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說的，柔兒記下了。」姜柔兒心里也頗為感觸，頷首道。

兩人沒有多打攪，便都回去了，姜柔兒還過來她母親這邊。

姜大夫人早聽到消息了，說道：「跟你大嫂過去干嘛了？」

「就是過去坐坐。」姜柔兒道。

「給添了多少嫁妝？」姜大夫人豈會不知道，沒好氣說道。

姜柔兒看向她娘：「娘，大姐在外養了這么多年，如今才接回來不說，這還沒多久，卻又要進宮了，你怎么還惦記著這點錢？你就不擔心大姐自小在外邊長大，應付不來宮里那些事嗎？別說大姐了，換了我這個自小在府上長大的，都不定能應付得了，可我們其他忙幫不上，這份嫁妝卻是要添的，也能讓大姐稍稍過得舒泰些許。」

姜大夫人心說就皇上對這外甥女的寵愛勁，那可真不用她們這些人多擔心的。

不過她也沒說什么，轉而說道：「有人家派人過來提親了，不過娘現在也看開了，你的親事不著急，咱們慢慢來，這一次一定要給你挑一個好的。」

「娘，我如今已是和離之身。」姜柔兒抿嘴道。

到底自小到大的教育深入骨髓，因是和離之身總感覺低人一等。

「之前那家的事鬧得議論紛紛滿城皆知，你是和離之身卻也沒人能再說半分，不過眼下暫且不說你的事，就是先跟你透個底，等你大姐在宮里穩定了，到時候你祖母跟娘再把心思全放你身上，一定給你挑一個好的。」姜大夫人憐惜說道。

姜柔兒雖然不怎么指望和離之身還能挑到什么好的，但到底也沒再說什么拒絕的話，家里有女兒嫁不出去，這對娘家也是極為丟人的事情，容易遭人話垢。

*

這一轉眼，就到了進宮的日子了。

一大早的天還沒亮，楚月還在被窩里呢，就被姜老夫人派過來的婆子給抓起來捯飭了。

焚香沐浴三天還不夠，這一大早的，又要來弄這些個花樣，楚月面無表情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著婆子給她收拾了。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姜老夫人帶著銀婆子過來了。

「祖母。」楚月對著銅鏡里映照的姜老夫人委屈巴巴喊了聲。

銀婆子就示意梳妝的兩個婆子先下去了，姜老夫人這才看著孫女一臉的不舍，說道：「月兒就要進宮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月兒。」

「祖母這話說的。」楚月聽出了老人家的不舍跟惆悵，笑著說道：「我就是進宮而已，又不是去遠去和親，都在這天子腳下，想見一面還不容易？」

「這話說的是，等大小姐坐上了嬪位，到時候一年就有一次請家人進宮敘舊的機會了。」銀婆子笑道。

「嬪位不嬪位的，還有見不見的，祖母都無所謂，主要是月兒你，進宮里了，可要處處小心處處謹慎，萬事莫要強出頭，也莫要跟皇上對著干，多順著皇上，好好服侍皇上，你好了，祖母就好。」姜老夫人叮囑著說道，老人家心里不舍極了，眼淚都掉出來了，卻也是趕緊別過去抹了。

「祖母。」楚月輕喚了聲。

姜老夫人收拾了一下，就拿了梳子給孫女梳發，說道：「小月兒長大了，嫁人了，祖母心里高興，人老了就這樣，總是多愁善感，你不用管祖母，好好進宮參加選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