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茶樓里小和尚喝了一口茶眉頭漸漸的皺了起來,蘇悠這次沒有伺候他,而是坐在了對面。看到小和尚的樣子,蘇悠突然從戒指里翻出來一壺酒遞了過去,小和尚面露驚奇,挑著眉毛看了蘇悠一眼。「你也愛這口?」小和尚接過來蘇悠的酒壺喝了一口,這酒壺是白瓷的,上面還帶著一個女性的吊墜,若說是給自己准備的小和尚絕對不信。「這酒味挺不錯,就是度數低點。」

蘇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小時候偷偷喝了葯酒,後來師父知道了,罰我種了一個月的草葯,不過從那以後一直很懷念那味道。後來出了山門,便試著自己弄,搭配不同的草葯味道也不同。我不愛烈酒,就是喜歡這種微辣中帶著芳草氣息的味道,時間久了便成了習慣。」

小和尚恍然的點點頭,對著蘇悠的戒指指了指,「里面還有酒壺嗎,都拿出來。」

蘇悠不知道小和尚有何意思,但也沒有違背他的意願,一翻手又是三個酒壺拿了出來。小和尚把酒壺拿在手里自己端詳了一會,然後把蘇悠剛剛拿出來的三個放進了自己的戒指里,留出來一個自己剛剛喝過的遞了過去,「以後咱倆都用這個喝,剩下的那三個充公了。」

蘇悠輕笑著搖搖頭,白大人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不就是想占點便宜么,弄得像是多大事似的。蘇悠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小和尚的要求。這時小和尚再次開口道:「我這人喜歡再折扇上作畫,我看的上眼的女子都會畫在上面,想念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大公主知道這事,她也知道我沒為她畫過,不是看不上她,實在是想把最美的她留住,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這事她懂。剛剛那折扇便是為她准備的,我和她一起挑選的,我答應她會把最美的那一刻畫在折扇上,也答應她那折扇永不離身。」

小和尚到這喝了一口酒繼續道:「不知最近怎么了,總是因為小事發火,不是針對她,是針對我自己,總覺得不能把事做到最好。其實在我看來,殺人如麻的不是惡人,真的惡人是六親不認失了人性,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所以對陸公子的安排……」

蘇悠聽到這輕輕的搖了搖頭,「大人,蘇悠不想當你面提他,怕惹你不悅,可今日你既然說了,蘇悠便把自己心里話說出來,陸公子陪了蘇悠太久,有些事發生了便不能去回避。大人不是那種逃避的人,蘇悠也不是。大人不是那種沉迷於過去的人,蘇悠也不是。陸公子只是過去,大人對他的安排蘇悠一直想親口道聲謝,只是怕大人不肯接受。其實大人和蘇悠預想的不一樣,不管傳言如何,蘇悠相信大人還是心存善念的。僅看你對陸公子的安排,蘇悠便認定自己可以和大人一路風雨同行走下去。這件事大人的心胸和擔當,著實讓蘇悠敬佩感動,也正是從那一刻起,蘇悠覺得自已的選擇是值得的,便是最後達不到自己的目的,蘇悠也絕不反悔。每一個聖醫閣決定出世的女子或許都要經歷最後時刻的抉擇,這種抉擇是大人不能左右的,只能蘇悠自己選擇。到時不論結果怎樣,請大人記得堅持自己的本心,不要讓蘇悠為自己感到不值。」

小和尚習慣性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帶著一絲笑著,「當初若是荊玉瑩提前跟我說這話,便是最後她的選擇依舊如此,我依然會選擇原諒她。今日我也把話放在這,不管你以後的選擇是什么,我都會原諒你,但僅僅是我會原諒你。我從來不恨背叛的人,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背叛的價值,只是別和荊玉瑩一樣,讓我覺得這價值太不值了。呵,一個沒感情未婚夫而已,我不恨她,卻也不會原諒她,她讓我失望了。」

