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是不是因為被摔了病的，還有雲杉踩的那片冰又是怎么來的，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件事差不多該有個了斷了。

「淑妃的祖父乃驃騎大將軍，雖然位居慕容大將軍之下，但他位高權重，手握重兵，在軍中威望較之慕容大將軍還要更甚三分。」柳知書緩緩說道。

楚月皺眉。

「帝王之策，明君之舉，若是皇上真為了我懲罰淑妃，那才不像話，所以你切莫跟皇上為了我的事置氣。」柳知書看著她道。

楚月都有些欽佩看著她了：「你這心胸……」

別說她這一輩子怕都做不到，讓她修煉個八百年也一樣做不到，她奉行的，從來都是誰讓她不痛快，當場就讓誰不痛快，能不留隔夜仇就絕對不留的那種！

從落雨閣回來，楚月就在等秦恆了。

不過等了一天，一直到夜里，秦恆都沒有過來，自己歇盤龍殿了。

楚月第二天早上過來鳳棲宮請安的時候，就撞見淑妃了。

淑妃可也知道這幾日楚月一直都在幫柳知書，沒少在皇上那吹耳邊風，這會子自然不會給她什么好臉色。

「淑妃娘娘，大皇子可好些了？」在蕭皇後被扶著出來，眾嬪妃都問安過後，楚月就看向淑妃了。

「恢復了些許。」淑妃將蕭皇後也看過來，這才勉為其難道。

「那淑妃娘娘可要把大皇子照顧好了，都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如今大皇子都快三歲了，這一摔一下直接重病，見天的請太醫過去，這膽子著實是大了些。」楚月笑說道。

「月貴人這話什么意思！」淑妃厲目掃向她。

「嬪妾還能是什么意思，大雪天的，一群下作的狗奴才跟大皇子躲貓貓，卻是玩忽職守不知道上哪去嗑瓜子了，留大皇子一人在御花園，凍得手腳發涼，柳貴人因懷孕母愛泛濫，明知道有鬼卻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想叫奴婢過去抱了大皇子過去清麗宮，最後卻成了要對大皇子行凶，真是天大的笑話！」楚月譏誚道。

德妃，賢妃，豫嬪等人都看向她，這可是當眾開撕淑妃了。

淑妃臉色自然陰沉到極點，冷厲道：「月貴人這是在質疑皇上的決策？」

「皇上英明，嬪妾哪里敢啊，不過這世道對我們女人本就有諸多不易，總是有人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怎么著，淑妃娘娘覺得嬪妾說得不對嗎？」楚月看著她道。

「你不過一介貴人位分，你敢如此跟本宮說話？」淑妃盯著她道。

「嬪妾惶恐，不過嬪妾也沒說什么呀，大雪天的，大皇子穿得多，地上滿是雪，又是摔在宮女身上，這還能把自己給嚇病了，這膽子可比禧嬪娘娘的大公主都要小，上回大公主在那邊玩踢毽子，毽子不小心砸她頭上去了，她都跟沒事人一樣。」楚月說道。

「你敢詆毀大皇子！」淑妃拍案而起，怒喝道。

「淑妃。」蕭皇後淡淡瞥了她一眼。

「淑妃娘娘真是喜歡給人扣帽子，嬪妾說的，哪一句話不是實話呀？難道大皇子不是被那一摔，硬是給嚇病，還病得下不來床嗎？不是嬪妾說，嬪妾這一次跟皇上出去打獵，皇上一箭就射死一頭吃人的猛虎，不說讓大皇子十成十像足皇上的英武跟威猛，可是被一摔就嚇成這樣，著實是叫嬪妾大失所望！」楚月看著淑妃，幽幽說道：「也不知道皇上那邊是什么看法。」

這話就跟一記重擊一樣敲在淑妃心口上。

「皇後娘娘難道就任由月貴人在鳳棲宮大放厥詞？」淑妃惡狠狠剮了楚月一眼後，就看向蕭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