式,女兒真不想當他的人,若然硬要女兒嫁給一個不喜愛的人,那女兒情願一輩子都不要嫁人了。」

「傻丫頭,世間上哪有分喜愛不喜愛的,況且路是人走出來的,身為女兒人家,若非嫁人,就等於要出家當尼姑了。你豈能如此任性,還說一輩子都不想嫁人。你真是……」

洪老爺聽見自己的掌上明珠如此一言,心頭為之一愁,雄眉也隨著深鎖著。

但當他整個人幾乎被氣得彈跳不能之際,語塞了半晌,目射怒威,又不禁嘆道:「唉!你都長得這么大了,卻未曾學會如何去當個賢良淑德的女子,現今怪只怪你自小就被生娘一手寵壞了,但從今開始你即要成為別人的未過門妻子,所以你一定要改你那副討人厭的刁蠻脾性,以後都不許再胡意亂發脾氣了,清楚了嗎?」

洪月怡皺了皺眉間,深知自己再也不能反駁了,不由得轉眸瞧了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鳳公子,心想自己的終生幸福就在咫尺之間,但現今卻被迫要下嫁於一名毫無好感的漢子,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正被一頭盲婚啞嫁的親事壓迫著,使她呼吸不能,窒息般怔住。

過了片刻,洪月怡心急如焚,卻迷茫得不知道如何選擇,她真的很想開口把自己的心中情一一告示,然而情懷初開的她此刻卻不敢言語。內心切切實實正在斗爭掙扎著,如此一顆復雜的心緒,她心坎也不自禁火燙起來,渾身猶如被困於一團烈火之中活生生被火燒,面頰通紅似的。

肅清之間,我依然看著洪老爺那堅定果敢的眼神,一想到昨夜的春夢並非一個夢如此簡單,心里頓時一楞,隨即更顯得有軌。此刻,我雖知自己真的無法負荷如此沉重的身份負擔,可是一個突來的艷福,自己無端端擁有了一個古代美女做我的新娘子,單單這點更是讓我欲罷不能的心跳顫抖著。

一個震襲的念頭在我腦海里掠過,頓悟自己實在無法再抗拒洪老爺的成人之美,然而,腦緒里另一種擔憂突然像海浪滔滔般卷過,旋即瞧了瞧離我不到兩尺的鳳姑娘,在我咫尺眼前突如襲來的便是她那雙充滿失落感的眼色!

「洪……洪老爺,洪小姐你們先慢用,在下突然想到有事要辦,要……要先失陪了。」

鳳葶玉登時從桌旁椅子站了起身,垂著濕眸哽咽說了一聲,彷佛不能再忍受心里的煎熬一般。她怕自己突然間真的控制不了情緒,以致淚頰示人,所以急急忙忙地找個理由回避,單獨找個無人煙的角落一泄她椎心之痛。

最致命的一剎那,當她急急轉身離去之際,尚未及緩神,她的呼吸涕聲竟然變得哽咽模糊,好幾滴晶瑩的淚珠也掛在她的眼眶里凄凄打滾,但性格倔強的她為了挽回本身女兒家的面子,硬是沒讓淚珠隨意掉落。……

泣聲咽,自古少女情懷總是痴,痛斷腸,綿綿情意不易解。淚水沾頰的鳳葶玉,此刻也箭步急速踏上洪府西苑的小草原。她方才那副殘忍淚眼的沉重神情,如今顯然已失去了知覺,眼眶里的淚珠登時不自禁地滑落尖下巴。

情傷,淚流,突然間,她一把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也就是此前撿回來的那把魔劍。如此笨重的一把劍,現今卻顯得格外輕微,全皆因兩個字的魔力:「妒嫉」!

劍身一出,誰與針鋒,她二話不說再弩張地揮動手上的佩劍,鋒刃閃動,頃刻間仍是發狂般在草原上亂揮她門派的玄門劍式。

劍氣靈人,以致她渾身四周登時卷起了一陣無敵龍卷風,風似洶涌,彷佛擊穿了好幾棵百年老樹,而四周的落葉亦隨著那陣猛風激拂旋轉!