蘇悠聽到後微微的皺了皺鼻子,盯著小和尚有些迷離的眼神開口道:「大人是不是覺得自己情緒不對,喜怒無常,像是自己的某種性格在生活中被刻意放大了一樣,就像是……」

「就像是你每個月都會有那么幾天,無心煩躁,對很多事都提不起興趣,卻又覺得事事都不順,不知怎么的,心中的某些情緒被自己無限制的去掩埋。不過我肚子不疼,唉,就是房事都興趣小了不少。」小和尚的話惹的蘇悠一陣臉紅,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小和尚,蘇悠干脆轉過頭沒再搭理他,小和尚卻腆著臉繼續道:「你是不是怕多了你一個我這身體吃不消,沒事,隨時你都可以試試,不滿意不要錢。」

蘇悠從桌子下面踢了一腳小和尚,心里暗罵了一句臭不要臉,不過盯著小和尚的目光卻是嚴肅起來,同時嘴里說出了一句讓小和尚大驚失色的話,「大人有沒有出現幻像,或者覺得自己的記憶像是缺失了一些,可仔細想想,卻又察覺不出哪里不對。」蘇悠說完後看著白大人強做鎮定中又略帶不安的眼神得意的笑了笑,這人總算也有不鎮定的時候,天天裝的和個老男人似的,真以為他榮辱不驚呢,咯咯。

小和尚盯著蘇悠,臉色慢慢的鎮定起來。「還好有你,不然我真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小和尚說到這像是討好一般給蘇悠滿上了茶水,「你這聖醫閣的大弟子既然能看出來一些倪端,定然也知道我到底哪里出了問題,我覺得應該不是功法的問題,莫非是被人降了詛咒?不過想想又是不可能,我本來就對道家和佛家的功法研究的頗為透徹,別人想在我身上弄點因果輪回,我卻是不信能逃得過我的感知。一開始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不過今日你這大夫都說了出來,想來我這是真生病了。給我開個方子,就當為民行善了。」

「為民除害還差不多。」蘇悠輕聲地嘟噥一句,伸出手做了個把脈狀,小和尚也把自己的手湊了過去,待到蘇悠的玉指探上他的脈搏時,小和尚竟然舒服的輕哼了一聲。不過這時的蘇悠到沒在害羞,反而是一臉嚴肅的微微皺起了眉頭,小和尚淡然一笑,或許在她眼里有些東西注定是神聖的。小和尚一手端著酒壺時不時的喝上一口,微閉的雙眼上下打量著蘇悠,蘇悠也時不時的抬頭打量白大人,不過人家的眼神是一本正經的掃視,不似小和尚那樣不正經。

蘇悠的眉頭越皺越深,仿佛遇到了什么難事,直到最後終究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盯著小和尚開口道:「大人可否讓蘇悠的內力在你體內循環一次,這種病症蘇悠從未見過,若不深入了解大人體內情況,恐怕蘇悠做不出具體判斷。」蘇悠說完後便看到小和尚點點頭,沒想到這人對自己竟然如此放心,內力探入其他人經脈這可不是小事,一旦起了壞心瞬間就能指揮自己的內力沖擊被探入者的要穴。同等境界不管你身法再好,招式再精妙,都難逃重傷的後果,便是境界不如者,仍舊可以造成不小的創傷。蘇悠輕輕搖了搖頭,白大人太過自信了,或者說太狂了,他對自己的決定的事從來都是堅信不疑,這樣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但物極必反,剛則易斷,有些事走到了了極端未必是好事。

蘇悠剛探入小和尚經脈便有些驚訝的看了眼小和尚,小和尚不在意的擺擺手,「練功操之過急天道反噬而已,沒什么大礙,長則六年快則兩三年便能恢復,具體的還得看你的態度。」蘇悠聽到這話心跳快了幾分,這人總是不忘調戲,蘇悠清楚白大人最後一句的意思,若是自己能和他雙修,估計有個兩三年就能恢復如初,若是不同意,估計要等個六七年,不過聽這意思,小和尚好像不打算強迫他,蘇悠突然覺得,自己的魅力好像沒想象中的那么大。不過白大人還有一點讓蘇悠吃驚,天道反噬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沖擊天人境失敗,二十歲的天人境他還真敢想,看來已經吃過太過狂妄的虧了。

蘇悠越探越心驚,竟然從小和尚體內探尋到了一股比自己能量更加精純的內力痕跡,只是她尋不到那內力再哪里,蘇悠現在白大人的眼神已經充滿了好奇,這人到底有多少秘密和底牌,到底是誰在他體內留下一道如此中和又如此霸道的內力呢。蘇悠的內力順著白大人殘破的經脈運行到玉枕穴時,白大人突然面色變的蒼白起來,原本打量著蘇悠的眼神突然變得迷離起來。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躺在床上,眼里里透露著絕望和不甘,女人一直捂著自己的嘴巴,眉頭因為疼痛全部緊鎖在一起,她在壓抑著什么,不她在怕,她怕自己的聲音會驚擾到其他人,會驚擾到誰,旁邊的屋子里有誰在那,一個殘廢的男人,面色痛苦的趴在牆縫前,眼里的怒火仿佛要將他置之死地,他也有資格怒視自己?提起來地上的女孩,離開時對著男子送入一道玄氣。提著的女孩是誰,渾身都是灰塵和淤青,她的身型……

小和尚仿佛做了一個噩夢,渾身都被汗液浸濕,粗重的呼吸聲從微張的嘴巴里傳出來。小和尚抬起頭發覺蘇悠正在拖著下巴看著窗外的街道,小和尚吐了一口氣,蘇悠也在這時轉過身對著白大人輕輕搖了搖頭。小和尚頹然的放在被他緊握的酒壺,閉上眼運功調息起來。蘇悠輕柔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大人被人用上古法訣侵入後腦,蘇悠才疏學淺看不出這門法決的門道,甚至都突破不了這門法決的防御。只是這施法之人到底想做什么,蘇悠卻是有些不懂。既然能有機會侵入大人的玉枕穴,便是要了大人的命也就是一息之間。可這施法人不但沒那么做,反而留下了自己的本源之陰防止大人穴道受損。好大的手筆,本源之陰,這個女子是大人的女人嗎?大人應該心中有數吧,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蘇悠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提問,白大人想說自然會告訴他,若是不想說自己也不算是逼問。小和尚輕輕搖了搖頭,再次睜開眼後已經沒了剛剛的慌亂之色。「聽說蘇悠的身體可是百毒不侵,若是和本大人雙修,能不能破去這功法。」小和尚換來了蘇悠的一個白眼,卻也得到了蘇悠微不可查的點頭肯定。小和尚看到這放松的呼了口氣,「能解就行,我大概知道那人是誰了,卻也不信她會害我,便是害我那也認了。這法決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講講。」

蘇悠聽到小和尚的問話,略帶尷尬的搖了搖頭,「蘇悠不清楚,這法決應該是上古的遺留,這世上能拿出來這種東西的,你便是不說蘇悠心中也有個大概范圍,況且最近的時局更是更幫蘇悠縮小范圍。」蘇悠說到這滿含深意的對著小和尚舉了舉茶杯,「恭喜大人,不管是哪一個都是您的福分,怪不得蘇悠只能做個丫鬟,便是大公主都得不到名分,看來大人這是有主了。嘻嘻,這功法蘇悠卻是不懂,但聖醫閣畢竟傳承幾千年,蘇悠多少還是能看出一些門道。怎么說呢,大概就是把大人的性格分離出來一部分,這樣平日里被分離出來的性格便會被大人刻意去壓制。不過陰陽之道重在中和,過分的強調某一點便會導致整體的失衡,所以最終的結果便是大人神經錯亂走火入魔。」

蘇悠說到這停了下來,小和尚的眼里明顯帶著一絲疑惑,仿佛蘇悠的話和他的猜想有沖突。蘇悠輕輕拖住自己的一把,拿來茶壺給自己倒滿一杯後笑著再次開口道:「看來大人對那女子信任的很,蘇悠便不能做挑撥離間的小人了,還有一種情況可以緩解法決的後果,那邊是在特定的時候讓大人把壓抑的性子暴露出來,那時的大人恐怕又是另外一幅樣子了。大人的性子她不喜歡嗎?蘇悠覺得若真是相愛便要容納對方的所有,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若是承受不住便選擇離開,何必為了在一起而苦苦掙扎,到頭來受傷的終究還是你們。」

「這話跟我說是沒用了,這事又不是我做的,我也是受害人不是。」小和尚一臉無奈的攤開手,對蘇悠最後的開解並不在意。「估計她肯定不會讓我失心瘋的,那樣對她沒好處,她也不忍心的,寧可苦了她自己也不會苦了我。或許她的目的並不單純,但我相信她肯定不會害我便是了,除非她真的害了我,唉,怎么才算害我呢。」小和尚伸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便是給我這來上一刀,哪怕還有一口氣,我都信她是為我好。若我真沒了氣息,那時結果也不重要了。」