「嗉!嗖嗖嗖!嗉嗖嗖!」

鳳葶玉胸腔一酸,淚流滿面,旋即在草原上一面使出她的獨門劍招,心里卻一面不停地暗忖一番,咬牙忖道:『死人劉銳!好一個忘恩負意的臭小子!枉我三番五次救回你條賤命,若非我出手救你,你早已命喪黃泉了!你還以為你自己很了不起,很了得是么!我恨死你了!』「嗖嗖嗖!嗖嗖嗉嗉!」

憎恨已滿,草原上亦因此傳出更響亮刺耳的劍鋒蜂鳴聲。頓然間,她以一招鳳凰舞動的劍式,招式嫵媚,娥娜翩躚,續而她那身佯作男裝的娥娜身姿彷佛一絲不掛的顯露於草原上。

她當真醋意盡瀉,在劍式當中盡情發泄了良久,直到了盞茶時刻,風葶玉她也終於疲累的停頓歇氣了起來,轉瞬間滿臉漲紅的她卻先顯出急喘呼吸的氣息,經過了方才那狂泄的舉動,似乎讓她一吐滿腹里的怨艾怒氣。

此刻掛在天空上的陽光已斜斜地照了下來,她一面喘息地垂下身子,一面睜目靜靜地瞧了瞧四周圍的凌亂葉片,手握劍把,手腕微抖,思前想後了半晌,不禁又怔了一怔,語氣微酸說:『我為何要如此動氣呀?即使那小子真要當別人的新郎哥就讓他去當個夠吧!反正本小姐跟他不是很熟,嚴格來說與他也只不過是萍水相逢,實屬泛泛之交!更何況……』『更何況我心里只有定義哥哥他一人,我又怎能如此輕易就愛上另一個人?

我實在不應該……不應該!』風葶玉想呀想,不禁又感到心顫,畢竟她自己已有心上人,一個與她相思相戀多時的正人君子──龍定義,奈何她亦有好一段漫長時期沒再見到她的心上人了,不知此時此刻他正忙於什么門派事務,也不知他是否也和她相同,正在天龍上那兒暗中思念著她。

此刻鳳葶玉不斷對自己暗忖安慰著,可惜自欺欺人的她即使不停地向自己催眠,然而她內心底下仍存有那半絲酸澀的情懷,一時使她無法壓制自己,有很多莫明的情意無法傾訴,但只能苦苦隱躲在心里。

沉寂、思忖,突然之間,一陣花動草搖的聲音從她背後響了起來。幾乎是轉眼瞬間,跟著一陣緩慢的腳步聲引接而來。

「鳳公子……鳳公子……」

鳳葶玉驚聞,立即收回她手中的佩劍,轉身凝望她前方的方向。她似乎怔了一怔,陽光普照的情況下,一條身影就此出現在她眼前,再瞧清一點,原是那位洪小姐的貼身丫鬟──玉蓮姑娘。

「原來鳳公子在這里,奴婢找到鳳公子你就好了。」

一身急忙走來的玉蓮彷佛上氣不接下氣似的,她臉色縱然紅潤疲憊,但小嘴卻開心地露出微笑的笑意,她青黛般秀眉也隨著喘息微微松開,鳳葶玉默默心想這位丫鬟方才應該是到處尋覓她的下落,所以才顯露疲態。

玉蓮驚訝地呆了呆,隨即二話不說的就在四處張望了半晌,呼道:「我的媽呀!這兒究竟發生過什么事呀?怎么到處都是樹葉了?」

「未知玉蓮急找本公子,到底所為何事?」

鳳葶玉仍未曾忘記要隱藏自己的身份,為了要掩飾,赫然沉住了氣,登時收腹挺胸,挺起了胸骨,並刻意地展現她一副男兒氣慨的體態。

玉蓮回了回神,也不再去理會那些零落的樹葉,眼角一瞥之間,微微垂首訴說:「我家小姐有事想邀請鳳公子寅時時分到西廂的院亭一聚,這封是小姐她特意寫給鳳公子的親筆信,小姐還說希望鳳公子能夠答應她的約會,到時候准時赴約,不見不散。」

她幾乎一口氣把話說完之後,面頰顯然已燙得紅腓,一臉羞澀地將那封小信遞到鳳公子的手上,便急急忙忙地轉身竄逃。

此情此景,一手將小信給打開來看的鳳葶玉,果真仔細讀著那封信上的內容來意,但一看到「對你有欽慕之意」這六個令她心顫不已的字,登時讀得她心慌意亂,渾身冷汗,最終也徹底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