「成了大人,說到底你還是不領情罷了,你寧可相信蘇悠故意挑撥也不信那人會害你。」蘇悠的語氣有些不悅,「你不是受害人,你是從犯者,若你真的不想,定然會想辦法解開,或許你早就察覺出了不妥,以你的內力和佛道儒的修行,便是老聖也做不到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侵入你的穴道種下法決。你若真想解去,我可以領你去聖醫閣,掌門定然會有手段。這天下不是所謂的天人境便可恣意妄為,至少聖醫閣不會同意。」

「你這是關心我呢!」小和尚一臉驚訝的看著蘇悠,卻被蘇悠一個白眼送來回來。

「蘇悠只是不想別人借著你的手生靈塗炭,不希望大人因為私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說到這蘇悠竟然握住了小和尚的手,語氣也是一副說教的模樣,「大人,以前蘇悠也經歷過,總以為愛可以包容一切,可以抗衡一切。如今經歷了那么多蘇悠也是懂了,大人,愛代表著承擔和責任,陸公子的擔當扛不起蘇悠和他之間的感情。如今大人就像是曾經的蘇悠,以為只要兩人在一起,便沒什么不能承受,大人聰明過人資質罕見,但遇到情字一關終究還是會迷失了本心。那人便是再好,可她終究還是利用了你,大人難道想獨自承受這一切嗎,就算她是真的愛你,可她也終究只是二十天人之一,閉關的那個可未必會心甘情願的看著你的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白大人端著酒壺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原本搭在白大人手背的玉指也被白大人反手握在掌中。「我明白了,你以為那女子是韻塵,哈哈,哈哈!」小和尚樂的眼淚都出來了,「是了,她本就和朝廷有牽連,最近動作又大的很,她跟木什么人的事你定然是有所耳聞。哦,還在摘花樓待過一段時間,也帶過我去找她。哈哈,借你吉言,若真有被她看上的那一天,我第一感謝的就是你。哈哈。」

蘇悠有些惱怒的把手從小和尚掌心中抽出來,她顯然是不滿意自己的說教竟然換來了小和尚的一番嘲笑。自己一開始就表明了心態,以後都會跟著他,這事又何必騙自己。天人境就那幾個,白大人也不像性取向不正常的人,若不是韻塵難道還是艷劍掌門和女帝不成。女帝和白大人估計都沒見過你,武林正道統領艷劍掌門更是不可能了。現在無韻閣處處布後手為的便是飛馬牧場和南宮家的事。甚至逼迫的艷劍掌門都不得不去聖醫閣表態,給天下武林吃個定心丸。蘇悠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韻塵最有可能,只有她才是一切事宜的最終獲利者。這人不想說也就罷了,何必假惺惺的騙自己。

小和尚發覺蘇悠是真的有些不開心了,細細想來若不知道自己和娘親的關系,不了解娘親的動作布置,恐怕韻塵還真是最有可能的懷疑對象。得了,蘇悠定然是以為自己在做戲故意欺騙他。小和尚喝完酒壺中的最後一口,把酒壺遞給了蘇悠後開口道:「以後你經常跟著我,定然會知道我和韻塵的關系,也會知道我和見不得光的女人的關系,到時或許你會改變看法。不過你既然覺得是韻塵再搞鬼,那我也不去否認,就當我一廂情願好了,聖醫閣我是不去了,你就不怕韻塵的怒火會牽連到聖醫閣?便是聖醫閣的面子再大,可聖醫閣的掌門會僅僅因為我就把這情分賣出去。你和陸公子的事給你師父的麻煩已經不小了,我這就別再連累人家了。再說了你是白家的人,以後什么事都有我呢,聖醫閣是你的娘家,也是你最後的底牌。底牌可不能輕易露出來,平日里的麻煩事,由我白大人照著就可以了。對了,你知道我到底何時會發作嗎?」

蘇悠聽到小和尚的問話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有些異樣的打量了小和尚一番,這人真的是比陸公子有擔當的多,蘇悠的心中竟然隱隱有些感動。大人,有時承載的太多,會把自己拖垮的,蘇悠在心底悠悠的說了一句。這時小和尚的一聲輕咳打斷了蘇悠的思緒,蘇悠皺了皺鼻子開口道:「蘇悠不清楚大人為何會發作,或許大人並不會發作。」蘇悠像是有些賭氣的說了一句,可還沒等小和尚說話蘇悠又再次開口道:「昨夜蘇悠一夜未睡,午夜時分察覺院子里有人,功力很高蘇悠探不出是誰,凌夫人一夜未起床,蘇悠可以肯定。」

蘇悠的話讓小和尚的神情有了些變化,院里有人,自己不知道,蘇悠能察覺自己卻察覺不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整個院落里,能瞞住蘇悠的有兩個,一個人是自己,另一個是瑤兒。自己可以讓蘇悠毫無察覺,畢竟高了一個大境界。至於蘇悠說的能察覺但探不出,巧了,瑤兒正好符合,她和蘇悠境界想同。小和尚想到這面色變得有些怪異,對著蘇悠試探的問了一句,「你說那法決,怎么說呢,打個比方,你說若是把我對你和陸公子之間的所有容忍和善意都隱藏,平日里我會不會對陸公子做出來殺人滅口的事?」

蘇悠被白大人問的一愣,臉色有些謹慎的看了一眼白大人開口道:「大概會吧,雖然蘇悠具體的猜不到,但物極必反的道理應該放在哪里都適用,一但脫離出對立面,留下的那一面必然會慢慢走向一個極端。大人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說到這蘇悠突然面色一邊,「大人是覺得自己被抽離的一部分?」

小和尚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同時轉過頭對著窗外的街角看了看,只見陸公子正和自己的幾個堂兄弟還有一個黃裙女子從那里走了過來。小和尚揮了揮手,窗戶瞬間閉合上。蘇悠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白大人,聽到白大人說了一句有灰塵便也沒再多想。

小和尚端起茶杯繼續開口道:「你別瞎猜,我也不知道自己抽離的是那一部分性子,只是最近的變化有些多,我拿捏不准。不過那人不會在你我之間做文章,她不介意我多少女人,我也不會給你回頭的機會。」

小和尚本想等陸公子走過去便和蘇悠回家,卻不曾想陸公子幾人竟然也進來了茶樓,小和尚本來三樓,這地方本就是身份尊貴一些的人才會過來,陸公子既然來了估計也會是三樓。果不其然,陸公子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正在和人介紹茶的種類,蘇悠也聽到了,饒有深意的盯著白大人看了一眼,然後側過頭又打開窗戶,說什么灰塵大,還不是怕自己看見陸公子,說到底還是小心眼而已。不過蘇悠這種想法沒持續多久,陸公子身邊一個年輕女孩的笑聲讓她瞬間回味了過來。陸公子另有新歡了?蘇悠想起來昨日小和尚說的話,陸公子很快便會迎娶新人,想來白大人是怕自己看到後不舒服吧。

陸公子上來三樓一眼便看到了窗戶邊的二人,蘇悠一身華麗的長裙,頭上更是帶著價值千金的釵子,早上姜門主和堂兄的話又在他耳邊回盪起來。陸公子輕輕咳嗽了一聲,仿佛不服氣一般的對著身旁的黃衫女子繼續起了自己的高談闊論。蘇悠依舊看著窗外,只是她的心緒卻又怎能不牽掛著陸公子呢。畢竟那人曾陪伴了她的青春。

陸公子的表現很殷勤,黃衫女子對他也是很有好感。陸公子的堂兄弟本就是為了撮合二人,定然也都是心甘情願做了陪襯。

幾人進了廳中,陸家的大堂兄也看到了小和尚和蘇悠。若是僅僅蘇悠在此,他便可以裝作不識,不過白大人不一樣,他本就是大理寺的,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大理寺的首位還是人家白大人不要了的,他只是底下的一個小監管,縱使陸家的目的是讓他混點資歷,可他那身份見了白大人還得親自去拜見一下。陸家堂兄和白大人並不熟,確切的說小和尚對他不熟,不過大理寺那是大公主他舅舅的地盤,自己還得給個面子。蘇悠和白大人面對面,此時陸家堂兄過來,便不能裝作忽略禮儀,不然那就不僅是不給白大人面子,還顯得陸家有失身份。